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北針可是三怪之一,沒醫人的時候脾氣可是很不怎麼穩定的,這個突厥勇士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領他的人情,他就有些怒了。
賽大神醫身形突然鬼魅般的一閃就啪啪的煽了突厥勇士三個巴掌,直打的後者眼花腦暈,手中的火把也掉在了雪地上熄滅了,四下里立時陷進了暗淡之中。
賽北針這才又溫和地道︰「怎麼樣,現在是不是可以讓了這個大夫了,否則他若是活生生凍死在這里,老夫可是要你為他填命的!」說的是啊,那個中年大夫此時已經凍的全身發紫直打擺子,再不讓他回去暖身子的話怕就是要就這麼窩囊的死掉了。
突厥勇士被打蒙了,回過神來時已經是惱羞成怒,突厥人可是非常容易沖動的,說的好听一點是重武力,說的不好听點就是不喜歡動腦子,再說的風趣一點就是喜歡打架,所以他一把甩開中年大夫,腰間一抹彎刀已經在手,大喝一聲急進三步再兩折,刀勢飄劫而去。
賽北針位居三怪之一,乃武林前輩,武功據說非常高卻鮮少出手,那是因為他並不喜歡打架而是喜歡醫人,所以他哈哈大笑的說了句「喲,武功還不錯」就向後飄退,然後左手一揚就站著不動了。
夜空之中的月光已經是被厚厚的雲彩所掩,好不容易透下來的光再被白雪所反射也只能非常勉強的看到四五步外的景象,武功不錯眼力也不差的人倒是能看到十步外的人和物,這個突厥勇士就能看到十步外的賽北針揚了揚手就站著不動了。
這個突厥勇士似乎並不懂的要對老弱婦孺手下留情,所以雖然奇怪這個老頭子是不是存心想找死,但腳下卻是不停留,還是迅速的運刀割去,然而他忽略了三根迎面而射來的三根銀針,因此他倒了下去。
除了射向突厥勇士的三根銀針外,另外還有兩根銀針是身向中年大夫的,準確的射入在他的人中穴和天突穴,暈過去的他也蘇醒了過來,而另一邊的突厥勇士則是胸前三個要害大穴被銀針所制自然要躺下了,當然他並沒有死,我們的賽大神醫並不喜歡殺人。
賽北針好整以的道︰「你快走吧,否則就真要凍死了!哦,你也別罵我了,也別不服氣,我告訴你,你真的是大夫,可以勉為其難的隨你走一趟!」前一句是對中年大夫說的,後一句當然是對突厥勇士說的,那小子正用出口成髒的突厥話罵賽神醫呢,所以他不得不回應一句。
就在這時,一道雄渾蒼勁的長嘯聲打破了夜色的寂靜,賽北針聞得這聲長嘯臉色一變,心叫好厲害的高手,腳下卻是一動展開身法向聲音來源的方向飄去。
突厥勇士急了道︰「老混蛋快解開我的穴道,還有你不是說自己是大夫要隨我回去嗎!!」
賽北針人已經不見了,聲音卻傳了過來道︰「你的穴道早就已經解開了,至于是不是隨你去,那就要看我們下次還有沒有緣分了!」這話真是氣的突厥勇士差點活生生氣死。
那道雄渾蒼勁的長嘯正是出自贏浮天之口,他身上正承受著體內經脈之中龍氣與念力相斗而生的莫大的痛苦,一路上憋的特別辛苦,進了長安城後已經是憋不住了,這才大叫出聲,擾了不少人的清夢,這些人都躲在被窩里大罵三更半夜還鬼叫鬼叫的某些人。
贏浮天和浮玄一干人身法迅速的躍房過瓦,浮玄現在是最清醒的人了,吩咐勝者為王四人現在還是到楊堅那里去休息調養療傷,就別跟著他們了。
勝者為王四人頗有點猶豫,他們四人自從跟著贏浮天血行千里的屠殺以來就已經為贏浮天的人格魅力所折服,而且那段時間之中他們之間都有相互施救過,是親密的戰友,所以他們早就已經不是敵人而是朋友,對于贏浮天此時的莫名其妙的情況很是擔心。
就在此時他們發現迎面奔來了一個老家伙,從他口中還迸出一句站住的話,他們可都是武學行家,一眼看出那老頭武功足以名列頂尖高手之林,叫自己等人站住,那倒要看看這老頭想要干什麼。那老頭當然就是賽北針,他和贏浮天等人飄落于巷道之間,相隔三丈對視。
賽北針先出聲道︰「剛才發出長嘯之人是你們中的哪一位?咦,那個小伙子好像病的不輕,哦,那幾個小家伙也傷的很重啊!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懂事,總喜歡打打殺殺的,不懂什麼叫以和為貴!」
他似乎根本就已經忘記了自己不久前還涮了那突厥勇士一道,他怎麼就不能以各為貴的跟著人家走一趟啊!
贏浮天皺眉道︰「你是什麼人,如果不是故人就請你讓開,我們現在沒時間跟你瞎扯蛋!」
浮玄也很不樂意地道︰「喂,老家伙,現在你該看的都看了,是不是可以讓開了,否則哥哥我就不客氣了!」
賽北針又不是被嚇大的,他上前走了幾步,眼神掃到了贏浮天和浮玄肋下夾著的公羊石和邙房暮,訝叫道︰「咦,這兩個老殺才不是失蹤江湖數十年的牛鬼蛇神嗎?好家伙,連他們兩個老怪物也被你們給收拾了,你們這此年輕人還真是夠變態的!你們先別發火,看來你們都是不錯不年輕人,值得結交,那老夫就幫你們治治傷如何?」
贏浮天上下打量了一眼賽北針奇道︰「前輩究竟是何人?」賽北針傲然道︰「老夫姓賽名北針,是個大夫!」他看這老頭不像個壞人,口氣自然就松了下來。
浮玄聞言怪叫一聲道︰「呃,原來你就是那個有怪神醫之名的賽老頭啊,哈哈,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啊!」
賽北針怒道︰「什麼怪神醫之名,他女乃女乃的,會叫我怪神醫的人除了那個天天到處找架打的老王八蛋之外就沒別人了。小子,你跟華離是什麼關系!」
顧勝一本正經地道︰「他,他就是被華離追了大半年想要打架的人,你知道了吧!」
賽北針當然知道了,苦笑道︰「原來你就是那個人見人愁鬼見鬼愁的小王八蛋浮玄啊!那這麼說的話,你就是贏浮天,而你們四個該就是勝者為王四個大殺手了!你們可真是出名啊,我剛到長安就听到了關于你們的不少傳言啊!來,讓老夫來為你把把脈。」浮玄苦笑了,自己怎麼就人見人愁鬼見鬼愁了。
賽北針說著就來到贏浮在跟前右手探出抓著贏浮天的左手脈門,他本來是想要探探的脈的,卻不想猛然間一股霸道的勁力透出,他的手彈開還直生疼,駭的他一臉驚訝。
賽北針苦笑道︰「小女圭女圭你別緊張啊,我又不是要殺你!」他還以為是贏浮天運勁將他的手彈開的呢。
浮玄眼一斜撇撇嘴道︰「還神醫呢,難道你看不出贏兄現在很不對勁嗎,又不是他想要運功阻止你的!」
賽北針這下來真的了,功聚右手再次探出,結果還是一樣,這下他真的失落了,但同時又來精神了,他最喜歡奇難雜癥了,越奇越雜他就越喜歡。
贏浮天臉色已經有些蒼白了,道︰「前輩,我看你還是先將他們四個人帶回楊堅府上去,幫他們療傷吧!我現在要隨浮兄去找人救命,他們四個人就交給你了!」
說著就已經再次騰身起的去了,同時咚咚兩聲響,原來是公羊石和邙房暮的身體也被他們兩人給甩了下來。
賽北針過去看了看發現這兩個怪物還是活的,回頭看了看勝者為王道︰「他們是不是也要一起帶回去?」
顧王道︰「看來是的,那就拜托你了,我們現在都有重傷在身,干不得體力活!」賽大神醫一向是個老好人,所以他夾著公羊石和邙房暮隨在勝者為王四人身後去了。
片晌之後他們一行人已經到了楊堅府外,說來也巧,他們正好踫上五個去「請」大夫的突厥勇士回來。
其中一個家伙就是被賽北針給涮了一道的人,他現在是空著手,正遭受著同伴們的爭相指責,不想老天有眼讓他這麼快的就踫上了冤家對頭,這可真是應了中原人一句古語叫什麼不是冤家不對頭的話了。
那名突厥勇士嘰里咕嚕的向其它幾人說了一通,終于那四個突厥勇士也都怒了,就都抽出腰間的刀子要找賽北針算賬。勝者為王四人皺了眉頭,他認出這五個家伙是阿史那庫頭的護衛,看他們居然抓著大夫來,必定是要為阿史那庫頭治傷。
顧王及時阻止,以突厥話道︰「住手,這位是神醫,是我們專門請來為你們可汗治傷的!」那五個突厥人聞言都一呆,他們也認得勝者為王,可是知道他們非常不好惹,而且自的可汗確實與他們相識,看來這個老頭確實是個大夫了!
賽北針笑著以突厥話道︰「原來是你們的可汗病了,怪不得你們這麼風急火燎的。有我賽北針在此,你們可以將他們這些大夫放回去了,看看他們現在都凍的快死的樣子還怎麼跟你們可汗治病!」
哇,賽大夫的名聲果然響亮,那些大夫聞得賽北針之名,這下居然死活也不肯回去了,說是一定要幫賽大夫打下手,而那幾個突厥人雖然不知道賽北針是什麼人,但見到這個自己請來的大夫都這麼崇拜這個老頭,也就真的相信賽北針是有本事的大夫了。
就在此時,楊堅和乞伏圖盧也由宮中回來了,他們聞得賽北針居然在眼前,立馬將賽神醫敬為上賓,這下就更讓那五個突厥人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