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勢洶洶的近四十條小艇,高手多達近百的所謂誅邪會的眾位高手們,在連續小半個時辰的圍攻之下,不但沒有將贏浮天和浮玄給如想象之中般給收拾了,反而被人家打的是落花流水,雖然沒有一個人死亡,可惜已經是大半受了傷,不願或不能再戰了!
幾經周折之後,已經只剩下了十八名漢子,這幾個人不但是這群人之中武功最高的,也是最聰明,最懂的何時該上何是該退的「識時務」的人才,否則他們早就像其它人一樣被水珠給打的趴下了。
此時贏浮天和浮玄也不再移動,靜靜的等待著這十八名高手將他們兩人給圍住。
浮玄認識這其中的幾個人,他哈哈笑道︰「咦,這位不是天龍寺的俗家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寒峰棍’少明兄麼!怎麼,帶著你的其它幾只小貓咪跑來加入誅邪會湊熱鬧呀?」
他所說的幾只小貓咪其實就是,包括「寒峰棍」少明在內的七個年輕高手,他們號稱「秦川七虎」,湊巧的是他們七人都是佛門的俗家弟子,師尊也都是佛門中的一流高手,他們七人的武功自然可觀。
現在浮玄將他們的名號改成了小貓咪,這純屬羞辱,立時讓七虎怒氣交加!
「寒峰棍」少明大怒道︰「混帳東西,你可敢接受我等的挑戰麼?等你贏了我等,才來說那些大話吧!」
贏浮天淡淡道︰「你們為何而來?如果只是來湊熱鬧,我可以不殺你們!」
七虎之外的另一個大漢暴怒道︰「你放屁!誰是來湊熱鬧的!老子是來為舒家滅門之恨討個公道來的!」
贏浮天淡然道︰「哪個舒家?」
那漢子怒道︰「巴州的舒家!怎麼,你這魔頭難道只是個難做不難當的無恥之徒不成!」
贏浮天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那個惡貫滿盈的舒家。我來問你們,你們十八個人可有干過傷天害理之事?」
七虎之一的「開碑掌」秋固突然哈哈長笑道︰「這種話居然出自于邪魔之口,听起來多麼的有趣和動听,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呀!」其它六虎果然配合的哈哈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冰寒的聲音不知從何響起道︰「你們秦州七虎干下的事,有幾件是能見的光的,還有臉在這里恥笑別人,真是不知廉恥!」
七虎听到這話,紛紛喝罵出聲,只是他們並不能听出這聲音來自何處。不過贏浮天和浮玄听出來了,這聲音來自離他們有五丈的一條商船之上,而他們更听出這聲音正是出自「勝者為王」四大殺手之一的口中!
少明喝道︰「是哪個王八蛋躲在暗處傷的,有種你就給老子滾出來,看老子不打地你滿地找牙去見你外婆!」
他這話還真管用,說完就發現了從一條商船之上飛身落下來了四條冰冷的身影,他們以極快的速度起落之間就來到贏浮天和浮玄所在的小艇之上。
贏浮天淡淡道︰「這十八個人就交給你們了!但凡有惡跡者,格殺務論!」
顧勝向贏浮天平淡地道︰「在那條船上,有一個人要見你!」
浮玄奇道︰「是什麼人?」
顧者道︰「是一個女人!」
浮玄笑罵道︰「你就不能一口氣說完麼!什麼女人!」
顧為道︰「一個漂亮而武功高強的女人!」
浮玄無語道︰「還有呢?」
顧王道︰「她號稱‘碧羅素女’!」
浮玄跳了起來道︰「你是說‘碧羅素女’碧妤宣!她要見贏兄干什麼,該不是看上了贏兄吧!」
他這最後一句話一出,一道素雅地女聲從那條船上傳了出來道︰「浮玄兄,還請你積點口德,妤宣感激不盡了!請二位上船一敘可好!」
浮玄怪叫道︰「你不是只邀請了贏兄麼,怎麼現在又捎帶上哥哥我了,哥哥我不干不干!你這人也太沒誠意了!」
碧羅素女的名頭果然響亮,在這漢江之上但凡听到他們之間對話的人都幾乎很是羨慕,也對浮玄那麼無禮的話感到不平。
碧妤宣淡雅地道︰「浮玄兄勿怪妤宣,妤宣也是受浮玄兄提醒,才誠意邀你上來一唔,妤宣必要親自道謝!」
佳人有風度而誠意相請,贏浮天和浮玄也不能壞了雅興而不去了,兩人閃身奔上船去,也不管那十八個漢子在那里怒吼,因為他們自然有勝者為王四個大殺手去應付。贏浮天和浮玄一上船,居然發現這條船就開始移動了,顯然是要起航了,兩人都在想不會是碧妤宣已經將這條船給包下了吧!
他們兩人在一個僕從的接引之下來到了一間艙房之中,見到了一位素雅淡然,恍似不食人間煙火,卻又讓人感覺並不陌生容易親近的氣質美女。此女素顏素服,身材體態均是無可挑剔,卻並不會給人一種妖艷的感覺,讓人一見到她第一念頭只是欣賞,而不會起褻瀆之心,在某種程度上她與鳳浮音很相似。
碧妤宣大方地道︰「贏兄浮兄請坐,今日冒昧邀請,只因妤宣有幾件事情不明,需要請教二位,還請你們別小氣,一一回答妤宣可好?」
贏浮天淡淡地道︰「只要不是動手,你有什麼話,只要我能回答,必然會知無不言!」
浮玄也感嘆道︰「其實和妤宣這種美女動手也是一種享受,只怪贏兄下手之時總是殺招,不過在下就不會了。哦,你有任何問題,我保證一五一十的說,不像贏兄還有保留。嘿哈哈!」
贏浮天看著浮玄眼神古怪了起來,估計可能是在說諸如「交友不慎」「重色輕友」之類的話了。事實上當然不是,贏浮天知道浮玄是故意插科打渾,至于目的何在,他也不得而知。
碧妤宣鳳目瞪了浮玄一眼道︰「浮玄兄在如此胡說,妤宣可要動劍了!」
浮玄忙搖手道︰「不可不可啊,我可不敢跟你真的打架,否則被我師尊知道了一定會跑下昆侖山來把我給抓回去關起來不可!呵呵,妤宣啊,你就饒了我吧!」這家伙,居然賣起口乖,親密地叫起人家「妤宣」來了,臉皮還真是厚!
碧妤宣微笑了一下,搖搖頭道︰「浮玄兄果然風趣,難怪華離會說你口滑!贏兄可否招回勝者為王四人?」
贏浮天搖頭道︰「給我個理由!」
碧妤宣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人命天賜,輕奪可惜!」
贏浮天淡淡道︰「他們該死,何來可惜!」
碧妤宣嘆道︰「生死之事本不操于個人之手,無論是否該死,皆不欲以人為之,贏兄可明白天有其法,善改無回頭的道理否?」
贏浮天悶哼道︰「我只知道當下的天下只是一個充滿罪惡丑陋不公,無處不存在虛偽的可悲世界,遇惡即斬,這是我的理念!也只有這樣才能給這世間一個警醒,弄虛作假,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欺世盜名,作惡多端之人,天不罪,我問罪,天不滅,我來滅!」
碧妤宣搖頭道︰「贏兄可知天道不可違,違而反逆其道,以暴制暴終非大乘之法,反而會落下無數源頭,讓世人徒呼追尋而忘根本!贏兄認為值否?」她這話就說的已經飽含禪機了,真不愧是玄門出身。
贏浮天哈哈長笑道︰「船落水面之面,如落只圖順水而行,那此世間有船等若無船!」
他這話的機鋒可大了去了,意思是說水性永遠向下,如果船造了出來後只是為了順水而行,等于是說連風帆和水手也不要了,一味的讓水勢帶著走,那只怕永遠也不可能到達真正的目的地,而只會飄到茫茫大海之中,那可就更沒方向了!
風帆和水手的作用本來就是為應付水流和氣候的各種變化,也只有這樣才能不管順水還是逆水,都能將一切掌控,只要船能準備地到達地頭,那又何以去管水會怎麼樣呢!
這就是好比在當下的這個無處不存在顛覆的時代,也只有暴力才能制暴,只要能引導出和平的目的,那又何必去管什麼狗屁虛無飄渺的所謂天道呢?贏浮天的話簡單而犀利,但卻並未能讓這位二百年來道次得以踏足紅塵的美女無言。
碧妤宣微笑道︰「順水則船速,順風亦才能船速,如期逆水逆風行船,怕是會不進則退!贏兄以為然否!」
她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確實是高明招數。行船的水手最懂利用水性和風性,他們都知道,只有順水順風才能讓船即走的快,而且還能最省力,使效能功率達至最接近理想的境界!
贏浮天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也感覺到有些難以反駁碧妤宣的話,雖然他也知道話都是由人說的,但他如果將她的話給推翻,卻實在是在打他自己的嘴巴了!
浮玄哈哈一笑道︰「妤宣此言差矣!孰不知水無常性,船卻有常性,同樣天道無常,而人卻有常!水性和天道一樣,都難有其確切形式可言,故能常存等候,而船性和人性皆由于有外相為依托,故才需以時聚勢,以力推行。因此人認為贏兄之方也不無道理,只是對于玄門同行而言,妤宣所說亦不錯!」
他倒好,明擺著是在幫贏浮天,最後一句卻成了兩不幫,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