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不要以為你們是正規軍馬老娘就怕了你們……」女孩呵呵一笑,身邊的白衣老書生連忙喊了一句︰「寨主,老寨主臨終前可是說過……」
「滾!」女孩嬌喝了一聲,聲音顯得有些淒涼,「不許再提老寨主!信不信我閹了你!」
「是。」老書生拱了拱手,策馬退到了一邊。司馬遙听著她剛才的語氣,感覺心里有幾分悸動,但隨後馬上恢復了平靜。不管這是一群什麼人,糧草肯定是要拿回來的,不然以現在的糧草支撐兩萬軍馬實在是有些吃力。
「要糧草是吧,有本事就來拿!」女孩挺著鋼紋長矛,向著司馬遙指了過來。胡烈徐徐策馬而出,說道︰「昨天半夜下絆子,老子認栽了。糧草丟了是小,可面子丟了是大,司馬小姐,讓我出戰,將他們幾個都擒過來,看他們這群草寇還敢無禮!」
「動手輕一點,不要嚇著小丫頭了。」司馬遙點了點頭。對方都只是初級宗師,現在的胡烈可以全部干掉,不過那樣好像太殘忍了點。畢竟他們只是一群草寇,搶了自己的糧草,又沒有奪妻殺母的大仇。胡烈點了點頭,挺出玄鐵長矛道︰「昨天那個兄弟,要不要再比劃比劃?」
「哼,手下敗將還不服氣?」童飛虎也策馬挺刀,和胡烈來到了兩軍陣中,看樣子還不理解胡烈現在是什麼級別的對手。一個能夠和他對戰的上乘武師成就宗師後,怕是連他們的寨主都應付不了,更何況是他了。
「殺!」下一刻,童飛虎策馬挺槍,向著胡烈直沖而來!昨天雖然兩人大戰數十回合,但最後是他得勝,因此童飛虎根本不怕胡烈;然而胡烈嘴角微微一翹,竟然回手一矛就將他震得後退了一丈來遠,身後的軍士馬上大聲齊喝︰「胡將軍!胡將軍!胡將軍!」
胡烈策馬立矛,並不再追,而是傲視著對手。領軍,自身的實力相當重要,胡烈如果不找回這個場子,以後打仗可就帶不好兵了。童飛虎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卻不明白胡烈為什麼會突然變這麼強?當他再挺刀砍向胡烈的時候,這才發現對手的氣息竟然和昨天不一樣了。
當!
又是一個回合,童飛虎險些被撞下馬,連忙敗回了陣中。女孩有些吃驚的望了胡烈一眼,隨後對著童飛虎喝道︰「沒用的東西,給我退下!」說完,竟然親自策馬,來到了兩軍陣中。胡烈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禁啞然失笑。
「司馬小姐,我胡烈不打女孩子,要不還是請二位小姐出手吧?」
「好,老子也親自出馬!」司馬遙笑了笑,卻听對手說道︰「不錯,一次來了兩個好妞!如果老娘贏了,就把你們兩個全都擒上山,當我的壓寨夫人,哈哈……」
「你這賤人,胡說什麼!」司馬遙正在發愣,吳霜早就按奈不住,提著長劍就向著女孩沖了過去!想她乃是軍門之後,又心許程允華,如何能夠容忍一個山匪如此輕賤!舉起手中長劍,向著那個女孩就直刺而去!
吳霜不善馬戰,因為她的長劍乃是一劍兩用。平時抽出可以作佩劍,上馬後和玄鐵劍峭合柄,可以變成一把雙手長柄劍。女孩黑亮的眼珠一閃,輕呼了一聲︰「上乘宗師!」手下卻不軟,一柄鋼紋蛇矛向著吳霜直刺而去!
吳霜精元之力大盛,和對手拼上了一劍,兩人都是一晃。她雖然是上乘宗師,但畢竟是一個遠程攻擊的射手,殺陣並不是她的專長;而對手是一個初級宗師,卻拿著鋼紋寶械,因此一消一長,兩人竟然都沒有討到便宜。
雙方軍陣中頓時大聲助威,吳霜和那個女孩也矛來劍往,一時殺得難解難分。司馬遙定晴一看,發現那個女孩的武功極為狠辣,顯然是練就蛇拳的身手!她全身骨骼柔韌,出矛出白蛇吐信一般,一出手就是三到五次攻擊,盡數指向對手的要害!若不是吳霜的實力勝她一籌,肯定會馬上落敗。
看到這里,司馬遙對胡烈說道︰「對手不簡單,如果吳將軍支撐不住,咱們就去幫忙!」
「諾!」胡烈也看出了對手的厲害,認真地答應了一聲。果然,雙方又對戰了十數個回合,吳霜已經漸漸有些抵擋不住。司馬遙見勢頭不好,馬上挺槍而出,向著那個女孩的身後就直刺而去!
女孩似乎早有防備,嬌聲喝道︰「暗算偷襲,算什麼英雄!」說畢鋼紋長矛上精元之力大盛,在震退吳霜後一矛向著司馬遙直刺而來,竟然震得她虎口一陣劇痛!司馬遙頓時胸口氣血一陣翻涌,對手的這一擊,已經勝過普通的上乘宗師了!
「陰行精元!」
「哼,竟然實貨!」女孩冷笑了一聲,甩開了吳霜,向著司馬遙再殺過來。長矛如蛇信一般,對著司馬遙的臉孔、喉嚨和胸膜盡數刺來,司馬遙吐納回神,陡然使出了虎步三槍,將女孩的招式一一化解。女孩眼珠一閃,最後一槍果然又運行了陰行精元,對著司馬遙的心口再次刺入!
「你到底是什麼人!」司馬遙猛然一喝,也使出了一記陰行真元,撞開了女孩的長矛!兩人都是初級宗師,都拿著鋼紋寶械,也都修煉過幾乎絕跡的陰行精元,但唯一不同的是,司馬遙還練就了天賦異稟的身軀,因此這一擋,竟然震和那個女孩渾身一陣酸軟,顯些受了內傷。
「這……」女孩終于有些動容了,發現對手竟然比她要強!陰行精元自然是一個殺手 ,女孩肯定憑借這門神功戰退過無數好手,但沒有想到司馬遙竟然凌駕在她之上!就在這時,一枚羽箭突然射出,女孩一驚,連忙舉矛一擋,但那把箭威勢頗大,竟然震得她從馬上摔了下來!
吳霜冷冷的舉著玄鐵寶弓。一個上乘宗師敗在她的手上,那只是因為吳霜不善陣戰而已。若不是因為那個女孩手中有鋼紋寶械,剛才這一箭足以射斷她的兵械,直取對手的性命。而在女孩摔在地上之後,胡烈的大刀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山寨上的嘍羅頓時呆成了一片,一點聲音都喊不出來了。
寨主被擒,這對他們來說是塌了天的大事!
「幾位英雄,且慢動手!」白衣書生再也坐不住,連忙從馬上跳下來,幾步就奔到了三人的面前!他跪倒在地,向著三人團團拱手,說道︰「幾位英雄,我家寨主年輕不懂事,冒犯了軍威,還請看在她年幼無知,饒過他這一次吧!」
「錢文均你這混蛋,敗就敗了,用不著膿包求人!」不想被她們制住的女孩卻硬氣得很;她的人皮面具已經被震破了,露出了一張美麗而哀怨小臉,讓司馬遙倒抽了一口涼氣。女孩眼楮里淚汪汪的,對司馬遙道︰「老娘死就死了,有什麼好怕的!只是不知道你的陰行精元是在哪兒偷學到的,我只想問個清楚,也免得做個糊涂鬼!」
司馬遙揮了揮手,讓胡烈把刀拿開了。女孩現在的樣子讓她很是同情,而且自己雖然能夠勝過她,但她的武功也不低,不至于被自己擒住。他們三打一欺負一個小姑娘,實在是有些勝之不武。下了馬,司馬遙拉起了一臉委屈的小丫頭,說道︰「我的精行武功不是偷學的,是鐵蟾神丐傳授給我的。」
「什麼?」女孩和那個白衣書生都是一驚!女孩剛剛止住的眼淚終于流了出來,扯著司馬遙的手道︰「是爺爺,真是我爺爺!爺爺他現在在哪兒?快帶我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