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無力的趴在地上,嘴里叼著最後一塊過期餅干,世界末日的感覺襲上心頭。(神座)居然一穿回到了解放前,又不是到了南非,有必要玩得這麼大嗎?整個房間里居然只有半盒餅干,而且還是過期的。翻遍了所有的角落,只找到幾個鋼蹦,其中一枚還是在榻榻米的縫隙里扣出來的。
這倒霉孩子不會是餓死的吧!所以才讓我上了身。
「當,當,當,」敲門聲突然毫無預警地響起,「有人在家嗎?」
突然听到人聲,我謹慎的停下了一切的動作。快速的將餅干全部塞進嘴里,仔細的將幾個蹦子放到口袋中。保持安靜匍匐前進,直到耳朵貼在門上為止。
「千里,你在嗎?」
不是英‘熊’哥的感覺,而是個語氣溫和的中年婦人的聲音。呸,看你現在這熊樣,你丫的讓放英‘熊’哥嚇出心靈陰影了吧!
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用兩根手指撐住嘴角向上一提。OK,完美外衣準備完畢。「請稍等!」
打開房門,先拋給來人一個溫柔矜持的微笑,隨後才開始打量眼前的人。猜測完全正確,走廊里正站著一胖大嬸,「千里,你姐姐還沒回來嗎?等她回來了,你告訴她該交房租了。」
房租?我的眉頭跳動了一下,心頭涌起了撞牆的沖動。雖然不是高啥的貸,不過一樣是來要錢的啊!事件要不要一直升級呀!墳淡!
「恩,知道了,我會跟姐姐說的。」扯出一抹開朗的笑容,我乖巧的答應道。
「那就好,」大嬸伸手拍了拍我的頭,還好心的從購物袋里拿給我一根棒棒糖。「千里乖乖在家,大嬸就先走了。」
「恩,我知道了,大嬸慢走。」看到胖大嬸走入隔壁房間,我臉上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
將門隨意的甩上,我的整個腦袋低垂了下去,張開雙臂直接趴倒在地上。懶懶的伸出手,從被子底下拽出二張健康保險證,平攤在眼前。一張姓名是若井凜,年齡是17歲。而另一張的姓名是若井千里,年齡只有11歲。
這鬼東西上居然沒有照片,害我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若井凜。我目前的身高不算矮呀!怎麼可能只有11歲呢?難道這貨以前是吃化肥長大的?還是說,因為身邊的那些家伙太矮,所以才讓我有了這樣的視覺差?
而且現在居然出現了個姐姐,要是她回來了該怎麼辦?難道要很狗血的對她說,「姐姐,我因為太餓,所以失去記憶了。(神座)」這種前面很悲慘,後面很無厘頭的話嗎?
勾手成爪在榻榻米上一頓撓,我郁悶的就快瘋了。啊!好煩好煩,不想了,還是先吃棒棒糖比較重要!
眼看著窗外越來越黑,只剩下燈光,我那個所謂的姐姐還是沒有出現。可憐的蜷曲著身體,抱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我將棒棒糖的棍子叼回嘴里,又用力的嚼了嚼。你個熊孩子,讓你剛才嘴那麼急,這回什麼都沒有了吧!算了,不等了,反正又不是不回來,那女孩應該不會太擔心才是。還是趕緊出去找個活,賺些錢花花才是正事。
打開皮箱翻了好久,卻發現沒有什麼自己能穿的。全走哥特風是要怎樣啊?要不要卡(卡哇伊)到這個地步呀!啊喂!件件衣服都蕾絲加花邊,要不就是那種粉女敕粉女敕的顏色。小女生到這種地步的衣服,這輩子都沒穿過啊!
滿臉黑線的揉了揉自己發疼的額角,強忍著從里面拿出條圖案較不明顯的牛仔褲套上。但上衣卻無論如何都說服不了自己,讓自己忍得下。貌似洗漱間里還曬著件襯衫,雖然尺碼明顯大了些。
一溜煙跑進洗漱間,從衣架上取下那件黑色的襯衫。雖然樣式還是女式的,但總比那些衣服更能讓人接受得了。拿著衣服回身離開時,目光無意中掃過洗漱池前的玻璃。
以中間為破碎點,一片片成三角形的碎片,將映出的景物割裂得肢離破碎。還顯鮮紅的血液,沿著裂縫流淌到水池里。一張仿佛也破碎了的臉,扭曲地映照在鏡子里。我眼角抽動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不久前發生的那一幕。
鏡子的女孩用大大的眼楮注視著我,臉上是淡然而開朗的笑容。但我卻敏感的看出了她眼底的冷漠,深埋其中的絕望、悲哀。以及那笑容背後,對他人靠近的恐懼和敵意。
「梓,為什麼要這麼笑?你清澈的眼神呢?你溫柔純真的笑容呢?去哪了?」我雙手狠拍在鏡面上,全身因異樣的情緒而劇烈的顫抖著。
鏡中人情緒激動的看著我,渙散的瞳孔瘋狂的神情,似乎已到崩潰的邊緣。不,不能接受,我付出了一切,卻不能挽回你的生命。如今,我連你原本的笑容,也不能為你守護住了嗎?
我無法控制自己,左拳狠狠的砸在了鏡面上。鏡子碎了,拳頭劃破了,而我也終于醒了。那鏡中人並不是梓,而是——我自己。
努力的對著鏡中破碎的自己笑了笑,卻發現依舊笑得那麼虛假。我懊惱的咬了咬嘴唇,一股無力感襲上心頭。梓,為什麼重生後擁有的會是你的臉?是你想要告訴我什麼嗎?
拿上寫著若井凜的健康保險證,我極其小心的將房門鎖好。有個沒被砸壞的門不容易啊!就算屋里空空如也,也應該好好的鎖上才對。
*
胡亂坐上某輛電車,在最熟悉的那站下了車。只身站在秋葉原的街頭,我仰頭望著眼前的大樓——唐吉柯德。果然,全日本我只對這還算有絲熟悉感!現在是2005年的年末,那些妹紙應該才剛出道吧!先去看看好了,誰知道我下一秒還在不在日本!
手扶式電梯坐到想吐,終于來到了了八樓。一切的擺設都很新,空氣中散發出一股油漆和原木的味道。那是……
前方的空中掛著屏幕,里面正在放映著一些女孩子的舞台表演。一直都只看最新的消息,還從未看到她們如此青蔥的樣子啊!大部分人我都不認識,少數的幾個也要仔細辯認才能知道是誰。果然,少爺我是無以倫比的強大偽飯!
「歡迎光臨!」
我了個去,一不小心走進人家咖啡店的範圍內了。不就是些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嘛!少爺我現在有饑渴到這個份上嗎我?
立刻抬頭注視著對方,並奉上一個大大的微笑。不管有事沒事,總之先笑總沒錯,特別是在心虛的時候最有用。
眼前的人長得高高瘦瘦的,長長的卷發披在肩上。一身水手服穿在身上,卻讓人有種氣場強大的感覺。這丫頭長得怎麼有點面熟啊?少爺我在日本沒有親戚呀!
當眼神轉到她胸前的名牌上,我一下愣住了。?田麻里子。
當我火辣的眼神盯在某人的胸前二十秒後,某位終于再次開口了。溫柔的語氣遮不住心里的怒火,「客人,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立刻將所有的注意力收了回來,我再次送上無敵的微笑。丫的,不就盯了一會兒,發什麼火呀!要是以前那個相貌的話,確實容易被人懷疑是。但就憑少爺我現在這個蘿莉相,我色得起來嗎我?「抱歉,姐姐,你真漂亮,我看到你都忘了要說話了。」
麻里子臉色微紅了一下,神情重新變得溫柔起來,「謝謝,那您現在可以點餐了嗎?」
麻里子大人居然也有這樣的時候啊?太好騙了吧!丫的,別再對少爺笑了,笑得少爺心直顫哪!別以為你是麻里子樣,就可以拐走本少爺兜里的所有蹦子。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所有錢都給她也買不起一杯咖啡。
現在該怎麼辦?兜里沒錢還跑進咖啡廳,要怎麼和人家交代。沒辦法了,只有使出殺手 。惡心就惡心一把,梓,請你一定要原諒我。就賭你麻里子大人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蘿莉控!
「吶,姐姐,」微低著頭半咬著嘴唇,用小狗般的眼神看著她,「我……我想問問你們這兒還缺人手嗎?我想要打工,拜托姐姐幫幫我好嗎?」
「好吧,我去幫你問問好了。」麻里子像大姐姐般寬容的一笑,隨後就去找人了,只留下惡心到自己的我在原地干嘔。
這是……完全沒什麼作用嘛!嘴角無意識的抽動著,撞到南牆的感覺讓人很是郁悶。賣萌啥的果然不是少爺我的範兒,以後還是不要再用的好。免得萌不到別人,反而惡心死了自己。
本來不過是為自己進入咖啡廳找個借口,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撞的真的找到了工作。當然,是以若井凜的身份。
當我和麻里子熟識後,對于第一次見面,麻里子是這麼說的。
飽餐過一頓咖喱之後,某女王用勺子點著自己的嘴唇。一副賣萌裝傻的樣子,「第一次見面啊?你是說你那過大的黑襯衫?往上卷了好幾層的牛仔褲?還是手上貼得亂七八糟的貼布?又或是完全有違你本性的賣萌?」
她突然作恍然大悟狀,銳利的S光線射到我的身上。身體向坐在身邊的我逼來,「還是說,你指的是某人盯著我的胸部半分多鐘,貌似對我的平胸特別驚奇的事?」
黑線和冷汗一起從額角劃了下來,我尷尬的送上一個大大的笑容。但得到的居然是女王式的陰險微笑,「現在去刷廁所,不刷干淨晚上不許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