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合格、軍事過硬、作風優良、紀律嚴明、保障有力」這二十個字的巨大的橫幅,被高高地懸掛在一座極其奢侈的院子正中。
說是這個院子奢侈,並不是里面擺放著多少奢華的物品,而是在這寸土寸金的北京城的中心地帶,這個長寬足足有五、六百米遠的院子里,除了中心部位一座辦公大樓之外,其他卻是什麼都沒有。這塊地皮,少說也要上百億的價值。
這個巨大的院落門口一側那粗大的門柱上,還掛著一個巨大的牌子,上面寫著「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部」幾個殷紅的大字。門前,還有十幾個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士兵,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的過往行人。如果是經常路過這里的人一定會發現,這兩天門外站崗的士兵,竟然比平時多出了一倍。
而只有那些站崗的士兵心里明白,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因為不光是這兩天進進出出的各位首長都是面色凝重,而且以往自己的背上雖然是背著突擊步槍,但是里面卻根本就沒有子彈。可是從昨天開始,卻完全都是實彈上崗。雖然是不知道為什麼,可這也讓他們也感覺到自己背上的分量,沉重了許多。
這莊嚴肅穆,還帶著一絲緊張的大門前,突然出現了一輛炫目的法拉利跑車。不過,這輛跑車並沒有駛入總參謀部的大門,而是停在了大門對面的一座根本就說不上星級的賓館門前。
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毗鄰著總參謀部的對面,所以這里面進進出出的,大多數都是一些一身戎裝的軍人。這里,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編外的部隊招待所。
這輛炫目的法拉利剛剛停穩,面目平凡的柳翰就從里面慢慢吞吞地鑽了出來。從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個小巧的遙控器,在上面輕輕的按了一下,听到自己的新座駕傳來了「嘀」的一聲以後,就若無其事地走上了台階。
進入了這座賓館,就好像是來到了自己家一樣。柳翰順著樓梯來到了二樓,來到了走廊的盡頭,就在一扇門上有規律的輕輕重重地敲了四下。
敲門聲剛剛落下,那扇門就傳來了開鎖的聲音,然後就被人從里面被打開了。
又若無其事地向左右看了兩眼,柳翰才晃晃悠悠地邁開腳步,緩緩地走進了房間。可是他的人剛剛進入,房間的這扇木門就「砰」地一聲被緊緊地關閉。
開門的,是一個中等身材,四十多歲,滿臉堅毅的中年人。看到了自己面前出現的這張平凡的面孔,他不由得就是一愣。不過隨即就好像是醒悟過來,嘴里面忍不住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然後,就又關心地問道︰「出去了這麼長時間?怎麼樣,事情辦的順利嗎?」
啊,听這個滿臉堅毅的中年人的口音,怎麼這麼熟悉。他,他竟然和二號首長的聲音,是那麼的相像。
「噓……」這中年人的話音剛落,柳翰就連忙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就忍不住小聲地埋怨道︰「二號首長,您能不能說話小聲一些。我雖然是給您改變了相貌,但是你說話的口音卻是太明顯了!所以,你以後盡量還是少說話為好!」
「呵呵呵,怕什麼!?」看到了柳翰那一副緊張的模樣,二號首長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雖然是嘴里邊這麼說,但是他的聲音卻是小了很多︰「既然你這家伙都敢讓我住在這里,怎麼還怕別人發現?」
「呵呵,我是擔心你!」听到了二號首長的調侃,柳翰忍不住苦笑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才讓您住在這里。為了您,連被國安和軍情兩個鐵血部門通緝,我都甘心情願了,我還怕什麼?!」
「怎麼,因為我讓你被通緝,哈哈,你這小子感覺到有些委屈了?」經過了這一次的患難與共,二號首長和柳翰這個家伙說話也不再那麼鄭重其事,立刻就忍不住調侃著問道。
「我當然是感覺到有些委屈了。不過,卻不是因為您。」听到了二號首長的調侃,柳翰忍不住自嘲道︰「您說我這個軍事情報中心的特別調查員做的,竟然被自己的部門通緝。我想,這建國以來還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吧?呵呵,這下子我也算是開了歷史的先河了!」
「哈哈,看來曹部長肯定是沒有當你解釋清楚。」听到了柳翰的苦笑,二號首長立刻就輕笑著解釋道︰「你的這個調查員的身份,除了一號首長、曹部長我們三個人知道以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清楚。別說是那些軍情部門的人,就算是他們直屬首長,都不知道有你這號人物的存在。」
「呵呵,原來如此!」听到了二號首長的解釋,柳翰苦笑了一聲以後,就忍不住打趣道︰「我的這個身份,還以為有多麼的崇高。現在看來拿出來唬人,都不好使。」
「你這個家伙,就別抱怨了。哈哈,雖然是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權利卻沒有縮水喲!」听到了柳翰的調侃,二號首長又風趣的輕笑了一聲以後,就立刻面色一整,正色地問道︰「怎麼樣,所有的東西都拿到手了嗎?」
「別提了!周局長這個家伙,一點兒情面都不講,動作竟然還真的麻利!差一點兒就讓國家安全局的人,給攪和了!」听到了二號首長的詢問,柳翰埋怨了一聲以後,就又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後背上的運動包,嘴里邊得意地笑道︰「呵呵,好在我夠機警,不僅把需要的東西都拿到手了,而且還意外的收獲了一輛絕對的酷車!過一會兒咱們倆個人就下去兜風,我保證讓您過癮!」
「怎麼,現在就走嗎?」听到柳翰那得意的輕笑,二號首長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詢問了一聲以後,就又有些心急地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咱們現在就走吧。哈哈,反正我這一百多斤,就交給你小子了!」
听到了二號首長的催促,柳翰立刻就笑著說道︰「這麼著急干嘛,天還早著呢。呵呵呵,等過一會兒,咱們再去也來的及……」
「你這家伙,出去有吃有喝的,又能會見女朋友,當然不著急了!」柳翰的話還沒有說完,二號首長就裝模作樣地怒叱到︰「可是我這個老頭子,不僅一個人要在這里擔驚受怕,而且到現在連午飯都沒有吃。我當然著急了!」
「該死!呵呵,我怎麼把這個茬兒給忘了!」听到了二號首長的話,柳翰這才想起,原來自己竟然忘了交代服務員,往房間里面送吃的。而二號首長的口音又那麼明顯,他當然也不能讓別人听到了。自責了一聲以後,柳翰就又將那個運動包背到了自己的背上,嘴里面苦笑著說道︰「好哇,咱們這就去吃東西,然後就出發。呵呵,看來您只好午飯和晚飯一起解決了。」
「唉……人在屋檐下,不敢不低頭哇!誰讓我把自己交給你小子了,那就只好听你的吩咐了!」嘆息了一聲的二號首長,故意的做出了一副所托非人的模樣,就拉開門和柳翰一起,走出了這個房間。
兩個人來到了賓館的門前,見到了柳翰的這輛炫目的跑車,二號首長也不由得就是一愣。因為雖然是身為國家領導人,他還真的從來沒有做過這種跑車。立刻就興致勃勃地鑽了進去。
隨著一陣引擎的轟鳴,這輛跑車立刻就駛上了路中間。故意地在總參謀部門前按了兩下喇叭以後,才箭一般的沖了出去,消失在了馬路上。
辛勞了一天的太陽,終于回到了家中,緩緩地消失在西山頂上。天色,慢慢地變得暗了下來。整個大地,都被黑暗所佔領。
雖然整個天空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但是城市卻並沒有因為這黑暗變得沉寂,相反卻是更加的璀璨。
一長串涂著褐綠相間迷彩的汽車,從總參謀部那戒備森嚴的大院中緩緩的開出,消失在了那滾滾的車流之中。
只見這一長串車隊,順著三環的主道,繞了整個城市小半圈兒以後,就出現在了京津塘高速公路的入口。借著燈光遠遠的看到了當先軍車那特殊的牌照,收費站的人員不敢怠慢,連忙按了一邊的按鈕,將一個特殊通道的欄桿迅速地抬起,請這一隊擁有特權的車輛通過。
又順著京津塘高速公路,向前疾駛了不一會兒,這一行特權的車隊,突然一拐,駛下了高速公路,來到了長新國際高爾夫球場。
呵呵,也難怪,這兩天首長們為了二號首長的事情,一個個全都緊張的工作,也應該好好地放松一下了。不過,這黑燈瞎火的還來打高爾夫球,恐怕這位首長還不是普通的高爾夫球愛好者。
不過,這個車隊卻並沒有駛入高爾夫球場,而是在外面的一個偏僻的角落,停了下來。
剛剛停穩,前後幾輛軍車里面,就從里面鑽出來了二、三十個人影,在距離中間的那輛軍用越野車四,五十米遠的地方,設立了一圈警戒線。
等到那些人影站定以後,中間的那個軍用越野車的大燈就閃爍了幾下。
可是那輛軍用越野車大燈剛剛閃爍了幾下,就在這條路的對面,一輛沒有開燈的轎車,已經緩緩的沖著這里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