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浮天走在人群之中神思不屬,每到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總是會有許多的往事浮上心頭,然而總是縈繞不去的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非但難以減輕反而更加心痛的事情便是從礦場逃出來的時候,五個相依為命近十年的親如手足的兄弟一一慘死在自己眼前卻無力挽回的情景。
不知不覺的他便來到東北區的普通百姓居住區域,這時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嚎聲吸引了贏浮天的注意力,眼中精芒一閃四周環掃一周後便向前走出十步再往左拐進,看到了一場淒涼而人心不古的慘景。
一名八九歲衣衫破爛襤褸的孩童抱著一位同樣慘況且面色僵硬蒼白的婦人一邊痛哭一邊朝著眼前大門內聲音沙啞無力的叫喊著哀求著給點錢將母親安葬,然而半天過去了里面的人毫無動靜。
按了一般人見了還定會以為這對母子是乞丐乞討到那家人門前的時候,母親突然暴死,那家人因為自感晦氣而不願多理事非,但贏浮天何等樣人,他一眼看出這對母子與那家人關系不簡單。
贏浮天隔遠觀察良久,他旁邊一戶人家門突然打開走出一位半百的老頭。這老頭先是被贏浮天嚇了一跳,隨即看到他在觀察那對母子,便大發感慨的說什麼冤孽,贏浮天忙加尋問。
原來那戶人家還是個小富之家,戶主生性貪花,當年那位頗有姿色的婦人帶著自己剛滿周歲的兒子逃難至長安,不巧被那位戶主看上,開始數月倒是對其疼愛有加。
可惜狗改不了吃屎,風流依舊,婦人為兒子著想便默默忍受。數年來那戶主家財幾乎敗盡,自己卻懶惰異常卻又愛充場面擺闊,便先是將婦人賣入一官宦之家當下人換錢,後來又將婦人兒子賣了給別人當兒子換錢。
婦人長年思兒成疾心力交瘁被人趕出,婦人的兒子則生性倔強亦並不受那家人疼愛,最後那家人因又娶了房媳婦得子便將其趕出,他們母子在往繼夫繼父處來的路上相遇,但已經一切都遲了。
贏浮天默默的听完後便向那對母子走去,來到他們旁邊後卻不停留的抬腳將大門踢得粉碎便直入其內,里面窗戶小門緊閉卻無法阻擋其腳步,一路破門來到內堂的一間臥房門外,從里面竟然傳出男人劇烈的喘∣息聲和女人劇烈的呻∣吟聲,不用想便知道他們在干什麼。
贏浮天眼內殺機深沉,踫一聲門戶粉碎,里面一對正值高潮而欲罷不能的狗男女驚呼尖叫出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嚇到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但連他們自己都還沒搞明白的時候便被光著身子扔出了房外。
大門外的孩童目瞪口呆地看著兩個渾身赤∣果的男女被贏浮天像拖死狗一般的帶到了面前,事實上他早就已經被贏浮天一路破門像踩軟柿子般的場面給鎮住了,他之前什麼都不明白,但現在卻明白眼前這個不可思議的男子是在幫自己。
贏浮天刷一聲將隨身的軟劍抽出向孩童喝道︰「從今天開始你便已經是堂堂男子漢,你永遠要記住男人可以流淚,但卻不能因為自己的軟弱無助而流淚,善于惡不在形式而在心頭。他們是善是惡,是殺是留,便看你如何去分辨與取舍。拿著它!」
那孩童愣愣了半天後終于站起顫抖著雙手從贏浮天手中接過軟劍,而那對跪在地上的狗男女則面色蒼白眼內盡是懼意,可惜他們的穴道被制想逃或想說話皆已經不可能,但頭還能動便拼命的搖頭,嘴里亦只能啊啊的亂叫。
孩童眼中提著劍來到他們面前,猶豫了一會兒後眼中堅定之色一閃便朝男人的腦袋上砍了下去,卻因為劍是軟的,他開始便知道刺不好刺,卻不想連砍也砍不死人,僅留下一道不淺也不深的血口就滑了開去,他再次呆了。
即使這樣那男人也已經嚇的尿了一褲子且痛的直嗷嗷,而那女人則已經活生生嚇暈了,孩童無助的看著贏浮天。
贏浮天雖深心之中有所有忍,但依然道︰「如果連殺自己的仇人也要他人幫忙,你還有何面目去面對自己的母親!」
孩童聞言臉色慘變,看了看遺尸門外的慘不忍睹的母親數眼後狂吼著提劍在那男人身上亂砍了一陣,軟劍何等鋒利,雖說力量沒用正而效果大減,但數十次下去,想活也活不成了。
贏浮天見孩童還在砍立時大喝道︰「夠了,他死了!背起你母親遺體跟我走!」
聲音恍如晴天霹靂,孩童情不自禁的便照著話便做。他們去遠後才有左鄰右舍從各處探出頭來看向那完中的情景,心情各有不同,但卻都被贏浮天教導孩童的方法嚇壞了。
長安城外東北角樹林內,贏浮天眼看著孩童一鋤一鋤的挖好坑後才幫他將棺木放入其中掩埋好並立好石碑,當孩童見到贏浮天竟用兵手指在堅硬的石碑上刻字的時候終于徹底回過神來,心中一股熱血沖頭,當下便朝贏浮天跪下叩頭請求收他為徒。
贏浮天眼中精芒閃閃且深深的看入孩童眼中道︰「我允許你心中有仇恨,但卻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超越仇恨的界限,我允許你在外有不世惡名,但你卻必須首先問心無愧,你能做到嗎?」
孩童堅定的點了點頭,並且還對天發誓,看來多年的受壓迫生活讓他早早的便成熟了起來。
贏浮天點點頭道︰「我不會收你為徒,但卻會教你武功,你可以叫我為三叔,而你的義父便是李錢。你要記住,待你成家後必須為李家留下香火。恩,我會幫你找一個好師父!」
孩童點點頭,又奇道︰「他是誰?」
贏浮天微笑道︰「他在天下間的名頭被稱為神醫!」孩童聞言眼中綻放出一股奇光。
從他開始記事的時候開始便已經知道母親身上有不少頑疾和暗傷,這一切都是拜那混蛋所賜。一直以來他都為無法幫助母親而心痛,久而久之便有些郁郁寡歡,曾幾何時成為一個大夫已經是他的一個在夢中都想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