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遙,你變得英武了,大哥真高興。」程允華更沒有想到司馬遙居然也沒事,眼楮里閃著晶瑩的光芒。「大哥真是沒有想到,你不光成功到達了並陽,還佔領了霽縣!我原以為你是說鬧而已,真是沒想到……」
「我靠,你瞧不起我!」司馬遙抹了抹眼角,天真的笑了起來。終于再次有到家的感覺,她不用在這些軍士面前成天弄得跟鐵血將軍似的了。程允華大笑道︰「哈哈,要是我爹知道了,肯定會更高興,現在的並陽就和小遙妹妹當初說的一樣,已經有一半在咱們手里了!」
「哼,那當然……」司馬遙咯咯一笑,隨後笑容突然僵在了臉上;她回頭望了陳墨林一眼,說道︰「大叔,您難道是看著允華大哥的軍馬到了,就放了狼煙?」
「是。」陳墨林拱了拱手,「但沒有想到是程少將軍帶軍而來,真是焉知非福啊……」
「福你個毛,你知道你這一把火燒了老子的大事嗎?」司馬遙瞪著眼楮喊了一聲,頓時讓陳墨林大為尷尬!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冷著臉的左冷海,他好像已經明白了什麼事情。「司馬小姐,現在風聲鶴唳,我怎麼會知道來者是敵是友?若是晚了一步,我怕是……」
「你知道這半年老子打得多累嗎?」司馬遙的眼楮終于紅了起來,雖然她一直善于把傷痛壓在心里,但這一次的委屈卻終于忍不住,一股腦的暴發了,眼淚也隨之流了出來。「老子和冷海九死一生,只差一點就能夠把姚聰那個混帳干掉了,你這一攪就讓老子功虧一簣!嗯……太欺侮人了……」
「對不起小遙,大哥回來得不是時候。」程允華想著她一個姑娘家,帶著大軍東征西戰,著實心里憐惜,伸手將她攬在了懷里;左冷海站在一邊瞪起了眼楮,但人家畢竟有兄妹情分,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放不放走姚聰,也是各有各的好處,左冷海雖然年輕氣盛,但畢竟不是亂世魔王,沒殺掉他也就算了。不過程允華這小子一來,怕是自己在霽縣的地位會下降了吧?想到這里,左冷海心里一陣不爽;但為什麼不爽,他又不知道原因。
「咳……」看著人家兄妹重逢的樣子,左冷海更是不舒服,因為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司馬遙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反正看不下去,他干脆咳嗽了一聲提醒,司馬遙一驚,連忙將程允華推開︰「干什麼,這樣就想哄我?告訴你,姚聰的人頭你得賠給老子!」
「你干嗎又要粗口。」程允華覺得司馬遙破壞了剛才自己的大好心境,眉頭皺了起來,但看著她還紅著的眼圈,連忙又露出了一個笑容︰「放心,現在大局將定。等咱們攻打並陽省城的時候,我一定把姚聰那廝的人頭提到你的面前,給你賠罪!」
「呵呵,這還差不多。」司馬遙抹了抹臉,這才記起三軍將士都在看著自己呢!連忙把臉一板,說道︰「看什麼看,這位是我家大哥,程允華!以後只要在並陽郡,他就是咱們的一家人,都听明白了嗎?」
「諾!」
程允華听著三軍頗有氣勢的回答,忍不住再次露出了笑容。隨後他又向著左冷海拱了拱手,說道︰「仁兄,這半年小妹多蒙你照應,小弟在此謝過了。」左冷海連忙扶住他的手,說道︰「賢弟說哪里話,愚兄若不是小姐照應,怕是已經葬身奸臣之手,照應二字,實在言重了。」
兩個青年四手一托,兩雙眼楮里頓時都露出了閃爍的光芒。司馬遙正準備進城,回頭看見這兩個家伙竟然外放了精元之力,地上的石板已經被他們踩得陷了進去。
「仁兄好武功啊……」
「賢弟也是啊……」
「仁兄的木行精元竟然不畏火,真是難得……」
「賢弟的陽虎易髓功居然成就了金行,真是奇才……」
「呵呵……」
「哼哼……」
「你們兩個……」司馬遙臉色一沉,一腳向他們的手上踢去,讓兩個青年吃了一驚!兩人現在都已經成就了宗師,這在青年一代中堪稱罕有才俊,但司馬遙的這一踢,精元之力竟然還勝過他們幾分!
兩人松開了手,左冷海的臉色有些慚愧,而程允華則是有些驚詫。才一年不見,司馬遙的武功就已經精進到如此地步了,這實在是真正的天縱奇才!
「快回城吧,剛剛打完仗,老子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呢!操!」
「請!」程允華和左冷海對著拱了拱手,跟著司馬遙一起走進了霽縣。
霽縣正堂之上,所有的軍將都匯聚一堂,暢談著這一年以來各自的軍事,當程允華他們听到司馬遙和左冷海合兵並且佔領霽縣後都是贊不絕口,自然對左冷海另眼相看。而司馬遙听著程允華和程沫的經歷,暗自嘆息自己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程沫雖然是一個頂級宗師,但他走的乃是文留王的大州之路,因此一進文留州後就遇到了攔阻。好在州縣之內依然有義士將領,程沫且戰且和,千辛萬苦才到達了並陽縣的文曲縣。但是文曲縣是並陽第一大縣,程沫的軍馬此時已經折損不少,只得按照司馬遙的計義化整為零,混在縣中休養生息。
好在程沫統兵多年,因此只要給他時機,他就能夠舉旗而起。這位鐵血將軍在半年後一舉拿下了文曲縣,招兵買馬,之後又打退了文留州想貪功的將士追兵,還降伏了數營亂軍。這個頂級宗師現在已經把文曲縣打成了一個鐵桶,擁兵兩萬,因此程允華在拿下壽光縣後與他有了見面的機會。
相比程沫,程允華的運氣要好不少。他走的是馬石坡的文留東境,但在過第一關的時候就遭遇到了一個宗師高手。當時的程允華憑借著手中的鋼紋寶劍,九死一生闖過馬石坡,幾乎丟了性命。但沒想到文留境的最後一關里,守將竟然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宗師。這位女將軍倒是一位義將,不光放程允華過關,而且還帶著一萬軍馬投城。
說到這里,司馬遙和左冷海對望了一眼,好像明白那位女將軍對程允華有了那麼點意思。
經過這半年的顛沛,程允華到達壽光縣時身體復元,並且一舉突破到了宗師境界。壽光縣在並陽東境,和霽縣大小相若,因此一萬多軍馬加上兩個宗師高手,拿下這麼小縣簡直易如反掌。但是有一點司馬遙非常在意,那就是他們父子到底是大雍土生土長的軍將,在縣里依然收納稅糧。
外來軍馬這樣統御,總覺不妥。司馬遙到底是「過來人」,覺得有必要提出自己「分兵屯田」的建議。酒宴結束之後,司馬遙便帶著程允華和左冷海走出了霽縣北門,看著那士里之闊的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