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聲大笑的石音豐,對著面帶驚詫的冷蓄說道︰「石長信不是我的生身父親,我的親生父母在我四歲時都已去世,。」他收住了笑容,「詳情以後有時間再告訴你。冷兄,天已經大亮了,宣言應該復印出來了。你馬上去安排,把它們分發下去。順便通知一下,九點召開全體大會,。」
「這大會你開出癮啦?昨晚剛開好,大家都沒有好好睡覺,現在你又要開了?」冷蓄疑惑不解。
「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他們宣布,趕快去辦吧。」當上大隊長只不過是第二天,已經有點長官的樣子啦?
一夜未眠的石音,豐依然神采奕奕的作著報告︰
「朋友們,同志們!昨晚,大家都沒有好好的睡,大家都很興奮,因為我們的隊伍有了實質性的進步,這是件好事情,是個良好的開端。今天,冷軍師已經將宣言分發給了大家,大家要抓緊時間,把你們的演說練習好。因為幾天後,我們明山會有一次小的地震,以後的一些日子里,京城或京城附近就會出現一次大地震!
「你們要想辦法將這一消息通知你們在京城的親朋好友,我們也會通過正規途徑,在京城的各種媒體進行宣傳,讓京城的民眾都住到空曠處的大棚里去,這樣就有利于我們前去進行鼓動和演說。
「在京城大地震之際,我們將開往京城,你們要充分發揮出演說的才能,讓民眾聚集在你們的身邊,听從你們的指揮!你們這一千名戰士,要動員起幾十萬、幾百萬的人,你們就是一千名將軍,就是我們在京城的一千支精銳部隊!
「你們要帶領民眾,集體呼吁,給政府、給衛戍部隊施壓,迫使衛戍部隊和警察全部去救災,讓京城成為武裝上的空城!然後,你們就去沖擊衛戍部隊、政府機關的指揮機構。同志們,奪取政權的時刻到了!
「我們是代表人民群眾的,是人民讓我們擁有一切權利的!朋友們,你們將都是國家的棟梁,是我們新秩序社會的締造者,發揮出你們全部的能量吧!對京城所有指揮機構里的不合作者,你們都有扣留、直至消滅他們的權力!我、石音豐,賦予你們這個權力!……」
「冷大哥!」鐘鳴急匆匆地跑上草坪,打斷了石大隊長的講話,其他書友正在看:。
「鐘鳴!你現在還是個隊長呢,怎能如此毫無紀律!」冷蓄的喝斥,把鐘鳴嚇了一跳。
鐘鳴吐了下舌頭,行了個禮︰「報!兩位大隊長,司徒悾領著幾十個人上山來了!」
「司徒悾?被釋放啦?」冷蓄簡直不敢相信。
「快把他們引到仙臨洞來。」石音豐說完,轉身對大家宣布︰「今天就此休會,大家抓緊時間去看熟宣言、練習演說吧。」
司徒悾一行進了仙臨洞,他們向冷蓄、石音豐匯報說,昨晚特輯處派了一些人到城南監獄,宴請了所有二支隊的被捕人員。今天早晨,城南監獄就釋放了他們,把傷員也都送進了市中醫院進行治療。司徒悾他們又聯系了早些時候獲釋的二支隊成員,特輯處還特意用車將他們送到了明山的山腳下。
「你們在山腳處有沒有遇見大批軍人?」石音豐問道。
「見著了,我們還跟他們聊上過幾句話。他們說,他們只知道有重要任務,暫駐這里待命。」
「他們沒有向你們打听什麼?」
「沒有。特輯處的好像不願跟他們接觸,特輯處的車把我們送到山腳時,看到有許多軍人,就停車讓我們自己上山了。」
「看來特輯處有誠意了,沒等我們前去照會,他們便主動向我們示好,我們完全有可能與他們組成統一戰線。」石音豐顯得很高興。
「跟特輯處統一戰線?我們犧牲了好幾個戰友,尤其是沈沉的遇害,于情于理,很難讓我接受。」司徒悾表示反對。
「對,我們被捕的那天,由于沈沉要求我們,只能進行防守性的抵抗,不讓我們進行反擊。否則,以沈沉的功夫,我們不至于輸的這麼慘,其他書友正在看:。而特輯處他們窮凶極惡,根本沒把我們當人看。」其他的二支隊隊員也表示不能接受。
「是呀,沈沉、陳風以及二支隊的殉難者,都是我們隊伍中能力很強的領導者。」石音豐看似很痛惜,「可是,司徒啊,你們一定要向前看。我們的大業才剛剛開始,我們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我們要以寬大的胸懷……」
「報告!曾副大隊長回來了!」石音豐的話又被鐘鳴所打斷。
「哈哈,我離開山上僅一日,就給我戴上大隊副的頭餃啦?」曾曉杰的聲音從洞口外飄然而至。
曾曉杰的身影一出現,石音豐與冷蓄已迎向前去。「曉杰,把錢抑傲那小子干掉了?」石音豐迫不及待地問道。
「錢抑傲?他不是死了嗎?」冷蓄听了很迷茫。
「干掉錢抑傲?他的功夫至少和我扯平,興許在我之上呢!」
「那小子這麼厲害?」石音豐上下打量著曾曉杰,「有沒有傷著你?」
「我好著呢!」
「曉杰,你回來了就好。」冷蓄總算插上話了,「昨天下午,山上的情況有了很大的變化。」
「昨天的變化的確很大。」曾曉杰轉眸看了石音豐一眼,對冷蓄說道︰「冷兄你看,我把誰帶上來啦。」
幾個人走出仙臨洞,洞口前的草坪上圍著一簇人,大多是原一支隊的。冷蓄向人叢的中間望去,不由得驚呼起來︰「啊!塵姐!」大踏步地擠進了人叢。
「塵姐?嚴立的女兒?」石音豐覺得意外,看著曾曉杰,「你把嚴怡塵帶來了?她不是在硯林和冷蓄走失了嗎?」
「她真是命大,在硯山上如果不是被我師叔撞見,恐怕早就死了,其他書友正在看:。」曾曉杰突然變了口吻,神情嚴肅地盯著石音豐︰「小豐,你真的要用核爆使京城大地震?」
「你怎麼會知道?」石音豐有些愕然。
「我勸你馬上放棄這荒唐的計劃吧,放下屠刀,與秦橋新決裂!趕緊回頭,反戈一擊,可能還有你的生路!」
「你錯了!……」石音豐只說了幾個字,就听到冷蓄已在高聲講話了。
「同志們!」石音豐和曾曉杰循聲望去,只見冷蓄正站在草坪上簡陋的講台前神情激憤地說︰「同志們,我們的隊伍正面臨著生死存亡的考驗,因為石音豐要把我們引向死亡之路!」
石音豐猛一抽搐,剛側身就被曾曉杰一把拽住︰「小豐,讓冷蓄也把觀點擺出來嘛,這樣才能解決問題。」
「冷兄,是因為你沒有當上大隊長吧!」下面有人大聲叫道。
「朋友們,明山市的‘二二一一’工程大家都听說過嗎?」冷蓄並沒有搭理那個人的話,繼續說︰「這是一個地下核試驗!是一個企圖引發京城大地震的地下核爆炸!」
散布在外的人都自覺地向草坪周圍匯聚過來,冷蓄的話引起了一陣嘈雜聲。
「同志們,慘絕人寰的地震,是你們的願望嗎?」
「沒有人會願意遇到地震!」
「不!明山派系就是希望地震!石音豐就是希望地震!並且他們是人為的制造地震!……」
「住口!」石音豐再也按捺不住,大吼一聲,在疾步縱向冷蓄的同時,右掌已照著冷蓄的頭頂劈頭蓋下,好看的小說:!石音豐的掌力可是斷木碎石、力抵萬鈞,冷蓄的腦袋哪會受得起!冷蓄急起左臂上撩外格,側首向右避讓,哪想到石音豐的左掌已跟著橫掃過來。眼見得冷蓄已無法躲避,自腰間疾起右掌,一招摧髒毀腑的鐵砂掌徑奔石音豐的心口!這完全是個玩命的招術,同歸于盡的結果近在眼前!
隨著一聲尖銳的清嘯,一股強大的氣流插了進來!鋪設在簡陋講台上的大石板,陡然間飛到了兩個舍命相搏之人的中間,曾曉杰已飄然而至!那塊大石板在武功高手的打擊下,白煙騰起,轟然粉碎!與此同時,強大的氣流將石音豐和冷蓄猛力沖開,兩人均被彈出,後撤了半丈之距!
石音豐勃然大怒,一揮手,高聲叫道︰「弟兄們,給我把反賊拿下!」
即時,五、六個手持手槍的人飛身向冷蓄逼去!
「噠噠噠噠噠……」一陣機槍聲,將仙臨洞上方的石壁打得火花飛濺。
「誰敢踫一下冷大哥,我就叫他滿身窟窿!」眾人朝著子彈射來的方向看去,只見鐘鳴帶著幾個人在附近的一個小山頭上,用機槍正對著仙臨洞前的草坪呢!
「石音豐,你不要把事態擴大,更不要引起弟兄們的自相殘殺!」曾曉杰沖著石音豐說道︰「你有話也可以說嘛,是非曲直弟兄們自會評說!」
「好!」石音豐跨前一步,「弟兄們!我石音豐明人不做暗事,人造地震確有其事!」
下面一片嘩然。
「弟兄們,」石音豐停頓一下,待雜亂的語聲小了些,「弟兄們!我們如果按照冷蓄的說法,今天打特輯處、明天打野戰軍,到何年何月才能打到京城啊!就算打到了京城、打掉了衛戍部隊,可我們這一千號人可能都已不在了。你們難道僅希望能得到烈士的稱號?況且你們很可能連這個頭餃也得不到,很可能是以叛亂者的身份被拋尸荒野!弟兄們,冷蓄所給你們指的是一條死路,其他書友正在看:!他要的是民不聊生,連年的戰火!」大多數的人都漸漸的靠向了石音豐一邊,冷蓄身後的人明顯的少了下來。石音豐更來勁了,進一步地提高聲調︰「為了天下蒼生,反對戰爭,消滅戰爭!」
「朋友們!你們為什麼離家到山上來?」嚴怡塵走上前來,對著大家說道︰「你們是為了反對明山派系、反對特輯處,為受迫害的老干部鳴冤叫屈,為自己受到迫害的親人、朋友而斗爭的!可是今天,石音豐要你們站到反面,站到特輯處一邊,做明山派系的走狗,參與到明山派系一手制造的人造地震的陰謀中去!讓你們去成為歷史的罪人!這難道是你們願意接受的嗎?」
「弟兄們,我們不要任何派系,我們要的是新秩序的社會!這個地震,我們會事先作廣泛的通知,目的就是要把傷亡降到最低。」石音豐爭辯著,支持率卻在下降,「只要我們能得到廣大民眾的支持,我們的事業就一定能成功!」
「同志們!大家听好了,話已說到了點子上。」冷蓄又說話了,「我問你石音豐!如果讓京城的百姓知道是你石音豐要毀壞京城的建築,是你石音豐讓他們離開家園,住到大棚簡屋里去,他們會支持你?如果讓全國的百姓知道是你石音豐制造的地震,你會是什麼結果?」他冷笑了幾聲,繼續說道︰「恐怕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吧!」
現在輪到石音豐一下子接不上話茬了,冷蓄用藐視的眼光瞥了一下石音豐,看著好多隊員都流向了自己的一方,更是提高了嗓門,「同志們!曉杰說得對,是非曲直你們一定能看得清!」
吳松濤看到形勢發生了逆轉,躍步向前,「弟兄們,大隊長是大家選出來的!」他從腰間拔出手槍,揚手高叫道︰「弟兄們!操家伙,消滅叛亂者!」
曾曉杰一把抓住吳松濤持槍揚起右手,「住手!今日我絕不允許兄弟們相互殘殺的場面發生!」
「松濤,回來!」石音豐跟著說︰「今天我們就分道揚鑣,各走各的路!」
「朋友們,!」嚴怡塵說道︰「石長信已派部隊來明山支持我們啦!特輯處是秋後的螞蚱,蹦蹬不了幾天了!朋友們,支持冷蓄的就跟我們下山吧,我們一起去見證消滅特輯處、消滅明山派系的歷史時刻!」
石音豐眼睜睜地看著有三分之二的人下山,是否已經感到自己越來越孤立?真可謂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呀。
「弟兄們,架好機槍,堅決消滅叛徒!」吳松濤捋起衣袖,一副準備大干一場的姿態。
「吳松濤!念在大家這些天地兄弟一場,你可不要把我逼急了!」小山頭上的鐘鳴又發話了。
石音豐看到鐘鳴帶著幾個人仍在那里用機槍對著草坪,便對吳松濤說道︰「松濤,人各有志,由他們去吧。」
吳松濤環顧四周,低聲對身旁的一個人說道︰「你帶著一小隊在前面的那塊大石後用機槍與松濤對峙,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領些人迂回到他們的後面,端掉他們的這個據點!」
「不要了,他們馬上也會自行撤離。」石音豐阻止了吳松濤,「我們的人已經少了許多,不要再作無謂的消耗啦。走,我們到仙臨洞去商討下一步的計劃。」
石音豐、吳松濤等幾個骨干,經過商議認為,目前形勢已相當嚴峻,明山腳下出現的大批軍人,一定是來者不善。必須馬上引爆那顆核彈,把局面搞亂,在亂中才有可能逆轉形勢,才可能掌握主動權。
這時,有人來報山下有一個老者正向山上而來。石音豐等人走出仙臨洞,只見一個頭戴竹笠的老者,一手持著一根用樹枝做的簡易拐杖,顫顫巍巍地爬上山來。
「老人家,你一人上山而來有什麼事嗎?」石音豐問道。
老者並不搭話,只見他一手摘下竹笠,一手扯掉了滿臉的胡腮,好看的小說:。
「楊捷智?!」石音豐愣了一下,大笑起來,「你這鬼家伙,我還真以為是個老頭哩!」
「我是來傳達秦部長的命令的。」听楊捷智這麼說,石音豐便將他迎到仙臨洞,兩人一起來到里屋。
「秦部長和陳主任都到側月山區參加最高黨務會議去了。臨行前,秦部長任命你為總指揮,要求所有的部門,包括特輯處等都听從你的指揮。」
「他們都躲到偏遠的側月山區去了?扔下這個爛攤子讓我來收拾?」石音豐這才感到擔子重了。
「秦部長說,這是你鍛煉的好機會。並說,越是在困難的時候站出來的人,就越能讓更多的人信服。」
「我是臨危受命,不得不干了?」石音豐是否心有余悸?
「特輯處的王處長他們都在等你的命令呢!」楊捷智說著,拿出一只對講機,「拿上這個,可以直接跟王處長對話。」
「不用,秦部長已經給過我了。」
「秦部長說了,那個頻道部隊掌握著,不能用。這個是特輯處專用的,保密性強。」
石音豐讓楊捷智馬上叫通王靈維,楊捷智叫通後將對講機交給石音豐。
「喂,王處長嗎?我是石音豐。」
「王靈維收到。石總指揮,請講。」王靈維的聲音很清晰。
「王處長,你馬上派安可奇的摩托隊到水廠去,盡可能多派些人,一定要保護好水廠,因為水廠相當關鍵。」石音豐倒想得很周到,「另外,派成輝、李澤明去攻打澤豐旅館,那里極有可能是他們的指揮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