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皇宮講武堂,一個年輕人正在校場之上騎馬射弓。[全文字首發]只見他箭箭如電,百發百中,配上俊美的容貌和跨下的白馬,展現出了青年洋溢的神采。此人正是大雍雍辯皇帝,雖然天氣嚴寒,但這幾日雍辯的氣色卻好了許多。
那是因為洪氏父子閉關修煉,已經多日沒有臨朝。雖然在朝政上雍辯依然沒有實權,但雍辯感覺壓力陡然下降了許多,甚至開始領悟巔峰宗師的精元奧秘。雍辯皇帝也是先天血丹宗師高手,只因出生以來朝局動蕩,不然他相信自己的修為遠遠不止這樣。
雍辯皇帝也是一員射手,雖然他的武道在洪氏父子面前不值一提,但依然抱著以武復國的一線幻想。在內室里擦了一把臉,卻見丞相勾夷已經在此等候。雍辯笑了笑,說道︰「丞相有何要事要奏,為何還等不到早朝?」
勾夷位居三公,雖然沒有實權,但掌管天下言禁,便是洪氏父子也忌憚他三分。而且勾夷一直忠心護主,因此雍辯看見他,便感覺到自己依然是一朝天子。
「臣啟陛下,听說洪氏父子準備和北蠻聯姻,老臣想在早朝之前告知陛下。」勾夷躬身拱手,雍辯听了卻不由得呆滯了片刻。洪敬堯父子出身北州,和北蠻國一直有些嫌隙,因此才後方不穩,不敢大舉進範關南。
「怎麼會如此?如果這樣,那洪敬堯豈不是真要坐擁天下了?」
「陛下莫急,老臣只是想讓陛下行權宜之計,不要再和洪敬堯在大殿之上針鋒相對了。[全文字首發]」勾夷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身後的太監和宮女便都退了下去。「陛下,如今大戰兵戎漸冷,可能洪敬堯父子的軍馬和關南盟軍都耗不起了,所以這是洪敬堯父子的緩兵之計!」
「那朕難道要坐以待斃嗎?」雍辯皇帝有些著急的來回走了幾步,似乎感覺到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消失不見。「洪敬堯父子神通蓋世,如果後方一穩,朕怕關南盟軍會支持不住!如果他真的一統九州,朕這個皇帝遲早會被廢掉的。」
那個時候,就永無復國之望了。
「所以皇上,老臣會想辦法將他聯姻的大計拖到春夏以後,至少能夠讓關南盟軍能夠卷土重來!」勾夷的聲音放低了不少,雍辯皇帝听了一喜,說道︰「老丞相,你有何計,快快告知于朕!」但他還沒有說完,門外便有一內侍說道︰「啟稟皇上,洪太師求見!」
「什麼,他竟然閉關出來了?」雍辯和勾夷對望了一眼,發現洪敬堯辦事果然謹慎!勾夷輕輕點了點頭,雍辯便朗聲說道︰「告訴洪太師,朕馬上就要早朝了。有何本章,請他上殿面奏!」內侍應了一聲︰「諾!」門外便沒有了聲音。
「皇上,趕快更衣上朝吧,老臣拼了性命,也要將聯姻的事情拖上一拖!」
「如此,有勞丞相了!」雍辯點了點頭,馬上喚內侍進前更衣,準備上朝。
……
……
大殿之上,氣象重新回復了森嚴,因為許久沒有早朝的洪敬堯回來了。
「臣啟萬歲,我大雍與北厥素有干擾,立國數百年兵戎不斷。因此老臣想為陛下分憂,將犬女遠嫁北厥王子,北厥國主也將平南郡主下嫁于犬子天賜。從此兩國交好,永無後慮,還請陛下定奪。」
洪敬堯微微拱手,款款奏本,滿朝文武都沒有一句回應。洪敬堯知道自己雖然說得客氣,但只要雍辯皇帝一反駁,他一驚一嚇,就能夠讓他乖乖就範。
但沒有想到,雍辯卻露出了微笑︰「洪太師能夠體諒朕,真乃國家幸事!但兩國聯姻,我天朝上邦不能失卻了威儀,朕認為下嫁的雪瑩貴人必須通曉國家大禮,迎娶的平南郡主也要學識我天朝禮節,斷不能辱沒了武聖候和北厥王子才是。太師以為如何?」
「這……」洪敬堯噎了一下,「皇上所言極是。不過老臣認為,犬女和平南郡主都是貴冑之後,大禮定然能夠通曉的。」雍辯點了點頭,說道︰「那就請勾夷丞相傳旨,有請雪瑩郡主上殿。由丞相親自提點,看她能否在北厥展我天朝國姿!」
「諾!」還沒有等洪敬堯想明白,勾夷馬上闊步走到了殿門之前。「皇上有旨,傳雪瑩郡主上殿!」洪敬堯猛然喊了一聲︰「且慢!」但為時已晚,不由得暗咬牙。這雍辯皇帝從小在權謀下長大,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不多時,洪敬堯的女兒洪雪瑩已經穿著朝服上殿,她望了勾夷丞相一眼,又望了雍辯皇帝一眼,靜靜的拜了一個福。「小臣參見陛下。」洪敬堯心里一緊,看見女兒的樣子知道事情要壞。
洪雪瑩其實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子,她不願遠嫁北蠻,上殿後已經猜到了一些事故,所以故意沒有跪拜雍辯皇帝。雖然雍辯皇帝沒有實權,但大義名份尚在,洪敬堯父子也是費盡了心思才能夠御前免跪,可見君不參,並沒有洪雪瑩的資格。
「唉,雪瑩郡主果然還是大禮尚缺。如果這樣嫁到了北厥,怕是會引起兩國的災禍啊。」勾夷丞相攄了攄胡須,似笑非笑的望著洪敬堯。洪敬堯既然是說大義名份兩國聯姻,勾夷也用大義名份來壓制他,洪敬堯雖然神通蓋世,但當著朝會也不能自己扇自己的嘴巴。
「雪瑩,你居然見君不拜,簡直有違人倫!從古到今,老夫也不相信為臣者有你這樣的……」洪敬堯想對著女兒破口大罵一番,可後面的話怎麼也罵不出口。因為他自己就是挾持天子人倫喪盡的人,雖然大臣們不敢出聲,但不少正直之士的心里都直叫痛快。
「太師不要責怪郡主,雪瑩年幼無知,朕不會怪罪的。」雍辯皇帝依然是一臉的微笑,用手指向了勾夷丞相。「如若太師不棄,可讓雪瑩郡主到養學堂內學習國禮,等她學成之後,朕親自送雪瑩關出北塞,不知太師意下如何?」
「如此,老臣謝陛下隆恩。」洪敬堯沒有辦法,只得拱手應允。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洪雪瑩竟然和雍辯皇帝穿一條褲子!不過沒有關系,洪天賜在數月之後定然能夠神通大成,那個時候除了虛空封絕外的神通高手,九州大地之上就再也沒有能夠阻止他洪敬堯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