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棟外表古樸的別墅內部卻是巴洛克式的裝飾。大廳里的大理石柱都被雕刻成人物雕塑,柱頂和拱頂布滿浮雕裝飾,強烈的『色』彩,穿『插』的曲面和橢圓形的空間與別墅的外表格格不入。從室內牆面上粉刷著玫瑰紅的淺『色』調,和不停出現的縴巧的花紋裝飾又可以看出一絲洛可可的風格。
踩在有著小碎花紋的大理石地面上,維克多搖頭苦笑道「真是一種惡俗的趣味。」
因為這里不是安德魯常住的地方,所以周圍並沒有擺放很多器皿和雕塑,但牆上卻掛了不少的畫作。以人物和風景為主。
維克多走上前去輕輕的觸『模』著畫面的筆觸,不是蛋清,是一種油脂做的礦物調和濟。那麼就可以稱呼它們為油畫了。看著這些以細膩手法描繪的平常生活點點滴滴的油畫,維克多感到了一種文藝復興後的人文氣息。但在這個世界人們稱一百年前的思想大解放運動為宗教改革。
這些油畫使維克多陷入深深的回憶中。有多少年沒有畫畫了,自從以一個油畫專業師範生的身份大學畢業後,不知該做什麼的自己避入山林以來,已有二十幾年沒有拿起畫筆了,那個畫家的兒時夢想已經離自己太過遙遠。大概這就是夢想和現實之間的距離吧。
看著這些類似于古典學院派的畫作,維克多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大笑了起來。那些穿越同行們如果像他一樣是個學畫畫的還真不知道該怎樣出人頭地了,畢竟這玩意完全靠的是天賦,和學識沒多大關系。即使是個學音樂的,也可以剽竊一些名家的曲譜。而畫畫該剽竊什麼呢,不管是神話故事,還是人物,風景,靜物或是歷史事件都有人畫過。題材是無法創新了,就開創新的風格或流派吧,那可就要做好向凡高大師學習的準備了,往往領先時代一大步的人都是死後才名聲大造的。最糟糕的是像自己一樣是從學習後印象派,立體派,現代派或野獸派的工作室出來的人了……,想到這里維克多抹了抹頭上的冷汗。
「殿下」卡爾的聲音把他從思緒中驚醒。
「什麼事?」
「您和男爵閣下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知道了,我們一會兒上去。」維克多看了看靠在落地窗前欣賞河面風景的馬克說道「通知這里的廚房,晚飯不用弄的太復雜,大家都累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是的,殿下」
「對了」維克多把正要退下的卡爾叫住「海倫姐弟倆安排好了嗎?」
「他們被安排住在您的隔壁,殿下。」
「知道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一夜無話,除了晚飯過後,一隊王室的衛兵來取小船上的巨鯰標本時捎來了一封安德魯滿是思念話語的信,讓維克多和馬克互相取笑了一陣,都認為對方肯定背著自己和安德魯有曖昧關系。
第二天一早,一陣敲門聲把維克多從睡夢間驚醒。他『迷』惘的睜開眼楮,只見這棟別墅的管家博杜先生打開房門走了進來,而卡爾像個跟班一樣捧著一個大托盤跟在後面。
「早,博杜先生。有什麼事嗎?」維克多懶洋洋的問道。
「早,殿下。雖然打攪您的睡眠我感到萬分抱歉,但漢諾威大公國的大使赫圖安男爵正在大廳里等待您的接見。」博杜管家用一口地道的羅納德倫口音一本正經的說道。
「知道了,我這就起來。」維克多有些無可奈何。
博杜管家用眼神向卡爾示意了一下,後者連忙把盛著早餐的托盤放在了窗前的小圓桌上,撿起被零散扔在椅子上的衣服,準備幫維克多更衣。
「殿下,我想您如果穿著這身衣服的話,是對大使閣下的一種失禮。」雖然這是他們漢諾威的自己的事,但安德魯臨走時特地對老管家交待要向服侍自己一樣服侍好維克多和馬克兩人,所以博杜管家還是盡職的提醒道。
維克多一臉為難的說「可是管家先生,我現在並沒有什麼得體的衣服啊。」
「衣櫥里有幾件王子殿下的衣服,您和王子殿材相當,我想應該能穿得下。」說著打開一扇刻著精美花紋的大門,親自挑選了起來。
維克多一面感嘆原來那不是房門而是衣櫥的大門,一面說道「我穿安德魯的衣服不合適吧?」
「王子殿下臨走時交待,這里的一切您都可以完拿出一件『色』彩鮮艷的華麗上衣,交給一旁的卡爾。
維克多忙叫道︰「這件不好,換一件。」
博杜管家又拿出一件『色』彩更艷麗的衣服。
「有沒有顏『色』樸素一點的?」
面無表情的管家搖了搖頭。
唉,安德魯的惡俗趣味。「還是第一件吧!」維克多只好認輸。
見維克多換好衣服,洗漱完畢,坐在窗前吃起早點。博杜管家才躬身退了出去。
維克多喝了一口山羊『女乃』,湊近卡爾小聲地說道「你什麼時候成了這個管家的跟班了?」
「殿下,我覺得博杜先生是個了不起的管家,在他的身邊能學到不少東西。」
「有什麼好學的,你可不要變成他那張紙牌臉。」
不知怎麼回答的卡爾,只好以苦笑相對。
維克多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回憶著以前新聞聯播上國家領導人會見大使的情景。所以當博杜管家向他介紹道「這位就是漢諾威大公國的大使赫圖安男爵。」時,他上前握住了這位高個中年男人手,滿懷感情地說道「感謝大使先生多年來為我國和布利第什王國之間的友誼作出的卓越貢獻。」
話音剛落,老管家就劇烈咳嗽起來。而這位赫圖安大使有些尷尬的說道「大公儲殿下,我是去年才接任駐布利第什大使的職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