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的冬季,既干又冷,比起中國的東北,也毫不多讓。一陣陣冰冷的夜風,夾雜著屋頂上的積雪,砸到人的臉上立刻就傳來了一陣刺痛。這要是在中國的東北,人們會把這種天氣叫做大煙兒泡。呵呵,不知道羅馬人管這種天氣叫做什麼。
一輛出租汽車,緩緩地停在了一座大型的修車廠門前,里面人付過了車費以後,就從車門里面鑽了出來。他,正是那個和卡拉•布魯尼在一起廝混了三天三夜的那個青年。
只見這青年快步走進修車廠以後,立刻就有幾個20多歲,體格彪悍的年輕人圍攏過來。看到了走到自己身旁的這幾個年輕人,他連忙沖著他們小聲地吩咐了幾句,然後就走進了一間倉庫模樣的屋子里面。
只見那間倉庫里面的一個角落中,擺放著一張大鐵床。在那鐵床上面,還密密麻麻的用繩子綁著一個人影。雖然是被緊緊的綁在床上,可那個人影卻還是有些不老實,不住痛苦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在他的嘴里面,還塞著一條毛巾,只能從鼻子里面發出「嗚嗚」的悲鳴。
在倉庫里那明亮的燈光的照耀下,那個被綁在鐵床上的人影的面目清晰可見。啊!他竟然就是三天前在飛機上面,男扮女裝化裝成空姐,想要刺殺羅拉•斯太爾的那個家伙!
只見此時被綁在鐵床上的他,比起三天前可是瘦了很多,那黑色的一雙大大的眼圈,已經變成了暗灰色。如果不仔細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個家伙有沒有睜開眼楮。無助的眼神中,帶著無盡的絕望和痛苦的哀求。看著他的這個樣子,好像是恨不得早一點的就離開這個世界,再也不用承受這種非人的痛苦折磨。
看到了這個被緊緊地綁在床上的人影,那個青年眼楮里面露出了一種非常奇怪的目光。既好像是有著無限的同情,又好像是帶著一點點地幸災樂禍。
而倉庫外面的那幾個年輕人,得到了那個青年的命令以後,則立刻就四散開來,各自掏出來自己的手機,整齊劃一的從自己的身上又掏出了一張手機卡,換上去以後就開始了緊張的撥打。
不一會兒的工夫,幾十種各式各樣的交通工具,就停靠在了這間修車廠周圍的街道上。什麼簡陋的出租車、彪悍的越野車、炫目的摩托車、豪華的轎車,五花八門,甚至還有一輛自行車直接就騎進了修車廠的大門。
只見駕駛著這些交通工具的人,下了自己的座駕以後,就不約而同地走進了這間修車廠的大門。在門口遇到了其他的人的時候,都10分默契的相互點頭一笑。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這間修車廠的倉庫里面,就已經聚集了六、七十個打扮各異的年輕人。馬上就讓這間原本不大的倉庫里面,顯得有些擁擠。這些年輕人雖然是穿著各異,但是他們卻都有著相同的一點,那就是身體都非常的強壯靈活。只要內行人一看,就知道他們肯定是經過了某種特殊的訓練。
這些體格強健,接受過特殊訓練的年輕人,走進了這座倉庫以後,全都走到了那個被緊緊地綁在鐵床上的人影的面前。一個個的眼楮里面,全都露出了同情之色。而且還忍不住,和自己的身旁的同伴小聲地議論著這件事情。
可能是看到所有的人都已經到齊,那個剛剛接受完卡拉•布魯尼特殊獎勵的青年,就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然後就走到了上面掛著一塊黑板一堵磚牆的面前。
听到了青年的這聲咳嗽,這間倉庫里那嗡嗡的小聲議論聲,立刻就停止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他的臉上,然後就恭謹地叫了一聲「隊長」。
見到倉庫里面已經鴉雀無聲,那個青年也就是他們的「隊長」,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將一副剛剛用電腦繪制而成的地圖,掛到了那塊黑板之上,就開始為這些人分配任務。
隨著那位隊長每一次的提名,就會有幾個年輕人站起來仔細地聆听著自己的任務,生怕出現一絲的差錯。看著他們的這嚴謹的樣子,比起正式的軍事行動來,恐怕也毫不多讓。
看到了這些人都已經紛紛點頭,表示明白了他們每個人的任務以後,那位隊長立刻在黑板旁邊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按了一下。隨著一陣「 嚓 嚓」的聲音,只見倉庫另一側一個擺滿了汽車零件的貨架,竟然緩緩的分開了,里面馬上露出一間密室。
這奇異的一幕,顯然那些年輕人已經司空見慣,不但並沒有感到驚奇,而且全都跟在他們隊長的身後,井然有序的走了進去。
等到這六、七十個年輕人從里面出來的時候,他們的模樣卻已經大不相同。所有的人都換上了黑色的衣褲,身上還穿著硬邦邦的防彈衣,手里邊拿著各種輕重武器。不僅他們的腦袋上戴著黑色的面罩,掛著紅外線的夜視儀,而且脖子上面竟然還掛著特種部隊專用的喉式對講機。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沒有人能夠相信。就在這不到五分鐘的工夫,原來模樣懶散的一群穿著各異的年輕人,竟然變成了一支訓練有素,裝備先進的軍隊!
最後出來的,正是這些人的那位隊長。不過,他卻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換上黑色的作戰服。而是穿上了一件筆挺的暗灰色西裝。
見到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完畢,那位穿著西裝的隊長滿意的點了點頭,沖著這些「戰士們」揮了揮手,就帶領著他們走出了這間倉庫,迅速地來到了停在修車場里面的三輛中巴車上面。
隨著大門緩緩的打開,三輛中巴車立刻就沖出了這間修車廠,消失在了茫茫的夜幕之中。
可是卻沒有人發現,其中的一輛中巴車的頂棚外面,竟然緊緊地貼著一個人影。呵呵,在這冰天雪地的冬季,藏身在飛馳的汽車外面,可真是夠這個家伙受的了!
「,多虧了是老子!這要換上了別人,非得凍僵了不可!」緊緊地貼著這輛中巴車頂棚的那個黑影,心里邊雖然是忍不住罵了一句,可是好像還帶著一絲得意。借著道路兩旁的路燈,他的面孔依稀可見。啊!這個黑影竟然就是在這位隊長和他們的頭領卡拉•布魯尼隔壁,听了兩個人那三天三夜,那讓人臉紅心跳的纏綿聲的那位棕發碧眼的青年!
只見隨著汽車的加速帶起的勁風,猶如刀割一般的吹在了貼在汽車頂棚上那個青年的臉上,卻仿佛是對他沒有絲毫的影響,只見他依然用自己那沒有戴著手套的手指,死死地抓住了車頂上面的貨架,隨著這輛中巴車一起,風馳電掣.
只見這三輛中巴車,穿過了羅馬的一條條大街小巷,正在全速地向前行駛。就連躲在他們車頂上的那個棕發碧眼的青年,都沒有發現有兩輛轎車,遠遠地跟在了他們的後面。
不到半個小時的工夫,這三輛中巴車行駛的速度,就開始漸漸地減慢。來到了一座專供人行的大橋前面以後,就緩緩的停在了不遠處的路邊。
那個藏身于車頂的棕發碧眼的青年,就在中巴車將要停車的那一瞬間,已經突然的一個魚躍,他那高大的身體,就猶如一片黑色的雲彩一般,輕飄飄的落到了路旁。然後就猛的一閃身形,消失在了牆根的黑暗之中。
只見那三輛中巴車停穩了以後,上面的那些人並沒有急著從里面沖出,而是那名已經打扮得西裝革履的那名青年,也就是他們的隊長,首先打開了車門,一個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發覺到在這冰冷刺骨的黑夜,不要說是人,就連原來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野狗,恐怕都已經找到了一個溫暖的地方,進入了夢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那位西裝革履的隊長,立刻就沖著三輛中巴車揮了揮手。
見到了自己隊長的動作,那三輛中巴車里面坐著的幾十個黑影,立刻就從車門魚貫而出。然後不待別人吩咐,就四散開來,消失在了旁邊的建築門口和那座大橋兩側的黑暗之中。
只見其中一個身後面背著一支狙擊步槍的黑影,鑽出了中巴車以後,立刻就按照事先預定的方案,快步地走進了一幢居民大樓。順著樓梯來到了頂樓以後,輕輕地推了一下自己前面的那扇通往屋頂的木門。發現了門上面的暗鎖以後,立刻就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來一支帶著消音器的手槍,對準了門鎖以後,就扣動了扳機。
隨著「啪」的一聲輕響,那扇門應聲而開。這個背著狙擊步槍的黑影,立刻就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這扇門,走上了屋頂。只見他踏著屋頂上的積雪,來到了大樓外側的矮牆旁邊以後,立刻就抬起頭來,向著自己對面的那幢大樓,看了一眼。
看到了對面的樓頂上,也出現了一條黑影的時候,他立刻就沖著對方作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然後,俯體,從自己的背後將那只戴著紅外線瞄準鏡的狙擊步槍取了下來,架設到了自己面前的矮牆上。接著,就用狙擊步槍上的瞄準鏡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從紅外線的瞄準鏡中,發現在這四周埋伏著的,就只有自己的那幾十名同伴,這名狙擊手立刻就用自己脖子上面掛著的喉式對講機,向那位已經走回了中巴車里面的隊長報告,自己已經到達了指定位置,並且一切安全。
可是就在這名狙擊手剛剛報告完畢以後,他的耳邊竟然突然傳來了「咯吱」的一聲,像是人的腳步,踩在了積雪上面的聲音。
到底是經過了特殊的訓練,听到了這個聲音以後,這名狙擊手立刻就端起了自己手中的狙擊步槍,猛的轉過身來,就將槍口對準了剛剛聲音發出的地方。
可當他看到了自己身後一切的時候,不禁愣在了那里。因為,這幢大樓的樓頂上面,根本就是空蕩蕩的,毫無一人。而且在那平整的積雪上,只有自己留下的那一串清晰的腳印。
「難道,是我听錯了?」看到了自己的身後毫無異樣,那名全身緊繃著的狙擊手,喃喃的自語了一聲以後,就忍不住搖了搖頭,對自己剛才的神經過敏感到有些可笑。然後,他就慢慢的又轉過身來。
等到這名狙擊手轉過身來的時候,不由得立刻就打吃了一驚。因為在自己的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突然的多了一個人影。借著天空中那微弱的月光,這個人影頭上的棕色頭發和猶如惡狼一般碧綠的眼楮依稀可見。
看到了自己的身前這突然出現的人影,這名久經訓練的狙擊手雖然是大吃了一驚,但是卻並沒有感到驚慌。只見他一面猛地揮動起自己手中的狙擊步槍,用槍托沖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家伙的小月復部,狠狠的撞擊了過去,一面張開了嘴巴,就想要大聲地叫喊,向自己的同伴示警。
突然出現在這名狙擊手身後的,當然就是那位躲在中巴車頂上,和他們一起來到這里的棕發碧眼的青年了。
原來這名狙擊手也是真的倒霉,他被指派來佔領至高的位置的這座大樓的入口,竟然就是這棕發碧眼的青年的藏身之地。于是,棕發碧眼的青年就跟在了這名狙擊手的身後,來到了大樓的樓頂。
在樓梯口的那扇門里,听到了這名狙擊手已經報告完畢,棕發碧眼的青年立刻就一展身形,踩在這個家伙的腳印,向著他的方向沖了過去。等到那名狙擊手听到了聲音,回過頭去的時候,他早已經躲到了那個家伙的身後。
此時看到了張口想要叫喊的家伙,向著自己揮動過來的槍托,棕發碧眼的青年臉上冷哂了一下以後,就立刻開始有所動作。只見他迅速地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與此同時就又伸出自己的大手,向著這名狙擊手的脖子上抓了過去。
這名突然發現了敵人的狙擊手,眼看著自己的槍托就要砸到了敵人的胸口,可是猛然間就覺得自己的眼前一花,這個家伙的身體就好像突然上下變成了兩截一般,自己的攻擊就完全落空了。而幾乎同時,他就感覺到一只大手已經覆上了自己的脖子。還沒有等到自己發出一絲聲音,那只大手就已經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喉結。然後,他就覺得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