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前往潮州跟許龍洽談購船事宜的林風和陳耀明聯袂回來。
辦公室內,鄧浩楠听著林風和陳耀明的報告。
「校長!」林風說道︰「這次多虧了陳耀明的舅舅幫忙,咱們不但在許龍處購得一批戰船,潮幫大頭領蘇利更是許諾跟我們進行交易!」
陳耀明謙虛道︰「林師兄過獎了!這次能夠說服我舅舅幫忙,主要還是校長名聲在外,舅舅很希望能跟校長相識,只是公務繁忙,無法親自來拜訪,特叮囑學生問候校長!」
「好好好!」鄧浩楠連連點頭,道︰「你們能辦成此事,為師深感欣慰!說說你們的成果吧!」
鄧浩楠最關心的還是他們此行的成果,說一千道一萬,鄧浩楠心中不是很信得過潮幫。
林風和陳耀明相視一眼,前者說道︰「此次我們先是拜訪了陳耀明的舅舅許龍,在陳耀明的幫助下,許龍答應賣給我們五艘三桅大海船,都是四百料大船,售價有些貴,每艘四千兩。」
鄧浩楠點點頭,價格他不在乎,反正是顏思齊買單,他只關心能不能拿到手。
當下問道︰「四千兩還可以接受!怎麼交易?」
這是最關鍵的問題,林風自然也知道,因為鄧浩楠早先派人提醒他了,對方也是海盜,須得防備黑吃黑。
林風回答道︰「學生將交易地點安排在了澳門!並有帕拉斯號暗中策應!」
鄧浩楠點點頭,道︰「辦的不錯!那蘇利要跟我們做什麼交易?」
林風回答道︰「蘇利說他們潮幫大海船很多,唯獨缺乏火器。原本他們靠搶掠朝廷和洋商軍火船來補充火器,可是隨著荷蘭人獨霸海洋,洋商很少獨立前來大明交易。即便來了,也是大批護衛艦護送,或者是武裝商船,難以下手。因此他們急需火器,想用大型戰船來跟校長交易火器?」
鄧浩楠頓時來了精神,道︰「這是好事啊!他們用什麼船跟我們交易?」
林風回答道︰「原本蘇利听說咱們可以仿制紅衣大炮,準備用五百料海船跟我們交易。學生後來暗示他,校長可以造五千斤龍威**,蘇利大感興趣,許諾可以用五桅一千料大船跟我們交易!每艘換兩門五千斤龍威大炮,一口氣準備要二十門!」
一千料大船?鄧浩楠聞言大驚。
一千料大船不過是三四百噸的樣子,在後世看來,跟百萬噸的大船沒法比。即便跟朝廷的兩千料大官船也沒得比,但是對于海盜來說,這就是主力戰船。即使牛叉人如鄭一官,手下也不過二三十艘而已。
這蘇利好大的手筆,刨除他自己使用的千料大船不算,一口氣就交易十艘,等于一股中等海盜實力了,相比西方艦隊,也可以直接組建一直小分艦隊了。
鄧浩楠疑惑的問道︰「可靠嗎?不要蒙咱們!」
陳耀明道︰「我從舅舅口中得知,蘇利在越南金蘭灣內建有一座大型船場,有船工數萬人,每年造船數千艘,這種千料大船不下五十艘!」
林風道︰「我今次參觀了潮幫水寨,這潮幫實力遠遠要強于我們兄弟聯盟,一直以來,他們都是扮豬吃老虎,向外界示弱,坐看兄弟聯盟內耗。一旦兄弟聯盟鬧內訌的話,他們定然會上來狠咬一口的!」
鄧浩楠心中暗嘆,哪個不是扮豬吃老虎的主?貌似這招在大明很流行!
陳耀明補充道︰「我問了一下舅舅,他說這兩年光景不好,荷蘭人封海,潮幫只能在近海貿易,因此這種千料大海船都用不上。因此,新舊千料大海船著實不少。如果校長準備長期交易,他們可以保證貨源不斷,以他們的造船能力,只要有客戶需要,他們很快便會造出新的來,因此只要咱們供應的起火炮,他們就供應的起戰船。」
這听起來真是誘人!
鄧浩楠心中不禁想到,若是他們不耍貓膩的話,自己完全可以利用他們的造船能力迅速拉起一支艦隊。
想到那種怒海爭鋒的豪情,鄧浩楠這個狂熱火炮專家的心情頓時澎湃了起來。
「他們最大能造多大的戰船?」
陳耀明想想道︰「听說蘇利手下有個叫馬鈞的匠師,造船能力十分強悍,曾經跟蘇利提出過造三千料戰船,組建一支無敵水軍的想法。不過後來蘇利閑造價過于高昂,最後放棄了馬鈞的計劃。我想他們應該能造三千料大海船!」
三千料大海船,那便是近一千噸的戰艦,在這個時代,在東方海權日漸衰落的時代,已經算是稀罕戰艦了。當前只有大明水師提督,以及皇親國戚才允許使用的官船達到這個級別。不過,若是在西方,排水量100噸(300料)~1000噸(3000料)的西班牙蓋倫船已經橫行大西洋近百年了。再過幾年,英國就該動工一千五百噸的海上君主號了。相比之下,大明的海上造船力量的落後已經非常明顯了。
當然,兩百年前三寶太監時代的超級寶船永遠都是風帆時代的里程碑。不過那都是祖輩的榮耀了,此時的大明子孫只能膜拜,卻是無法超越。
林風似乎明白鄧浩楠的用意,說道︰「校長如果得到三千料大海船,在裝備上五千斤龍威大炮,那麼放眼天下,誰與爭鋒?」
只見鄧浩楠搖搖頭,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的火炮犀利,俗話說同行是冤家,他們不可能輕易的就讓我們得到三千料戰船的!因此,咱們需要自己來造才行!」
沒有人天生是傻子,尤其是這些商人出身的海盜們,腦子比猴都精,怎麼可能讓鄧浩楠輕而易舉的就坐大了?
陳耀明說道︰「不若就交給我去聯系吧!我有舅舅掩護,跟他們也能說上話!」
鄧浩楠點點頭,道︰「成了固然好!不過你不要直接說我們要,而是通過中間商來完成交易,這樣他們的戒心便會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