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錢抑傲匆匆趕到爆炸室的入口處,石音豐顯然已經察覺,好看的小說:。趁著錢抑傲還未站穩,石音豐凌厲的掌鋒撲臉蓋來!
錢抑傲本能地側身避讓,可是身處壁邊,施展不開,急忙右掌相迎。「轟!」金屬罐內響起了很大的回音,兩人都不由自主的就地一個旋轉。然而錢抑傲在旋轉的同時,身子下沉,剛回身就倚壁起腿,向著石音豐的小月復踹出了一腳。石音豐雖然全力躲避,但還是無法完全避過,被錢抑傲踹得向後彈出,跌坐在爆炸室的里面,雙手捂月復,一時站不起身。
錢抑傲飛身縱上,雙掌齊出,對著石音豐的腦袋,左右夾擊,雙鬼拍門!石音豐一見不妙,身子後躺,就地幾個滾翻後,突然揚起右手,將一把白色粉末狀的石灰撒向錢抑傲的面門!
「哇——!」錢抑傲大叫一聲,雙掌捂目,高高縱起,凌空翻躍之後,俯撲在地!石音豐挺身躍起,隨手把那顆核彈上的一根銷釘拔起,用那根銷釘向著錢抑傲背後的穴位直點而來!
哪想到錢抑傲略一側身,長鞭陡然出手,將石音豐的身手一下子纏住。
「嘿,其他書友正在看:!」石音豐一聲猛吼,長鞭居然斷成幾段!錢抑傲豈會容他喘息,倚地突起雙腿,蹬向石音豐的胸月復部。石音豐被踢得飛了起來,後背重重地撞在壁上!雖然還像是站著,但他的嘴角已有鮮血往下淌。
剛踏進爆炸室的冷蓄,端著沖鋒槍,向著石音豐就是一陣猛掃,石音豐撲然倒地!
冷蓄的舉動連錢抑傲也感到意外,「冷兄,我與他有十年之約,你卻搶在我的前頭。」
「如此惡魔,人人誅之!」冷蓄憤然說道。
「抑傲!不好了,石音豐剛才已啟動了手動起爆!」霍冰清的聲音急切地叫道︰「剛才他從核彈上拔出的銷釘,就是啟動了手動引爆裝置!核彈會在兩個小時以內爆炸,你們趕快撤離!」
霍冰清的話,對錢抑傲和冷蓄無疑是個晴天沉雷,這麼多的功夫難道白費了?!
「快把石音豐手邊的那根銷釘拿過來,」錢抑傲對冷蓄說道︰「我們將它插回到核彈上去!」
冷蓄還未動身,爆炸室的喇叭里響起了霍冰清的聲音︰「抑傲,不能把銷釘插回去!插回去就會馬上爆炸!」
「冰清姐,我剛才沒有用對講機,」錢抑傲問道︰「你能听到我們說的話?」
「爆炸室里所有聲音我這里都听得見,不需要對講機。」
「怎樣才能阻止爆炸?」錢抑傲又問︰「或者用什麼方法能使倒計時停下來?」
「我詳細地看了說明書,沈沉說手動引爆是個不可逆的操作。它是用機械與電氣互鎖的特殊裝置,它的保障沈沉采用了好幾個方法,環環相扣,有些部分是在裝外殼之前就安置在內,一旦拔出那顆銷釘,插回去和停止供電都會引起倒計時失效,核彈就會馬上爆炸,好看的小說:!」
「你是爆破專家,排雷也一定干過不少,」抑傲對冷蓄充滿信心。「就看你的啦。」
冷蓄二話沒說,一骨碌攀上支撐核彈的支架。因為核彈是用金屬支架豎著固定在爆炸室中間的,冷蓄在核彈的頂上仔細地研究起來。繼而,冷蓄在核彈的周圍攀上爬下的折騰了好幾次,又回到了支架的頂端。良久,他才對錢抑傲說︰「看來我也無計可施,除非沈沉在世。原因是沈沉用了一些很特殊的方法,它的許多機構都相互牽連著,我不能吃透它的全部原理,無從下手。」
「你對它居然也是束手無策?」錢抑傲很不滿意,「你在部隊是怎麼排雷的?」
「我們主要是去發現地雷,然後就設法將它們引爆。」
錢抑傲雖然感到失望,但看到冷蓄的額頭上已沁出汗珠,便沒有繼續吱聲。
「我已經跟你們說了,這是個不可逆的操作。即使沈沉在世,可能也無法挽回。」喇叭里又響起了霍冰清的聲音︰「你們趕快撤離!因為填埋斜洞要有一個過程,要提前于爆炸半小時。所以,時間不多了,嚴老命令你們馬上撤離!」
「嚴老也在控制室?」
「嚴老早就到這里了,」霍冰清答道,「他一直在看著你們。」
「我再試試看吧,到時你就叫曉杰合閘。」錢抑傲並不死心。
「曉杰那里我雖然看得見,但他听不到我的聲音,我沒法和他取得聯系。」霍冰清說道,「你撤出去時,你們隨手合閘就行了。」
「在爆炸室已用不上這玩意了。」錢抑傲將對講機交給冷蓄,說︰「冷兄,你先上去,和曉杰一起守閘刀吧,把對講機帶給曉杰。這里讓我來試試,我要把這個鐵罐子打破,好看的小說:!」
「抑傲,核彈千萬不能亂動!」霍冰清急忙叫道︰「即使僅僅弄斷它的通訊線,它也會馬上爆炸!」
「知道啦!」錢抑傲貌似輕松地回答著,轉首對冷蓄說︰「你快去吧。」
待冷蓄走後,錢抑傲獨自凝立,看來是在運氣。果然,他陡然間縱身躍起,用雙腳飛踹那爆炸室的金屬壁,「 !」鎢金之壁毫無損傷。錢抑傲重新起躍,東踢西捶,頃刻間人影飄忽,「 !、 !」之聲不絕于耳。好一陣下來,打得錢抑傲汗水淋灕,氣喘不止,可那鎢金之壁依然紋絲不動!
「抑傲,那個爆炸室不僅是用金屬鎢澆注的,而且它的外面是很厚的鋼筋水泥層,你打不破的。」霍冰清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離爆炸就快只剩半小時啦,你快點出來呀!」
錢抑傲走到爆炸室的入口,用腳支著鋼筋水泥層,雙掌推著爆炸室金屬內壁開口處的邊緣,橫身一發力,「咯!」一聲巨響,金屬壁居然與水泥層月兌離,轉了一個小角度!
由于爆炸室是個球形,沈沉在鑄造時又很講究,它的表面比較光滑,因此在錢抑傲的功力之下,金屬爆炸室的開口居然移動了方向。這就說明,只要把這個開口的方向改變了,核彈的作用方向亦就能隨之改變!
霍冰清看的真切,忙說道︰「快停手!這樣做會把電源線或者信號線切斷的,可能會立即爆炸!」
站在霍冰清身後的嚴立,從霍冰清手中拿過話筒,「錢抑傲,我是嚴立。我命令你,立即撤離!」
「嚴伯伯,我們決不能讓京城發生大地震呀,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作百分之百的努力!」
「錢抑傲!你快出來。」嚴立說道︰「我會向京城發出通知的,會讓京城的百姓及時轉移到安全地帶的。」
「我不能想象京城百姓的生命財產受到損害,」錢抑傲態度堅決,「更不能想象京城的歷史建築毀于一旦,!」
「抑傲啊,你不能讓明山也深受其害呀!」
錢抑傲果斷地說︰「快向曉杰下命令︰合閘!」
「不!」霍冰清跳了起來,淚水刷地淌下來。「不能合閘呀,抑傲,快離開爆炸室啊!」
「抑傲!你是個好同志,國家需要你這樣的人,合閘了就意味著你永遠出不來了!」嚴立的語調也有些哽咽,「你要對自己負責呀!」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錢抑傲依然堅決,「嚴伯伯,快下合閘命令吧!」
嚴立無可奈何地拿起對講機,「曾曉杰,我是嚴立。我命令︰合閘!」
「合閘?」曾曉杰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抑傲還沒有出來,怎麼能合閘?」
「為了明山市,為了不讓眾多的同志犧牲,」嚴立的聲音哽咽了,「曉杰,沒時間了,合閘吧。」
「抑傲呀——」霍冰清一聲狂呼,素來剛毅的她竟然暈了過去!
隨著陣陣的隆隆聲響,斜洞與豎井被填埋了。在大型液壓機的作用下,泥石被不斷地壓緊、夯實。一會兒,隆隆聲就越來越小了。在機械的運作聲停止後,靜靜的爆炸室里還能听到一些石塊被壓碎的聲音。
斜洞和豎井的填埋,壓力都應該由金屬球外的鋼筋水泥層抗著,怪不得沈沉會把鋼筋水泥層澆灌的那麼厚。
錢抑傲再一次躍到爆炸室的入口,可這次不管他怎麼用力,那個金屬爆炸室與鋼筋水泥層像是一體似的,再也不能被移動,!在強大的機械壓力下,鋼筋水泥層再厚,免不了會有些許變形,錢抑傲好不容易已經憾動的金屬爆炸室又被夯緊了!
回到爆炸室中,錢抑傲凝神斂氣,升降開合運作過後,對著金屬內壁一陣疾風驟雨般的狂踢猛打,將峨眉十二莊中的絕技悉數使了出來。在這過程中,可能是因為他發現金屬內壁各部位的回聲不同,意識到頂部是被壓得最嚴實的部位。于是他便飛身而起,凌空翻騰,用雙腳向頂壁猛力踹踢!
如此飛身踹踢做了好幾下後,錢抑傲第三次來到金屬罐的開口處,但是依然沒能將金屬球的開口方向作絲毫的移動!
時間已快耗竭,驚天動地的爆炸近在眼前!
錢抑傲縱到金屬支架上,頭手倒立,屈起雙腿,蓄足內勁,用雙腳蹬向爆炸室的頂部,反復蹬踢了十幾下。他清楚地感覺到,後幾下的回聲已與開始的聲音不一樣了,便又向著爆炸室的入口飛縱過去……
「吱!」他的努力沒有白費,金屬罐終于又動了!傾盡全力的錢抑傲將金屬內壁與鋼筋水泥層之間的角度加大、加大……
即時,明山發生了一次小地震,盡管防護措施和掩埋都做得很好,但整個明山上還是騰起了濃濃的塵煙。清澈的恬河,此時已是濁流滾滾,浪濤倍增,狂怒地沖上岸來!就連那個靜如明鏡的朝湖,也是渾濁一片,泛起了波浪。帶著深黃顏色的雲團將整個明山市覆蓋,使明山市的這一天早早地進入了黑夜!
明山上和水廠一帶的所有軍人,都摘去頭上的軍帽,全體肅立,他們都是含著淚在為英雄送行吶!
面對著群山峻嶺,冷蓄痛苦地喊道︰「好兄弟呀,一路走好哇!」
曾曉杰此時突然發出長長的一聲清嘯,這嘯聲在叢山中層層傳遞著,傳遞得很遠、很遠……
群山都在呼喚,其他書友正在看:!好兄弟,你能否听見?
京城、明山、側月山區,各自都召開了規模不小的追悼大會。人們緬懷著英雄,傳頌著英雄的故事。向英雄學習的熱潮滾滾而起,席卷全國。
過了些時日,有個地區發生了劇烈的地震,那規模之大,實屬罕見。山河顛倒,整個城市被夷為平地!滿目瘡痍,一片狼藉。死傷之眾,無以計數。此慘烈之景象,著實讓老天落淚,使山岳垂頭!
整個國家,上下一致,軍民一心,全力抗災救災,為讓災區的生還者過上正常的生活而努力著……
這次地震,是否與明山的核爆有關,業已無從考證,也不能排除那時其他國家所作的地下核試而引發的可能。所幸的是,京城始終未遇此劫難。
核彈,伴隨著罪惡的念頭而誕生,它會以何種方式而消失呢?它會是毀滅人類,甚至是毀滅地球的工具?核能,這巨大的能量,如果和平使用,又將會給人類帶來多少福祉?必須正告那幾個正熱衷于人造地震的國家,還人類一個協詳平和的世界吧!
此後,明山派系的幾個重要人物都被實行了監護審查,陳樹華亦被收審。特輯處的首要人物,王靈維以及成輝、李澤明等人,他們在城南監獄投降後,被部隊暫時關押。此時從關押的地方被解送回來,也都受到了審判,又一次進入了城南監獄。所不同的是,當初他們是自己躲進去的,這一次卻是被押解入內。
最有爭議的是對霍冰清的審判,她在整個事件的後半段里所起的作用是功不可沒的。但是在市中廣場事件里,她的表現實在太突出,尤其是她的紅綢飛鏢,更讓人記憶深刻,好多人到現在還是對她恨之入骨。曾曉杰、冷蓄等人也作了許多努力,但與霍冰清主要聯系的是現在無法出來作證的錢抑傲。最終霍冰清被判刑三年,緩期執行,並永遠不得再進入司法系統工作。如果錢抑傲還活著,霍冰清的命運可能會大相徑庭吧?
嚴立恢復了市委書記的職務,市委作了一次大調整,。
特輯處被撤銷,恢復為「明山市公安局」,冷蓄和曾曉杰成了里面的指揮者。滑稽的是,對這里的工作駕輕就熟的霍冰清被拒之門外,而是用了對一切流程都不熟悉的曾曉杰。果然,曾曉杰不能習慣在公安局里的工作,在那里待的時日並不多。他辭去職務後,潛心于民間的武術授教之中。
對著已被換回公安局牌子的熟悉的大門,霍冰清只能望門興嘆。但是,她並未氣餒。她從擺地攤開始,努力發展到開了一家規模不算小的服裝店,並且把崧嶠村的琪 也找了作幫手,生意做得很紅火。
那還是在秦橋新一伙受到公審後的深秋初冬時節,明山腳下來了兩個年輕男女。黑衣青年陪伴著的少女,穿著一身白色素衣,雙手捧著一大簇鮮花。她在一塊周圍已經擺了許多鮮花的大石碑前停住了腳步,將鮮花小心地緩緩放到石碑前。仰首望著石碑上面刻著的「英雄錢抑傲永垂不朽」幾個大字,頓時淚流如注。
「抑傲哥!你回來啊!」她滿面淚痕,泣不成聲,「你為什麼不回答我,快回答我呀!」
黑衣青年跨前一步,對著石碑說道︰「錢部長,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完成你的意願。」言畢,他柔聲對少女說道︰「節哀吧,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少女突然撲向石碑,用雙手使勁地捶打著它,哭喊著︰「你是個傻瓜!我恨你,你為什麼不回來看我呀?!」
青年連忙伸出那雙被灼傷的痕跡還未完全消退的手,攙扶起她,「我們現在去看你哥吧。」他仍然用柔和的聲音說道,「你這次能和塵姐一起出去,是個很好的機會,你要好好把握。就是這一走,可能要過好多日子才能回國吶。」
在黑衣青年攙扶下的少女,還是使勁回頭,拼命地喊著︰「抑傲哥——」。
————全文字更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