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帶幾個人來,今天他都得向我們低頭,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
穆里奧冷笑連連。
看來,荊風這種出人意料的舉動徹底惹火了幾大強盜城的頭子,今天的局勢難善了。
「到時候看情況吧,只要他敢囂張,就整他個生不如死。現在,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冷無言一錘定音,決定了今天會議的主基調。
遠遠地,一隊人馬出現在強盜頭子們的視線中,由遠及近,身影逐漸在人們的眼簾中擴大。
「媽的,真是五個,這小子還真膽子。如果不是他太愚蠢,就是他太自負了。」
劉易斯按捺不住,站起了張望了兩眼,重新坐下來,鼓著一雙魚泡眼說道。
「哈哈哈,各位格爾瑪上的老大們好啊。天冷路滑,來得慢了,讓各位老大久候,實在不好意思。」
遠遠地,荊風已經跳下了馬,帶著崗瓦納四大天字號侍衛走了過來,獨眼龍、哈曼、蘭帕德、恩特,後面還跟著實力堪比魔導士的艾瑪爾。
凝神看著荊風後面跟著的幾個隨眾,除了哈曼那格外粗壯的體格能讓強盜們頭子稍微感覺到眼前一亮之外,其它的幾個人還真沒什麼出奇的地方。
當然,那是因為蘭帕德下面的兩條胳膊隱在了衣服下面,根本看不出來。至于艾瑪爾,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認得他,不過,潛意識里他們並沒有拿這個高級魔法師太當回事——他們對艾瑪爾的認識還一直停留在以前的認知基礎上。
坦白的說,他們不認為在這麼近距離的情況下一個高級魔法師能有多大的作為。
荊風披著黑大麾走進了冰雪大涼棚之中,兩臂往後一抖,獨眼龍接住了黑大麾,很是帶派。
「哪里哪里,荊老大能來就是給這些老大們一個面子,我們榮幸還來不及呢。」
劉易斯陰陽怪氣地說道,周圍的強盜們同樣面帶嘲諷地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小生荒子,眼神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以後大家都是同道嘛,再這樣說就客氣了。」
荊風皮笑肉不笑地回敬了一句,潛台詞里竟然默認了劉易詞話「榮幸」這個詞兒,好像他現在才是格爾瑪上的老大似的。
這一句話就把強盜頭子們全都惹火了,劉易斯按捺不住地就要站起來,卻被冷無言用眼神制止了。
說到底,荒原強盜還是以冷無言馬首為瞻的。
「遠來是客,荊老大請坐吧。」
冷無言終于出聲了,雖然說了聲「請坐」,卻根本沒指給荊風坐在哪里。
荊風和一眾手下左右找了一圈,終于在最北邊的一個小角落里找到了一個空著的冰凳子。
那凳子孤零零地擺在角落里,離這些強盜頭子所坐的那張圓桌最少有十幾碼的距離,顯然,這是強盜頭子們要給荊風一個下馬威,這在荒原上有個講究,那就是「擺位置」,這是專門給新崛起的小生荒子預備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他們擺正自己的位置,別將自己太當回事兒。
四個手下全都怒了,拳頭節子捏得嘎 做響,荊風撇撇嘴,回頭望了哈曼一眼,這個暴力狂二話不說,上去就揪住了那個來自西北刺蛇強盜城的強盜頭子,喊了一聲,「勞駕,請讓個座兒。」
隨後就是單臂一較勁,只听「嗖」的一聲,那個小強盜頭已經手舞足蹈地亂吼著飛了出去,在五十碼外摔得頭破血流,眼見不活了。
荊風大馬金刀地坐在了原屬于那個強盜頭子的座位上,蘭帕德遞上了根雪茄,獨眼龍打著了火,他愜意地深吸了一口,斜著眼楮望向了穩穩坐在遠處上座的冷無言,眼神冷傲且充滿了挑釁與不屑。
周圍的強盜們倒吸了一口冷氣,我日,這得多大的臂力
能把一個重達三百磅的人給扔五十碼開外?這個鼻子比一般人長出一塊的家伙確實夠厲害。
「荊老大,那里好像不是你的位置吧?」
冷無言的眼楮眯了起來,不動聲色地望向荊風,眼里有針刺一般的光芒射出來。
「哦,這位應該就是冷老大了吧?有資格說這話的人除了冷老大好像還沒別人。
不過,冷老大,我覺得,這個地方應該屬于我,我就坐了。格爾瑪這麼大,想坐到哪里,不是由別人規定的,而是我自己說了算。」
荊風悠然吐了個煙圈說道,語氣里的狂妄簡直把這群強盜們的肺都氣炸了。
「***,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你有什麼資格認為自己可以在格爾瑪上橫著走?你他媽也太囂張了。」
坐在遠處的一個報號小白龍的強盜頭子憤怒地拍案而起,指著荊風的鼻子破口大罵。
「噢,是這樣嗎?看來你對我很不忿?」
荊風笑咪咪地望向他,臉上在笑,可眼楮里的殺氣卻比這腳下的寒冰還冷。他緩緩地站了起來,負著手在一個個強盜頭子的背後走過,向著那個強盜頭子走去。
「其實,我一直覺得,做人,不怕囂張,就怕沒實力,更怕沒實力還在這里虎假虎威裝殼子。所以,一般情況下,如果我遇到這樣的人,都會好好地教教他怎樣做人。」
說到這里,荊風已經走到了那個強盜頭子的面前,突然間伸出手去,一把便抓住了他的頭發將他臉貼臉地捺倒在冰雪做成的大桌子上。
其實那個強盜頭子也不是沒有防備,面對著荊風,他已經做好最充分的準備,就怕他暴起傷人。
可是,荊風身高兩米,比他高出了不止一個頭,並且,他的動作快得像個鬼,就算面對面做好了防備也根本來不及躲閃。
荊風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一把就掐住了他的後脖頸將他按在了那里,讓他連半點反抗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周圍的強盜們都看傻眼了,一方面,他們驚訝于荊風的速度與力量,這簡直太驚人了。另一方面,他們也是實在沒想到,荊風竟然如此囂張狂妄,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公然動手施暴。真不愧是剛出道的愣頭青,典型的小生荒子。
一時間,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定在那里,腦子都有些轉不過彎兒來,竟然沒人能及時加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