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因故沒更,不解釋。今天會補上,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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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虛空當中,傲笑紅塵在漫天的竹葉當中卷起層層翠浪,白衣劍少在少子殿外靜靜感受氣流盤繞,黑衣劍少在太子殿前亂劍如狂,問天譴在地獄島最高處斬落大浪。忽然間,整個空間仿佛呼吸一般一張一縮,一切盡歸平靜,傲笑紅塵箏音再起,白衣劍少回到少子殿沉思,黑衣劍少擦拭夜叉重劍,問天譴仰觀漫天驚雷。
吐出一口濁氣,漸漸恢復了呼吸與心跳的劍君睜開眼楮站起身來,卻听到遠遠傳來幾乎難以耳聞的廝殺之聲。
兩個月的時間轉瞬而過,兩個月來心無旁騖的劍君不但已然傷勢盡愈,便是內功修為,也是大有進境。讓宋玉華與貞貞期盼不已的尚秀芳早已經在歷陽登台演出。而此時的江淮軍,也終于開始了對歷陽城的進攻!盡管因為各種原因的耽擱,江淮軍進攻歷陽的日子一拖再拖讓歷陽城的守軍做足了準備,但是在一整天的進攻之後,歷陽的守軍終于開始露出了頹勢。
宋玉華與貞貞等人早已經到了宋閥的山城,貞貞更是已經著人給自己捎來了三封信。心中劍君了解到小姑娘在宋閥生活倒是不錯,宋玉華的傷勢也已經大好,雖然暫時還是無法做出劇烈的動作,但是下床走動逛逛花園已經是沒有任何問題了。
來到院中輕輕活動著腿腳,感受著痊愈之後隨心所欲的快意,劍君不由有些急切。又是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如今的自己傷勢痊愈,內力大有進境,雖然尚有些不好受,但是咬牙堅持的話,施展治病之劍卻是幾乎沒有什麼問題。因此,劍君的一顆心,便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此時的少年,恨不能立刻去到飛馬牧場,去給那已經到了人生最後時刻的魯妙子治療內傷。
盡管傷勢痊愈,但是卻始終有一事盤旋在劍君的心頭,那便是當日里行刺宋玉華的兩個人,到底是屬于一個什麼組織。已經兩個月了,自己一心療傷沒有什麼關系自然不奇怪,但是宋閥作為一個雄踞江南的豪雄,自家女兒遇刺,卻找不到幕後主使,實在是讓人納悶。
不過,雖然納悶,但是劍君心中卻也並無過多的擔心。這天下大亂的世道之中,各路的豪杰梟雄合縱連橫,上下其手,無非是為的一個利字。若是對方當真是鐵定了心要與宋閥,或者是自己過不去,早晚必然要露出馬腳。宋閥有天刀宋缺在,必然屹立不倒;而自己,也已經開始月兌胎換骨,等閑之人也不用放在眼中。說到底,也不過是自身實力夠強,不懼別人算計而已!
歷陽城西十余里外的一座小丘之上,劍君駐馬而立。望著打得如火如荼的歷陽城,不由搖頭。杜伏威的江淮軍已經攻進了西門,遠遠的,城頭之上一將肅立,依稀便是當日見到的西門君儀。
「大局已定!」眼看著江淮軍自洞開的西門源源不斷涌入歷陽,劍君輕喃一聲,不再觀看。一拉身下駿馬,向著西方疾馳而去。
劍君坐下這一匹馬乃是宋玉華走後著人給他送來。宋玉華心細如發,知道自己與貞貞不在身邊的劍君帶著四柄寶劍定然不甚方便,便讓宋閥尋來了一匹好馬,並在馬股兩個預先制作好了放置寶劍的皮套。此時的劍君坐在馬上,傲笑紅塵劍與夜叉劍在右,天伐劍與異端劍在左。除了異端劍的劍匣是樹立著放在一個特制的卡槽當中之外,另外的三柄劍皆是斜斜掛在兩側,劍柄卻正是探到了馬鞍的上方,劍君的腰際。
這匹馬不愧是宋玉華讓人精心挑選的,奔馳起來不但速度飛快,更是十分平穩,正適合劍君這樣馬術不精的新手騎乘。
將那廝殺聲與戰火中的歷陽城遠遠拋在腦後,此時的劍君一心只是想著要去飛馬牧場。
作為大隋有名的牧場,飛馬牧場名聲顯赫,因此,劍君盡管並沒有到過飛馬牧場,但是大致方向卻是知道。如今劍君的打算便是先策馬去巢縣登船,然後乘船沿長江而上直到江陵,在江陵轉入長江支流沮水,沿沮水至當陽下船,然後再由陸路到飛馬牧場。
如今,劍君唯一擔心的,便是自己到了飛馬牧場的時候,魯妙子這個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故而喜歡出去游山玩水的老頭不要又出去了。
辰時出發的劍君終于巢縣的時候已經是未時。在巢縣隨便找了一家酒樓草草吃了頓飯之後,他便牽著馬,來到了巢湖的碼頭之上。
巢縣以為依靠著巢湖,能夠借助便利的水路將貨物發散到四周城市,因此船運極其發達,也正是因此,巢縣之中便同樣有一處宋閥的貨棧。
就在劍君正待向人詢問宋閥貨棧所在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請問公子可是幻變劍君十二恨麼?」
幻變劍君十二恨,這是如今江湖上給少年起的一個綽號。混江湖的總是喜歡起綽號,不管是給自己還是給別人。從一出道,帶著神秘的背景,到這兩年劍君在江湖掀起腥風血雨,自然會有許多江湖人給這個大出風頭的少年起上一些外號。諸如閻王劍之類,但是如今流傳最廣泛的,便是這幻變劍君了。劍君自然不必說,便是少年的自號,幻變二字卻指的是少年每逢強敵之時霹靂劍客附體之時產生的效果。他人自然不明白劍客附體,但是卻知道每到這樣的時候少年不論是外貌、性格、劍術,甚至乃至服裝,都會瞬間轉變。因此便有了幻變二字。
沒有想到在這里竟然會有人向自己打招呼,劍君一愣轉頭,卻發現是一個一身素色衣衫的小姑娘。
「正是。不知姑娘是哪位?找我何事?」一眼看出眼前的女子身負武功,劍君也不嗦。
「小婢雲芝,奉我家小姐之命請公子上船一敘,不知公子可否賞臉?」听了劍君問話,雲芝含笑回答,一邊說著,還一邊指了指碼頭上停靠著的一艘五牙大艦。
「雲芝?好像是巨鯤幫雲玉真的心月復。」听到對方報名,劍君陡然便想起了對方的身份。盡管對方在《大唐》當中身份不高武功不強作用也不大,但是卻是個出場較早的人物,因此反倒讓人記住。雖然心中轉著念頭,但是劍君面上沒有一絲猶豫,也不說話便點了點頭。
見對方連自己小姐是誰都沒有問遍點頭答應,雲芝雙目之中閃過疑惑,但是卻也並不詢問,只是微微一笑,轉身帶路。
來到湖邊,看著眼前的五牙大艦,以及大艦上,那些穿著巨鯤幫服飾的水手,再看看偶爾從碼頭走過的衙役與碼頭的守軍。劍君不由有些苦笑。這亂世,還真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兩年前,巨鯤幫遭逢大變,雲玉真的父親,幫主雲廣陵去世,危急之際杜伏威扶持雲玉真上位,巨鯤幫幾乎便成了江淮軍的一支。這件事雖然沒有什麼轟動效應,但卻也並不是什麼秘密。如今,就在幾十里外,江淮軍正在攻打大隋的城市,但是在這里,大隋的軍士卻與叛逆相安無事。而且,那五牙大艦本該是大隋水軍的專用艦船,如此的堂而皇之停靠在碼頭之上,卻沒有人覺得奇怪,由此便可見得,如今的天下,雖然還是大隋的天下,但是大隋的威嚴,卻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了。
看著雲芝帶著劍君來到岸邊,守在岸上的一名巨鯤幫頭目迎上前來。
「公子的馬,便由我們保管,如何?」看著頭目上來,雲芝轉頭一笑。
「自然。」劍君也不矯情,很爽快地將手中韁繩遞到那頭目的手中,讓一邊的雲芝更是訝然。
「公子的寶劍要不要隨身帶著?」看著劍君任由自己一方將馬匹與寶劍帶走,即便雲芝見多識廣,卻也不由心折。這等連對方是誰,有什麼目的都不問,便坦然而來的氣度,卻是不多見。
「不必。巨鯤幫的信譽在下信得過。」隨意地打量著巨艦,劍君輕笑一聲。
「倒是小婢糊涂了。以公子的見識,自然能夠識得鄙幫。」眼見對方打量巨艦,雲芝頓時明白過來,不由自嘲一笑。雖然自己不說,但是自己幫眾穿著的衣服,卻早已經說明了一切,虧得自己還自以為神秘。
「公子請上船。我家小姐早已等候多時了。」看著劍君收回目光,雲芝恭敬地點了點頭,當先上船。
隨著雲芝來到船上,看著一個個水手步履矯健揮臂有力,劍君不由贊嘆,巨鯤幫不愧是八幫十會之一。幫眾果然驍勇。
「十二公子大家光臨,鄙幫上下深感榮幸。」剛一來到船艙門口,一道溫潤聲音變從艙廳中傳了出來,緊接著,一道高挑曼妙的身影自門中走了出來,一身素服,一襲披風,正是紅粉幫主雲玉真。
「雲幫主客氣了。」看著艷光四射的雲玉真,劍君眉頭一挑,「當日江上一見,在下便覺幫主美艷無方。想不到今日一見,幫主風采更勝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