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馬遙逃出石寨的時候,費毅已經命大軍開始砸破石門……唐統制和蔣統制對望了一眼,笑道︰「這丫頭,不光有兩把鋼紋寶械,還有一件鋼紋寶甲!」
「哼哼,這次她就算與左冷海合兵又能怎麼樣!」蔣統制長矛一揮,大聲喝道︰「沖過石寨,活捉司馬遙!不論誰擒住她,立刻將她全身的衣服扒個精光,老子倒要看看這小妞還藏著什麼寶貝,哈哈!」
「殺!」他這一喊,近五萬軍士立時呼聲大喝,傾刻間就撞破了石門!兩個宗師高手馬上沖進了泗水關道,向著前方緊緊追去!
「追到泗水關,活捉司馬遙!」
「佔領泗水關,佔領霽縣,我魯陽從此稱霸嶺南!」費毅此時已經是熱血沸騰!
「殺!……」
五萬大軍追出一百多里路,已經到了泗水關前!只見城樓上站著一個儒雅的老監軍,厲聲喝道︰「哪方鼠輩,敢來犯我泗水關!」
「你這老兒,快將司馬遙交出來,魯陽太守可免你一死!不然的話,就滾回中原,以免人頭不保!」
「哈哈哈哈,你們已經中了司馬將軍的驕兵之計,還敢在此撒野?」老監軍突然放聲大笑,頓時泗水山谷兩側數十丈高的峭壁之上,突然出現了數以千計的軍士!軍士們手執火把草包,瞬間已經向魯陽大軍拋落!
而在這一刻,費毅終于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驚懼!
「中計了,快撤軍!」
泗水關城堅無比,決非司馬遙草草一年修葺的霽縣可比,但就在大軍慌亂之際,被點燃的草包如火雨一般的落在了關谷之內!
「所有軍將,全力撲滅火源,快!……」
然而就在這時,又是漫天的硫磺燃油酒落下來!不多時,大軍所在的數里之地,已經化成了一片火海。無數的軍將在火焰中呼喝,但已經無處可逃!
「快……撤軍……」
費毅終于失去了他上乘宗師的風範,帶領大軍向回急馳;但峭壁上的軍士卻絲毫不讓,跟在他們兩側的山崖上飛馳而追,火箭、火包、硫磺依然成片灑落,整個泗水谷已經化成了一條火海,只剩魯陽大軍在其中苦苦哀號。
「天哪,天!」眼看離關口還有一半的路程,五萬精銳之師已經損失一半!費毅仰天高嘆,實在難以承受這一切。「我費毅征戰半生,無往不勝,難道今天要絕于這小小的泗水關中!老天,你不公!你不公!」
呼……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刮落,頓時冬雨從天而降!唐蔣兩名統制喜道︰「大帥,看!有雨!要下雨了!」
「雨!是雨!」費毅連忙下馬跪地,拜求天公!「蒼天,請快賜雨,請快賜雨!救我費毅一命,若我命不該絕于此地,天公定然會賜福于我,賜福于我!」
嘩……
費毅剛剛叫完,大雨竟然如期而至!數萬軍士頓時齊身叩拜,而峭壁上的霽縣軍兵卻是黯然無語。這場雨時段頗短,但卻將谷內澆得一片泥濘,大火熄滅,費毅乃在!他上馬喝道︰「司馬遙和左冷海定然躲在了泗水關內,咱們先回霽縣修整兵馬,來日破關殺敵!」
「大帥,咱們還是退兵吧!」兩名統制向他拱了拱手,身後的殘兵也是一片寧靜。「上天不絕于我們,我們定然要遵天命,退回魯陽吧!」
「廢物!」費毅大聲一喝,斥退了兩員副將。「一朝戰敗,還能東山再起;一朝心敗,則會一蹶不振!咱們雖然中了計謀,但軍馬尚存,如此語言,以後不得再提!」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谷口傳入!
「費毅,枉然上天賜你不死,你竟然執迷不悟!你若是要找死,老子就送你一程!給我殺!」
這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司馬遙!話音一落,只見數千鐵騎向著魯陽殘軍直沖而來,勢不可擋!自從與霽縣交鋒以來,魯陽大軍從來沒有和霽縣精銳之軍正面交手,而當今以殘兵對陣,一時之間就被沖得如腳下的稀泥一般!
「司馬遙,你如何回的山谷,你這妖女!」費毅又驚又怒,挺著長槍帶兵猛然撞向了玄鐵騎!「沖過去!」
嘩……
一片軍甲對戰之聲,頓時響徹山谷!但玄鐵騎以精軍打殘兵,根本不能抵擋!而且之後的一萬步軍更是隨行而至,讓魯陽大軍連連敗退!
「唐成蔣璋,你們率軍復進,一定要沖破泗水關!」費毅知道如果被逼到關前,自己的下場很可能和吳康一樣,頓時率軍暴起,再次撤向了泗水關。司馬遙和左冷海哪里容他再跑,兩人夾擊而上,在亂軍中直追費毅!
之前的費毅雖然沒有寶器,但上乘宗師雄風蓋世。可如今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只得帶著兵馬且戰且退,急急的向泗水關而去。而左冷海已經成就宗師,再加上攻防寶器,比之普通宗師要強上許多;司馬遙雖然不是宗師,但因為身負異稟,再加上寶器也能夠和宗師對戰!
更何況,她的武丹內還有司馬淵賜予的神釀!雖然在這一大戰中幾盡耗完,但依然能夠和左冷海聯手,直逼殺了費毅近百個回合!費毅的武功本來遠在兩人之上,即使聯手也不能勝過他;但剛才一場大火,已經耗盡了他的精力,因此這一聯手,竟然讓費毅連連敗陣!
眼看已經殺進了泗水關,魯陽殘軍又被殲滅無數,如今只剩了兩萬多人、幾個上乘統領和三個宗師統帥;而霽縣軍馬損失也不小。畢竟對方是嶺南強軍,司馬遙的三千鐵騎只剩下了不到一千人,萬余步軍情形稍好,只折損了三千多人。
「開關!」
就在這時,任俊杰卻吩咐打開了泗水關下的關道。因為不論是軍馬還是將領,其實還是魯陽佔據上風,現在只是情勢不利,亂了他們的陣腳。魯陽畢竟不是吳康那樣的弱軍,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果真把他們逼到了絕境,即使能夠殲滅他們,霽縣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心血全付。
而費毅此時也不願意再拼下去,而且一路退殺,見到泗水關門被攻破,帶著大軍一路沖到了關外。一直跑出了四五里地,見司馬遙的大軍沒有繼續追殺,才停住戰馬修整。到了這平原之上,費毅便不再怕司馬遙,而且他能夠感覺到司馬的戰力也已經耗到了盡頭。
「哼哼哼,司馬賤人,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詭計!」費毅死里逃生,不免大為振奮!看著停在關口不敢再追的司馬遙,終于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枉你連番使計,想在泗水谷中火燒我費毅!但沒想到,天不絕我!司馬遙,你詭計使盡,還有何為戰!哈哈哈哈!」
「費大元帥,你就在那里笑個夠吧!」司馬遙突然揮手,喝道︰「閉關!」
「嗯?」費毅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就在下一刻,泗水關數道鐵門盡數關閉,司馬遙登上了城樓,對著費毅說道︰「費大元帥,為什麼所有人都這麼小看我?我司馬遙是想火燒你,但就算天不下雨,我也不會造下如此罪孽!既然你自己要出嶺南,那我就把守在這泗水關,你一輩子就給我呆在這里吧!」
司馬遙說著,轉身回了關內,只留下費毅和兩萬殘兵在曠野的寒風中慘然而立。原來,這才是司馬遙最終的謀略!將費毅引到泗水關外,在這嚴冬之季,無衣無糧,困死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