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圖騰II 第一集 第二五章 艱難度日

作者 ︰ 蔡晉

「族長,整個食物倉庫,大部分被熊莽的那些雜碎燒掉了。我們,只剩下不到兩千斤的黍米了。」一個戰士滿眼的淚水,將查看的情況報告過來,夏虎海創造的新名詞,雜碎成為了熊莽族的代名詞。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夏虎海率先走了進去,這是一個女人和孩子聚集的房間,篝火還在冒著青煙,在夏虎海劃出來的床的位置,十幾個女人層層堆疊在一起。有的,被割斷了脖子,有的胸口上有個豆大的窟窿。有的斷掉了手臂。在底下,卻傳來了一聲低聲的哭泣聲。

「快,搬開這些尸體,有孩子,下面有孩子!」夏虎海的聲音顯得十分的激動。

眾人的合力之下,女人們的尸體被一具具的運了出去,放到了部落中央的平地上,整齊的擺放著。在房間里,在床的角落上兩個孩子驚恐的望著外面。在看到自己部落的人之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十幾個女人,用身體保護著這些孩子們。為了部落的未來,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甚至,夏虎海可以看到,這里面還有兩個是剛剛加入進來的那些剛剛月兌離奴隸身份的女奴。

又是一個房間,十幾個老人,凌亂的分布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中間,兩個老人,死死的恰住了一個熊莽部落戰士的脖子。三個人堆疊在一起,最上層的老人,背部完全被砍爛,可以看出,老人為了殺掉這個雜碎承受了多麼巨大的痛苦。

一個個房間走下去,夏虎海一次次的被感動著,這就是原始時代,這是原始部落。部落里,四處都是尸體,部落的勇士們將熊莽雜碎的尸體全部都堆積在了部落外面。在部落中央的平地上,包括勇士一起,一共整齊的擺放著三百六十二具尸體,就連失去了的肢體都擺放在尸體邊上。

木巫長老低沉著聲音從一具具尸體身邊走過,虔誠的祈禱著超度著亡魂。

傍晚時分,逃月兌的人群也已經在夏虎貅的搜尋下被找了回來,老人所剩無幾,幾乎,在逃月兌之後,老人們就將自己的毛皮讓給了女人和孩子們,經驗豐富的他們十分清楚,女人和孩子才是部落的未來,才是部落的希望。三十六位老人,為了部落的未來,沒有死在熊莽族雜碎的手上,卻死在了保存部落火種的過程之中。

夏虎海跪了下來,不管地上是多麼的泥濘和污穢,聲音十分的平靜︰「這一拜,感謝老人們,部落感謝他們。我夏虎海感謝他們。我以死去老人們的名義,再次發誓,熊莽部落除平民以外,其他的戰士將是我們夏虎部落的生死仇敵。不管在哪里,不管什麼情況,殺無赦!」

一共三百九十八具尸體。如今,整個夏虎部落已經只剩下了六百個人。除掉三百勇士。如今,夏虎部落僅僅才有八個老人。一百六十三個女人和一百二十九個孩子。

當晚,舉行了隆重的葬禮。所有尸體混合在一起燃燒著,沖天的烈火昭示著夏虎部落的強大恨意。經久不息。

「海,振作起來啊。如今不是仇恨蒙蔽雙眼的時刻。整個部落不到兩千斤的黍米,肉食沒有了。燻魚沒有了。其他所有的食物都沒有了。這樣下去。不到五天,夏虎部落就要被饑餓消滅了。」木巫長老勸解著夏虎海。葬禮過後,夏虎海把自己封閉在山洞里,不吃不喝。整個人如癲狂了一般。沒有人敢來打擾。夏虎貅過來都被他揍了出去。

以夏虎海的實力,就算是五個夏虎貅也不可能打贏他。最後,無奈之下,夏虎劍虎請動了木巫長老。

「食物?怎麼食物沒有了嗎?」夏虎海如同白痴一樣,巨大的打擊讓他不願面對現實。逃避是他最先想到的方法。

木巫肯定的點了點頭︰「是啊,孩子。到現在,恐怕兩千斤黍米都沒有了。要不是你反復告訴我要試種黍米。能夠留給你五百斤就不錯了。再不振作起來,夏虎部落真的要滅族了。逃避不是辦法啊。孩子!」

是的,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夏虎海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對著木巫深深的鞠躬道︰「木巫,謝謝你,從一開始,你就如同我的老師一般,給予我所需要的幫助。為了部落。我不能再逃避了。」

一走出山洞,夏虎海大聲的吼道︰「貅!夏虎貅。集合隊伍。一百人去狩獵區域看看。五十人跟隨我走。其他人守護部落。如果再次被襲擊。我希望你們能夠以生命給我保證。」

剩余留下的人,同時將右手抬起來,拍在胸口上,大吼道︰「是,以生命保證!人在部落在。我亡,部落不亡!」

「貅,你那邊怎麼樣?」我找了十個狩獵區域了。就找到了這些獵物。夏虎雪狼從叢林的一邊走了出來,對著對面過來的夏虎貅詢問著,同時,還揚了揚手中的獵物。幾只餓昏了頭的兔子和兩只野雞。

夏虎貅同樣低沉著腦袋,正是隆冬,動物們大多已經冬眠。出來的動物本來就少,更何況已經抓了兩個月了。夏虎貅手中也僅僅是捉了一頭掉入陷阱的麋鹿。回去吧,部落里的人還在挨餓。先把食物送回去,但是,你要記住,就說我們都在外面烤著吃過了。夏虎貅囑咐著夏虎雪狼,同樣也是囑咐著周圍的勇士們。

夏虎海此時的穿著就如同夏日,部落的毛皮大部分讓給了女人和孩子,熊莽部落的襲擊和火葬讓部落木柴缺乏。勇士們自發的將毛皮給了部落的女人和孩子。自己身上都單薄得可憐。

「勇士們,部落生死存亡的時候了。我要去的地方時海獸湖,事到如今,恐怕也只有那里有讓我們度過這一個月的食物了。兩天一個來回。也就是說一天一百二十里。而且還要背負至少上百斤的重量。你們有問題沒有?」夏虎海沉聲的說著,注視著每一個勇士。

「好,你們都是好樣的。天氣寒冷,先跑步一下暖暖身體。」夏虎海說完,率先朝湖泊的方向跑去。

積雪之下的跑步顯得十分的困難,這讓夏虎海有了制作雪橇的計劃,不過。一切都要等到部落的食物危機暫時緩解以後才能行動。

「阿爹,今天我們的收獲十分豐富啊。我們都已經吃得飽飽的了。這是給部落的女人和孩子們留的食物。將就著用陶鍋熬點粥分了吃了吧。」夏虎貅故意裝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將獵物甩在了地上,還故意的打了一個飽嗝。

夏虎劍虎的右臂上綁著毛皮。昨天的戰斗讓他整個右臂幾乎廢掉,以後好了,也只能拿些輕的東西,戰斗是不可能的了。看著眼前的兒子,夏虎劍虎仿佛不認識一般。怒火沖天而起。

左手狠狠的一巴掌甩了過去。一聲清脆的響聲,夏虎貅的臉上留下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夏虎雪狼想要上前,卻被夏虎貅用眼神制止住了。

此時,已經氣得渾身發抖的夏虎劍虎,幾乎吼著道︰「夏虎貅,你就是這樣的做麼?你看看你海哥,寧願跑上百里,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下湖打漁,你竟然不顧部落死活。只顧自己吃喝。你……你不配做我夏虎劍虎的兒子。你不配!」

夏虎貅也吼了起來︰「不配就不配。走,我們走別在這里看他的眼色。我們才是狩獵的主角。先管好我們自己的肚子再說。」

部落里陶鍋里飄起了濃郁的粥香。混合著肉類和黍米的稀粥,讓孩子們不住的吞著口水。

部落外面,夏虎貅看著部落里的人喝著粥,滿是滿足的笑容,轉頭對著夏虎雪狼道︰「走,雪狼,去叢林,這一次,我們搞幾個冬眠的動物起來,黑熊也不錯啊。搞幾頭起來。我們自己也吃點東西。然後派個人給內部那些守衛部落的勇士送去,就說是他們獵到的獵物就是。

傍晚時分,夏虎海等人已經趕到了海獸湖畔,每一個人的手腳都凍得鮮紅,甚至,有的已經露出了鮮紅的血肉。可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訴苦。

夏虎海回過頭,看著眾人道︰「來十個人,跟我去湖面上,戳開冰面。」隨著一個個冰洞戳開,魚類聞到了新鮮氧氣的氣味,就如同聞到了鴉片一樣,全部都趕了過來,甚至,有些魚已經迫不及待的跳出了冰面,落在了冰上。

八十個人不停的輪流守候,夏虎海甚至鑽進湖水里,驅趕著魚群。一天時間下來,在湖畔的草棚里累積了幾千斤的活魚。可是,接下來的魚類就少許多,直到幾分鐘才偶爾捉一條之後,夏虎海這才爬上冰面道︰「收拾一下。煮一點魚吃。明天早上留二十個人在這里,其他人送魚回部落。」

在叢林深處,燃起了洶洶的篝火。篝火邊上,兩頭黑熊,其中一頭被砍下了一小半。烤肉的香氣充斥著整個叢林。夏虎貅親手分配著食物,每個人能夠分到的,也不過是一小塊烤肉。可是,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兩頭黑熊,重千斤,足夠部落的人吃上一天了。夏虎貅同時還鼓勵著道︰「兄弟們,海哥出動了。我相信他們會獵取更多的食物回來。艱難總是會過去的。我們都還要留著性命找熊莽部落報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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