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曼喘著粗氣,汗水在身上已經淌成了一縷一縷的,看來真是賣了力氣。
這家伙打得不解氣,一對小眼楮又開始四處尋模起來,準備再打個稱手的家伙繼續揍。
「行了,開胃菜吃完了,等一會兒再讓他們吃正餐。」
荊風叼著雪茄眯著眼楮說道。
他站起來踱著八字步走到了被抽到了一只眼的野猿人面前,蹲了下去,撥拉了一下他的腦袋。
這家伙被揍得很慘,單看那只被抽爆的眼球**一連串混沌的液體吊在眼眶外面就能看得出來他現在的慘像兒,實在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小子,如果你現在還能听清楚我說話的,就告訴我,荒原上的強盜城這麼多,你們為什麼不合伙去打劫別的地方,專門來打我的黑風寨?」
荊風皺眉用一塊雪白手帕精心地擦著指甲上殘留的血跡,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我們……」
這個野猿人很不爭氣,還沒等說完,腦袋一歪,竟然掛了。
「媽的,還強盜,一道開胃菜就挺不住,真沒用。」
荊風不屑地呸了一口,將頭轉向了另一個野猿人。
「你同伴死了,那就你來回答吧。記住,別想騙我,否則的話……」
荊風哼了一聲,將一口煙霧噴在了他血肉模糊的臉上。
「老爺,我們,我們是……」
那個野猿人傷得太重,說起話來有些艱難。
「回答得太慢了,我這個脾氣暴躁,很沒耐心。
荊風不耐煩地站起來一揮手,那個猛瑪小弟都力一個大步跳了上來,凌空矯健的一腳就踢爆了那個野猿人的腦袋。
「砰」的一聲悶響,強大的顱內壓力將混合著腦漿的血水噴濺得哪里都是,周圍的兩個黑矮人臉上濺滿了腦漿,嚇得這兩個家伙如潑了滿臉的沸油一般嚎叫起來。
「噤聲,敢驚動了正在睡覺的老板娘我擰下你們的腦袋來。」
都力扭曲著臉上的肌肉說道,周圍的幾個猛瑪大漢圍了過來,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兩個黑矮人身上,兩個家伙立即閉上了嘴,現在他們就算被雞奸也絕對不敢吭出一聲來。
「唔,現在我給你們兩個一次機會,記住,兩個人就一次機會,我問什麼,你們就回答什麼,如果誰回答得慢了,或是讓我在接下來審訊其他人時知道了你們曾經撒過謊,那就不好玩了。」
荊風打了個吹欠,掩著嘴說道,露出一絲困意來,仿佛這眼前活生生、血淋淋的一幕跟他無關,他仿佛只是個觀賞路兩旁流景的行人,輕松而又漫不經心。
可正是這種輕松與漫不經心讓兩個黑矮人真正認識到了這位荊老板的凶殘與暴戾,誰觸怒了他,比觸怒了閻王爺的結果還要可怕。
「再重復問一遍,你們,為什麼來這里。」
荊風重新回到椅子上悠然蹺起了二郎腿再次問道。
「我說,我說,是因為四大強盜城向我們允諾提供給我們過冬的部分糧食與金幣,並跟我們的頭領說黑風寨滅了刺梅,拔了烏里斯的香頭,把蘭德城整個兒搬到了這里,這里還有好多來自天香族的漂亮女人,如果我們攻下了黑風寨,就能得到更多的糧食、金幣,還有女人!」
那個個子稍高的黑矮人還真奸詐,為了博取一個活命的機會,竟然硬生生地用還能活動的雙腿夾住了同伴的腦袋,不讓他說話,而自己則在那里嗚哩哇啦地一通說。
屋里的幾個大漢轟然笑了,不過,是鄙夷的涼笑。
草台班子就是草台班子,德性真不咋地。
哈曼在心里暗自嘀咕。
「嗯,很好,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荊風微笑著點頭,他現在已經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東西,一揮手,都力獰笑著走了過去,雙手扳住了這個
黑矮人的腦袋。
「你,你,你不是說誰先說話誰就能有一個活命的機會嗎?為什麼你說話不算數?」
那個黑矮人死命地掙扎著。
「道德很簡單,我這人有個原則,最討厭賣友求榮的人,很不幸,你身上具有這種惡劣的品質,這讓我感到很惡心。」
荊風皺著眉噴出口煙霧說道。
「你這個惡魔,你這個混蛋,你該下地獄……」
那個「獄」字還沒等吼出嗓子眼兒,「喀嚓」一聲響,都力如擰斷一根樹枝般輕松扳折了他的脖子,讓他來了個臉朝腳後跟兒。
「你們給我記住了,叫一聲兄弟,一世都不能背叛,有誰敢背叛兄弟,我殺他到天涯海角!」
荊風從椅子上豁地站起,從暴力美學的角度宣揚著忠與義。
「記住了!」
幾條大漢虎吼,眼里泛著激動與崇拜的光芒。
「唔……霍克長老,您怎麼也來了……」
荊風轉身正要出去的時候,卻發現窯洞的門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崗瓦納年紀最長的霍克長老正扶門皺眉而望。
「嘿嘿,長老,這有些太過血腥暴力了,這個,您還是別看了。」
荊風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了。說到底,他這個冒牌神使已經把一大票忠誠的信徒訓練成了純粹的劊子手,這多少讓他有些汗顏。
「唉!」
霍克老爹輕嘆了一聲,轉身而走,荊風快步追了出去,出門時沒望了向幾個大漢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告訴他們,「接著審!記著把門關嚴點兒。」
月夜,清雪飄落,毛絨絨的月亮由里至外透著陣陣的寒意來。
霍克老爹就站在那里,轉身望著荊風,清澈睿智的眼神帶著三百年的厚重與滄桑仿佛在一瞬間便能看穿荊風內心深處的所有想法。
面對著這個睿智的老人,荊風有一種被一眼看透一切的感覺。
「長老,我知道我有些過于血腥與暴力了,可是,長老,今天的事情您也看到,這不賴我,是一群強盜來打我們,如果我們寨子破了,現在窯洞里躺著的就該是我們族人的尸體了。」
荊風搓著手,尷尬地笑著,向這位生**好和平與善良的老人解釋道。說實在的,他可以在敵人面前做到殺人不眨眼,可是,在這樣天性淳厚的老人面前,只需要望著那一雙純淨的眼楮,他的心境都會被淨化,在這樣愛好和平的老人面前大開殺戒,哪怕殺的是敵人,荊風也有一種犯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