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宮女,賴皮王爺甩不開 第075章、變故

作者 ︰

夜,極深。

雲香毫無睡意的躺在床上,黑暗中,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失神的望著粉紫色的帳頂。

她與顧傾楓的賭局正式拉開了帷幕,顧傾楓每日的忙碌不斷,再沒來找過她,顧傾寒也好似有忙不完的事情,雖然他仍會每天都抽出一點時間過來看她一眼,但每次說的話都不多,有時候甚至匆匆看她一眼抱抱她,就又匆匆的走了,她知道,這兩人是在為那一股賭局積極的過招,所以,她也每天都繃緊了神經,心里忐忑不安的茶不思飯不想,腦子里想的全是顧傾寒的身影,每天夜里睡不著的時候,她都會在心底暗暗祈禱,祈禱顧傾寒一定要贏得這個賭局。

因為,她不能失去顧傾寒,就如同她知道,顧傾寒亦不能失去她一般。

黑暗中,雲香微微蹙了蹙眉,想起了稍早前听冬青無意中提及的一件怪事——

十公主近來正跟著教養嬤嬤學習刺繡,就親手為雲帝繡了一副金龍騰祥雲的扇套,昨日剛剛完工,今日一早就急著差遣了冬青給送去。

這本是件美差,雲帝喜愛十公主,收到女兒親手繡給自己的扇套,自然要龍顏大悅的,雲帝一高興,那麼賞賜自然是少不了的。

然而……

冬青一早的就去了御前,卻一直到天色將暮了才神色恍惚的回來,雲香當時瞧著她,臉色蒼白,連腳下都是有些虛浮的。

「你怎麼回事?怎麼才回來,公主都問了幾次了?」夏菱和雲香兩人對視一眼,冬青脾氣雖暴,但做事穩妥,以前從未見過她這幅模樣,兩人想著就不約而同的蹙起了眉,抬腳迎了上去,將她拽到了游廊下,夏菱就蹙著眉頭低聲詢問。

冬青听到夏菱的聲音,才緩緩的回過神來,看了看一臉憂色的夏菱和冬青,嘴唇張了張,卻又欲言又止,雙眼小心謹慎的向四下里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之後,就一臉驚恐的看著雲香二人,輕聲說道,「嚇死我了,龍顏大怒,你們是沒有見到,皇上發了好大的脾氣,在御書房里砸了好些東西,嚇死我了……」

說這話時,冬青的臉色是發青的,連身子都有些微顫,雲香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確是被嚇得不輕,于是,她蹙起的眉就又緊了一分。

她雖只見過雲帝兩面,一次是花朝節顧傾寒算計顧傾楓時,另一次是花朝節之後雲帝來看十公主,當日是她當值,所以奉上了茶點之後,就一直退在一側候著,這兩次雲帝給她的印象都是和顏悅色,平易近人的,而且,她在後宮的這三年,就經常听聞關于雲帝的傳聞,再看看如今大梁國四海升平的盛世之景,綜合種種,所以在她的心里,雲帝在外是一位英明神武的曠世明君,在內是一位慈愛的父親,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君主。

想到這,雲香就有些疑惑的抬頭向夏菱看過去,因為在三人之中,夏菱入宮時間最長,且她比較幸運,一入宮就進了英華宮服侍十公主,對雲帝自然也不陌生,但是此刻,她的神色也是有些茫然和驚慌的,夏菱抿了抿唇,徐徐說道,「我進宮八歲進宮,至今已有十二個年頭,還從來沒听說過雲帝發這樣大的火,想當年南陳屢次犯我邊境,致使南疆邊境動蕩不安,那一年,皇上雖整天愁容不展,憂心如焚,卻沒不曾發過脾氣,更別說摔東西了,真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啊?」

听夏菱這麼一說,雲香的臉上就更加難看了,如此說來,能令雲帝這樣龍顏大怒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比南陳-進犯更加嚴重的事情,但會是什麼呢?vgig。

是顧傾楓做了什麼嗎?不可能-,沒听說他今天進宮了呀。

雲香眉頭深鎖,抿著嘴唇,認真的思考著,然而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听見緩過神來的冬青,眼楮突然一睜,一驚一乍的張口,「啊?對了,我在御書房等候的時候,看見敦親王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前腳剛走,皇上後腳就發起了脾氣?」

敦親王?顧傾塵?

怎麼會是他?他和雲帝說了什麼,能讓雲帝動這樣大的怒火??

雲香呼吸有些沉重起來,心跳也加快了許多,心頭隱隱有些不安,抬頭看著冬青,她有些著急的問道,「那你還記得敦親王出來時,是什麼樣的表情?」

冬青狐疑的瞅了雲香一眼,卻也沒問什麼,就認真的蹙眉想了一想,然後攤攤手,「敦親王,還能有什麼表情,面無表情,淡漠如冰?」畢竟是月復誹主子,冬青說完就吐了吐粉舌,小心肝兒有些小內疚,主子啊,不是冬青要這麼說的,實在是您那張冰塊臉,實在讓人找不出好詞來形容。

音落,雲香面色一沉,神色肅然的默想了一晌,抬頭看著冬青和夏菱就說了一句,「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話還沒說完,她人已經匆匆向著宮門外走去了。

留下的冬青和夏菱,冬青一臉迷茫的眨眨眼,搞不懂這一個個都是怎麼了,而夏菱則蹙緊了眉頭,長長的嘆了口氣,而後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看來,一場風暴就要來臨了……

**

遠遠的,雲香就見著御書房大門緊閉,身為御前大總管的蘇德全卻沒有在里頭伺候,一臉沉重的立在門外。

雲香躲在玉階下的一根白玉雕欄後,猶豫著要不要過去,蘇德全是個極好的總管,對人和善,可自己只是與他有過幾面之緣,卻沒什麼交情,這樣貿貿然的過去,會不會太莽撞了些,看著他的臉色好像心情也不是很好,這個時候自己再過去問東問西的,會不會弄巧成拙。

「咦,你不是十公主跟前的雲香嗎,你在這里偷偷模模看什麼呢?」

一聲清脆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嚇得雲香心髒一窒,猛然轉過身看清那人的面貌時,就驚魂未定的松了口氣,拍著胸口,道,「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沒藥醫的?」

來人正是蘇德全的徒弟,御前的小太監小喜子,自從雲香調到英華宮之後,小喜子時常過來傳話或是給十公主送來雲帝的賞賜,這一來二去的,免不了要和雲香多說幾句,小喜子這人不大卻心腸極好,對雲香格外關照,當然,這其中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對雲香這個小宮女充滿了好奇,有時候也會八卦的問上幾句,雲香對這個開朗樂觀的小太監倒是不討厭,有時候就會滿足滿足他的好奇心,如此一來,兩人漸漸說的話就多了起來,也有了幾分交情。

小喜子憨憨一笑,撓撓頭,然後順著雲香方才的視線看了過去,然後狐疑的回過頭瞅了雲香一眼,猶豫了一秒才開口,「你是來找我師傅的?」

雲香想了一想,知道小喜子這個人善良的很,沒什麼壞心眼,就坦白的點點頭。

小喜子見她點頭,就立刻斂去了笑容,白淨清秀的臉上表情很是凝重,小喜子跟著蘇德全能在御前伺候,可想他也是個極聰明的,因為宮里有個不成文的慣例,御前大總管會在宮里三千太監中挑出一個品姓最好的,帶在自己身邊培養,將來好接替自己的位置,伺候下一任君主,所以小喜子只看了看雲香的神色,就大致猜到了她的心思。

眉頭皺了又皺,小喜子看著雲香,輕輕的嘆了口氣,就好心的提點一句,「我勸你還是回去-,這件事不是你能想象的嚴重,這個時候你可別惹禍上身?」

雲香表情一滯,小喜子都這麼說了,可見這件事情有多嚴重,她抬頭看著小喜子,知道小喜子方才那句話是為她好,不好辜負他的一番好心,雲香就輕輕的點了點頭,感激道,「小喜子謝謝你,我會記在心里的,只是……」雲香稍頓,眼神就又瞟向了蘇德全的身上,貝齒咬了咬嘴唇,她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只是,蘇公公怎麼不在里頭伺候,皇上身邊怎麼能沒人呢?」

小喜子瞅了她一眼,就無奈的嘆了口氣,知道她是在換一種方式套自己的話,可還是四下看了看,稍稍湊近些,透露了一句,「七王爺在里頭呢?」

一句簡簡單單的七王爺在里頭,卻是深意十足,五王爺下午剛見過雲帝,雲帝就勃然大怒,緊接著就下了一道口諭叫蘇德全親自去宣他的口諭,召七王爺進宮,這其中緣由,誰也不敢猜測半分。

七王爺,顧傾寒?

雲香心里咯 一下,還來不及細想,就听見御書房的大門被大力的推開,雲香和小喜子听見聲響,就同時抬眼看了過去,只見顧傾寒一改往日的高調乖張,穿了一身墨黑色的服侍,俊臉鐵青的抬腳從御書房里走了出來。

侯在門外的蘇德全立刻上前,輕喚,「七王爺。」

顧傾寒腳步未停,看也沒看他一眼的,就拂袖而去。

蘇德全面色微愕,還未緩神,顧傾寒就已經大步流星的走遠了,蘇德全看著他的背影嘆了一聲,來不及想些什麼,就听見御書房內傳來一聲瓷片碎地的響聲,以及雲帝怒不可遏的低吼聲,「孽子,孽障……」蘇德全面色一凝,連忙抬腳進入。

顧傾寒步下玉階,雲香下意識的就現身迎了過去,嗓音飄忽的喚了一聲,「王爺……」

這一聲,讓顧傾寒頓下了腳步,側目從雲香那張滿是擔憂的臉上掃過,然後又掃到了依舊躲在白玉雕欄後的小喜子,他眸色微閃,薄唇用力的抿了抿,卻是什麼也沒說,淡淡的收回視線,越過雲香,頭也不回的走遠。

雲香怔怔的望著夜幕下他孤冷的背影發呆,她心髒像是被一只大手緊緊捏住了一般,沉重的喘不過氣,心里的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

顧傾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屋外,一道森白的閃電劃過天際,緊接著就是一聲沉悶的雷響。

漆黑黑的天幕上,沒有半點星光,就像此時此刻皇宮里的氣氛,陰沉沉的,一場大雨降臨,就好似一種預兆,預示著宮里將會發生一場巨大的變故。

只是,到底是一種怎樣的變故,現在還無人得知。

雲香翻了個身側躺著,又一次的輕嘆了一聲,這一夜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嘆息了多少次。

「唉……」

「唉……」

黑暗里的一聲嘆息,卻是二人合奏的效果。

「誰?」

雲香心里一驚,猛地坐起了身,黑曜石般的眸子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璀璨,她身子下意識的動了動,心里盤算著若來者不善,她好有機會奔到門外求救。

借著窗戶打開的一條縫隙,透進來的一點微弱光線,她看見一道頎長的身影倚在門框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她蹙眉,看著那道黑影慢慢向自己走過來,雲香一顆心立刻揪緊了,警覺的瞪著漸漸靠近的人影,忽然間,一縷清清淡淡的龍涎香混合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渾厚氣息,竄進了她的鼻翼。

「顧傾寒?」她放松了緊繃的神經,喃喃的輕喚。

下一刻,她整個人就陷入了一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中,顧傾寒緊緊的擁著她,嗅著她身上清甜的馨香,唇角就揚了起來,滿足的輕嘆一聲。

雲香被他抱在懷里,感覺有些古怪,他抱著自己力道,像是要將自己嵌進他的身體里一樣,還有點像害怕以後再也觸踫不到的感覺。

雲香眉頭一蹙,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在他懷里掙扎抬頭,微微推了推他,輕聲問,「你怎麼了?雲帝大怒,是不是跟你有關,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顧傾楓他……」

「不是?」顧傾寒突然打斷了她的猜測,頭一低,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我顧到後。知道她的擔心,但為了不把她拉進這一淌渾水里,所以他什麼都不能說。

雲香,對不起,我知道你擔心,但請原諒我不能說……

雲香,好想就這麼一直的抱著你,直到天荒地老也不撒手……

雲香,我將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要照顧好你自己,還有……

等我,雲香,等我回來……

顧傾寒在心里默默的想著,同時,他微涼的雙唇痴狂的吻著雲香,像是要將未來一段時間的份額都索要干淨似的,但是他卻感覺不論自己怎麼用力的抱著她,吻著她,都覺得不夠,遠遠不夠。

甚至,他都不敢想象,未來那幾個月,他都看不到,踫不到雲香,這樣煎熬的日子,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撐不撐得住。

瘋狂的親吻讓顧傾寒和雲香兩人都漸漸亂了呼吸,身子一歪,雙雙倒在了床上,顧傾寒有些急躁的踢掉靴子,大掌隨手一扯,就將粉紫色的床幔扯開,遮住了一室的溫情。

芙蓉帳內,繾綣溫情,細細的喘息聲隔著帳子傳了出來,久久不息……

這一夜的顧傾寒相當之勇猛,雲香幾次承受不住的昏死過去,不一會兒又在巨大的刺激下清醒過來,如此反復幾次,折騰的雲香腰都快要斷了,可憐了她那縴細的腰肢。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顧傾寒才低吼著釋放了自己,然後滿足的輕喘了一聲,翻身側躺在雲香身邊,雙手還緊緊的摟著她的腰。

低頭看了看懷中半眯著眼楮,累的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的小女人,顧傾寒就心疼的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不過心疼歸心疼,他卻不後悔,想想自己這一走可是要走很長很長的時間,如果不好好掠奪一番,他豈不是得憋到爆血管??

顧傾寒轉頭看了看窗外,時辰不早了他該走了,起身前他又眷戀不舍的親了親她的小嘴,然後認真的看著她,神色凝重的開口,「昨晚累著你了,今天就不要去當值了,好好的休息休息,還有,這兩天如果沒有什麼事最好不好出英華宮,最後,這兩天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問不要管,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音落,他又深深的落下一吻,然後就起身快速的穿好衣裳,趁著天還未大亮,就悄悄的離開了,在他穿衣服的空隙,雲香追問過他,但他就是什麼都不說,還故作神秘的說什麼天機不可泄露,攪得雲香心里更加的不安。

在他走後不久,雲香想了想還是咬牙撐著欲坐起,誰知才剛剛一動,腰上酸痛就令她咬牙,想起昨夜的瘋狂,一張粉臉就漲的通紅,磨牙月復誹︰顧傾寒,你個魂淡,我的腰啊……

事實證明,顧傾寒果然是生猛的,因為雲香真的整整一天都下不了床,冬青和夏菱還以為她病了,趁著十公主午休的空擋結伴來看她,可是-,兩人狐疑的看著面色紅潤的雲香,疑惑頓生,有生了病的人還像她這樣臉色紅潤的嗎,可是看她動作稍大就痛的齜牙咧嘴,又不像是裝的,怪了,這是什麼病?

冬青和夏菱面面相覷,雖然不知道雲香這是怎麼了,不過還是關切的詢問了一番,卻問的雲香臉色更紅,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囧的她恨不得悶死在被子里不出來,自然是又在心底將罪魁禍首顧傾寒罵了一通。

**一更五千字,昨晚實在是困得扛不住了,親們諒解,欠下的影子會慢慢補上,群麼麼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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