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李剛!’••听到這句話的時候,楊天第一個想法就是︰難不成這家伙也是穿越來的?
隨即就听到周圍一陣亂糟糟的聲音,有人小聲問道︰「李剛是哪個旮旯蹦出來的?」
「噓,你小聲點,不想活了!李剛是我們揚州成的一霸,霸血壇壇主!」被問到的人臉色一變,飛快的轉頭四處打量了一下才敢開口。
一個背著金環大砍刀的虯髯大漢呸了一聲,譏笑道︰「切!什麼霸血壇?老子從來沒听過。想必又是上不了台面的小癟三••」
「哧!」一片雪亮的刀光閃過,虯髯大漢的後半句話永遠留在了嗓子口,腦袋沖天而起,鮮血從脖子上足足噴射出三尺多高。
「侮辱壇主者,死!」一個冰冷的聲音如同西伯利亞的寒流,呼的刮進了場內!人人臉色都忍不住變了一下。
隨後,從虯髯大漢身後緩緩走出一個懷抱長刀的瘦小中年人,他的個頭只有一米六多點,身材干瘦,但是那雙漆黑的眸子如同北冰洋的極夜一般,幽暗,深沉,殘忍。瞳孔里偶爾閃過一絲幽幽的綠芒,如同擇人而視的毒蛇一般。
楊天的臉色頃刻間變的鐵青!
李剛,邪教駐揚州的分壇壇主,為了掩人耳目,特意改為霸血壇。李剛這個人楊天已經偷偷見過了,大約五十多歲,滿臉陰翳。浸婬刀法已經快有四十年的時間。一手斬龍刀法端的是妙到毫巔。在邪教中層已經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但楊天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公平對陣的話楊天當然不是他的對手。可是如果抽冷子偷襲,楊天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成功。就算路上楊天順手拔掉的兩個小分壇也是靠著鬼影的潛行術進行的斬首行動,只把領頭的高層宰掉了,要不然,邪教最小的分壇也有一兩千人,就算站著讓楊天殺也能殺的楊天手軟。
但楊天臉色變青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李剛,而是因為這個剛剛走出的這個瘦小的中年人。楊天對他手中的武器再熟悉不過,那是刀!武士刀!!島國的武士刀!!!
楊天又仔細的看了一眼那個島國人,雖然穿著大宋的衣服,但是他的個頭,他的發型,還有他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的一絲殘忍變態的表情。楊天對他的身份肯定之極,這人,是島國來的!
「媽了個13的!邪教居然養的還有島國出產的狗!」楊天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暴跳起來。「邪教!必須要亡!至于剛剛出手的這位島國朋友!放心,你要是能活過今晚,老子跟你姓!」
「咦?斷刀流?東瀛來的?!」那個自稱何仙姑的女孩饒有興致的問道。那個虯髯大漢暴死之下,這里所有的人都被鎮住了。李朝陽帶來的那八個家奴也都圍在‘何仙姑’身邊,不敢稍動一下。
那個瘦小的島國人桀桀的哼笑幾聲,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嘴唇,臉上帶著嗜血的笑容,干巴巴的開口道︰「小姑娘好見識!既然如此,那就乖乖的跟著我們家公子回去。」
李朝陽剛剛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本來就慘白的臉色唰的變的沒一點血色,由衷的恐懼爬滿了臉蛋。現在一听島國的人這麼說,頓時喜出望外,恭敬道︰「多謝鬼先生!」隨後一指‘何仙姑’︰「你們幾個,把她給我帶回去!」
「媽的!這個島國人居然也姓鬼?草!讓鬼影師父知道了指不定會氣成什麼樣呢。」楊天暗罵道。
李家的八個家奴一听李朝陽的話,立刻朝著‘何仙姑’撲了過去。‘何仙姑’輕蔑的一笑,唰的展開長鞭,如同一條游魚一般滑出了幾人的包圍圈,隨後長鞭一抖,如同靈蛇吐芯,繚繞出一團花團錦簇的鞭影。
「啪啪啪啪•••」一連串皮鞭入肉的聲響連成一片,那女子身手頗為不弱,反觀李家那八個惡奴也就是比尋常人長的凶了一點,多了一膀子力氣,所以‘何仙姑’幾乎沒費什麼功夫,李家的八個家奴已經被她抽的皮開肉綻,衣衫襤褸,只知道滿地打滾的哀嚎。
李朝陽滿臉驚慌的躲在鬼先生身後,牙齒打架的叫道︰「鬼先生••攔住她••」
鬼先生看也沒看李朝陽,緊緊個盯著那個女孩說道︰「小丫頭好身手!值得我‘鬼吹五次燈’出手。」
‘何仙姑’冷笑一聲,道︰「笑話!你們算什麼東西!從我們中原武林偷走了一點武學皮毛就以為自己無敵天下了。」
「是不是無敵于天下,馬上你就知道了!」鬼吹五次燈干巴巴的說完,忽然邁步急沖,離‘何仙姑’三米來遠的地方時猛然跳起。于此同時,鏘的一聲,一團雪亮的刀芒從鬼吹五次燈身前驀然亮起。由上而下,直劈‘何仙姑’的腦袋。
「拔刀術?」‘何仙姑’輕蔑的一笑,腳下掠一滑步,立刻就閃開了刀鋒。同時右手一揮,長鞭猛然彈起,直接抽向了鬼吹五次燈那張讓人惡心的臉。
鬼吹五次燈冷哼一聲,手中長刀猛然向右邊一鉤,擋住了‘何仙姑’的長鞭。那條長鞭也不知是何物所制,與鋒利的武士刀相撞,竟然沒有一絲傷痕。‘何仙姑’順勢一抖腕子,長鞭輕飄飄的畫了個半圓,繞過長刀抽向鬼吹五次燈的後背。
異變突生!就在長鞭即將抽到鬼吹五次燈的後背時,也恰巧是他雙足落地的時刻。鬼吹五次燈剛剛落地,忽然身子一抖,身子驀然消失無蹤。‘何仙姑’這十拿九穩的一鞭竟然抽在了空處。
楊天眼里閃過一絲譏笑,忍術麼?
老實說,楊天前世就跟不少忍者交過手,跟那些人相比,鬼吹五次燈的忍術無疑是登峰造極。但是現在的楊天武功跟前世也完全不在一個平面上,雖然鬼吹五次燈忍術用的很是熟練,但也逃不出楊天的眼楮,更何況,高手對決,有時根本就不需要眼楮。
‘何仙姑’微微皺了下眉頭,但雖驚不亂。立刻收鞭站好,細細的感應著周遭的一切,突然,‘何仙姑’驀然跳起,轉身,嗖的一鞭抽向左邊,隨後左手一抖,三枚雪亮的柳葉刀朝著正前方激射而出!
虛空中驀然亮起一團刀光,叮叮兩聲,兩枚柳葉刀被磕飛出去,但還是有一枚深深的扎進了鬼吹五次燈的肩頭。鬼吹五次燈悶哼了一聲,終于支持不住顯出了身形。
楊天看的直倒牙,原以為這會是一場很精彩的打斗,看鬼吹五次燈那牛B轟轟的樣子,楊天還以為他多牛呢,誰知道就在這小丫頭這種二流功夫手里吃了大虧。只不過,‘何仙姑’發暗器的手勢很特別,幾乎跟楊天一模一樣。鬼影說過,他的暗器手法得于蜀中唐門。難不成,這個小丫頭是唐門的人?
「小丫頭,你居然傷了我?」鬼吹五次燈臉色猙獰的叫道。
「哼!跳梁小丑!」‘何仙姑’說起話來是一點也不留情面。
「啊!」鬼吹五次燈猛然狂吼一聲,憤然疾奔,離何仙姑三米多遠的時候嗖的跳起,一團刀光當頭照下!又是拔刀術!
‘何仙姑’冷笑一聲,轉身躲開,照例一鞭朝著鬼吹五次燈的背上抽過去。不過這次鬼吹五次燈竟然沒躲,而是臉上猛然扭曲了一下,右手長刀仍舊劈向‘何仙姑’的腦袋,左手在腰間一探,猛然抽出一柄一尺多長的短刀,直刺‘何仙姑’腰間。
這個島國人武功不怎麼樣,但是招式倒是狠辣異常,他是拼著受傷也要把‘何仙姑’斬于刀下。
「雙刀流?!」‘何仙姑’驚呼一聲,但當她發現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她的招式已經用來,正是老力用盡,新力未生的微妙時刻。就算瞧出了危險,也已經無力閃躲。
「還是太年輕啊!太傲了!」楊天苦笑了一下,既然有這麼一手超絕的暗器功夫,為什麼不用?非要弄條自己不擅長的破鞭跟鬼子纏斗。這下吃虧了吧?楊天看的明明白白,這個小姑娘的暗器手法應該不比自己差。只要她拉開距離,用長鞭護身,然後不斷的發射暗器,鬼吹五次燈必死無疑!
正當楊天準備出手救助的瞬間,嗡的一聲破空聲,左側的桃花林中驀然射出一柄連鞘長劍,直沖鬼吹五次燈的腦袋。如果鬼吹五次燈堅持要刺那小姑娘一刀的話,那麼毫無疑問,他的腦袋會被劍鞘尾端直接撞成一個爛西瓜!
鬼吹五次燈厲嘯一聲,硬生生的收回刺出的短刀,飛快的閃身後退,連鞘長劍幾乎是擦著他的鼻子射了過去,彭的一聲,立在了水池邊的石階上,入石幾近半尺!
高手!楊天眼楮一眯。這人的功力可比楊天要高多了,要說這樣的本事楊天也可以做到,尤其是空中轉彎的本事對別人來說最難,但對楊天來說,卻是最容易的。但楊天明顯可以看出此人沒有盡全力。
桃花林中緩步走出一個高大英俊的年輕人,看樣子還沒有超過三十歲。一張冷峭的臉龐,肌肉如同花崗岩一般堅硬。銳利如劍的目光讓人望之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