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北尊雙神
小龍不可思議的瞪著那些密密麻麻的烏龜們。∣我&搜小|說網這情況叫什麼？自己就這麼被包圍了？
她本來想開口，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跟誰去說？根本沒有人能跟她說話，更頭疼的是自己鉗制住的這個女子還在一直哭。
她究竟在哭什麼啊……小龍心中無力的想。
「呃……我……」小龍有些緊張，所謂水是萬物之母，所以出現幾條魚或者幾只路過的烏龜都還算正常，可是這些龜殼上紋路古怪還能發光的烏龜如果成千上萬的大批量出現，只能說明一個情況——自己闖到人家老家里來了。
她真是捅了馬蜂窩啊……難道搭救這名女子的大號藍色光團也是一只烏龜？
小龍剛這樣想著，下方的光芒開始變暗，然後小龍愕然的見到腳底下的大號藍色光團里有一只超級大烏龜，一雙通紅的眼楮顯得惡狠狠的。
完了，真讓她想中了——自己惹到了烏龜老大。
小龍心中不免打鼓，此時元素精靈和紫滅終于也游過來，元素精靈們被這迥異的場面弄得發愣，紫滅反倒是一臉看戲的樣子。
「原來真是玄武族。」紫滅涼涼的說，「華夏魄，我看你這下怎麼收場。」
「你少說兩句風涼話，小心閃著舌頭！」小龍氣鼓鼓的說，重新望著那些密密麻麻的烏龜，老天——烏龜也就算了，還真是玄武族？？？如果自己說自己是來拜訪的話。會不會有人信？
她不經意的瞧了一眼女子，蒼天啊——她還在哭？？？
「呃……我求你別哭了好嗎？」小龍無奈的說，此時自己真是比她還想哭啊……
「那個……玄武族的各位……晚、晚上好！」小龍繃緊神經擠出笑臉，希望自己顯得親和一些。
可是她忽略了根本沒人能看見她這個事實。
「小龍姐姐，你整個人都不見了啊……」宇文睿帶著疑惑的朝著小龍出聲的方向緊張的望。
「呃……」小龍這才想起來，立刻打開技能表，手忙腳亂的取消隱身，考慮到形象問題，小龍只好用兩只手死死摟住女子，「我求求你，我松手了你可別再叫了，不然我真的要哭給你看哦！」
女子原本驚恐的目光有些詫異。
小龍現身，松了手，「玄武族的各位，你們好，我是龍族的不死龍王華夏魄，特來拜訪貴族的各位。」她的表情極其不自然，笑容幾乎是擠出來的。
「龍族？」腳下的烏龜老大聲音洪亮如鐘，「你就是蒼龍族的神龍王華夏魄？」
「我是。」小龍心中有些疑惑，對方知道自己？
「你來拜訪是因為什麼？」那烏龜老大又道，听語氣不像是疑惑，更像是——質問。
「我是來就四聖獸的事情拜訪貴族，希望可以商議商議。」小龍立刻說，就差沒把「有話好好說、和氣生財」幾個大字掛在臉上了。
「華夏魄閣下游說昔日的四聖獸族群重新守護華夏大地的事情我們有所耳聞，可是沒想到閣下竟然是這樣不知禮數之人。」烏龜老大哼了一聲，語氣憤怒。
「呃……我承認我剛才很失敬，我沒想到你是玄武族之人。這是一場誤會，如有冒犯還請多多見諒。」小龍說道。
「見諒？誤會？」烏龜老大忽然爆吼一聲，「你將我玄武族的地祥尊者黑媚大人扣在你手上，還叫我們見諒！？」
「啊……」小龍愣了，「你……你剛才說什麼？」自己剛才听見什麼了？
「沒腦子的華夏魄。」紫滅忽然出聲，揚著幸災樂禍的笑，盯著小龍，「你抱著的那名女子，即是玄武雙神之一的玄武地祥尊者——黑媚。」
小龍听聞腦中轟隆的一聲！
轉頭望著那還在嘩啦啦掉眼淚的女子，她徹底傻了眼。
什麼叫命背，這就叫。
小龍淒慘的盯著所謂的玄武地祥尊者，是放了她呢？還是不放？她真的拿不定主意了。
「神龍王，這就是你的誠意？」烏龜老大問。
小龍無奈的瞧著那哭泣的女子，最後她決定松開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是玄武地祥尊者。」她表情滿是歉意，「你的舞好漂亮，我想和你打招呼，可你見了我就逃，我只好追你了。[我搜小說網]你一哭，我就亂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你會怪我嗎？」
小龍睜著黑色的眼楮謹慎的凝望著玄武地祥尊者黑媚，後者也望著小龍，臉上的淚痕還未干。
金粉色的光芒由小龍的身上亮起來，將她周圍映上溫暖的色彩，黑媚一雙漂亮的大眼楮看著小龍，她沒有表態，只是眼淚不再流了。
「黑媚大人。」烏龜老大開口，「您該回去了。」
黑媚一怔，隨即伸出手，將小龍輕輕推出去，小龍浮在水里緩緩後退。
小龍與黑媚互相望著彼此，在黑媚的眼中，小龍看不出任何情緒。
「請等等。」小龍連忙說，「關于四聖獸的事情……請——」
「我們玄武族和你沒什麼好說的。」烏龜老大哼了一聲，一聲令下之後，所有的玄武族人都跟著游走了。
小龍傻了眼，她都快不記得自己今天到底發呆了多少次，「等一下，我想我們之間還是可以談談的！」小龍說完追上去，幾只小玄武立刻組成一道橫欄，攔住小龍，使小龍不能上前。
其實這些小小的烏龜根本攔不住小龍，可是眼下在別人的地盤上，小龍根本不好莽撞的沖開它們，否則根本再無一點交談的余地。
「請別走！黑媚閣下！」小龍情急之下掏出自己的隱藏任務令牌朝著黑媚和烏龜老大的方向扔了過去，那令牌亮起刺眼的光芒，直直飛向烏龜老大和黑媚。
站在烏龜老大的龜殼上的玄武地祥尊者黑媚忽然回過頭來。睜大眼楮，望著朝自己飛來的令牌。
然後，她身子前傾，直接離開了烏龜老大的龜殼，朝著令牌浮過去。
「黑媚大人！」烏龜老大有些驚慌的叫道。
黑媚仿佛听不見似的，一雙眼楮緊緊的盯著令牌，一伸手，令牌落入了自己的掌中，她低著頭反復打量著令牌，那眼神輕輕顫動著，目不轉楮。
下一刻，黑媚將令牌小心翼翼的貼到自己的面頰上，閉上眼，皺著眉，仿佛在回憶與懷念著什麼。
「黑媚大人，您……」
黑媚抬起頭，握著令牌，看了看小龍，最後又朝著小龍游過來，黑色的裙擺在水中緩緩飄動，她整個人散發出藍藍的光芒。
小龍緊張的吞了吞口水，「黑——」
忽然，黑媚輕輕張開雙臂。緊緊的將小龍擁在了懷里！
「碧……凌……」那聲音柔柔的，輕輕的，卻恍若天籟。
小龍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楮！
先前得知自己捅了馬蜂窩，很可能造成無法收場的局面，小龍連咬舌頭的心都有，就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冷靜一些。
可是眼下是什麼情況？玄武雙神之一的地祥尊者黑媚竟然抱住自己？
「黑媚閣下……」在等了大約四五分鐘後，還沒感覺到黑媚有放開自己的意思，小龍不禁有些緊張了，「那個……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
黑媚仿佛沒听見，她還是抱著小龍。
「黑媚閣下？」小龍不確定的又喚了一聲，「碧凌不在這里……你怎麼了？」
紫滅眯起眼。「黑媚，你看清楚點，她不是碧凌，她是龍族的華夏魄！」
小龍雖然一向和紫滅意見不統一，但此時她也忙不迭的點頭，「是的，我不是碧凌，我叫華夏魄，黑媚閣下你好好看看我……」
黑媚聞言望著小龍，那目光深深的，小龍怔住了。
好美的一雙眼。
好淒美的眼神，只消一眼，就讓她仿佛心靈都跟著震顫起來。
這雙紅色的眼楮，盯久了，自己甚至莫名其妙的會流出淚來，有一種濃濃的悲傷埋藏在這雙眼下。
黑媚眨了一下眼，抬手撫模上小龍的臉頰。
「碧凌……」
小龍慌亂的皺眉，「黑媚閣下，我真的不是碧凌。」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為什麼自從遇到黑媚到現在，對方一直讓她處在無可奈何的狀態？
誰知黑媚听聞，竟然搖了搖頭，「碧凌。」她堅決不改口。
「黑媚大人，您……您能听見聲音了？」烏龜老大吃驚不已，語氣包含著激動。
小龍听聞立刻一愣，听得見聲音？什麼意思？黑媚難道原本听不見聲音嗎？
她為難了，難怪自己先前說什麼，這位玄武族的神都沒有任何反應，原來她本身根本听不見自己在說什麼！
黑媚沒有理會烏龜老大，她依舊深深的凝視小龍，而且堅決抱著小龍一直不松手。
小龍心中哀嚎——剛才是她死抓著她，現在反過來了，她抱著她。
「黑媚閣下，我可不可以和你談談……」小龍表情犯難，她求助似的望著元素精靈們，誰能來幫幫她？總是被黑媚抱住也不是回事啊！
黑媚歪歪頭，表情有些不解。不過她忽然睜大眼楮，拉起小龍的手，帶著小龍直接往前游，同時將手鼓朝前方推了出去，手鼓忽然大放光芒。
緊接著，四周原本漆黑的水域迅速明亮，湖底亮起藍光，場景開始變換，本來死氣沉沉的湖底竟然出現了美麗的城池，恍若傳說中的水下桃源。
小龍愣了，面對這樣仙境般的美景，她狠狠的愣住了！
好漂亮！！！
「黑媚大人您醒了！？」烏龜老大簡直可以用老淚縱橫來形容，它瞪著眼楮語氣激動，「天吶……黑媚大人您醒了！您終于肯醒了！感謝天空之神……老朽死而無憾啊——」
黑媚只是拉著小龍的手，指了指下方美輪美奐的城池，再對小龍溫暖一笑。
小龍還痴醉在城池的唯美中，下一刻卻被黑媚拉著朝下方游過去，兩個人恍若一藍一金的流星，在這片仿佛天際的藍色水域之中緩緩劃過。
黑媚拉著小龍穿越暗石、繞著石柱，帶著小龍在成群的美麗魚兒中翩翩起舞，小龍看呆了，好美的女子，氣質清雅，分明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黑媚轉頭瞧著發呆的小龍，笑著拉起她的手，讓小龍隨著她的舞步一起跳，小龍一邊感嘆黑媚的美麗，一邊吃驚于為什麼黑媚這樣歡喜，她的笑容揚在臉上，映在紅色的眼底。
紫滅皺著眉盯著小龍和黑媚，這兩個女子到底在搞什麼？？？
元素精靈們早就被華美的湖底城池迷得無暇顧及其它，「我以為老頭子的宮殿就夠好看了，沒想到在這北方的湖中還有這麼漂亮的仙境！」小水拉著游鱗的手邊游邊贊嘆。
紫滅郁悶的哼了一聲。
「她又不是碧凌。」這句話與其說是肯定句，卻更像是疑問句。
暖暖的藍光在紫滅的身旁亮起，那竟然是一位黑發紅眼的男子，線條剛硬，五官有稜有角，一身墨黑的戰袍泛著漂亮的紋路。
「封閉了這麼多個年頭，沒想到黑媚竟然能醒。」那男子的聲音低沉。
「黑厲。」紫滅眯起眼來，「怎麼，你也在？」
「這里是我族玄武聖地，我怎麼不在？」男子輕笑，「倒是你，尚方紫滅，你的到來還真讓我玄武族蓬蓽生輝。」
「少假惺惺的，你們這幫四聖獸沒一個好東西。」紫滅瞪了男子一眼，「我真為你們感到悲哀，四聖獸當年一共十幾位種族神，竟然成了今天慘淡的樣子，而你玄武天吉尊者更是成了縮頭烏龜，在這麼個破地方掩埋自己的城池，躲到現在。」
「尚方紫滅，有些事情你不會明白，也不可能明白。」黑厲听聞之後，若有若無的笑了。
「我不想明白，我只需要知道你們都是一群縮頭烏龜，白白頂了四聖獸的榮耀，受世人膜拜，你們只是一群虛偽的家伙。」紫滅冷聲說道。
黑厲並沒有生氣，只是饒有興趣的望著紫滅。
「尚方紫滅，你還在介意碧凌的事情？我以為你自從離開白虎族之後就不介意了。」黑厲淡淡的說。
紫滅忽然瞪大眼，「你見過雷耀！？」他惡狠狠的問。
「見過與否不重要。」黑厲重新望著下方被黑媚拉著跳舞的小龍，「重要的是，那個龍族最年輕的神龍王說的確實沒錯，碧凌師父一直沒有離開我們，只要肯繼承，碧凌的意志就永遠與我們永存。」
紫滅沒有說話，他噤聲，也看著小龍。
「尚方紫滅。」
「有話快說。」
「謝謝你。」黑厲緩緩的說道，表情柔和，「待到太平之時走遍華夏，是師父畢生的心願，謝謝你代替師父去實現。」
紫滅表情一僵，「你有病！」他的語氣別扭。
黑厲笑了笑，沒有說話。
「本來我並不完全認可這個華夏魄，在沒見到她之前，我听說了她的傳聞，也曾經想過什麼樣的人可以夸口繼承碧凌。」黑厲平靜的道。
紫滅沒有說話。
「不過，她不僅能讓封閉了自我的黑媚清醒過來理會她，甚至黑媚把她直接當做了碧凌。」黑厲深吸一口氣，「黑媚對碧凌的感情你我都知道，她是碧凌看著長大的，也是師門中最小的師妹。碧凌對于黑媚，就像是父親的存在。既然注定黑媚今天必須醒來，那麼我玄武族不否定命運，回歸四聖獸就是我們注定的命，無法改變。」
黑厲的眼神有著憂傷和感慨，但是他到最後仍然微笑了，那笑容大而化之。
「你們都是傻瓜。」紫滅冷嘲道，「一批又一批的送死，曾經的背叛還沒有讓你們學乖？」
「傻瓜嗎……」黑厲伸出手掌，掌中有著一塊龜蛇圖騰的令符，他閉上眼，嘴角揚起苦澀的笑，「誰又知道呢……四聖獸注定了以這種方式實踐我們的驕傲和價值，無路可逃。有時候你不得不去面對一些看上去你根本不必要做的事情，但到了最後，就是這樣傻了。不僅僅是我、雷耀、朱雀三神，甚至你——紫滅，都難逃這一切。我們的命運早就寫在華夏的這塊土地上，早就刻到我們的骨髓里，否則你為什麼至今還要保存著碧凌的銅鈴？」
紫滅的肩膀一僵，他噤聲，抿唇不語。
——有時候不得不去面對根本不必要做的事情，這就是命。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們這幫窩囊的四聖獸來管，有機會還是管管自己，讓自己的種族少死一點是一點，否則最後沒人，看你們會不會哭。」紫滅嗤之以鼻，「無聊透頂的家伙們，我懶得理會你們。」
他說完轉身便走。
黑厲望著紫滅離去的方向，他沒有反駁，只是揚起嘴角。
「紫滅，你變了。」
——這就是命。
小龍瞪著自己手里的物件，到現在還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做夢，然後早晨一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便攜電腦早就關上了。
「閣下，你這是……確定給我的？」小龍狐疑的望著眼前玄衣的男子——玄武天吉尊者黑厲。
「沒錯。」黑厲點頭，「華夏魄閣下，我的妹妹黑媚能醒來，你功不可沒，先不說你是不是碧凌，單就你帶來了碧凌師父的令牌，我妹妹的醒來就等于是你的功勞。加上師父的遺願，我完全可以相信你。」
「謝謝你，黑厲閣下！」小龍心中百感交集，她的隱藏任務眼看三缺一，就差龍族了！
「世間萬物，一切皆有定數，人命可為，天命不可為。我相信四聖獸的回歸自有天意在，我期待華夏安逸祥和的那一天。」黑厲語重心長的感嘆。
小龍重重點頭，「會有那麼一天的，沒有災難，沒有覬覦，咱們都盼著那麼一天呢。」她道。
黑厲笑了，「閣下留宿一天，還是……？」
小龍看了看黑厲旁邊站著的黑媚，後者的目光不舍。
「我很想留下來，可是我還要回龍族，現在四聖獸族群的白虎、朱雀、玄武三家回歸，我必須要尋找我族宇文族長，使他兌現諾言，讓龍族回歸四聖獸族群之首，恕難留宿。」小龍笑了笑。
「好，希望日後華夏魄閣下常來我玄武聖地。」黑厲看了看自己旁邊的妹妹黑媚，「我想我的妹妹也會很歡迎你的到來。」
「十分感謝。」小龍懷里抱著宇文睿，帶著元素精靈們和玄武雙神告別，地祥尊者黑媚追著小龍老遠，直到小龍上岸。
「碧凌……」望著小龍的背影，黑媚喃喃說道。
「小媚，那是華夏魄，不是我們的師父碧凌。」黑厲提醒黑媚，他的表情哭笑不得。
「黑媚固執的搖了搖頭，「碧凌……」
「那你為什麼覺得她會是碧凌？」萬分無奈的黑厲無力的反問。
黑媚的一雙眼楮還是望著小龍離去的方向。
「令牌……碧凌說的……」她的聲音很輕很輕。
「你說什麼……？」黑厲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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