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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寺中無一人生還,微臣派兵包圍了嵐欣寺。住持之死,已經對外宣稱是暴病而亡。」兵部尚書陳浩明遵照汐顏的意思,封鎖了汐芩意圖謀害皇上的消息。畢竟汐芩曾貴為五公主,此事不宜公開。
「那夜是怎麼回事?」汐顏的墨眸掃向他,問道。
「當晚賊人裝扮成在寺中巡邏的士兵,稟報寺內一切安好,寺外的人並未察覺到不妥。子夜時分,一名禁軍士兵發現巡邏隊其中一人到溪邊喝水,姿勢有異。斕國士兵向來單跪在地喝水,那人卻扎著馬步,眼神警惕地瞥向四周,他便偷偷回稟了方知鳴。方知鳴按兵不動,卻發覺到四千士兵,有半數被人掉了包,便立刻飛鴿傳書給微臣,在天京領五千士兵前來。」
陳浩明微一躬身,繼續說道。「待微臣趕去,與方知鳴一舉將賊人撲殺。而後特意放過數人,尾隨在後,終于尋到皇上。」
「陳卿辛苦了,傳朕的旨意,賞賜那名士兵,提拔為都尉。若不是他,朕可就回不來了啊。」汐顏墨眸一沉,輕聲感嘆道。
「皇上鴻福齊天,必然平安無事的!」陳浩明雙膝一跪,揚聲說道。
汐顏低笑一聲,轉而問道。「皇姑姑都安置好了?」
「是,微臣將五公主安排在天牢的最下層。」
聞言,汐顏點了點頭。
天牢的最下層守衛森嚴,且機關極多。歷年來都是用于關押反叛的皇親國戚,舒適整齊,有專人送飯菜,確實不會讓皇姑姑受半點委屈。
「朕知道了……」汐顏淡淡睨了他一眼,「陳卿,朕不希望听見任何風言***,明白了麼?」
陳浩明雙眼一凜,沉聲應道。「回皇上,微臣明白。」
汐顏微微頷首,「有追查到先前襲擊朕的那批馬賊了嗎?」
「回皇上,微臣認為,馬賊與黑衣人應該是同一批人。先前沒能得手,才會再次下手。」陳浩明想了想,說出了他的想法。
「陳卿,朕不需要模稜兩可的答案,朕要看到人證物證俱全。」汐顏語氣一沉,「不要用‘應該’二字來敷衍朕!」
聞言,陳浩明面上一窘,領命退了出去,著手調查馬賊的事。
汐顏一臉鐵青地回到華音殿,方才的早朝,為了嵐欣寺新任住持的事吵得不可開交。嵐欣寺的住持權限極大,地位崇高,若能得到這個位置,得益極多。眾人推舉出三名候選人,互相攻擊與詆毀,整個驚鴻殿猶如菜市場一般,直到現在汐顏仍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坐在案前,汐顏依舊心緒難平。深吸了幾口氣,按下煩躁,翻開手邊如山般的奏折。一個帝王最忌諱情緒過于起伏,汐顏猶記得太傅的話,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提筆,勾點起來。
頭也不抬,她淡聲問道。「安福,派去太傅那里的是哪位御醫?」
「是老御醫劉姚慶,」安福上前一步,恭謹地回答。
「劉姚慶?」汐顏手上一頓,抬頭秀眉微挑。「朕記得劉御醫是太醫院的首席醫官,曾給朕看過診。」
「回皇上,是的。這位劉御醫醫術高明,也曾為先皇診治,在太醫院有二十余年了。」安福上前奉上香茗與精致點心,汐顏今早起晚了,未曾用過早膳,回來後又一直忙于政事。汐顏忘卻了,身為內侍的安福卻不能忽視。
「二十余年……」汐顏墨眸微微眯起,太醫院的俸祿與藏書是斕國之最,每年都有不少醫者擠破頭也要考進去。可是相對的,御醫卻逐漸驟減,畢竟在宮中因各種各樣的事而隨時喪命的並不少。
從父皇至今,二十余年,還能安然無恙地活著,這劉御醫可真不簡單。
「……宣劉姚慶。」
「遵旨。」安福不知汐顏為何對這老御醫起了興趣,亦沒有多問,悄然退下宣旨去了。
「老臣劉姚慶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平身吧,來人,賜座。」汐顏淡淡吩咐道,離開案前,緩步走向劉姚慶。一襲明黃,袖邊用金絲繡有龍紋,金冠上的墜飾微微搖擺,發出清脆的輕響。
汐顏走近仔細一看,這劉姚慶僅僅年過五旬,頭發已然花白,略顯蒼老。一臉歷經滄桑後的淡然,不卑不亢,對汐顏有些無禮地打量毫不在意,神色坦然而恭順,令汐顏霎時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劉御醫,太傅的傷勢如何?」
劉姚慶垂首答道,「太傅大人多是外傷,未傷及筋骨,需在府中休息一段時日。」
這話回得相當含蓄,不愧是宮中的老人,汐顏冷然地掃了他一眼,略略有些不悅。
「多是外傷」,說明有部分內傷了……「未傷及筋骨」,說明傷口較深,幸好沒傷到筋骨……
「需要多久才能痊愈?」汐顏走回上首,緩緩坐下,沉聲問道。
「少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劉姚慶沉吟片刻,低下頭應道。
「……朕明白了,」睨了安福一眼,汐顏墨眸漸冷。需要三個月的休養,又怎會是普通的皮外傷?
安福心底暗嘆,這劉太醫雖沒有明說,卻也沒打算瞞下了。當時陳浩明和方知鳴怕皇上擔心,因而讓他隱瞞了太傅大人的傷勢。雖然是為了皇上好,但是如今看來,恐怕適得其反了。
「劉太醫,宮內的藥材你可以任意取用,務必治好太傅的傷。」輕叩著木案,汐顏低聲叮囑道。
「老臣遵旨。」劉姚慶連忙跪下,誠惶誠恐地應道。
待劉姚慶退下了,汐顏起身吩咐道。「安福,隨朕出宮。」
「皇上,」安福立馬跪地,勸說道。「上次的刺客恐怕仍有余孽在外,皇上此時離宮,甚為不妥。」
「所以你與陳浩明他們聯合欺騙了朕?」汐顏不悅地瞪向他,安福一窒,無言以對。「太傅是為了救朕才會受傷,沒有親眼所見,朕一日不能心安。安福,下去準備吧。」
「……奴才遵命。」安福無奈,只得遵從了汐顏的意思。
待汐顏換了一身便裝,與安福兩人走到宮門,卻見百名禁軍跪倒在地上,攔住了去路,為首之人正是禁軍統領方知鳴。
「方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墨眸滑過一絲深沉,汐顏淡淡掃向他。
「微臣自知無法勸阻皇上出行,但請皇上準許護衛隨行。」方知鳴抬起頭,揚聲說道。
汐顏秀眉一皺,瞥向黑壓壓一片的禁軍,嘆道。「方卿,如此多人,恐怕會阻道擾民。」
「若皇上不願攜帶護衛,微臣只得與一干禁軍在這宮門長跪不起。」
听到方知鳴的話,汐顏一愣,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方卿這是在威脅朕嗎?」
「微臣不敢!」方知鳴一臉肅然,沉聲回答道。
汐顏微一挑眉,轉身在安福耳邊低語了幾句,安福急忙往回奔去。
方知鳴不明所以,安靜地跪地等候。汐顏抬手把玩著手上的碎發,無聲地一一掃視著眾人,這沉默讓方知鳴背後冷汗一濕,感覺到無形的壓力。
半晌,一人大步走近。汐顏粉唇一勾,望向神色詫異的方知鳴,道。
「若果朕讓藍侍臣隨駕同行呢?」
方知鳴面色一陣青白,輕嘆道。「既然有武功高強的藍侍臣在,那麼微臣……亦無話可說,但請皇上帶上微臣與禁軍四人當作侍從。」
汐顏知方知鳴已是有所讓步,遂爽快地應了下來。一行八人在街上百姓奇怪地注目下,浩浩蕩蕩地往太傅瑞琛的府邸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