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哮的北風中,司馬遙和其他九名宗師策馬站在雪地中,身後還有近萬如狼似虎的軍士。面對這樣一支大軍,楚州殘軍已經不敢不降,因為幾天前的何濤就是在這里被他們打敗,手下的軍卒赤身而逃,多半已經死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胡烈!」司馬遙策馬回營,到了大軍陣中。
「末將在!」
「整出兩千騎兵,與你的原部重新合為五千,進關後由你操練!好好教教,讓他們知道在嶺南誰說了算!」
「諾!」
「童飛虎!」
「末將在!」
「整出三千軍甲,與你的殘軍重新整成五千。你乃是當過將領的,又當過匪,怎麼帶他們不用老子教吧?」
「諾!末將明白!」童飛虎的嘴角泛起了一絲邪笑,讓那些軍士一陣發冷。
「唐成蔣璋!」
「末將在!」
「你們各整出三千人馬,與原部重新修整,之後每人統兵五千,隨老子重新殺回魯原!」
「多謝將軍!」二人對望了一眼,眼中均有喜色。楚州援軍已破,這次司馬遙出征雖小有不利,但此次拿下魯原郡已經勢在必得。
「劉洪!」
「末將在!」
「從今天起,你升為正營統領,挑出四千軍馬,與你原來的軍馬合為五千,成立騎射大營。」司馬遙這才知道,劉洪原來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平庸,一時有些慚愧。「你除了今天,沒有飲過精元神釀吧?了不起,我……呵呵,真是不好意思……」
「將軍見笑了。」劉洪也拱了拱手,露出了笑容。司馬遙說道︰「你的大軍新兵最多,震得住他們嗎?」
「將軍放心,看末將是否震得住!」剛才司馬遙每令一聲,陣中大將便領軍收編了一隊軍士;劉洪說完拱手而退,來到了降軍正中;他剛才一劍射死夏候冒的情景依然在所有人的腦中回蕩,因此他們看見劉洪如同看見閻王一般的發抖。
「你們,還有你們,你們!這群鳥人,跟老子下去!听明白了嗎?」
「諾!」軍士們連滾帶爬,回到了劉洪的軍列之中。吳霜看了司馬遙一眼,說道︰「你們霽縣的人真是……太粗野了……」司馬遙笑了笑,不知道怎麼回答。如果沒有這點氣勢,霽縣現在恐怕早就不存在了。「彭連達張雲濤!」
「末將在!」
「你們從今天起正式在我軍任偏營統領,每人領三千玄鐵騎。可惜,現在軍馬不夠,剩下的都歸你們了,以後沖鋒殺敵,應該比以前更要來得精神了吧?」
「多謝將軍栽培提拔!」二人連忙拱手領命。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大將之才,但在司馬遙的帶領下,這麼年輕就成為了宗師,實在是不能不高興!雖然他們的宗師境界有些勉強,當的也只是統領而不是統制,但能夠在這數萬軍馬中暫露頭角,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吳霜姊姊,你的軍馬尚存,就不補充新人了。況且這是咱們的親隨軍,在教好這些免崽子之前,咱們還是小心點好。」
「知道啦……你看你,這麼粗野……」
「呵呵……」司馬遙回身抹了抹蘇殷殷臉上的血,說道︰「你好像還不會帶兵吧,要不先幫老公殺殺陣,等以後有教好的兵馬再給你帶?」
「哼,不帶就不帶,有童飛虎在就行了,老娘才懶得操這份心。」蘇殷殷哼了一聲,卻對司馬遙屢次自稱「老公」並不反感。她雖然潑辣,但不像司馬遙這樣有一身「王八之氣」,因此兩人在一起才幾天,倒是挺親近,或者說是臭味相投。
「將軍,麥城太小,現在大軍人數已過三萬,怕是熬不過冬天了。」唐成在一邊拱了拱手,「如果在這收編初期沒有安頓好人心,怕是日後會有不善。」
「那就帶好隨軍糧草,準備過牛頭關進魯原郡!」司馬遙望了牛頭關一眼,現在里面只剩下一萬守軍,沒有大將,等于是一座空關。不過守關的都是魯原軍馬,不可能被收編攻打魯原,那剩下的方法就是剿滅他們了。
他們殺了霽縣近萬軍馬,司馬遙絕對不會對他們手軟。
「唐城蔣璋,你們在魯原熟地,知道里面有哪些縣、城可以安身嗎?」
「回將軍的話,魯原地域不及並陽,所轄大縣只有兩個。為了和將軍敵對,兩縣軍馬已經全部被掏空,將軍進關後,可先佔領安平縣以為立軍之地,之後直接攻入省城,最後再打與並陽接壤的雲門縣,回軍與霽縣整合!」
「嗯,不錯。」司馬遙戰敗之地,就是雲門縣外,之後倉惶而逃,似乎在天亮前又看見一個大城,應該就是安平縣了。安平縣離牛頭關不遠,因此馬上找到立足之後,再修整操練大軍,這才是現在的守要任務。
雖然自古只有大軍收編小軍,但現在的司馬遙卻收編了大軍。軍中除了她以外,還有九個宗師統制,又有近萬天天見血的軍士,要是連楚州這幫在米缸里滾大的東西都教不來,她這統帥也不用當了。
「吳霜姊,殷殷,咱們三個就領五千親隨軍殺破牛頭關吧,讓那些新兵蛋子瞧瞧咱們是怎麼打仗的!」
「好!」蘇殷殷挺了挺了長矛,吳霜卻拔下了劍鞘上的鋼紋寶劍道︰「小遙妹妹,這是你的寶械,姊姊現在先還給你。」
「哈哈,姊姊真是……」司馬遙這次能夠再回嶺南,完全是周圍軍將同心協力的戰果,當然不願意再失去吳霜這份難得的戰力。沒有鋼紋寶劍的吳霜只是一個射手,而有了鋼紋寶劍的吳霜,卻能夠殺陣!她推了推吳霜的手,說道︰「自古寶劍贈英雄,姊姊要是瞧得起我,就把劍收好,幫我沖關斬將如何?」
「果真?」吳霜眼神一亮,要知道鋼紋寶劍在大雍可是至寶,哪會說送人就送人?司馬遙說道︰「姊姊,你將你的玄鐵劍送給劉洪,算是換了我這把鋼紋寶劍,你答應嗎?」
「好!」吳霜見司馬遙這麼爽快,心境也是一陣通達。她將一柄長鞘拋給了劉洪,劉洪連忙拱手道︰「多謝吳將軍!」這把長鞘乃是玄鐵打磨,既可以當劍鞘,更可以含住劍柄成為長柄戰劍。劉洪也是一個射手,自然是歡喜不矣。
而吳霜還有一個玄鐵小鞘,雖然略短,但正好可以裝入這柄鋼紋短劍。看著她整裝已畢,司馬遙則和兩個女孩策馬率軍,來到了牛頭關之下。論陣戰,她們三人都能夠匹敵上乘宗師,又有鋼紋寶械,如今面對一個無將守城的空關,根本就不在話下。
「上!」三人身形一躍,已經攀牆而上。宗師一躍可達三丈高,這城樓高十丈,因此三人幾起幾落,已經順著城牆到了碟樓邊上!城樓上箭羽如蝗,投石如雨,但三人手執鋼紋寶械,卻力破而上,根本沒有被這種守城軍備所阻。
如果城內還有宗師統率,三人要殺進關內可能性不大;但如今的牛頭關卻無將可用,僅有的幾名上乘武師在交手幾個回合之後,便被司馬遙他們斬于城下!三個宗師高手在城樓之上大開殺戒,不出半個時辰已經將城樓上守城三千軍卒盡數斬落。
但這一戰,也讓三人精疲力竭,身上又多了數道傷口。畢竟對方人數太多,三人在軍海中浩戰,已經是殺得血肉橫飛;司馬遙一槍挑斷了吊橋,五千親隨軍趁亂而進,終于在離開魯原五天後,重返牛頭關!
「各位軍將,前去接應統帥!」錢監軍手舉大帥令旗,所有的統制都呼喝而上!本來還有些彷徨的楚州降兵們,也被司馬遙三人的氣勢所感染。夏候冒雖然戰無不勝,但實力終究只是一個初級宗師,而司馬遙卻和吳霜、蘇殷殷三人掃平了牛頭關守城軍馬,實在是讓他們太過震撼。
在軍隊里,實力才有說話的資格,司馬遙拼死沖關,就是要讓他們看清一點︰她,比夏候冒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