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的烈日,從天空正中爬下來了一小段距離。輕輕的微風,完全被這層層疊疊的山川所阻擋。座座的山峰,相互連接,相互掩映,相互襯托著,由于陽光的照射,雲彩的流動,霧靄的聚散和升騰,不斷變換著深淺濃淡的顏色。在那連綿起伏的崇山峻嶺間,一列列車正穿行在山腳。
在這列列車緊靠著車頭的那節硬坐車廂里,兩個黑衣黑褲黑巾蒙面的人影,肩膀上挎著泛著烏光的微型沖鋒槍,分別站在了那距離門口不遠的座位上,來回的掃視著驚恐不安的旅客們。
不知是什麼時候,車廂前面的門緩緩地被推開了,另一個和他們作相同打扮的蒙面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就在他已經快要接近了站在門口的那個蒙面人時,一個硬物抵上了他的後背,他微微的一愣,連忙就停住了腳步。
「不許動,快把槍放下!」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他身後響了起來。
他感覺到了那抵在自己腰間的硬物涼冰冰的,沒有敢出手反抗,慢慢地伸出手來,將自己肩頭挎著的沖鋒槍摘了下來,「 當」一聲,扔到了身旁硬座的座椅下。
就在這時,那個離他最近的蒙面人也走了過來,手里黑洞洞的槍口頂住了他的胸口。緊接著,一股勁風從他的腦後傳來,一個硬物一下子擊到了他的後頸,他的腦袋一歪,就栽倒在地。
「呵呵,真是笨蛋,連口紅都能把他嚇成這個樣子!」那個清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哈哈,也不看看是誰,咱們的小師妹出手,還不是藥到病除哦,不,嘿嘿,是手到擒來!」站在另一端的蒙面人,看了到這邊發生的一切,說笑著走了過來。
「呵呵,那是當然,你也不看看本姑娘是什麼人!」看來那話聲清脆的人兒還滿不謙虛的嘛。
而那用槍口頂住他胸口的蒙面人,卻沒有和他們說笑,見他昏倒後,忙彎下了身子,一邊伸手去扒他身上的衣服,一邊回頭向已經到了自己身後的同伴說道︰「別說笑了,還不過來幫忙,把這家伙」
他的話音未落,就發現同伴已經癱軟到了地上。他剛要起身去看個究竟,卻感覺到自己也已經是渾身無力,忙靠到了身邊的座椅上。
看到了他們的樣子,那清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只听她低聲的驚叫道︰「爸爸,師兄,你們這是怎麼了!?」
「呵呵呵,他們昏倒了唄。」隨著一個清朗聲音的響起,那個被從後面擊倒的蒙面人,就好像是彈簧一般,從地上「噌」的一下彈了起來,一只冰涼的大手,已經從後面覆上了她那女敕白細膩的脖頸。
「嘿嘿,臭丫頭,不想受罪就乖乖說實話!」狠狠的說完,那蒙面人這才看清,被自己攥住脖子的是一個穿著及膝短裙的女子。從她那清脆的聲音和入時的打扮上看,她應該年紀不大。
「該死的東突混蛋,有什麼手段你就盡管使出來,別以為姑女乃女乃會怕了你!」那女子嘴里面恨恨的咒罵著,大有視死如歸的架勢。
「啊,趙菲兒,怎麼會是你?!」那蒙面人听出話茬不對,連忙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一張如花的俏臉出現在自己眼前。看到這熟悉的面孔,他不由驚訝的叫出聲來。
「,姑女乃女乃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听到蒙面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那女孩子大聲的罵了一句,可是又突然感覺到事情好像不對,又尖聲問道︰「你究竟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趕快放手!」「把你的髒手拿開!」「打死這個臭豬!」「」這時周圍的旅客都擁了上來,將他們圍在了當中,嘴里還不住的沖著那蒙面人叫罵,大有與其拼命之勢。
看到旅客們群情激奮的樣子,那蒙面人連忙拉下了頭上的黑巾,露出了一張黑發黃膚的年輕面孔。
「啊他是漢人!」「他不是西疆人!」「他是漢奸,該死的漢奸!」「打死這個狗漢奸!」看到他的面目,大家先是一愣,然後又開始叫嚷著,緩緩的壓了過來。
「我不是壞人!是來救你們的!」那年輕人沖著大家喊了兩句後,連忙放手松開了那女孩子的脖子,然後將自己的臉伸到了她的面前,連聲提醒道︰「我,是我。你不記得我了嗎?H市,臘月二十九」
「是你,是你,真的是你!我終于找到你了!呵呵,這下你還往哪兒跑!」那女孩子看到了他那張帥氣的俊臉,先是一愣,嘴里喃喃的說著,好像是還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眼楮。然後輕笑了一聲,就「蹭」的一下躥到了他的身上,上面兩只藕臂緊緊地環繞住了他的脖子,而下面那兩條修長結實的美腿,死死地扣在了他的胯間,就好像一只緊抱母親的小樹袋熊。
四周圍過來的旅客,看到了她的樣子,全都停下了腳步,詫異打量著兩個人曖昧的姿勢,都在猜測著他們之間的關系。
那帥氣的年輕人感受到了大家一樣的目光,連忙伸手推了推懷里的女孩兒,嘴里提醒道︰「快點兒下來,大家都在看著咱們呢!」
「我就是不下來,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一松手,你就又會跑了!」那女孩子依舊死死地抱著他,不肯下來。
看到她還不下來,年輕人連忙問道︰「那地上兩個蒙面人是誰呀?你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起的?」
「啊那是我爸爸和師兄,你把他們怎麼了?」听到他的問話,那女孩子才如夢初醒,一下子又從他的身上跳了下來,緊張地注視地上的那兩個人,不住的問道。而周圍的旅客也知道了這一切全都是誤會,慢慢的四散開來。
「呵呵,他們不要緊,只是中了麻藥。你們這是怎麼回事?」看到她緊張的樣子,年輕人笑著回答後,又接著問道。
「整列火車都叫他們劫持了。那兩個壞家伙還想對我動手動腳的,叫爸爸和師兄借機制服了。他們剛剛換上衣服,你就進來了。我還以為你跟他們是一伙的呢,所以就呵呵。」听說自己的爸爸和師兄沒有大礙,那女孩子一面扯去他們的面罩,一面笑著解釋道。
「呵呵呵,怎麼每次遇到你,你都要對我拳打腳踢的呢?」那年輕人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的小瓶子里倒出兩粒藥丸,彎腰送入兩人的口中。
「是啊,呵呵,為什麼我每次看到你都這麼倒霉。對了,上次讓你跑掉了,這次你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看到女孩子問起,年輕人伏到了他的耳邊,輕輕地說道︰「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叫柳翰。」
原來柳翰解決完車頭里面的四個恐怖分子後,就來到了第一節車廂,看到兩個蒙面人隔得這麼遠,已經超出了鋼針的有效攻擊距離。要是用鋼珠的話,又怕傷及旅客。無奈只好又拿出十幾根鋼針,硬著頭皮走了進來。
誰知,他一來到車廂里就受到了那女孩子攻擊。于是他將計就計,裝作受傷倒地。看到那兩個蒙面人到了自己的跟前,他一抖手,悄悄地賞了二人兩根鋼針。
當他看清那少女的容貌時,也是一愣。原來她正是自己在H市掃除日本黑龍會在中國的細菌戰基地時,救下的少女趙菲兒。
「你這小子,用的什麼東西?」那躺在地下的人影,晃晃悠悠的地站立起來,柳翰這才仔細的打量著這兩個人。只見這站起來的人能有二十六、七歲,方臉闊嘴,顯得那麼的豪爽,黑色的衣褲,掩不住他那強健的體魄。而那還倚在座位上的中年人,面目清 和善,兩眼看著自己,滿是笑意。
「大叔,真對不起,我把你們當成了那群壞人。還好這鋼針上的只是麻藥,不會傷害身體,吃過我的解藥後,休息個一兩個小時也就沒事兒了。」柳翰連忙道歉。
「呵呵呵,小伙子好手段,連我這老江湖都著了你的道兒。對了,車頭里的那幾個家伙被你收拾了嗎,你是從哪兒過來的?」
「我是從列車後面過來的,車頭里的那幾個家伙我讓他們睡著了。大叔,我還要去救其他的人,就不在這兒陪您了。」柳翰想不到在這兒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不想再在這里多做糾纏。
「小伙子,你就不能等一下嗎?等我們恢復一些,就和你一起去對付這幫該死的恐怖分子,相互也好有個照應。」听到柳翰說他自己一個人就收拾了那四、五個人,那中年人眼楮一亮,也想參加戰斗。
「不行,我必須要快」于是,柳翰將臥鋪廂的情形向幾個人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如果要是餐車里的恐怖分子發現了臥鋪廂里的旅客全都沒有了蹤影,那可就糟了!」說完他就戴上了面罩,轉身就要向二號車廂走去。
「等一等,我跟著你一塊兒去!」站在一旁的趙菲兒突然叫住了他,堅決地說道。
「呵呵,怕什麼就來什麼!要是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跟來,指不定還要發生什麼事兒呢!」看到她的樣子,柳翰不禁暗自苦笑。于是,嘴里說道︰「你當這是好玩兒的嗎?弄不好就會把性命都搭上的。」
「呵呵呵,就讓這丫頭跟著你去吧。」那位中年人,也就是趙菲兒的爸爸笑著說道︰「要不是我中了鋼針,也會陪著你去的。唉就算她是代替我了。她從小跟著我練習拳腳,雖然沒有小伙子你的身手那麼好,可平常三、四個壯漢還真不是她的對手。也許還能幫上你的什麼忙呢!」
原來,這位趙菲兒的爸爸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也是全國有名的武術宗師,如今踫上了這種情況,他當然要出手相助了。可是現在他又中了柳翰的鋼針,一時半會兒不能恢復,只好要自己的女兒跟著去了。
柳翰又向趙菲兒的爸爸勸道︰「這幫家伙都是些亡命之徒,手里又都有武器,我一個人到不要緊。要是和她一起,我怕一時照顧不周,這萬一」
「呵呵,沒有關系,能做這麼有意義的事兒,死有何憾。這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算萬一有個好歹,我也不會怪你!」
柳翰听到趙菲兒的爸爸已經這麼說了,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領著趙菲兒向著二號車廂走去。
兩個人走到了二號車廂門前,悄悄地伸頭向里面張望。只見車廂的兩端的座位上,各站著一個肩挎微沖黑巾蒙面的人影,不住的轉頭張望,監視著車廂里旅客的舉動。
看到里面的蒙面人警惕的樣子,柳翰和趙菲兒對視了一眼,又悄悄走回了車廂的連接處。
「怎麼樣,有什麼辦法沒有?」趙菲兒兩手攬著柳翰的一只胳膊,嘴里輕輕地問道。
柳翰搖了搖頭,嘴里說道︰「他們兩個人的距離太遠了,而且又都很警覺,很難一擊得手。可要是不能同時干掉他們兩個的話,剩下的那個一定會開槍,這槍聲一響,就麻煩了。」
「是啊,要想一擊成功,除非有什麼東西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趙菲兒嘴里喃喃的說著,一抬頭,看到柳翰正在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自己,不由伸出小手,輕輕地擂了一下他那結實的胸膛,然後嘟著小嘴嬌嗔道︰「干什麼,怎麼這樣看著人家?似的。喂,你沒見過美女嗎?」
原來,剛才柳翰一低頭看到了趙菲兒身上穿的那入時短裙下,兩條潔白修長,撩人遐思,看上去叫人口水直流的美腿。剛剛那最後一節臥鋪廂里,那時髦女子差點兒被強暴的又浮現在了他的眼前,一個大膽而又香艷的計劃在他的腦海形成了。正當他心里面還在盤算著這計劃的可行性時,就被身前的小手捶醒了。
「我倒是有一個計劃能將他們搞定,只不過唉還是算了吧。」柳翰欲言又止。
「只不過什麼?你怎麼不說啊?干嘛吞吞吐吐的!」趙菲兒追問道。
「為了列車上這麼多旅客,要是讓你做些犧牲,你肯嗎?」柳翰拐彎抹角的問道。
「當然了!你沒听我爸爸說麼,‘能做這麼有意義的事兒,死有何憾’!」趙菲兒月兌口而出後,又問道︰「什麼計劃?你就快說吧!」
柳翰見她答的爽快,就伏在了她的耳邊,輕輕地講出了自己的計劃。
「你們這些臭男人,就會想這些羞死人的爛招!」听完他的計策,趙菲兒雙頰立刻羞得通紅,伸出粉拳不住捶打著柳翰的胸膛。
「我也覺得這計劃不太好。唉我看咱們還是強攻吧!」看到了她嬌羞的樣子,柳翰說完,轉身就向二號車廂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