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的夜很靜,千俊魘一個人開著車毫無目的的走在繁華的街道上,車燈的光芒像晚霞流住的霓虹。在夜色撲簌迷離中,他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曾經的于若縴,開車走到千氏,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天,在公司的門口,清純的像百合一樣的于若縴就那樣倒在了自己的懷里,那一眼的瞬間,他的心,曾經砰然心動了。就像歌詞所說,「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便注定了這一世的追逐。
他又接著開車到了旗下的星點,透過半開的車窗,這里,曾經是若縴夢想的開地,從這里,她踏上了娛樂圈之路,從這里,她從一個小演員,變成了亞洲影視天後。千俊魘苦笑,娛樂圈潛規則怎麼可能有人會逃過呢,如果當時,她安心做他的小女人,又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接著,他又開車去了其它的分公司,曾經的他,為了讓自己變的強大,曾經的他,為了于若縴,親手把千氏輝煌成今天這個樣子。
而現在的他,為了于若縴,動過若是若縴回來,就準備筆錢給小雨,讓她離開的念頭。
卻不曾想到,那時他愛的傷筋動骨的女人,早就失去了當時清純的感覺,她——再也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于若縴。三年前,若縴離開,他是心痛萬分的,而現在,小雨離開,他卻是覺得,心髒處,被活生生挖掉了一塊。
他愛的傷筋動骨,愛的瘋的女人,竟是這樣的麼?這一切是多麼的可笑又可悲。車窗終于泄下,千俊魘腳踩油門,把時提到最高點。
酒吧震天的樂聲響徹,包廂里的千俊魘,卻是獨自掀完了一個個脾酒蓋,不是頂級的紅酒,也不是葡萄酒,而是最普通不過的脾酒,身著名貴的襯衣,他卻是不耐煩的扯掉了領結,順便還掉了幾個扣子。
地上的脾酒瓶七七八八的堆滿了一地,千俊魘半醉著眸子,那絕美的臉蛋撩人至極,卻是撇除了那一臉的悲傷外。
「若縴,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子?」千俊魘又是仰咕嚕咕嚕的喝完了一瓶酒,「小雨,你恨我嗎,但願——你是恨我的。」他一腳踢開個酒瓶子,半笑半哭的,「田澀雨,為什麼,我的心,因你而痛了,那麼平凡無奇的你,怎麼會被我千少喜歡呢,若說姿色,我的哪一個女人,都不比你差。怎麼我就偏偏,因你而心痛了呢?」
千俊魘醉喃著走向門口,嘴角勾出個醉酒的弧度,「田澀雨,你真是個煩人的妖精,怎麼就,走進我心里的呢?」
別墅的大廳里,一如千俊魘離開的那樣亮堂,有隱隱的抽泣聲從沙上傳來,于若縴的手指甲滑花了那一張張照片,最後,被撕成無數片,丟進了垃汲桶。
當身後的腳步聲響起的時候,她眼楮腫紅的回過身來,驚喜的叫了一聲,「俊魘,你回來了啊!!」
千俊魘的鼻尖皺了下,還是從口腔里答出一聲,「恩,」也不再看她,便是往樓梯上走。
「俊魘!!」于若縴喊的聲音很大,迫使千俊魘不得以停下來,身未動,卻是淡淡的回了句,「還有事麼?」
「沒事我就不可以叫你麼?」她的聲線放柔,有綿綿的味道,這種聲音,曾經,是那麼的讓他疼惜,從心尖里愛惜,心疼,可是現在,「太晚了,有什麼事的話明天說吧!!」他還是沒有轉身,就像她是瘟疫一樣,看一眼,都覺得厭惡。
「俊魘!!!」于若縴一下子哭了起來,然後跑到他面前,拉住了他寬大的手。千俊魘的眉毛輕輕的皺了下,忽然想起了那幾張照片,她的身上,手上,都有那些男人的溫度。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千俊魘抽回了自己的手,放進褲子口袋里,也不是,放在外面,也不是。但凡是他踫過的女人,都是干淨的,他的心里上,很大部分,覺得——髒。
「俊魘,」于若縴臉上的眼淚一下子哭干了,手就這樣,在半空中停著。她虛弱的聲音幽幽的,「難道——一個做錯事的人,永遠都沒有改過的機會嗎?」
他祈長俊挺的身影在樓梯上絞出好看的曲度,心,卻接著,又痛了。
「俊魘,當初的我離開你,找尋我事業的天空,我承認,是我錯了,因為我的固執,因為我的不服輸,因為我堅信不靠你,我也可以擁有一片好的前途。是,當初你的事業太薄弱,這也是我離開你的原因,,我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我不甘于只擁有眼前的東西,然後,我離開了你,」
他不響,她亦是在說,「我以為我可以過的更好,我真的天真的以為,只要我肯付出,只要我肯努力,我就可以拍上好的片子,我就可以擁有更多的宣傳,我就可以受到導演的傾睞,成為下一個女主角。只是,一切,都錯了,在娛樂圈中,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回報的。我身邊的朋友,哪怕是花瓶,你只要能听幕後老板的話,你只要能跟那些導演上-床,只要你掌握了這些潛規則,你就成功了。我不能去找你,因為當時,是我自己要離開的,所以,為了有一天能夠站在一個高度,我妥協了,我認命了。」于若縴的眼淚,不住的從臉上躺下,迷失了眼眶。
「若縴——你真傻,」千俊魘的身軀顫抖著,終是嘆息著說出了這五個字。
「對,我敗給了自己,敗給了該死的面子。」于若縴輕笑著,嘴角的笑意有些釋然。「俊魘,你能原諒我麼,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她的眼神,充滿懇求。
「若縴,錯了,終究是錯了,過了,終究就是過了。」千俊魘輕嘆著轉身,凝視著這張原來自己愛過的女人的臉,「你知道嗎,因為你,才讓我現,我愛你,但是,現在,我——更愛小雨,因為你,讓我知道,原來,她早就住進了我的心里。」他一字一頓的說著,而于若縴,早就震驚的睜大了眸子,嘴唇久久的,忘了合上。
良久,她才逸出聲輕笑,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我還是——太遲了。呵呵。」
他看著她,視線掃過別墅內的一切,「你放心吧,這是我們從前就置的家具,這個別墅,以後我會歸入你的名下,若是你不愛住,我的名下還有三棟房產,你盡可以挑一棟,還有,明天,我會在你帳號下匯入一筆錢,就當是,我對你的歉意吧!」千俊魘說完,便往樓梯上走去,他的聲音,在上空傳來,像是一般的朋友一樣問話。「太晚了,還是早早睡吧,對身體不好。」
她忘了拒絕,卻是勾起抹會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