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一人當關,萬夫莫開
滾燙的沸油不停地潑下了城頭,將一個個正持著雲梯或是長索攀城而上的士兵澆得滿身大泡慘嚎著倒栽了下去,。
巨大的滾木與擂石砸了下去,將城下走避不及的士兵砸得腦漿迸裂,砸成了一團肉泥。
箭矢交換中,黑風寨弓箭手竟然是完全拼了命,悍不畏死地與遠處的弓手相博,你射我一箭,我就射你十箭,以命換命,以狠博狠!
就連不擅遠戰的艾瑪爾等一群魔法師也瘋狂地沖了上來,用一個接著一個的瞬發魔法將一片片的人群淹沒在了火的世界,火的海洋之中,。看著一群群渾身浴血慘叫著跳著死神舞蹈的人栽倒在地上,他們心底說不出的痛快。
「瘋了,他們是一群瘋子……」
縱然經受了最嚴酷戰斗考驗的老兵們也禁不住格爾瑪人這樣瘋狂的沖擊,他們利用人數的優勢,三面合擊,如同大浪一般沖擊著這座城市,可是,猛然間發現,無論他們的浪潮再狠,波浪再大,可是,面前的這座只有三萬人防守的城市,竟然像一塊壁立千仞的礁石,無論他們怎樣進行沖擊,最後依然會浪花四濺,無功而返,讓他們徒呼奈何!
不過,強大的攻勢還是讓崗薩雷斯的守軍們付出了代價,盡管他們守得堅如磐石,可是十二萬人同時攻城,攻勢之猛烈可想而知。
在西側東城門被破的前一刻,在荊老板準備大殺四方的前一刻,南側的城門意想不到地被攻破了。
不過,縱然黑風寨的守勢如鋼鐵般堅強,可是,畢竟下方的城基已經被那個耗式魔偶沖擊出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窟窿,由里通到外,根本無法再進行防御了。也就是說,這里已經被人為地再度挖開了一個沒有城門的城洞,現在,正有無數悍不畏死的士兵正沿著那個巨大的城洞狂奔了進來。如果守不住這個城洞,這座城市,便將真正的被破了。
現在,荊老板倒是沒心情關注南側的戰況,他現在必須要把涌進西城門來的一群家伙干垮。同時,他也相信,就算南側城門破了,也沒啥大不了的,反正有哈曼他們在那里頂著,多大個事兒啊。
眼望著密密麻麻的士兵像開了閘的洪水,已經由那個城洞不斷地往里涌,荊老板皺了皺眉,心里頭嘀咕著,「真該死,早知道這樣的話,不將那個魔偶扔出去好了,往這個大窟窿一堵豈不是省事多了?唉,我怎麼這樣沒腦子啊!」
荊老板暗罵自己愚蠢。
「不過也好,把這里變成一座血肉磨坊,或許上面的戰士就能壓輕許多,這倒也不錯嘛,好看的小說:。」
荊老板轉了轉眼珠子,想到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樂了。
眼望著遠處鎧甲鮮明的敵人狂涌進來,荊老板再不猶豫,只不過,他做了一個奇怪的舉動,轉身,向後飛奔!
不過,別誤會,荊老板可不是向後準備逃跑,這貨剛才扔木頭樁子扔上癮了,現在還準備再扔幾條玩玩。反正他別的沒有,可力氣卻有的是,扔唄,陰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密密麻麻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眼楮里散射著噬血的光芒與殺戳的**,瘋狂地擁擠著往里沖。
大約是因為城基忽然洞開,一群人不必再爬著雲梯去打生打死,戰斗相比來講要輕松些的緣故,這些士兵竟然忘了弓箭手掩護,只是一窩蜂的往里沖,這也給了荊老板充分的準備時間。
現在,荊老板開始發威了。
一群大頭兵們剛剛揮舞著刀槍興奮地沖了進來,突然間發現,遠遠地,有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正用森冷而滿含譏笑的目光注視著他們,一手一個,拎著兩條比他還高的巨型滾木在那里冷笑。
這些士兵們都已經殺紅眼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突破口,現在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都要沖進去,更甭提就一個人在那里站著了。
密密麻麻的人群擁擠著,使出了吃女乃、洞房、屎的力氣拼老命地往里擠,沖進了城里,就意味著可以大肆燒殺搶掠了,就可以有大批的金銀珠寶與財富入兜了,就可以有無數美女在劈開大腿等著自己瘋狂地撲上去了,而且,率先破城的軍隊,還會有輝煌的榮譽光環,還會有豐厚的賞賜。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況且,戰爭的本質是什麼?無外乎就是掠奪財富與女人。想一想這個,每個士兵心底都是獸性發作,獸血沸騰,眼前這個人,哈哈,就把他踩成一堆爛泥沖過去吧,好看的小說:。
並且,也不知道是因為反應速度過慢還是兵員素質過低的問題,眼前偌大的一個廣場上,就那樣空落落地站了一個人,這也太搞笑了吧?難道是十二萬大軍一起沖上,他們已經沒有多余的兵員堵住這個巨大的口子了麼?
事實上,倒不是這個原因,再怎樣,崗薩雷斯不可能不留預備隊應付突發情況吧?其實主要原因是因為,荊老板剛才向城樓上做了一個手勢,制止住了蠢蠢欲動的一千名強風刀客們,讓他們暫時先別下來。目的當然很明確,他要立威!他要讓敵人真正的心驚膽寒!他要一個人擋住這成千上萬涌進來的敵人們,要用自己撐天緯地的個人勇力完全擊潰他們的信心與勇氣,將他們打落下去。
任何一只軍隊如果失去了信心與勇氣,會對士氣造成什麼樣的打擊,那是可想而知了。
于是,上面的蘭帕德他們也只能站在城樓上,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卻並沒有立即奔下去。不過,他們的機動性與強大的戰斗力保證了,只要他們一旦沖下去,下面的廣場立刻就會變成一片血的海洋,變成一片紅色的殺戳場!
也正是這樣,他們才見證了什麼叫做真正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如狼似虎的龐貝國士兵們瘋狂地沖了進去,根本沒拿荊老板當一盤菜。他們倒是選擇性地遺望與忽略了,剛才在是誰將那個可怖的耗式機械魔偶砸成了一堆廢銅爛鐵?又是誰將那個重達五萬多磅的金屬魔偶力拔山兮的扔過了城頭,扔向城外?要知道,那城牆可是高達五十米啊,要把這樣一尊魔偶扔出去,那需要怎樣可怕的力量?
戰爭是一場屬于勇者的游戲,更是一場屬于智者和強者的游戲。可惜的是,這些沖進來的士兵勇倒是勇了,不過,在智與強上,好像還是差了不少啊。
沒辦法,小兵癩子永遠是小兵癩。
眼看著一群士兵狂吼著,以大無畏的精神勇敢至極地沖了進來,他們太過興奮激動了,以至于,在沖鋒的過程中他們都忘了遠程的弓箭狙擊開路與基本的三人箭頭式沖鋒陣形,再加上巨大的城門相對于密密麻麻的人群來說實在過于狹窄,結果,一群家伙幾乎是肩踫著肩,頭挨著頭的擠著往前沖,陣形密集得無以復加,好看的小說:。前面與後面的倒還好說,可是中間的人們卻幾乎是硬生生地被前後的人們包夾挾裹著沖了進來,幾乎就是腳不沾地被架進來的。
悲劇終于發生了。
荊老板一看時間差不多了,一群士兵已經開始從門洞中冒出頭來了,一聲獰笑,開始發動了蓄謀已久的進攻。
這貨真是發狠了,左右手交替著一個大風車掄了起來,一撒手,于是,空氣中一前一後傳來了兩聲令人頭皮發炸、心頭狂跳、郁悶得幾乎要吐血的悶響聲,隨後,就看見兩道濃濃的白煙呼嘯著,劃出了兩道可怖的直線,穿越了一百多碼的空間距離,一頭扎進了城門洞里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
荊老板的力量太大了,所扔出的滾木樁子也太強悍有力了,尾部與空氣劇烈的摩擦已經燃燒起來。
最開始沖進來的士兵剛在城門洞冒頭,出于自衛與防範的意識,怕遭到敵人的弓箭手狙擊,腳步緩了一下,同時舞起了一個刀花,想抵擋突如其來的箭矢攻擊。
卻沒料到,箭矢沒有等來,等來的卻是比箭矢可怕一百倍的滾木攻擊。
領頭的那個中隊長耳朵里只听見「撲……」的一聲悶響,隨後身子就是一僵,半邊身子麻麻的,好像失去了知覺了。
「呃,怎麼回事?」
這家伙下意識地往沒有知覺的右半邊身子望去,可是,一眼望去,卻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比鬼叫還難听的哀嚎聲。滾木樁子以可怖的高速早就掠過了他的右半邊身子,巨大的力量沖擊下,直接把他的右半邊身子給撞飛了,現在他的整個身子已經缺了好大的一塊,乍眼瞅去,整個右半邊身子已經完全不見了,青灰的腸子與鮮紅的髒器隨著鮮血向著噴濺著,這家伙生命力倒是挺旺盛的,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喊一嗓子,而不是立馬倒斃,其他書友正在看:。
那兩條木頭樁子一前一後,分兩個方向分別向著密密麻麻的人群里飛撞了過去,所到之處,血雨紛飛,殘肢亂濺,硬生生地砸出了兩條血肉胡同,剮出了兩道空白地帶。
滾木樁子所過之處,一片血雨腥風,再沒有一個完整的人能夠站立。
足足飛掠出去將近五百碼遠,直接穿出城門,遠遠地飛到了戰場之上,再硬生生地將兩個倒霉鬼的腦袋砸得稀爛之後,才落下地來。
就算落下地來,也是余勢不衰,在地上硬生生地拖出去幾百碼長,在地面上犁出了兩道泥翻浪卷的巨大深溝,隨後才止住了勢子,扎進了自己拱起來的兩個土堆當中。
這兩道滾木樁子最少造成了將近兩百人的傷亡,簡直堪比魔法塔全力一擊的攻擊威力了。
只是,外面還有不明真相的人,依舊瘋狂地往里擠著,還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剛才遭遇怎樣可怖的噩運。
結果,剛出現空缺的城門洞子里,又被一群傻了吧唧的士兵給填滿了。
荊老板當仁不讓,左右手齊掄,又是兩個巨大的滾木樁子飛扔了出去。
結果,又是兩道血色胡同,滿天的血雨崩濺得城門洞里哪兒哪兒都是,將整個城門洞涂上了一層淒厲的血色。冷不防進來,滿鼻的血腥味兒與淒艷的紅色,還以為是進了阿修羅地獄呢。
不得不說,這種打法太過暴力了,簡直就是暴力的巔峰,純粹就是以力量取勝。根本不用講什麼準頭兒與否,城門洞子那麼大,只要不瞎,只要力氣,想把一根滾木樁子扔進去簡直太輕松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荊老現在已經掌握了竅門,干得很利索。當然,隨著他的動作越來越利索,殺人的節奏也是越來越輕快,他現在就是像一台高速人形投石機,不,簡直比擲石機更猛烈萬倍。投石可是采用拋射進行攻擊,誰見過能夠直線發射的拋石機?
外面不知就理的人再傻也終于看出來,這城門洞子簡直就是死神的屠宰廠啊,那麼可怕的滾木樁子,一根接著一根的往外飛,而且方向還是那麼不確定,沾著死,挨著就亡,簡直不能用可怕來形容了。
誰都不傻,都知道現在的城門洞子是不能進去了。于是,再沒有人敢乍著膽子往里涌了,這簡直就是個死亡陷阱,誰進去輕則是一等殘廢,重則那可就是成為一堆爛肉碎泥了。
于是,城門洞子里的人士兵越來越少,當然,能站著的更少。到最後荊老板不得不用那大失準頭的扔木頭技術采用單擊點射而不是群轟群炸戰術了。
只是,一群已經被徹底嚇傻了的士兵再笨也知道不能在這里面呆了,更不用說往里面擠了,盡管這幫士兵是那樣的悍不畏死,可是,再悍不畏死的士兵也總不至于把自己的命白白地搭在這個魔王的手上吧?
于是,開始有人調頭就往外跑,一個帶動兩個,兩個帶動三個,最後,大家全都發出了一聲不像人動靜的叫聲,撅著跟狼攆似的往外飛奔。這個修羅地獄,別說沖進去了,他們現在連呆上一時半刻的勇氣都已經喪失殆盡了。
不過,荊老板已經打發性子,想收手都已經勢不可能了。一條接一條的原木樁子拼老命地往外扔,也不管能不能砸著人了,先扔個痛快再說。這家伙扔得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有力,一口氣將足有七八十根,小山般的滾木樁子全都扔沒了,城門洞子里再也找不著一個能站著的人影了,而回頭之間也再找不到可扔的東西了,荊老板這才緩過一口氣來,好整以暇地坐在旁邊的一塊青石碾子上,從兜里掏出了一根雪茄,可是左模右模,卻模不到火匣子,剛要招呼城頭上的兄弟扔下個火來,可一回頭,卻看到了身邊正傻傻地站著一個龐貝國的士兵,正張大了嘴巴,傻乎乎地看著他,手里的刀已經舉起了一半,卻像是這柄刀有千斤沉,根本舉不動似的,就那樣目瞪口呆地定在了那里,。
這家伙是一個幸存者,在荊老板大失準頭的滾木樁子下幸而余生的一個命運寵兒。的確,能在荊老板盡管沒有準頭卻暴風驟雨的覆蓋式打擊下還活下來,也不能不說這貨很幸運了。
「嘿嘿,兄弟,有火沒?借個火。」
荊老板向著這家伙打了個響指,伸了伸指頭上的雪茄。
「啊?什麼?哦,有,有……」
這家伙傻頭傻腦地點了下頭,然後在口袋里一通模,模出了一個火匣子,湊過去給荊老板點上了火。
「勞駕了,謝謝哈。」
荊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笑笑。這家伙還是很可愛嘛。
不過,稍後,他就不可愛了,像是突然間被踩了尾巴一樣,這家伙給荊風點完了火之後猛然間才想起來荊風可是剛才一鼓作風殲滅將近五百六個兄弟的可怖魔王啊,想一想他扔出的木頭樁子尾翼能夠著火冒煙飆起肉眼難見的速度那種神勇來,這家伙終于頭腦清醒起來,「天啊,殺人狂,殺人狂,殺人狂,他不是人,他是惡魔,他是惡魔,他來自地獄……」
這家伙手舞足蹈地向著遠方瘋狂地跑去,邊跑邊狂吼著,像是中了邪一樣。
也是的,荊老板一夫當勇,萬夫莫開的光輝形象與剛才用那十分暴力血腥的手段足足「射」殺了五百多個驍勇士兵的屠夫形象確實有夠震憾人心的,擱誰誰都得傻啊!
「這可憐的家伙,被咱們老板嚇傻了。」
荊老板身後一個影侍族的戰士泰戈從他身後瞬閃出來,笑道,其他書友正在看:。雖然荊老板不允許別人來幫自己,想徹底擊潰這幫家伙的意志與信心,不過,忠心耿耿的影侍族人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老板出現任何閃失的,必要的時候,他們甚至可以像恩特一樣,用自己的**做為盾牌去為老板擋住致命的一擊。
所以,他們一直都在老板身後閃現著,嚴密保衛著老板的安全。不過,看目前的情形,他們老板好像還不用他們來保護,因為目前還沒有誰能靠近到老板身前十步之內。當然,剛才那個被嚇傻的家伙是個例外。倒是現在,對方那一票已經被嚇破膽的士兵需要鼓起莫大的勇氣再沖進這個城門洞子了。
「唉,這也怨不得他嘛,究其根本,還是你們的老板過于強大了。」
荊老板沒人夸來個自己夸,在那里吧唧著雪茄搖頭晃腦地說道。
「媽•的,都這麼半天了,怎麼還沒有人進來呢?老子還沒殺沒夠呢。」
荊老板叼著雪茄,皺著眉頭盯著城門洞子,都大半天了,除了滿地的死尸之外,根本沒看到任何一個人影再次出現在城門洞子里,不禁有些郁悶了,剛才只不過是熱身罷了,可是剛熱身完畢,正興高采烈要吃大餐的時候,大餐卻遲遲未上,這實在讓他很不爽。于是,荊老板決定出去走一走,到城外頭看看風景去,順便,有吃大餐的機會,倒是不介意再來一頓大餐。
伸腳一挑,將一條鍤門用的橫木杠子拿在了手里。這條杠子是備用的,預防城門被撞開的時候用來頂替原有的門鍤子使用。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粗如人腰,長近十米,足有兩千磅重。
荊老板單臂一伸,便已經輕輕松松地將那條橫木杠子抓在手中,掄動了兩下,重量有些輕,不過,使著還是蠻稱手的,況且現在也沒有太合適他的武器,也只能湊合著用了。扛著大門鍤子,荊老板小心翼翼地繞過了滿地的死尸與血泊,悠悠當當地往外走,剛剛走到門口,他樂了,因為,他等待已久的大餐,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