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林也注意到了邊雨的神情,心頭卻是一動。邊雨給他的第「阿林哥,你忙完啦!?再等一下啊,飯馬上就做好了!」邊雨無意間瞥見門旁靜觀的司馬林,輕輕一笑,很自然的揮揮手。雪宜也看到了他,俏臉上同樣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但她馬上將注意力轉回到邊雨這邊,嘰嘰喳喳的問這問那的,好不興奮。
說完這話,邊雨才意識到異樣,身子頓時僵住了,數秒之後才恢復過來,馬上又笑著為雪宜解釋起問題來。她只是想起,十多年前,她也對司馬林說過同樣的話。那時候她做出來的東西卻是讓人不敢恭維,她還記得,司馬林是捏著鼻子硬吞的,一邊還大叫難吃,最後卻一點不剩的咽了下去。
想起往事,邊雨臉上開始流露出淡淡的微笑。
司馬林瞧在眼里,卻是呆了一下。邊雨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嫻靜,溫柔,脆弱中卻又自帶了一股說不清味道的堅強。現在這種回憶般的微笑,又讓她多了一種飄逸若仙的從容。
「姐姐,你好厲害哦!一定要全部都教我,教我啊!」雪宜看著滿桌子色澤鮮艷,芳香四溢的菜肴,開始拖著邊雨的手撒起嬌來。盡管這些菜都是在她眼皮下誕生的,她還是感覺很不可思議。
「都叫起姐姐來了!這個邊雨好厲害啊!」司馬林心里想著,瞪了雪宜一眼,道︰「不要這樣纏著邊雨!人家想教你的話,自然會教。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學小孩子一樣的撒嬌,成什麼樣子!」
雪宜嘟著小嘴,卻還是松開了邊雨的手,悶悶不樂的坐好身子來。
「阿林哥,你不要這樣說雪宜嘛!女孩子撒個嬌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就很喜歡她撒嬌的樣子,很可愛,很天真。雪宜,放心吧,你想學做什麼菜,我都會教你,全部都教!」邊雨的一番話讓雪宜馬上就恢復了精神,她一邊偷笑一邊斜視著司馬林,似乎還要等到他的一聲允諾才能完全安心。
司馬林無奈道︰「好吧!不過,邊雨,你剛從國外回來,不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嗎!?我不用付房租就住進這里,心里已經過意不去,要是再因為這小丫頭的事情麻煩你,那就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邊雨臉色一黯,幽幽道︰「阿林哥,你就真的這麼見外嗎!?」司馬林怔了怔,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大可以將客套話說下去的,但瞧著邊雨略帶憂郁的表情,所有的話剛上到喉嚨就被咕嚕一聲吞了回去。
雪宜撲閃著亮晶晶的大眼楮,好奇的看著他們兩個,對他們的話大部分都听不懂,但司馬林答應自己跟邊雨學做菜這個事情,她卻是能听出來的,當下笑逐顏開,嬌聲道︰「老公,姐姐,我肚子餓了,我們吃飯吧!」
邊雨看著雪宜的笑臉,心頭一顫,臉色馬上恢復正常,笑道︰「我的事情都由別人處理好了,不用**心的。反正我住在這里,雪宜好像有不少事情還不了解的,我正好有時間慢慢教她。阿林哥,不是我說你,有時候女孩子的心思你是不懂的。讓你來教她,也不知道會讓她學到些什麼東西,我可不放心!」
司馬林眼皮一跳。從邊雨的話里,他知道她已經發現了雪宜的不懂事。雖然對邊雨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對了!你說有人處理你回國的事情,是誰啊!?」邊雨做的菜確實十分美味,司馬林著實吃了好幾口,這才將心頭的疑問提出來。
「這個啊!那個人是我的叔叔,他本事很大的,我生活中的那些瑣碎的麻煩事都是他幫我解決的。」邊雨隨口答道,一邊卻微笑地看著雪宜,手中筷子輕輕動著。看到雪宜的吃相委實不怎麼好看,她忍不住就提醒了一句,更拿自己做範本,讓雪宜改正。
關于雪宜的吃相問題,司馬林提了多次,雪宜就是沒听進去,但邊雨這一出馬,雪宜卻頓時來了興趣,興致勃勃的學起邊雨的動作來。
邊雨吃飯的姿勢很閑靜,很優雅。對比自己的樣子,反差鮮明之極。正是因為如此,雪宜才會決心學習。她發現一件事情,她不懂的事,似乎邊雨都懂,她做不好的事,邊雨都能做好。要是想快點長大,成為司馬林口中所說的「大人」,復制邊雨的樣子是最快的途徑。
「你的叔叔叫什麼名字!?」司馬林一邊微笑看著雪宜動作僵硬的學著邊雨的吃飯的樣子,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他已經有九成把握敢肯定邊台就是邊雨口中所說的叔叔,卻還是要確認一下。
「他叫邊遠甫,是一個很有名的科學家。」邊雨如實的說了出來。
「邊遠甫!?確實,是一名很有名氣的大學者!啊,對了,對面屋剛搬進來新住戶,名字叫邊台的,跟你同樣姓邊,你認識嗎!?」
「那就是我叔叔。咦,阿林哥,你怎麼知道他叫邊台的!?」邊雨想起什麼似的,神情有些詫異。
司馬林楞了一下,道︰「有什麼問題嗎!?他自己告訴我的啊!」邊雨怔了半晌,才笑道︰「我只是有點奇怪而已。他對外人都自稱邊遠甫的,邊台這個名字,他說他只告訴過我一個人,想不到居然會跟你說了。」她好像對這件事情很高興,本來一直淡淡的笑容,卻猛然間像花蕾初綻一般,燦爛無比。
司馬林忍不住又道︰「為什麼他會搬到對面來呢!?直接搬進這里來不就行了!?我們可以搬出去的!」
邊雨搖了搖頭,苦笑道︰「我這個叔叔是個怪人,我也只是見過他一次而已,是在我十歲那年,你……你那時候剛剛離開這里……在那之後,我爸就告訴我,他是我叔叔。他很有錢的,還說我想要什麼他就給我買什麼,就算想住別墅、開跑車,想做什麼都可以。不過我習慣這間屋子了,舍不得離開,所以才沒有搬出去。我在美國的時候,經常搬家,他也跟現在這樣,每次都在附近找了房子住下,不過我一次都沒踫到過他。他好像特意避開我一樣!唉,雖然奇怪,但日子一久,我就習以為常了。他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吧!到能告訴我的時候,我想他會自動跟我說的……」
她樣子很感慨,似乎邊台這個樣子也令她很是困擾。司馬林也很是詫異。他想不到邊台跟邊雨之間還有這麼復雜的關系,似乎十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那他的出現,跟現在雪宜的事情,是不是沒有關系呢!?他踫到我們,怎麼瞧都是偶然,看來以前的懷疑都偏了方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