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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了個懶腰,荊風模了模身上被八足藍楮獸抓傷的傷痕,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媽的,如果不是老子天生就是一副超級快速的復原體質,恐怕流血也要流死我了。」
荊風呸了一口,恨恨地罵道。
「咦,老杜奇這家伙倒也沒趁火打劫,竟然還給我留著這幾樣東西。」
模了模脖子上的玉佩還在,懷里的鳳凰蛋也在,那柄小匕首也在,他這才安下心來。
這倒也不是老杜奇不貪心,可是,這三樣東西無一不是要命的玩意,如果留下來被人抓住把柄,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讓老杜奇留,丫的也不敢留啊。
現在,這三樣東西已經成了荊風人生里不可或缺的東西,就算上角斗場與人生死相搏,他也要隨身帶著。
他自己剛才在昏迷中不知道,如果不是隨身帶著這塊火元素免疫的玉佩,恐怕自己已經死了個通透了。
看著一只吐著泡泡的河蟹舉著鉗子張牙舞爪地從他眼前經過,荊風就有些好笑,輕輕一指頭便將這個小家伙彈得一個筋斗翻了出去。
小螃蟹敏捷無比地爬起來,再不復剛才的那種耀武揚威的姿態,一溜煙鑽進了旁邊的一塊石頭不出來了。
「靠!」
荊風向這個欺軟怕硬的家伙豎了一個中指,很是鄙視。
「咕嚕嚕……」
某人的肚子開始抗議示威了。
三天三夜沒吃東西,就算是荊風這樣的變態恐怕也受不了了。
「甭管是什麼地方,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荊風是典型的沒心沒肺類型的,天生的樂天派。
模模懷里,奇跡般地,那個鳳凰蛋竟然還在,並且熱乎乎的,讓他被河水浸得冰涼的身子還有一塊溫暖的地方。
脖子上的項鏈也在,這也是保證他沒被法瑪魔導士那一道閃電劈死的根本原因了。
艱難地爬上河岸,荊風像頭獵狗似的狂顫兩下,抖了抖身上的水珠,隨後,便準備找些吃的填填五髒廟。
民以食為天嘛——
一個人影孤獨地行走在大風蕭蕭的格爾瑪荒原上,遠遠望去,像是一株會移動的老樹。
那是荊風。
從那個河岸上爬起來後,他已經如沒頭蒼蠅昏頭昏腦地在這個無比巨大的荒原上走了十幾天了,卻依然不知該何去何從。
畢竟,格爾瑪荒原太巨大了,巨大到難以想像。
格爾瑪荒原,處……
于樓雲、黃金、寧泊三大帝國交界處,算得上是一個軍事緩沖區。
據傳說,那里匪幫縱橫,是邪惡與野蠻的發源地,是死刑犯與流亡者的天堂。人類與各種各樣非人類的智慧生命在這里混雜一起,成為了文明國家眼中的地獄。
現在,荊風同學就行走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亙古長風從身畔蕭蕭吹過,沒來由地,讓原本就沒心沒肺的他有突然生起了一種無助的彷徨感。
「這該死的地方,怎麼連個鬼影都沒有?」
荊風很郁悶,習慣性地模了模懷里一直忠誠地陪伴著他的鳳凰蛋,或許,這只蛋上絲絲的溫暖才能稍微給他半點慰藉。
「蛋蛋啊蛋蛋,你說,這種流浪的生活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我都快受不了了,這里太荒涼了。」
荊風累了,坐在一塊石頭,將鳳凰蛋從懷里掏出來握在手里,很肉麻地跟這只蛋說話。
對著鳳凰蛋說了半天的話,荊風心里才感覺好一點,重新將它放進懷里,卻沒留神,剛剛放進懷里的時候,那只鳳凰蛋上暗紅色的金紋竟然閃了一下,過程很快,荊風並沒察覺到。
呼吸著荒原上那清冷的空氣,感受著那仿佛一刻也不停掠過的長風,他現在才真正的體會到在黑三角當一個契約角斗士其實也是蠻好的,總比在這個連鬼影也看不到一個的大荒原上流浪要強。
整理了一上已經快遮不住身體的破衣服,荊風苦笑了一下,繼續向格爾瑪荒原深處挺進,他現在只想找到一個能過夜的地方。
格爾瑪地境之大是無法想像的,越往深處走,雜草沒膝,越是荒涼。
一直快走到天擦黑,也沒見著一個人影——見著就怪了,這鬼地方是鳥不生蛋的地方,如果看著人影,那也證明麻煩就快來了——不是強盜就是佔地為王的山大王,再不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或是逃獄出來的死囚。
「媽的,這倒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荊風嘟囔著,拎著一只剛打死的兔子坐了下來,邊生火邊罵。
他現在也只能自己跟自己說話了,否則非得憋死不可。
很麻利的扒皮、架柴、砸石生火、烤兔子,一切都有條不絮。
原本就是孤苦零丁長大的荊風自力更生能力很強,雖然轉行干了五年專門殺人的劊子手,可是他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本事還是沒忘。
黑夜靜悄悄地來臨了,籠罩在格爾瑪荒原上,讓荊風心里突如其來的很壓抑。
盯著烤架上烤得滋滋響的野兔子,一種郁悶至極的感覺突然間涌了上來,讓他真想放聲大吼一嗓子,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想吼上一嗓子,發泄一下這麼多天來積壓在胸中的憋悶。
于是,他就吼了,邊吼邊唱著自己胡編亂造的破爛歌詞。
伴隨著他吼了這麼一嗓子,麻煩也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