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他們怎麼會來這里的?」不待門口的那名警察說完,心中有鬼的侯友誼,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叫。然後,就忍不住沖著沙發上的申俊英問道︰「申助理,是你通知的那些記者……」
「我通知他們干什麼!」不待侯友誼說完,感覺到事情蹊蹺的申俊英,立刻就打斷了他。然後就沖著門口的那名警察問道︰「他們都是什麼單位的記者?沒有說要采訪什麼嗎?」
「有幾個三立電視台的記者,還有幾個是民視的。再就是一些其它的平面媒體。」雖然申俊英不是自己的長官,可那位站在門口的警察還是吶吶的回答道︰「總之,這些人都是深綠的媒體的記者。我听他們說,想要采訪一下侯局長。說是問一問,馬英九市長有沒有包庇一個什麼大陸來的嫌犯。」
「侯局長,這些記者,該不是你找來的吧?」听到了那位記者的回答,申俊英的眉頭一皺,沖著侯友誼忍不住冷冷的問道︰「要不然為什麼,這件事情這麼快他們就知道了?而且還這麼問?」
听到了外面來的那些都是深綠的媒體,侯友誼不禁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但是听到了申俊英的催問,他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做出了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他確實是茫然無知),嘴里面吶吶的說道︰「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呀。要不然,我讓人把那些記者都趕走?」
「趕走他們?!那不就等于說,馬英九市長真的包庇嫌犯了嘛!」听到了侯友誼的話,申俊英連忙出聲阻止,然後就忍不住苦笑道︰「現在為今之計,只有我們立刻出去,把這件事情向那些記者們解釋清楚了。要不然,還真的是一件麻煩。」
听到了申俊英的話,侯友誼立刻做出了一副萬般無奈的模樣,陪同著申俊英一起,向著外面走去。可是兩個人剛剛走到警察局的大門口,一大群記者已經將他們團團的圍住。手中的長槍短炮一頓猛拍之後,就開始七嘴八舌地詢問。
「侯局長,听說你們在101大樓下,抓獲了一個來自大陸的犯罪嫌疑人。有這件事情嗎?」
「听說當時馬英九市長也在場,是的嗎?」
「馬英九市長好像是並不同意你們的做法,你怎麼看?」
「請問那位來自大陸的嫌犯究竟是什麼人?他和馬英九市長是不是有什麼關系?」
「你們有沒有查清楚,那位來自大陸的嫌犯,究竟和馬英九市長是什麼關系?」
那些記者七嘴八舌地問著,就將自己的話筒和錄音機,放到了侯友誼的面前。
听到了記者如此的詢問,侯友誼立刻就明白了,這些人肯定是沖著馬英九來的,于是心中不由得暗笑。不過,他還是作出了一副為難的模樣,將目光投向了自己身邊的申俊英。
見到了侯友誼的神色,那些比猴子都精的記者們,立刻都將目光投向了他身邊的申俊英。然後「刷」地一下,立刻將手中的話筒和錄音機轉移陣地。旁邊的那些攝像機和照相機,也都對準了申俊英的面孔。
「該死!這個老狐狸,竟然把皮球踢到了老子這里!」見到了這些記者的動作,申俊英不由得心中暗罵。但是,他又沒有辦法推月兌,只好笑著說道︰「呵呵呵,我是馬英九市長的行政助理,這個問題還是由我來回答……」
「請問,101大樓下面的事情,是真的嗎?」申俊英的話還沒有說完,一位女記者就搶先問道。
听到了這位記者的詢問,申俊英連忙正色回答道︰「確實是有這麼一件事情。但是,卻不像是諸位想象的那樣……」
「馬英九市長到那里去干什麼,是不是和那個來自大陸的嫌犯會面了?」另一位女記者,看到了被人家拔得頭籌,立刻就追問道。
「這位記者小姐,你該不是今天中午沒有看過電視新聞吧?」听到了這位女記者問的如此的捕風捉影,申俊英故意調侃了一句以後,就沖著她解釋道︰「我想大家都知道,馬英九市長去那里,是陪著連主席一起掃街拜票的。這件事情,他只不過是踫巧遇到罷了……」
「那他為什麼不侯局長,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沒有辦法說清楚的東西?要不然,他為什麼會派你來到這里?」听到了申俊英對自己的調侃,那位記者又怎麼肯示弱,于是立刻又尖刻的問道。
「作為記者,報道采訪應該客觀,我希望大家都能夠講求實事。」听到了那位記者竟然如此的尖刻,申俊英不由得眉頭一皺,沉聲說到這里以後,就連忙向大家解釋道︰「我想大家都應該知道,如今海峽兩岸的關系,已經是危險萬分,隨時都有擦槍走火的可能。我想你們,也不想看到台灣陷于戰火吧?馬市長知道了事情的重大,擔心這件事情變成導火索,所以才派我到這里,調查這件事情的原委。如果那位大陸來的青年真的違反法律,那麼就將由法律公正審判,馬市長將會到底。可要是證據不足的話,那馬英九市長也希望,我們的治安能夠單位依法行事……」
申俊英的話,顯然並不能讓這些記者們感到滿意。不過,這番入情入理地回答,卻又讓他們無可挑剔。于是,也讓他們有些興致索然。這時候,一位男記者好像是想起了什麼,立刻又沖著申俊英問道︰「既然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那你們有沒有調查清楚。那位大陸來的青年,到底有沒有觸犯台灣的法律?」
「是啊,他到底是觸犯了什麼法律?」
「如果他真的觸犯了刑律的話,馬英九市長會不會攝于對岸的飛彈,對侯局長施加壓力?」
听到了那位男記者的問話,剛才的那兩位女記者仿佛是又找到了什麼突破口一般,連忙也緊跟著問道。
「呵呵,到現在,我也是一頭霧水。」听到了那些記者們的追問,早已經對侯友誼心懷不滿的申俊英,苦笑了一聲以後,立刻就又將皮球踢還給了他︰「因為我已經到這里三、四個小時了,竟然還沒有看到那位大陸的青年,就更別說具體的知道他觸犯了什麼法律。這件事情,我想你們還是問一問侯局長吧!」.
「侯局長,您能不能對我們透露一下案情。」
「既然連馬市長助理,都見不到那位嫌犯,肯定是案情重大了?」
「侯局長,您是不是想把這個案件,移送給情治單位?」
「那位大陸青年,真的牽涉到了情治單位嗎?」
听到了申俊英的話,那些記者立刻又調轉槍口,對侯友誼展開了追問。
剛才听到那些記者問起柳翰到底觸犯了什麼法律,侯友誼就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妙。此時又听到了這些記者們的追問,只好不住地苦笑搖頭,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侯局長,這件案子是不是大到了需要保密的程度?」
「如果真的案情重大,侯局長會不會迫于壓力,不了了之?」
「侯局長,馬英九市長有沒有對你施加壓力?」
「馬英九市長對這件事情如何看法?侯局長能不能當我們說一說?」
看到侯友誼只是不住地搖頭,卻並不回答自己提出的問題,旁邊的那些記者們還以為他是攝于馬英九的壓力,立刻就展開了有針對性的提問。
「呵呵,我想你們是誤會侯局長了。」看到這些記者又忍不住開始捕風捉影,一旁的申俊英立刻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笑,然後又故意的說道︰「據侯局長說,那些押送嫌犯的刑警,竟然連同那位大陸青年和警車一起,全都失蹤不見。呵呵呵,我剛才還在納悶兒,就這麼遠的路,難道他們能上天入地不成?」
「侯局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不是那位來自大陸的嫌犯已經逃跑?」
「既然嫌犯已經逃月兌,侯局長有沒有立刻通緝?」
「請問侯局長,有沒有警員受傷?」
听到了申俊英的話,旁邊的那些記者們,就好像是炸了營一般,立刻全都按照自己的臆測,開始向侯友誼出聲發問。
風水輪流轉,沒有想到剛才還以為會給馬英九帶來麻煩的侯友誼,此時卻把自己繞了進去。看到了自己面前這些記者鍥而不舍地追問,他的臉上已經一掃以往的圓滑奸詐,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因為,他還真的沒有辦法回答他們的疑問。
就在侯友誼還呆立在那里,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的時候,一排汽車竟然又出現在了警局的大門口,那里面,不光有一輛輛的轎車,竟然還有幾輛頂棚上帶著大耳朵天線的電視轉播車。接著,那些汽車里面就又沖出了一些扛著攝像機和拿著話筒的人影。他們一面向著這里沖了過來,一面還不住出聲地自責。
「啊,到了,到了!」
「我們還是來晚了!」
「啊,沒有想到,已經來了這麼多人!」
「……」
看到了這些出現的人影,侯友誼立刻就認出了他們肯定是其他電視台的記者。可是看到了那些轉播車上貼著的電視台的台標的時候,不由得心中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