蟊賊的數量多達三十余眾,距離村口尚有三十余丈,騎的都是小個頭的悍馬,他們所穿的衣服乍第一眼看起來就像是用破布連起來的,頭上包著布,只露出了雙眼楮。
這些個賊匪並非如別人想像般的都是長的人高馬大強猛凶悍,高的高矮的矮肥的肥瘦的瘦,不妨也用個良莠不齊來形容一下。當然他們的共同點是都並不老也不小,這個從他們不時低吼出來的中氣十足的聲音中能辨別的一清二楚。
元崇猛然跳了出來擋在了村口的路中央,二話不說的便兩只腳在地上迅速比劃了數下,因為天上的月色很明亮,所以那群正飛快而來的賊匪看得很清楚有東西向自己飛來。
可是看清楚也沒用,一馬當先的那麼十來個人已經慘叫著從馬背上倒飛而出,撞在後邊的人時,那人也同樣很慘,再然後那個人也摔了出去撲到了後面的人身上,如此這般一會兒的功夫,賊匪都躺在了地上直哼哼。
元崇擺了幾下腳,三十余眾的賊匪便被擺平了!
元崇大喝了一聲道︰「滾!別讓我在方圓三百里內再踫到你們,否則老子將你們老娘都給一起宰掉!」
還有幾口氣的匪徒大駭之下拖著十多具尸體就像來時一樣飛快的逃光了。
房中的贏浮天淡淡地道︰「你們覺得怎麼樣?」
浮玄搖搖頭道︰「內功比我以前預料的還要深厚!」
浮重嘆氣接道︰「他那幾下子不但勁力剛猛強悍,而且所拿捏的時間角度距離速度之間的精密計算都非常可怕!我自問無法像他那樣去瞬息之間便擺平那三十多個騎著馬的人。」
贏浮天又轉著看向隔壁窗前的鳳浮音道︰「鳳師妹以為如何?」
鳳浮音柔聲道︰「我現在完全同意你帶著他與我們一起上路!」
她說完便退入窗後,大概真去休息了。
這時元崇進來了,贏浮天只向他點了點頭便上床打坐休息,浮重則向他豎了豎大拇指後倒頭睡覺,只有浮玄還夠意思地夸道︰「元大哥,你干的真不錯,以後可能還有很多要麻煩你的事,還是趕快休息吧!」說完也躺下了。
元崇哭笑不得,除了睡覺還能干嘛。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一行人在村民的歡送之下駕著三條小舟沿大通河直上,因為人家元崇說了那伙人是往西北方向去的。在西北方向除了大漠便是高而深的山林谷地和冰川,而且這一帶已經是進入了祁連山脈,兩處的環境地勢都十分惡劣。
雖然贏浮天等四人都不相信元崇會老老實實的,但也相信元崇不會愚蠢到將他們這幾個厲害的盟友給害死。
因為厚背刀、天陽寒珠和紫薇雙佩關系太過重大,有這些東西放在第一位,那其它任何事情都可以退居第二位,所以若元崇果真知道厚背刀的一些事情,他是不會去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的。
因此得出結論,讓元崇帶路可能會省去很多麻煩,當然也可能惹來很多麻煩。贏浮天之所以肯依著元崇,是暫時將他的身份定之為虎迫組織高層人物來作判斷的,這是一場賭博,也是一條盡快解開金放等人失蹤之迷的危險捷徑。
三條小舟在河面上不急不徐的前行,贏浮天和鳳浮音同舟,浮玄和浮重同舟,元崇單獨一舟且是一舟當先。原本元崇完全可以任意到另外兩條小舟上,但人家元崇說了他怕再受欺負,所以還是自己單獨駕著一條小舟更穩當。
贏浮天負責劃舟,周圍平和寧靜的氣氛使他感覺到了自己內心缺失已久的平靜心緒,水面上的青山倒影和天空,以及迎面吹來的河風都使他幾乎恍然如夢,曾幾何時在某一個地方他也有過這種記憶。
贏浮天又看向了鳳浮音婷婷而立的側身,長發飄舞,衣袂飛揚,在經過了這幾天的時刻相處,他覺得在她身上有一種自己曾經非常熟悉的氣息。雖然這股氣息已經非常非常的淡,但卻與童年時非常受他們幾個玩伴疼愛的小妹妹很像。
上次對鳳浮音試探的時候她並沒有什麼反應,這回贏浮天覺得有必要再試探一下。
贏浮天淡淡地似不經意地道︰「小風箏!」
鳳浮音愕然回頭道︰「贏兄,你剛才說什麼?」
贏浮天心中暗嘆,鳳浮音現在的那種愕然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那種愕然,逐淡淡地道︰「鳳師妹,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個童年非常疼愛的小妹妹。或許她並沒有我幸運,早就死了吧!」
鳳浮音只哦了一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也沒有再說話。
不止贏浮天突然想找童年的記憶,連浮玄也在這種特別的環境下也有那想法。現在是輪到浮重來劃舟了,浮玄一來感覺無聊,二來想起在很久之前他跟贏浮天相認的事情居然是由他們之間現在的名字有些相似開始的,那個時候就已經將浮重比方在內,後來由于各種原因沒有開口尋問。
浮玄不經意地問道︰「喂,我說浮重大俠,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世啊?」
浮重聞言奇道︰「身世?你問這個干什麼?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啊?」
浮玄失笑道︰「知道就說說嘛,反正現在也無聊,不知道的話就算了,大概你是你師尊從哪個狼窩里抱來的狼人吧!」
浮重笑罵道︰「去你女乃女乃的,你才是狼人!」
浮玄攤手道︰「不是狼人的話,那你干嘛當了和尚卻不剃度,難道還想先嘗嘗的滋味才…哎喲,干什麼,我就開個玩笑嘛!」
浮重一竿拍在水面上,弄的浮玄渾身都是水。
浮重不屑地道︰「那你們宗門也算是道門了,換句話說也就是道士了,也是出家人,怎麼不見你是小道士的打扮!」
浮玄理所當然地道︰「你也都說了僅僅只是算是道門,況且你見到過我師尊他穿著道袍麼?」
浮重啞然,隨後嘆道︰「我不剃度是因為我還有塵緣未了,師尊不準我剃度,如此而已!」
浮玄一听又追問道︰「是什麼樣的塵緣未了?是家仇還是國恨,又或者你小時候曾經跟某某小美女定過女圭女圭親之類?」
浮重聞言不禁失笑道︰「你還真是想象力豐富。不是我不說,只是有些事情總是不堪回首,不提也罷了!」
浮玄也道︰「是啊,你想提,我也沒空听了。你看看那邊!」
浮重回頭看去,不禁搖頭苦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