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立影和幾女剛剛上了出租車,離開公安分局,就被後面開來的幾輛警車攔在了路邊。
看到出租車停了下來,前面的幾輛警車緩緩地開走了,只留下最後趕來的那輛警車。那後來的警車還沒有停穩,副駕駛室的門就立刻被推開了。只見那位信訪科長當先跳了下來,直奔出租車急步而來。而在他的身後,一個身著警服,頭戴白色頭盔,身形肥胖,戴著眼鏡的中年人,也滿臉堆笑地跟了過來。
「對不起,幾位女士。我們局長是真的在市局開會,回來不了。不過我們的政委兼督察長張為民同志听說了這件事情,馬上就趕了過來。你們看,幾位能否下車,咱們談談?」那位信訪科長此時神態謙恭的說道。
「幾位,現場的錄像我都看過了。我們下面的同志素質不高,執法的確有些問題,是我們監督不夠,我在這里向你們到歉了。你看這件事兒我們能不能商量商量」信訪科長身後的督察長輕聲的說道。
「素質不高,恐怕不是吧?」听到他如此的輕描淡寫,曹立影不禁氣道︰「據商場的員工說,人家報警半個多小時,你們才出的警。三百米的距離,三十分鐘出警,這恐怕不是一句素質不高就能說的通的了吧?商量,人現在還被你們非法緝押在派出所里,怎麼商量?」
听了她的搶白,那位督察長的臉上一紅,不知如何回答,一下子楞在了那里。
「對啊!」听到說起了翰哥,嬌憨的劉箐急忙插話道︰「在商場里,大廳廣眾之下那群警察都敢不問青紅皂白地動手打人,現在人在派出所里,指不定讓你們折磨成什麼樣子了呢!」
「方科長,你還不打電話,叫他們趕快放人!」听到了眾女的埋怨,督察長馬上嚴厲的沖著那位信訪科的方科長吩咐道。他深知自己手下那幫人的德性,還真怕他們一時失手,把柳翰打傷。那樣,事情可真的就不好收場了。
「等一等!」沒等那位方科長答應,曹立影就出聲阻止道︰「這樣吧張政委,你們也不用打電話了,咱們一起去派出所,看看他們是怎麼審訊的吧。也看一看我們有沒有冤枉了您的那位余所長。」
听了她的話,督察長爽快的答應道︰「好啊,我們這就走吧。」說著,他就和方科長轉身向自己的警車走去。
「張政委,我搭一下您的車可以嗎?」曹立影用不可拒絕的口氣說道。
「那當然好了。」听了她著出人意料的要求,督察長先是楞了一下,答應完之後,又回過頭來沖著方科長說道︰「我陪著她們幾位去一趟派出所。既然你有事兒,就自己先回去吧。」說著,沖他施了個眼色。
「哈哈」看到這一幕的曹立影,立刻嬌笑了一聲,沖著信訪科長說道︰「方科長,您先別著急走嗎,新華社的記者要收到我傳過去的視頻才能來呢,你不用急著趕去接待他們。我早已經和朋友約好了,下午四點鐘之後我不去找她,她才會發送電子郵件的。咱們就一起去派出所,要是晚了。她發出去的話,可真的就糟糕了!」
听到她字字珠璣的話語,那位方科長不知所措看著督察長,不知如何是好。那督察長此時也是一臉的無奈,輕輕地說道︰「老方啊,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情,就一塊兒去吧。」說完就上了警車。
隨著汽車緩緩地開動,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方科長這個後悔呀,心里面不住的罵著自己︰「我怎麼這麼蠢呢,為什麼不早就想到給老余打個電話呀!
而坐在曹立影身邊的那位督察長,一直偷偷的拿眼楮打量著坐在自己旁邊的這位女孩子,心里也在不住的打著算盤︰「這小丫頭到底是什麼人家的孩子呀?听老方說她不光是認識新華社的記者,好像還和田省長非常的熟悉,竟然管他叫老頭兒,這得多大的來頭啊!原打算立刻把人放了,只要是讓她一高興,這事情也就算過去了。可是誰料想這丫頭竟然這麼難對付,看來她是不肯善罷甘休的了。如果要是真的因為這件事上了報,或者鬧到田省長那里,我和幾位局長也就不用再干了!唉看來只有做些真格的給她看了,好讓她消消氣。老余啊,只有委屈你了!」
不一會兒的工夫,三輛車就到了派出所,一行幾人下車而入。
派出所里的民警,見到自己的督察長到來,立刻紛紛地敬禮問好。等到見到了督察長身後進來的幾女,有幾個馬上楞了一下。大概,他們都是去過商場的人吧。
「你們余所長呢?」督察長沉聲問道。
「在審訊商場斗毆的犯人呢,我這就去叫他。」一個機靈的警察一面答著問話,一面向走廊里走去,看樣子是想要去通風報信。
「你先給我站住!」督察長沉聲喝阻道︰「我要看看這件案子他是怎麼審問的,你們誰也不許接近審訊室十米以內,如有誰敢違背,我馬上就處分他!」說完,就領這幾女,朝走廊盡頭審訊室的方向走去。
在靠近走廊的盡頭,督察長把幾女帶進了一間空曠的屋子,先要他們坐下。而他自己則走到那面掛著圍幔的牆邊,在一條繩子上一拉,蒙在牆壁上的布簾就緩緩地打開了。
「啊!」隨著布簾的分開,眾女不由輕叫了一聲。原來那布幔的後面,是一塊透明的玻璃,玻璃的那邊,正是雙手被銬在鐵桌子上的柳翰。在他對面桌子的後面,就是滿臉奸詐的余所長和另一名警察。就在眾女還在驚訝的時候,督察長又在牆邊的一個按鍵上輕輕一按,從地上放置的一台音箱里,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簽了這個,到時候我們就看在你認罪態度良好,而且年紀又小的份上,對你從寬處理」
氣急敗壞的余所長抽出了身上的電警棍,打開上面開關,臉上帶著獰笑,緩緩地插到了那張銬著柳翰雙手的鐵桌子上,發出了「呲」的一聲可是,他並沒有听到那預想中的淒厲的慘叫聲,不由呆了一下,立刻抬頭向那把鐵椅子上看去「啊」一聲驚呼發自余所長的口中。原來,那把鐵椅子上早已沒有了柳翰的蹤影。而那張鐵桌子上,原本戴在柳翰雙手上的銬子,已經不見,只有連著手銬的一截鐵鏈,還孤零零的擺在那里。他立刻睜大了雙眼,四處尋找著失蹤的柳翰。
「喂!」柳翰那清朗的聲音自他的耳畔傳來,嚇得他「嗖」的一下,後退了好幾步,就好像一只受了驚嚇了的兔子。只見柳翰站在那里漫聲的說道︰「警察叔叔,可千萬再別拿你的棍子亂捅,弄不好會出人命的!啊,還有,你們的手銬怎麼這麼不結實,輕輕的一拉就斷了。」說著他就伸出兩只手來,露出了那已經沒有鐵鏈連,接就好像一付手鐲似的手銬,互用手指輕輕一捏,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那用精鋼制成的手銬,此時猶如泥雕面塑一般,立刻斷成兩斷,「啪嗒」一下掉落在地上。
正當余所長看著眼前神奇的一幕不敢相信時,審訊室的鐵門被人從外面「 當」一下子踹開了,一大群人立刻沖了進來。看到先進來的是督察長時,他立刻來了精神,口中叫道︰「張政委,您來的正好,不僅這名犯人破壞了刑具,竟然還想要逃跑」
其實,督察長並沒有看到柳翰是如何在椅子里月兌身的。原來他一看到余所長抽出電警棍,並打開了開關,就立刻領著幾女向審訊室里沖了過來。一進到屋子里,看到柳翰毫發無傷,心里正暗自高興,哪還有閑工夫去想他是怎麼打開的手銬啊。
來到審訊室的督察長並沒有理會余所長的叫喊,而是沖著他厲聲訓斥道︰「你可真我們警察爭光了啊?遍造筆錄、誘供、刑訓逼供,這還是派出所嗎?你還像一個人民警察嗎?你還有什麼說的嗎?我宣布,從現在起,你停職反省,听候處理」
看到審訊室的門被人踹開,柳翰也是一楞,當看見隨著督察長身後出現的眾女時,立刻就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他一面伸出手來輕撫著撲到自己懷中輕泣的劉箐,一面對著曹立影輕聲的說了聲︰「謝謝你呀,立影。這一定都是你的功勞吧?」
看到柳翰客氣的向自己道謝,曹立影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說道︰「和我這麼客氣干嘛,要不是你真的沒有干過壞事,誰又能救得了你!啊,剛才你沒有被他打傷吧?」說著就在他全身不住地翻看。
「沒有,我一點兒事情都沒有。」看到她如此關心自己,柳翰不禁心頭涌上陣陣的溫暖。
正當幾女圍著柳翰說常問短時,那位余所長已經被督察長訓斥完畢。他見到自己的上司畢恭畢敬的站在幾個人的身邊,連話都不敢插,立刻就知道這回自己的禍是闖大了,如果繼續留在這兒,恐怕對自己一點兒好處都沒有。于是,他陰狠的瞪了幾個人一眼,就悄悄地溜了出去。
那位督察長,默默地站在眾人的旁邊,一直等到柳翰和諸女敘談完畢,才在一旁朗聲說道︰「哎喲,柳翰同學,真的對不起呀,我們的民警素質太低,辦案手法過于粗暴,讓你受委屈了,我們領導有責任吶。為此,我代表N區公安分局,向你鄭重道歉!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們工作上的失誤啊。請你放心,襲擊你的人我們一定會全力抓捕,給你個公道!」
「啊,沒有關系,我又沒有怎麼樣,謝謝您的關心了!」柳翰雖然一直在和幾女交談,卻也听到了他對余所長的訓斥,一見到他向自己道歉,也就沒打算再深究。可就是這一念之仁,差一點兒就弄得自己和諸女身敗名裂。
听了他的話,督察長那張凝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又轉過身來,用期待的目光望著曹立影,嘴里輕聲的問道︰「曹小姐,你看」
看到柳翰平安無事,曹立影也就不想在難為這位督察長了,不過她到底是生活在政治世家,深知官場的一些內幕,于是說道︰「督察長,既然人沒有出事兒,我們就暫時不把視頻傳過去了。不過我希望你們能立刻抓到那些襲擊我們的人,特別是那個領頭的家伙。」說著,就和眾女陪同柳翰出了審訊室,向派出所外走去。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督察長摘下了他那白色的頭盔,擦了擦自己那滿是汗水的額頭,沖著派出所里其他的民警大聲的吼道︰「你們都站在那兒看我干什麼?還不快去,把在商場里打架的其他人給我抓回來!尤其是那個領頭的家伙」
「感謝大家對《超級牛人》的厚愛,您的收藏和推薦就是對奇峰最好的支持與鼓勵。另外,對本書有什麼看法就請盡管留在書評之中(罵幾句也可以)。奇峰一定虛心接受的。奇峰在這里先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