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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開匆匆忙忙告辭,立刻帶著人跑到館驛去偵察小王爺的動向,看那個癆病鬼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他當然不敢進去,命令一個機靈的手下去打探消息並且讓幾個手下暗中監視館驛。
過了一會兒,那個手下回來悄悄地在道︰「堂主,我已經打听到,今天小王爺真的在宴請幾個客人,黑太歲石靖宇也在里面。至于都有些什麼人,館驛的人也不清楚,不過他們告訴我,都是年輕的公子哥。」
「我們就等在這里,看看小王爺今天宴請的到底都是一些什麼人。想不到那個黑太歲居然攀上了小王爺這個龍子龍孫,就憑他那個熊樣,小王爺為什麼和他稱兄道弟!」
「堂主,自從上次石靖宇被一個道姑打暈扔到水里以後,幾乎喪命。本來郎中說已經沒有氣了,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又活了過來。只是郎中說即使清醒,也要變成白痴。誰知道不僅沒有變成白痴而且完全變了一個人,頭腦比以前聰明百倍。不僅去當差做了獄卒,還開了店鋪。現在和小王爺又稱兄道弟,交情莫逆。」
石靖宇的事情,朱開也听說過,他沉吟片刻問道︰「現在的黑太歲和以前有什麼差別?」
「現在獄中的囚犯都稱他地藏王,名聲非常好,憐老惜貧,對犯人都很好,經常幫助那些囚犯甚至自己掏銀子給他們看病。和那些差人的關系也非常好,經常請那些差人喝花酒,送東西給他們。」
另外一個人道︰「是啊,據說那天在鴻運來蛋糕房,石靖宇還當場作詩繪畫,那些官員都稱贊他有才華。而且現在鴻運來的生意,可是好的很,各方的達官貴人,都到那里訂制喜慶蛋糕,買糕點。」
朱開的頭,開始疼了起來,且不說石靖宇自己不能得罪。否則這位黑太歲以前在東安府胡作非為,為什麼沒有人出頭,大半是看在他父親石敢當的面子上。
那個時候石敢當還經常把石靖宇關在家里,不讓他出來,父子的關系也很緊張。而現在,朱開可是知道,石靖宇開鴻運來蛋糕房,石敢當可是把能夠請到的達官貴人,都請了去,父子之間已經重修舊好。不管怎麼樣,淮南的總提刑官,總捕頭石敢當,在東安府幾乎沒有人得罪的起。
朱開坐在離館驛很近的茶樓上面,從窗戶盯著館驛,等待小王爺宴請的人出來。
一直到了下午,館驛里面才開始有動靜,小王爺的豪華車馬,從館驛里面出來,六匹雪白的駿馬吸引了附近所有的眼球。朱開看見一位身穿緋袍,頭戴王冠的年青人,和一位藍袍青年,把臂走了出來。那個戴著王冠的年青人,不用問就知道是小王爺了,他旁邊那個笑眯眯的年青人,朱開認得是黑太歲石靖宇。
看著小王爺和石靖宇把臂而行,有說有笑,不分你我的樣子,朱開心中嘆氣︰「看來這個石靖宇真的很有一手,果然和小王爺的交情好的很,他已經有了一個很難惹的父親,現在又和小王爺套上了交情,東安府更沒有人敢惹他了。旁邊那兩個和他們說說笑笑的人是誰,難道就是黑手黨的黨魁和二當家?」
朱開輕聲問自己的手下︰「小王爺和石靖宇身邊的那兩個小子是誰?那個是黑手黨的大當家?」
「堂主,誰也沒有見過黑手黨大當家的樣子。那兩個人,一個是黑手黨的二當家秋無痕,一個是四大堂主之一,秋無痕的弟弟秋無寒。」
朱開眼楮在那群人里面搜索著,可是並沒有看到哪個人像黑手黨的大當家。幾個人很快上了車,消失在車里。朱開暗中嘆氣,看來那個癆病鬼並沒有騙自己,小王爺的確是在宴請黑手黨的頭目。很明顯的,石靖宇和黑手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你們兩個暗中遠遠跟蹤他們,看看他們都做些什麼,和誰接觸,千萬不要被他們發現,我們回去。」
朱開等到小王爺的車馬消失在路口,派了兩個人跟蹤,自己帶著人回到麻雷子那里,把今天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麻雷子的眉毛,擰的和麻花相仿,心中暗暗吃驚的想︰「幸虧我沒有莽撞的去帶人滅了黑手黨,否則現在自己可能已經沒有命站在這里了,既然黑手黨和官府真的有關系,並且還有小王爺做靠山。南市那塊地盤,恐怕自己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了。」
「去,把兩位堂主和幾位香主都叫來。」麻雷子吩咐旁邊的一個小嘍。
青鯊幫原來有三位堂主,就是麻氏弟兄,麻老大去世以後,幫中分裂成三派。麻雷子任命自己的四個心月復做了青鯊幫的堂主,現在白德死了,還有三個。
麻氏三個弟兄各自一派,互相誰也不服誰。雖然麻雷子繼承了幫主之位,可是他的兩個兄弟,並不承認這一點,因此分裂出去,各自為政。而各方的勢力,也都趁此機會,虎視眈眈,意欲吞並這塊地盤。
麻雷子深知,憑自己的力量,無法同時和兩位親兄弟對抗,何況旁邊還有虎視眈眈的各方勢力。所以他很想找一個勢力來幫助自己,而黑手黨現在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看著廳中的幾個心月復,麻雷子緩緩地道︰「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緊急,內有先父的兩個不孝子從中作梗,外有劉三爺等人虎視眈眈。而最近黑手黨和我們的摩擦不斷,可謂是內憂外患。現在黑手黨意欲佔領南市的地盤,和我們聯手對付麻風雲和麻電霆,各位有何高見?」
朱開道︰「幫主,現在情況緊急,千鈞一發。黑手黨有官府做靠山,我們和他們聯合,對平定內患極有助益。可是黑手黨的底細,我們並不清楚,如果他們想對我們不利就堪虞了。」
勇武堂堂主張有余道︰「為什麼我們要把地盤給黑手黨,這個黑手黨不過是一個新冒出來的小幫派,我們完全可以輕松的滅了他們。」
智計堂堂主焦無慮微笑道︰「幫主這樣說,當然有幫主的道理,張堂主稍安勿躁。」
麻雷子向朱開示意,朱開把黑手黨的情況和眾人介紹清楚,眾人頓時鴉雀無聲。過了良久,麻雷子的眉毛又擰成麻花的時候,焦無慮才輕聲道︰「既然如此,我們可以和黑手黨聯合,共同解決內憂外患。」
張有余皺眉道︰「誰知道那個什麼黑手黨打的什麼主意,如果他們想趁機吃掉我們怎麼辦?」
焦無慮淡淡道︰「我們惹的起黑手黨嗎?我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即使黑手黨不和我們聯合,他們也可以吃掉我們,畢竟他們和小王爺有一定的交情。即使小王爺不會管黑手黨的事情,石靖宇和黑手黨什麼關系,不用我說大家也應該清楚。何況黑手黨畢竟是新建立的幫派,根基尚淺,我們還有能力不受其害。如果是劉三爺那種老狐狸,恐怕骨頭都不會給我們留下。相比之下,和黑手黨聯手,渡過眼前的難關,比讓局面越來越混亂更加有利。」
麻雷子看著另外幾個心月復︰「你們有什麼想法?」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紛紛道︰「焦堂主所言甚是,先渡過現在的危機是首要,黑手黨的勢力畢竟還小,以後可以壓制他們。」
麻雷子點點頭,現在他已經有些焦頭爛額,只能這樣做。
焦無慮道︰「既然這樣決定了,就約個時間,盡快和黑手黨那位神秘的黨魁見面仔細商議吧。劉三爺已經開始入侵我們的地盤了,長此下去,後患無窮啊!」
「朱開,你再去一趟,和黑手黨約好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是,幫主。」
三天後,鴻運來新開的燒烤樓,青鯊幫和黑手黨雙方會晤開始。不過石靖宇並沒有露面,這種事情有六哥那只老狐狸,絕對不會吃虧。他一向認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況他感覺六哥是只老狐狸,千萬不能被他癆病鬼的外表給騙了,誰知道這只老狐狸,藏在黑手黨想做什麼。
這件事情是石大少爺一直想不通的,六哥明明是個高人,在這個學會文武藝,貨賣帝王家的時代,以六哥的功夫和智謀,完全可以博一個功名。即使不能榮華富貴,可是鮮衣怒馬沒有問題。可是這個老狐狸,裝出一副癆病鬼的樣子,潛伏在黑手黨,深藏不露。
石大少爺並不擔心老狐狸對他有什麼不良企圖,畢竟他沒有什麼好讓老狐狸惦記的。從他的前身還是一個無所事事的敗家子的時候,老狐狸就在他身邊了,對老狐狸,他的手段是——‘用’,而且是大用。讓這只老狐狸的本事,充分為自己服務。
所以石大少爺雖然是黑手黨的黨魁,可是經常做甩手掌櫃,把所有的事情,基本都交給老狐狸和秋無痕去處理。
這次他也不準備例外,雖然這個會晤頗為重要,可是他擔心被那些老江湖看出自己的破綻,所以干脆就連面也不肯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