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在紅軍基地的屠殺放一放,我們再將鏡頭轉向在柏林浴血廝殺的主角吧。
「呼呼呼————呼呼呼————」
褐色短發的少年用盡全身的力氣奔跑著,懷著必死的決心朝向戰場奔跑著。
他繞著城鎮裡的街巷迂回前行,這一帶的地形早已被他深深地刻印在記憶之中。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跑過那些粉碎的瓦礫,時而被地面上凌亂的磚頭塊絆倒,盡管如此,少年不听使喚的雙腳仍舊一次次重新站立起來,毫不猶豫地繼續向前奔跑著。
好累,好累。好想閉眼……
好想休息……
絕對不行!!!!
一睡著的話就會死的!!!
這可是戰場!!!在這里能夠休息的只有死人!!!
活人必須隨時隨刻得躲避那罪惡的子彈!!!
這是為了什麼?
為了從死亡的恐懼中逃離出來。
子彈在空中交錯著呼嘯而過,被其中一發打到的話就必死無疑。就算死不了,也會在身體上鑽出一個洞,全身上下都遍布著激烈的疼痛和流淌的鮮血……那是令人無法直視的恐怖,少年正是為了從這種恐懼的籠罩下逃離而不斷奔跑著。這已經稱不上是出于理性的思考,僅僅是在本能的支配下胡亂地驅使雙腿讓它們活動起來罷了。
紅軍上級說他們必須要死守這塊地方。
他們說他們會很快的就來增援的!
一派胡言!!
這個消息在他們1個星期前就收到了,自己也因此苦苦堅持了7天!
實際上他們自己就被盟軍的新式武器困得根本動彈不得吧?
援軍根本就是個笑話!!
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他直到現在才恍然大悟?
而自己又是為了什麼而戰斗到現在的?
抱在懷里的突擊步槍異常沉重,呼吸也很困難,激烈的心跳令胸膣感到陣陣疼痛。就連他那根隨時都扣在扳機上的食指,也因為積攢了過多的疼勞而變得麻痺。
明明這里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我拼命的東西啊!
少年此刻才醒覺。
明明這里根本就不存在什麼自己的親人,也自然不存在什麼要保護的東西。
自己到底是為什麼而戰斗呢?
少年根本就不明白。
其實這個問題他自己應該在很早前就應該想起的,但是,不知為何。自己卻又根本不想想起這個問題。
一旦想清楚了,自己其實也根本無法解決那個問題~而且到最後自己也會被那個無意義的問題給壓倒吧。
要戰斗的理由是什麼?
為了革命戰爭?為了保護親人?為了榮耀?
不對!不對!不對!
少年蜷縮起身子躲在了一個半塌的牆壁後。眼楮睜得大的大無神的望著灰色的天空。
而在他的身後,盟軍的重炮部隊所發射出來的炮彈阻撓了少年前進的道路。少年為了保護身體,後背心越發的貼近了牆壁。
這是個該死的戰場!!
議會大廈已經守不住了!!!
今天上午,和伊戈爾決心要死守這個建築最後一天。如果今天太陽落山援軍還沒有到達的話,自己和伊戈爾就要放棄這個陣地。畢竟那個一個人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上級部門一次次的通電命令他們死守已經徹底放棄了最後一絲忍耐心絲。
好吧,其實上從戰場撿回來的武器和彈藥還是夠用的。但是到達中午的時候盟軍似乎突然改變了戰術,不在派出部隊去奪取大廈,而是直接派出了雅典娜大炮摧毀大廈。
當看到如同宙斯之矛的金色光柱突破了大廈頂棚直直的轟到了自己身邊不遠處,並把一具大理石做成的雕像當場融成了岩漿。自己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該死的,盟軍最後走到了這一步嗎?
不在排除小股部隊進行巷戰,而是直接使用了重炮部隊進行了毀滅式的攻擊嗎?
對付兩個人就要用上這麼個大家伙……
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嗎~
但是如果讓蕭兵甲知道盟軍在付出了大量的傷亡後依舊無法奪取這個德國的武力象征後,不得不派出重炮部隊對建築里面的‘大量’敵軍進行掃除的決定。
自己和伊戈爾兩個人的武力居然被盟軍說成了還有一個營得兵力……
這是該笑還是該哭呢?
但是……這不是值得高興的事。
自己在大廈倒塌後的最後一剎那,居然不幸的和以為後背的伊戈爾分散了。
就剩自己一個人了!!!
伊戈爾被倒塌的碎石壓在了下面,但是自己卻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尋找他!
因為,盟軍小股部隊的號令聲已經響起來了!
與他們打交道多時的蕭兵甲怎麼可能忘記?但如果只有一個步兵隊的話其實還好對付。但是關鍵問題是自己在听到號令聲的一剎那也似乎听到了警犬的吼叫聲。
該死!!!
玩紅警多年的蕭兵甲又怎麼可能忘記這個最強的步兵殺手呢?
單獨的維和步兵並不可怕,單獨的警犬也不可怕。
可怕的就是這兩種東西一起上來。
警犬的咆哮和步兵的霰彈槍是所有步兵的噩夢!!
那麼,少年哦~
在同伴的死活和自我的生命面前你會選擇誰呢?
呵呵~~
逃吧!!
蕭兵甲選擇了逃跑。
如同一只喪家犬一般的逃走了。
在沒有了外援和同伴的支持下,蕭兵甲終于選擇了一條拋棄同伴的路
不能死……說什麼都不能死!!!
不斷顫抖著的牙齒把嘴唇都咬的出血。背後的冷汗把牆壁都給打濕。
身後的炮擊聲越發的強烈了。自己的後背也越發的冰冷起來。
該死,前面的路被炮擊堵住了,後面的路也被追兵給堵上了。
這樣就完了嗎!?
雖說自己有一個很像高達里面的爆種很像的能力……
但是,但是……
我就非得依靠這個能力嗎?
上次的跳機,上次的躲彈……
都是依靠著這個類似于超能力一般的第六感……
這次難道也非要用這個能力嗎?
這個能力……我根本就無法掌控啊……
在臨死前才會偶爾的使用出來,勉強地讓身體做出一些平時根本就無法做出的動作……當然的,自己也根本就沒有那段時間的意識……
會死的吧……
不……不行!!
自己根本就沒有為這個世界付出生命的理由!!
但是現實不會因為少年的辯駁而放過他,
「再那里!!有個紅軍士兵!!!」
和惡魔的呼喚沒什麼兩樣一般,蕭兵甲甚至連大腦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給,就仿佛本能似的在原地跳了起來然後在向著聲音傳來的相反方向急跑過去。
「該死的!竟然跑了!給我追!發現敵軍,位置在請求增援!!」身著藍色的盟軍戰服的士兵一邊追著蕭兵甲一邊在拿著通訊器向著總部報告。
身後炮彈的爆炸聲和維和士兵的呼喊猶如世界上最恐怖的催命符一般,蕭兵甲發瘋似的狂奔。
但是,已經遍布戰場的盟軍會讓他逃跑嗎?
咻————
尖銳的爆鳴聲,那是盟軍火箭手所發出的標槍導彈貫穿空間的聲音!!
片刻的寂靜——
————轟
標槍火箭彈擊中了蕭兵甲身旁的空地上,爆炸所發出的猶如颶風一般的沖擊將小兵甲頓時在在空中掀翻了一個跟頭。在半空中飛了足足有2秒後,蕭兵甲才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唔……」
趴倒在地上捂著不斷流血的左眼,蕭兵甲痛苦的申吟著。
剛才火箭彈爆炸所迸濺出來的一枚彈片殘忍的扎進了他的左眼。
但,這並不是最壞的。
「操,讓你這小子跑!干得好。湯米!」隨後即到的盟軍士兵追了上來,對著頭盔內的對講機夸贊了一聲。
哈哈,這下子我們可是立了大功了吧!士兵頭盔內的對講機傳出了嘈雜的聲音。
「是的,這場仗打完後我請你去巴黎吃飯!」盟軍上士這次有些得意忘形了,他把自己的頭盔摘了下來,露出了里面那張因為狂笑而有些變形得臉「我說過的吧,今天可是我個幸運日。」
上士一把揪住了蕭兵甲的頭發,把他提了起來。而在他之後,越來越多的盟軍戰士圍了上來。
「呦,就是這個小老鼠害得我們跑了半天?」一個身材魁梧的盟軍戰士瞅了一眼半死不活的蕭兵甲,然後才對著那張滿臉血污的蕭兵甲月兌了一口唾沫。然後才像是解恨似的恨恨道︰「該死的小老鼠……」
「切,早知道就直接一槍崩了他好了,還省的我們跑來跑去……對了,你問他,他的同伙還在哪?」
任由臉上那惡心的唾液流了下去,蕭兵甲現在的體力已經到達了最後極限,不管誰在連續作戰不眠不休了1個星期還有體力的話,那他估計也就成神了。
但蕭兵甲明顯不是神。
如果他體力充沛的話,這些圍上來的盟軍他根本就沒放在眼里。可是自己……實在是太累了!!!
被抓住頭發的他在右眼視網膜里只能看見幾個模模糊糊的人影,至于那個估計已經廢掉了的左眼現在只能看見一片模糊著的血紅……
現在的他就好似一個木偶一般,任由那幾個盟軍將他在空中提來提去。
從左眼不斷傳向大腦的劇痛不斷地提醒著他——你的生命即將走向盡頭了!!
意識已經模糊地他完全听不到身邊那幾個盟軍的質問,只能不斷的感受著年輕的生命力從體內流走……
這種類似抽絲一般的感覺……真不好受!!
少年感到了畏懼。
死亡。
原來是如此的可怕!!
比上次的跳機更加的真實,更加的恐懼!!
「喂喂~已經死了嗎?都听不到我們的話了啊~」向著蕭兵甲質問了好久了的盟軍戰士不耐煩了,把小兵甲隨手往地上一摔。然後從腰間掏出了手槍。
「死了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其實你也差不多該死了吧……」
黑洞洞的槍口不知為何在地上半昏迷的蕭兵甲看來突然是那麼的清晰。
漆黑的槍聲與槍口向外泛出了死亡的冷輝。讓人不由得擔心在下一秒就會發射出致人死地的子彈~
等到這把槍的扳機叩響的一剎那,我……估計就會再次得到另一個世界吧……
而這個世界的自己……也會被抹消得無影無蹤……
死了就是死了。
就和沒來過這個世界沒什麼兩樣……
少年從心底的吶喊。
我——不——想——死——啊……
少年如此的渴望著。
想——要——活——下——去……
砰————
一道紅芒閃過。
與此同時……
唔啊啊啊——————
某個陰暗的場所,類似于容器造型的物體內,本應毫無生氣、永久沉睡的單馬尾少女發出了不似人類的慘叫。
伴隨著她的慘叫,她周圍的一切物體都仿佛被一種看不見的大手給扭曲、撕碎……
玻璃如同星辰一般在半空中激烈回旋著,被撕成萬千碎屑的合金鋼板則是像是如同大炮轟過一般,向著周圍已經四散開來的牆壁撞去,並且很快的充滿了科幻感覺的密室就被撞開了一道缺口。
「不!不!野泉。你不能這麼做!!該死,誰讓她突然蘇醒的!?」在地面上一個身體瘦小的中年眼鏡男死死地抓住了地面上的突起物,從而不讓自己被四散開來的力量給吹飛。同時滿臉驚恐的他伸長了右手似乎在阻止著什麼。
砰————
一聲巨響。
原本包裹著單馬尾少女的特殊強化玻璃護罩被里面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外推開。
接著,整個空間便是一陣劇烈的晃動,一道巨大的淡藍色光罩從容器向著周圍四散開來。並且,這個光罩也是在不斷地向外擴散著。
光照雖然不斷地向著周圍四散,但是也在不斷地減淡著。很快的,這層充滿了破壞力的光罩就與空氣融為了一體……
再看周圍,原本還算整齊的實驗室此刻已經徹底化為了平地,鋼鐵的碎屑和水泥渣被吹得到處都是,同時在看頭頂,一道直徑約有10米寬的大洞出現在了頭頂上,並且這個大洞還同時貫穿了頭頂上的另外幾層。
哦~原來頭上還有幾層啊。
被貫穿的樓層已經能看到頭上那湛藍色的天空。
瞧,這個地下室已經被徹底穿透直達樓頂了啊!
而作為這場事故的罪魁禍首,充滿了科幻感覺的紅色緊身衣的單馬尾少女此刻則是踏著不連貫的步子走下了容器。
稍微環視了一下四周,這位少女的眼楮里似乎附上了一種名叫懷念的感情。
「多久沒有這種感覺呢?這種腳踏大地的實感……」
少女輕聲說了一下。
然後舉起頭看了看被貫通到底的樓頂外流現出來的天空。少女的眼楮頓時流下了淚來。
「多少次了……多少次……想要看見外面的天空了?」
用手想要觸模一下根本不可能觸模到的天空,少女的身體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慢著……野泉……你……不……走……」被壓在了一塊水泥板下的中年眼鏡男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音。
回頭看了一下這個丑陋的‘小東西’名為野泉的少女眼中出現了名為鄙夷的感情色彩。
「島田……我雖然現在很想殺死你……真的很想殺死你……」少女的聲音很輕很柔。但是卻依舊掩蓋不了里面赤/果.果的殺意和憎恨。「但是……」少女語氣一轉。
「畢竟你是照顧我們姐妹兩個很長時間的人……所以,我現在也不會殺死你……畢竟百合子……算了。」
野泉揮揮手打斷了自己的說話︰「我不應該和你談這麼多的……」野泉身體一轉,望向了天空。
而此同時,她的身體也居然違反了科學定理的在半空中飄浮起來……
漂浮在半空中的她無視了外面刺耳的警報而不斷涌來的升陽士兵。它宛如神女一般的對著下方在做著最後一絲努力——伸直了手想要把她拉回來的島田真司露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冷笑。
「在我去找那個天命之人之前。就讓我來好好的回報你一下吧~我要……毀掉你所有的心血!!!」
「不!!!」滿臉血污的島田真司發出了絕望的咆哮
「怪……怪物!!」盟軍上士倒在地上向後爬著並對著面前那個彎身低吼的紅軍戰士大叫道。
為什麼說它是怪物呢?
看看那個‘人’面前一地的碎尸就知道了。
話說在他的那個同伴開槍的一剎那,那個本來看似沒氣的紅軍小鬼居然從眼楮里發出了一道紫光,然後就好像時間停滯了一半,那個小鬼的身上居然發出了一團類似于漩渦似的光幕。
然後,令自己瞠目結舌的事情就發生了。
僅僅一瞬間,自己和另外幾個戰友再被那道光幕找到後就立馬化為了一團血肉碎片,幸虧自己的反應速度很快僥幸的躲過了那道光幕,但是其代價就是自己的雙腿……
蕭兵甲看著面前的那個被嚇得尿了褲子的盟軍戰士,原本應該瞎掉的左眼部位居然爆射出了血紅色的光芒。
他沉聲道︰「我怎麼可能死呢?在這個不屬于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