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靖宇不敢想象,如果這些人知道自己是大名鼎鼎的石敢當的兒子,會用什麼目光看著自己,那些目光一定可以讓自己,千瘡百孔。
拎著包,里面是自己給父母和弟弟、妹妹帶的小東西。看著幾百米外的家門,一種親切的感覺油然而生,想起母親何氏擔心慈愛的眼神,心里熱乎乎的。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自己一路沉思,忘記了問穿天猴自己到底得了什麼病,母親和家里的人,從來不在自己面前提這件事情,自己問了一次,母親左右而言他,敷衍了過去。可是他還記得在暈迷中,听到的只言片語,好像自己不是得病這樣簡單。
想到這里,他把在胡同里面鬼頭鬼腦看著自己的穿天猴,招手叫了過來。
「等等,我前些天,到底是怎麼了,得了什麼病?」
「大哥,你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受傷的嗎,你,你連這個都忘記了?」穿天猴的嘴巴張的可以伸進一個拳頭。
听穿天猴的話,自己並不是得病,而是受傷,自己清醒以後,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可是母親說自己得了一場大病,腦子燒的不清醒了。可是自己的腦筋清醒的如同冰箱里面的西瓜,甚至在暈迷中,母親和先生的對話,自己也听到了一些。
「我是怎麼受傷的?想我想到眼楮紅的弟兄們又些什麼人?」
穿天猴一臉的頹喪︰「大哥,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廢話,我記得還問你干什麼。」
「是,大哥說的是,就是一個月之前,大哥帶著我們到東郊抓了一只狗,幾只雞鴨。和兄弟們酒足飯飽之後,我們路過一個村子,大哥內急,到馬寡婦門邊解手。大哥這是給那個小寡婦面子啊,那知道那小寡婦不知好歹,撒潑罵大哥。大哥的脾氣好,也沒有和她一般見識,還好言好語的勸慰她,幫助拍她衣服上的灰。可是那小寡婦,居然哭哭啼啼,又打又罵。後來有一個小道姑路過,那小道姑長的,那叫一個水靈……」
穿天猴滔滔不絕的說著,雖然他的話里面,沒有說一句石靖宇的錯,但是會說的,不如會听的。
石靖宇听到穿天猴的第一句話,知道自己的前身是個偷雞模狗,禍害四方的癟三,听到第二句話,明白自己是個欺負寡婦,調戲婦女的流氓,听到第三句話,認識到自己是個不開眼的混蛋……
站在哪里,仰望著南宋的格外碧藍的天空,他沒有阻止穿天猴的滔滔不絕,自己需要好好了解一下這個前身的一切,也借此了解一下這個相隔了近千年的時代。
「這麼說,是那個小道姑把我打暈的?」
石靖宇苦笑,自己的前身整個一無知的笨蛋,難道不知道行走江湖,最避忌的三種人嗎?僧、道、女人,是行走江湖需要注意,和最好別惹的,而自己的前身不僅惹了道,這個道還是個道姑,是個女人,所以被打的成了白痴。
如果不是自己穿越到這里,這個前身,現在是什麼樣子呢?任憑他如何冥思苦想,他也無法想象出結果。
不過他明白一件事情,就是自己特不招人待見,不僅僅是父親一看到自己就皺緊雙眉,那個英氣勃勃的妹妹,更是對自己冷嘲熱諷。只有母親何氏,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從無怨言,甚至斥責了妹妹幾次,妹妹才不敢當著母親的面,嘲諷自己了。
可是就連那些家人,婢女,一律都是戰戰兢兢,一副敬鬼神而遠之的態度,和自己說幾句話,眼神中都充滿了戒懼。
由于石靖宇完全沒有宋朝那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甚至長的一模一樣那個不良少年的絲毫記憶,所以他很郁悶。
不過,在他做石府大少爺臥病在床的時候,已經明白了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屬于可以被無視的那種,被排斥的類型。典型的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現在他一想起幾個親屬看在父母的面子上,敷衍的過來看自己的病情,當時他們臉上的表情,以及他們說的話,就郁悶的想罵人。
「這樣也好,阿靖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就不會出去惹是生非了,你們也可以少操不少心。」這是舅舅的原話。
雖然媽媽很擔心自己因此變成一個傻子加白痴,但是舅舅的一句話徹底讓石靖宇對這位舅舅恨之入骨。
「傻子白痴也比以前強,像以前那樣為害四方,早晚是個大禍害,不知道什麼時候橫尸街頭或者入獄。如果這樣才是真正敗壞石家的門風,讓人恥笑,尤其妹夫是淮南總捕頭,如此下去如何見人。白痴倒可以沒有這些麻煩,給他娶個親,讓他可以給石家傳宗接代就是了。」
石靖宇听到這種話,頗有沖出去狠狠捶這位舅舅一頓的想法,就在他偷偷听的咬牙切齒的時候,讓他沒有想到的,一向皺眉懶得看自己的父親石敢當發怒了。
「哼!要是大哥的兒子這樣,大哥恐怕就不會這樣說了,大哥公務繁忙,我就不留了,我還有事,失陪!」
便宜老爸狠狠瞪了大舅哥一眼,一甩袖子走人,把尷尬的大舅哥扔在那里。
「哎,妹夫,不要生氣,你知道我這個人就是直言無忌……」
可是石敢當連頭都沒有回,像沒有听到一樣,徑自走了出去。
石靖宇心里暗暗感動,心里那叫一個痛快,總算是有爸爸疼自己了,自己最缺少的,就是父愛啊!他熱淚盈眶,差一點出去給這位便宜老爸一個熊抱。便宜老爸真是有性格,我喜歡!
他揮揮手對穿天猴道︰「你不要走遠,過一會兒,我出來找你。」
石靖宇看著穿天猴又鬼鬼祟祟的鑽進旁邊的胡同,心里暗暗好笑,他本來還想問問,自己以前還做過一些什麼事情。可是又一想,雖然穿天猴說的不多,但是話里話外的意思,自己領著一幫人,似乎是無惡不作,天怨人怒的類型。
所以他讓穿天猴在外面等自己,不管以前自己是什麼樣子,總是要把事情搞清楚,否則怎麼在宋朝混?
雖然說,可以用腦袋壞了,失憶做借口,但是要想盡快的融入這個朝代,利用一下前身的身份,無疑是個捷徑。其實,石靖宇對于自己的前身,是一個什麼人,做過什麼事情,也感到非常好奇。
他記得自己穿越以前,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母親在外打工,常年不在他身邊。
剛開始的時候,有爺爺、女乃女乃,姥姥、姥爺,這些人輪流撫養他,後來這些疼愛他的人,先後謝世,他也得了一個掃把星的綽號。說他從小克人,留在他身邊的親屬,都會被他克死。
這個掃把星的綽號,石靖宇感覺和黑太歲有的一拼。後來他是由親屬給帶大的,東一家,西一家的生活,讓他備嘗人間的艱辛。雖然母親給親屬生活費,可是還是沒有人願意收留他。
而母親,不僅要在外地打工,同時又有了一個新的家庭,他難得見到母親,印象中的母親,滿臉風塵,疲憊的微笑著,手中拿著給自己的禮物。
石靖宇很慶幸,自己在宋朝,不僅有父母,而且還有弟弟、妹妹,有一個讓自己幸福的要暈倒的家,他走到門前敲門。
听到敲門聲,老管家打開了院門,抬頭看到石靖宇,臉上露出不冷不熱的神色︰「大少爺回來了,夫人這幾天一直在念叨著少爺。」
「石伯,最近身體還好吧,怎麼你來開門,小氣鬼呢?」
「謝謝少爺惦記,也談不上好不好,我正好準備開門出去,少爺就敲門了。」石伯還是那副神情。
石靖宇知道,石伯是自己家里的老人,年紀比自己的父親還大,從祖父的時候,就在這里做事情。而且和還是自己家的遠房親屬,是父親的遠房哥哥,所以家里人對他都很好,也很信任,是大管家。雖然自己家里沒有幾個人,可是石伯為了石家,可以說是鞠躬盡瘁。
石伯非常不喜歡這個大少爺,雖然石靖宇是他看著長大的,他甚至討厭這個大少爺,家里除了夫人還護著這位大少爺,沒有人願意給這位少爺好臉色。不過幾個家人是敬而遠之,不敢得罪石靖宇,也不願意靠近他。
而石伯由于和石家有親屬關系,又是老人,石敢當也不把他當作外人,一口一個大哥的叫,並且讓自己的夫人和孩子,必須都尊敬石伯。由于有這一層的關系,石伯倒是常常給石靖宇臉色看,甚至有時候不冷不熱的勸告他幾句。被惹火的時候,石伯甚至會對石靖宇發怒,訓斥他。
不過對于這些事情,石靖宇現在是沒有一點印象,自己前身的事情,他忘記的很徹底,這個就應該是選擇性失憶吧。
「石伯,你最近不是胃難受嗎,我給你抓了幾付藥,還給你買了幾樣補藥,你吃吃看。」石靖宇臉上帶著誠摯純潔的笑容,把一串藥包塞石伯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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