荊風躺在雄偉的珠瑪山頂,手里把玩著散發著暗金光芒的鳳凰蛋,一顆心思緒萬千,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望著那遼遠廣闊的夜空,他不禁幽幽嘆了口氣。
「鳳凰蛋呀鳳凰蛋,你知道我是從哪里來的麼?你知道我是誰麼?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麼?」
閑著沒事,他開始跟手里的鳳凰蛋說話了。說話的時候,他撫模著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環形玉佩,恐怕這是遺棄他的那個世界里留給他的唯一的信物。
「唉,我就知道你不會說話,你這個傻蛋。別看你長得這麼漂亮,可你連話都不會說,不是傻蛋又是什麼呢?」
荊風笑笑,輕輕地在鳳凰蛋上彈了一下,暗金色的金紋輕晃了一下,像是月色下蕩漾的水波。
「老大,您有心事?」
暴風領主八歧小心地從遠處用肚皮貼地爬過來,生怕惹得這位老大不爽再暴揍他一頓。
「嗯,我想知道,我倒底是誰,從哪里來的。」
荊風出奇地好脾氣,沒有因為八歧打斷了他的思緒而暴怒。
水樣的月光籠罩在他的身上,這一刻,他只是一個滿月復心事的憂郁少年,而不是愛里克斯的魔獸教父。
「老大,其實一直以來大家也很納悶這件事情,為什麼您這樣的強者卻不知道自己的出身來歷呢?
我們只知道,最開始您來的時候不過是個未滿月的孩子,沒人知道您從哪里來,也沒人知道您是誰。
叼您來的那頭風狼發現您的時候,也只看到您躺在一個小襁褓里,除了懷里的那個刻著您名字的玉佩之外,其它的證明您身份的東西什麼都沒有。」
八歧用巨大的爪子抓了抓頭皮,小心地說道。
它知道關于身世是這位老大的逆鱗,輕易觸不得。不過,這塊逆鱗也是現在愛里克斯的魔獸們擺月兌血腥統治的一個絕好契機,被魔獸們共同「推舉」出來的八歧也只能硬著頭皮來對荊風進行充滿愛心地鼓動與引導。
八歧之所以被推舉出來,是因為這貨在愛里克斯的魔獸中還算得上是有點智慧的家伙,懂得些陰謀詭計。同時,今天的荊風看起來並不像往日里那樣活潑好動,而是顯得很憂郁,竟然還喃喃自語,跟鳳凰蛋說上話了。
經過一番分析之後,略通些人性的魔獸們一致認為荊風是開始遭遇了人類成長過程中不可避免的所謂的青春期,很憂傷,很脆弱,沒有目標與方向。
用八歧的話來說,如果能在這個時候給荊風找一個方向去努力,那就再好不過了。
當然,這個方向一定是要在愛里克斯之外的,最好能把荊風直接誘走。
「唉,是啊。活到這麼大,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這真的是很悲哀。」
荊風幽幽地嘆了口氣,滿月復心事地說道。
「其實,您也不必這樣憂慮的。憑您偉岸的力量,想知道……
自己是誰不是太輕松了嘛。」
八歧心下竊喜,開始對荊風進行諄諄誘導。
「這話怎麼說?」
荊風被八歧勾起了興趣,轉頭望著八歧說道。
「可以肯定是的,您絕對不是在愛里克斯出生的,否則,我們絕對不會不知道您的來歷。如果我們知道您的來歷,也不可能會不告訴您。」
八歧一邊狂拍馬屁,一邊緊張地觀察著荊風的臉色,如果看到哪里稍微有些不對,它就準備轉換話題了。
畢竟,想勸這樣老大離開愛里克斯,那無益于是在刀尖上跳舞,弄不好就會傷到自己,八歧可不傻,知道這個道理。
「嗯,說下去。」
荊風對八歧的馬屁無動于衷,這些年來他听膩了。倒是八歧關于他來歷的話,很有幾分道理,勾起了他听下去的。
「我覺得,您如果真的想知道自己是誰,不妨到外面的世界打探一下就知道了。
這個世界雖然很大,但像您這樣的強者想查到自己的身世,那簡直太輕松了。只要到外面的世界走一圈,你就知道自己是誰,出身如何了。」
八歧看到荊風很仔細地在品味自己的話,心中大定,開始一步步誘導下去。
「唔,說得有道理,看樣子,我倒是真的應該出去走一圈,查一下自己是誰。」
荊風的口風松動了,對于愛里克斯的魔獸們來說,這是個好兆頭。
「是啊,是啊,只要出去走一圈,查一查,就能知道自己是誰。況且,外面的世界是那樣美好,如果不是我們被困在愛里克斯出不去,倒真是想再出去玩玩呢。」
八歧心中大喜,打蛇隨棍上。
「可是,外面的世界據說很大,我也不了解,讓我怎麼去查呢?」
荊風苦惱地抓了抓頭皮,郁悶地說道。
「你不了解那個世界?那可是您太小瞧自己了。據我們這群小弟馬仔的觀察來看,你不但熟悉外面的世界,而且熟悉的程度甚至比我們這些從外面的世界來的魔獸們還猶有過之。
您甚至還知道元朗大陸公歷九八七年的暢銷小說是那本爛透了的騎士小說,甚至還能說出主人公的名字來。
您最少認識元朗大陸上十七種文字,會三十幾種語言,包括將近失傳的那些文字與語言,您簡直天生就是熟知這個世界的智者,天生就有無數知識自然而然地儲存在您的腦海之中,您的智慧足以照亮整個愛里克斯。
如果誰說您不了解那個世界,我第一個就跟他急。」
八歧听荊風這麼一說,當時就急了,指天劃地的一通狂拍馬屁。
不過,除去那些馬屁不算,它說的還真是事實,荊風的確天生就認識字,而且還天生就熟悉元朗大陸的各種人文歷史,這的確不是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