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上漸漸飄起的大雪,司馬遙有些感慨的哈了一口氣。看著那團白霧,她已經開始邁向了巔峰武師的門徑,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真正內斂血丹,成為像程伯父甚至是父親那樣的高手。
「將軍,已經到臘月了,軍士們的情緒有些不高。」一邊的張雲濤對司馬遙說了一聲。他現在也能夠做到幾次精元外放,這讓軍將的戰力提高了不少。
「咋回事?」司馬遙有些不解。不就是天冷了嘛?自己蹲在馬鞍上正好還可以練功,你們這些家伙就不能學習學習本統領的優點嗎?我靠……
「馬上就要過年了,大家背景離鄉不說,可能連頓團年飯都吃不上了。」旁邊的劉洪不無感慨地說道。劉洪也正在突破精元外放的瓶頸,但突破了幾個月都沒有成功。司馬遙不知道這小子怎麼就這麼笨,感動一下難道都不會嗎?
也不是每個人都像本天才一樣有如此高遠的心境啊……
「唉,過年了啊……」司馬遙又哈了一口氣。想著往年和父親一起過年的情景,她倒是替這位劉伍長感動了一把。這時一個哨兵策馬踏雪,閃到了他們面前︰「報!前面有一隊軍馬!」
「嗯?哪兒的?」司馬遙問道。
「是文留州王爺的軍馬,給泗水關送軍給的。」
「多少人?」
「大概千把個人,一員偏將。」
「送的啥?」
「嗯?……哦,大米,白面,酒菜,還有大塊的牛肉。」
「他乃乃的,文留王伙食不錯啊?」司馬遙模了模鼻子,露出了一個邪笑。陳墨林的眉毛跳了一下︰「將軍,你要干嘛?」
「廢話!」司馬遙長槍一舞,已經養好傷的軍士們如惡狼一樣的排好了軍列。司馬遙滿意地點了點頭,大聲說道︰「還記得我說的話嗎?」
「記得!咱們行軍,要做虎狼之師!」軍士們大聲喝道,都露出一樣的邪笑。
「不錯,咱們是狼,不是狗!」司馬遙照搬著某位仁兄的經典台詞,還悄悄地指了陳墨林一下,心里一陣大爽!「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這些家伙干嘛來了,是給咱們軍隊送給養來了!所以今年想吃頓團年飯,咱就把這個給養給拿過來,都听明白了嗎?」
「諾!!!」
「’!」
「嗚噢噢!……」
「古魯木!……」
看著司馬遙帶著士兵向前沖去,陳墨林張著嘴「唉」了半天,最後只得跟著一起去了;終于,他也忍不住罵了一句司馬名言︰「我靠!」
不多時,半路殺出了數千人軍將把正在押糧的隊伍嚇了一跳!州郡內的糧官都是些勤務兵,哪里比得上這些軍士,早嚇得軟了腿。不過那個為首的偏將到底不是普通人,停下了隊伍喝道︰「來者是哪一路的軍馬,報上名來!」
司馬遙使了個眼色,張雲濤乃出陣道︰「我們乃洪相國派來的先鋒軍列!聞听叛軍繞過文留去了南邊,故而追殺!朝庭有命,我軍路過之處,地方州郡一律供給軍餉糧草,不得有誤!這位將軍,我們當以國家大局為重,請把軍資給養留下,我方將士將向朝庭表功,功勞不小!」
「嗯?」那員偏將看了他們一眼,一時有些為難。泗水關乃是軍事要塞,現由文留王所轄,這次送糧餉肯定不能延誤;但洪敬堯也不是好惹的主,他的軍隊來要給養,實在是讓人不好推辭。
想了一下,偏將說道︰「如若是相國的軍隊,文留王必當重犒,但現下末將有軍命在身,恕不能從命!待我稟報了王爺,幾日後定當送上軍餉補給,以壯王師行色!」
「你他嗎听不懂人話嗎?」張雲濤臉孔一板,「把東西留下,人滾蛋!不然走月兌了朝庭叛軍,你家王爺擔當得起嗎?」
「哼,早就听說洪敬堯為人囂張跋扈,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連他的軍將都這般無禮!」偏將見他們分明是要強取豪奪,一時不禁大怒!「你家相國所轄,不過是中原五州,管不到我文留之處!奉勸你們一句,行軍在外給我放老實點,不要拿著雞毛當令箭!自古強龍難壓地頭蛇,你們在這里撒野,可是要吃苦頭的!」
「哈哈哈哈,你小子敢抗命?」張雲濤策馬一縱,已經向偏將殺去!「我家相國代天子行事,你敢抗命就是叛國!逆賊休走,吃我一槍!」
當!
偏將也策馬迎上,兩人槍械交手,都是一震。司馬遙定楮一看,發現這員偏將竟然也是一個巔峰上乘高手!原來中原人士見識淺薄,不知道外面臥虎藏龍,小小一員偏將居然有這樣的本事?這次本來是想打個便宜,不想竟然遇上了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張雲濤一戰能夠外放的精元之力不過數次,因此交手才幾個回合,手中長槍就被對方震落!他心中一驚,連忙策馬而返,偏將哈哈大笑,說道︰「這就是洪敬堯的軍將嗎,膿包之極!看我將你們一一擒拿,獻給王爺以壯軍威!」
當當當!
就在偏將準備挺槍將張雲濤刺下馬時,卻又是三槍從他身側殺來!這三槍刺得極烈,而且精元之力深厚,險些將他的步調打亂。偏將吃了一驚,卻見身旁多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策馬而至。大軍之中,他本來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女孩,但他卻更想不到這個女孩才是這群土匪的老大。
「虎槍三撲?好功夫!」偏將沒有想到司馬遙有如此本事,忍不住贊了一句,也挺槍向她殺來。司馬遙舉槍迎敵,二人槍來槍往,一連殺了二十個回合竟然難分勝負!
「殺!殺!殺!」
文留王的軍隊見主將遇上了對手,紛紛震鼓壯志,偏將策馬沖出了殺陣,回頭看司馬遙時,臉上已經變得有些難看!這個女孩雖然還不是巔峰上乘高手,卻天賦異稟,武功卓絕;剛才的對戰雖然看似勝負難分,卻一直壓制得自己難以月兌身。
不過看她能夠外放的精元之力,應該不過二十多次,再挺過十多回合交戰之後,憑著自己巔峰上乘高手的優勢,肯定能夠將她一舉擒拿!想到這里,這員偏將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這**貨長得真是不錯,難道是洪敬堯的那個?
司馬遙勒過了馬頭,心里一陣焦急。這次是真的遇上對手了,自己能夠外放的精元之力還有不到十次,要是自己也敗了,這支好不容易保住的大軍說不定就在這泗水關完蛋了。唉,不知道這個家伙在想什麼?看他色眯眯的樣子,八成不是好事。
色字頭上一把刀,你有這個想法最好!司馬遙露出了一個冷笑,策馬再次向他直奔而去!文留州的軍陣依然擂鼓吶喊,司馬遙的軍士卻都露出了焦慮的表情。兩人武功高下有別,這實在不是他們能夠高興得起來的。
果然,又是七八余回合的交手,司馬遙調馬回返,顯然是精元之力已經耗光!偏將哈哈大笑,挺槍喝道︰「小賤人,敢打我軍給養的主意,今天讓你知道知道爺爺的厲害!」
「是嗎?」司馬遙突然回槍一挺,向著偏將直刺而去!
從剛才勒馬回返,司馬遙就一直趴在馬背之上,在外人看來這是敗逃之相,但實際上卻是《陰蟾飲髓功》的行功拳步!司馬遙的整個身體,已經化為了一展滿弦待發的弓弩,因此這一回刺,外放的精元之力竟然強過普通上乘武師十多倍!
轟!
就是這一擊,竟然將這員巔峰上乘高手震下馬來,直往後躍飛了好幾丈!司馬遙回身策馬,呵呵笑道︰「老賤狗,敢打我的主意,今天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這一擊的威力司馬遙心里很清楚,就連初級宗師乘挨上都能夠受傷不淺,巔峰上乘武師怕是保不住命了。唉,本來不想殺他的,誰讓這老狗不識好歹呢?但就在司馬遙得意的時候,倒在地上的那員偏將突然暴起,從懷里抽出一把寶劍就向著司馬遙直劈而來!
「將軍,小心!……」陳墨林忍不住驚呼起來!
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是一驚!
但司馬遙本能的舉起了槍擋駕,而且運上了又一次陰蟾飲髓功的精元之力!因為這把劍上的寒氣逼人,那是她在還沒有練武的時候就感受過的一次寒氣!
鋼紋寶劍!
叭!
就算有著能夠震傷初級宗師的精元之力,這把寶劍卻依然將玄鐵槍的槍頭一斬而斷!司馬遙趁勢從馬背上滾落,偏將已經舉著鋼紋劍將她的戰馬劈成了兩半!
「殺!殺!殺!」文留州的軍士又開始壯威,而且比剛才還要威猛!司馬遙定神看了那員偏將一眼,見他胸口的衣袍被自己震開了一個大洞,里面赫然閃著銀色的光芒。
鋼紋唐里鎧!
難怪這小子沒死,原來他穿著這種寶衣!再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鋼紋寶劍,司馬遙知道這次是真的失策了。她陽屬行的精元已經耗光,陰屬行的三次精元外放也用了兩次,可以說是把壓箱底的招術都用出來了,就是準備在剛才干掉這個巔峰上乘高手。
但這混蛋竟然有如此攻守兼備的寶器,這實在是人算不如天算!
或許當時司馬淵敗亡的時候,也是這種情形吧……司馬遙扔掉了斷槍,從腰間抽出了玄鐵劍。要逃嗎?笑話,在沒人的時候肯定是要命,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當然是要臉!
不就是死嗎,早死早超生,老子現在混得不錯,就等著咸魚翻身再穿越了!而且老子現在做的是什麼事?搶軍糧!能夠搶軍糧的人就要有一種精神,那就是亮劍精神!
「拿著寶貝就以為自己是根蒜了嗎?」司馬遙突然呵呵一笑,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震!「老子剛才教你怎麼使槍,現在就教你怎麼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