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殿的密室內,幾個人神色頗為沉重的跪在地,一聲,地打碎的瓷器也沒有人前來收拾,坐在位的男子陰沉著臉,如那夏日里說變就變的天,不知道是下一刻是會下場大暴雨還是出太陽。大概過了一個時辰,他的眉眼跳了跳,臉色才慢慢恢復過來,掃了眾人一圈,沉聲道,「都起來!」
眾人心里都松了口氣,看來既不下雨也不出太陽,是個陰天。眾人心里的惑卻越發的大了,不就是一個妃子麼?以往哪里見過皇這般呢!
郭忠等眾人都起了身,這才輕手輕腳的前,利索的把地的碎片掃干淨,然後又無聲的退了出去。看著那碎了的瓷片,心里有些慶幸,還好把真品收了起來,不然又要損失好多錢呢!
夏啟軒看了右邊的男子一眼,「你是說她們很早就離開了?還是自己走的?」
鏡前躬身答道,「是,娘娘是易容成碧衣的模樣離開的!」而後跪了下來,「是屬下失職,請皇責罰!」
龐寅也知道前後果,便前一步道,「此次的事情雖然大方向是按照我們預想的進行卻也出了點差錯,娘娘要是不離開,可能還會出了事情。
既然娘娘已經離開,便不有什麼事情,找回來就行,皇不必憂心!」
夏啟軒一想暖兒是自己走掉的,他的心里就如針扎一般的疼痛。白天處理好了金元寺的一切事情後,眾人才報說暖兒不見了是自己趁黑偷溜走的!這叫什麼事?他不怪他們合起來瞞著他當然知道他們這麼做也是想自己集中精力處理事情,或者說他們認為暖兒和以前的人一樣,只是一枚棋子,用完了就可以丟掉?
他有些氣惱的錘在小,卻說不出話來,這一次他確實是利用了暖兒,這是無法辯駁的事實!可是暖兒為什麼要走呢?昨天自己走的時候她明明笑著揮手說等著自己去接她的!
紫衣把她騙走的?一定是這樣!夏啟軒恨恨的想那個家伙一直都沒有安好心!雖然她做的事情都是為了暖兒好!而後又想到暖兒可不是那種一兩句話就可以讓人勸動的,自己極為有主張,便又覺得被紫衣拐走的可能性太低了!倒是紫衣被她牽著鼻子走的可能性還要大些!這里想通了,夏啟軒不禁又有些失望。
夏啟軒有些緊張地握了握拳。難道真地是暖兒自己走地迫紫衣帶著她走地?那天晚她們之間打賭。不是紫衣輸了麼?答應為暖兒做件事情。難道就是帶著她走?
夏軒又想。可是暖兒為什麼要離開他呢?難道暖兒一直以來都沒有喜歡過他。一直在抓機會離開他而已?還是說張奕地事情。自己傷了她她覺得心寒?可是張奕地事情。她難道就沒有錯麼?作為妃子勾引男人!真是豈有此理!夏啟軒想到張奕又是狠狠地一拳打在小幾。
還好所有地擺設已經在剛剛被砸掉了可是梨花木做地。只要不用內力打不破地。想要出氣打兩拳倒是沒有什麼!
眾人只是不解皇為何生氣!卻又不敢詢問下面偷偷地用余光掃視。看著皇變幻莫測地臉。都不知道該怎麼做。眾人惑地對望一眼。都不解地搖了搖頭。沒有做錯什麼才對!就算是娘娘不見了也不用這樣啊。再找回來不就行了麼?金元寺地事情都已經圓滿完成了。雖說有些出入。也沒有大變動不是麼?
皇到底在生什麼氣?眾人心里只有這一個問。
蔣兢抬頭看了夏啟軒一眼。想了想。似乎明白了。心里嘆了口氣。還真是父子!先皇為情所困。此刻皇也陷入了情網之中!作為一個皇帝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斟酌片刻。「皇。娘娘乃是有福之人。定不會出了事情。再說了。萬聖教地青蛇聖使跟著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朕當然知道不會有什麼問題!」夏啟軒皺了皺眉頭,「朕只是想不通,藍妃為什麼要逃跑?」
龐寅也听出了問題來了,回來這幾天雖然覺得皇有些奇怪,卻是忙著事情,沒有怎麼注意,此刻才覺得皇太關注藍妃了!看來對她的那些好不是做戲,而是真的了!心里有些擔憂,便抬頭望了他一眼,正好與他的視線相踫,看到里面的傷痛和不解,心里更是大驚,直到蔣兢說話他才回過神來低下了頭。心里卻是有千般的想法,覺得這個女子不能留了,否則將來會壞大事的。
蔣兢道,「娘娘今年才十六歲,還是個孩子呢,應該是想溜出去玩!依屬下看,皇不用太過擔心!娘娘玩夠了自然就會回來了!」
夏啟軒听到這里便想到次暖兒跑出去見孩子的事情,眼里閃過一絲不悅,「鏡,你去定王府看看,藍妃是不是又跑那里去了!」
鏡解,藍妃逃走難道還逃到王府去,這怎麼說得通呢,不過他沒有說出來,應了聲「是!」,便開了密室另一端的門走了出去。
龐寅听了卻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女子不能留!等到門關才掉過頭
道,「皇,既然已經把藍妃安排在了翠繡山莊,的,皇是不是該去看看?否則眾人該起了!」
蔣兢卻不等夏啟軒開口,前急忙道,「皇此刻不能去,眾大臣也好,嬪妃也好,現在都在說娘娘乃是不吉之人,要求將藍妃打入天牢。今日好不容易才安撫下來的心,如果此刻皇前去,定會又激起來的!」
龐寅听他居然反對自己的想法,朝他投過去不解的一瞥麼多年了應該明白自己是要做什麼的!怎麼還反對?心下一緊,不會都認可了她了!定王府出來的人,和王爺關系定不一般,到時候皇為了她和王爺翻了臉該怎麼辦?女人自古都是禍水!
龐寅剛想開口說道,蔣兢又接著道,「皇可要忍著,此刻還不到時候說了,藍妃娘娘絕對不是那種魯莽愚笨之人,這麼做定是有什麼用意的!單是說這幾次的刺殺,皇就不得不注意些
蔣兢說道這里抬頭看了夏啟軒一眼,夏啟軒眼楮微眯瞳仁像是染了濃重的黑墨,刺殺事件到底是誰指使確實很迫切,顯然金元寺里兩次的刺殺都是沖著暖兒去的,只是誰和她有這麼大的仇恨,舍得下這麼大的本呢?後宮嬪妃?不是沒有可能!還有沒有其他的人呢?夏啟軒想到這里,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蔣兢便道「鬼門要有錢,什麼活都會接這次我們是利用了他們,只是可惜沒有搞清楚是誰買凶殺人殺了藍妃的目的又是什麼?是哪里的人所為?宮內還是宮外?憑著娘娘的聰慧,依屬下只見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才會離開的!」
說完以後蔣兢就再也不話了,能由自己說出來的都已經說了,其他的就該由皇自己去想了!他往後退了一步,垂手而立。
夏啟軒便坐來靜靜的想了起來,暖兒聰慧這是他不得不承認的事實,雖說她一直都不怎麼表現出來,可單單說能破了別有洞天和紫霧林里的陣法就不得不讓人佩服!此次事件她是否能夠察覺,其實只要是心夠細,對朝堂局勢有一定的了解那麼也不難猜到。而紫衣可以給她提供消息,暖兒的心那是細的不能再細了!暖兒不等過了頭七便急急忙忙的將衡水的骨灰托自己讓人送走,又提醒自己小心,還讓自己放心去做,會等著自己去接她。夏啟軒輕笑起來,看來暖兒可是比自己原來所想要聰慧多了呢!
龐寅本要前說點什,蔣兢卻快他一步將他拉下,示意此事過後再和他說。
過後,夏啟軒沉聲道,「蔣兢,你清查後宮,這件事情鐵定離不了,尤其是容妃!看哪些人和外界接觸頻繁,他們的家人也不可放過!」
「,屬下領命!」
而夏啟軒看了眼龐寅,淡淡道,「這件事情龐寅就不要插手了,至于你心里想的事情,」夏啟軒頓了頓才又道,「朕都知道,不過,朕還不昏庸,知道怎麼處理事情。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龐寅心里一驚,難道自己的想法皇已經知道?也對,皇何等的聰明,靜下心來一想就會知道自己剛剛出的主意會置藍妃于何地!
夏啟軒見他呆愣著不回話,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聲音一冷,道,「朕說的話你沒有听見麼?」
龐寅被他一震,身子不由自主的前一步跪在地,「屬下明白!」
「起來!朕昨日說讓你好好休息一陣,這段時間也不會有太多的事情,你就歇歇好了,朕給你二天假!」
「屬下不…」夏啟軒抬頭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龐寅卻覺得那一記眼神如泰山壓頂般讓他覺得難以呼吸,垂下頭,改口道,「屬下遵命!謝皇賞!」
郭忠等他們都起來了才拿著信走了過來,「皇,紫衣托人送來的信!」
夏啟軒一愣,有些遲,「誰送來的?」
「是娘娘身邊的丫頭,紫衣姑娘!」郭忠躬身答道,雙手遞了去。
夏啟軒剛想要拿過來,龐寅前道,「皇,還是先讓屬下驗過再看!」
夏啟軒有些不悅,卻擺了擺手,龐寅便拿過來戴了羊皮手套仔細的瞧了,這才小心的開了封,一張小紙條順著掉了下來。
「膽小鬼!」
紫衣對于夏啟軒在金元寺不顧冷暖安危的做法有些不滿,不過又不敢太過強烈,怎麼說夏啟軒也是很關心冷暖的,這些她有眼楮當然是看的到。她知道皇帝看不明信件前都是要由專人檢查的,便想了這麼一個法子來整整他。當然,那肯定是冷暖的字跡還會陪著冷暖回宮的到時候她一個宮女,可不想被人整慘了!她可沒有大膽到認為皇帝的面子不值錢!還有皇帝身邊的那些人可都是有脾氣的!紫衣只要是把任何人的字跡看一遍,模仿出來便會分毫不差,冷暖的字可以說還是她教的呢,那就更加不在話下了!
三個大字看得眾人臉一紅,夏啟軒倒是沒有什麼,甚至還有些高興兒有時間來和他開玩笑說明她確實是沒有事情!不
臉則有些不好看了,看著那三個還算得端莊的字他們在起舞,嘲笑自己。他仍是很小心的檢查了,確認沒有問題了才前遞給了夏啟軒。
夏啟軒接過信速的瀏覽了一遍,陰沉的臉頓時雲開霧散著地的那張紙條更是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
郭忠見皇終于是開心了,便問道,「是娘娘的信麼?娘娘好不好?」
夏啟軒道,「嗯!暖兒沒事,住在紫衣的院子里,她說等朕完了事以後去接她!」
郭忠听後長長地吁了口氣著胸口笑著道,「還好好!奴才就說娘娘不會有什麼事情的!看娘娘多體貼,知道皇白日里要處理事情在晚飯後送出了信!皇剛要處理,消息就到了!」
「是啊!暖兒可真很貼心呢!」夏啟軒想起那個女子來目光立馬柔,那一直繃緊的額頭,提起的劍眉也都舒展開來,暈染了喜悅,賦予了這個威嚴高傲的皇帝一個普通人的味道和氣息。
蔣兢前道,「那娘娘可又在什麼位置,要不要屬下派人前去保護?」
夏啟軒搖了頭,「既然有紫衣在,就不用擔心了!等時候到了,暖兒會來信告訴朕的!」
眾人听了吃驚不小,這麼話?難道他們所有的行事她都知道不曾?不然如何知道什麼時候完事呢!
啟軒見眾人震驚,便笑著道,「藍妃是自己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難道把什麼都告訴了她?」蔣兢詫異道。
夏軒愉悅的笑了起來,贊道,「朕什麼都沒有說,是暖兒自己知道的!她可比你說的不只是聰明了一點半點呢!」
蔣兢心里更是驚訝,一個歌妓怎麼能有這樣的頭腦?況且次服用了噬毒失了憶,一個男子都不一定能想清楚的事情,她卻知道的這麼清楚明白!不過無論他心里有多少個想法,蔣兢也只是贊同夏啟軒的意見笑著點了點頭,「藍妃聰慧乃是皇之福,日後也好能為皇分憂解惑!」
夏啟軒又將信看了一遍,起身在燭火將信點燃,直到化為了一團灰燼夏啟軒才轉身看著蔣兢,囑咐道,「事情你盡快查明,朕可不想暖兒時時刻刻被人盯著!」余光掃見龐寅臉有些掛不住,「龐寅你不用在意,暖兒和朕開個玩笑而已,沒有什麼意思!」
「是!屬下明白!」龐寅卻想著要見見這個藍妃,這麼短的時間里,皇居然這麼寵信她,要是真是為皇好也就罷了,萬一不是,那鐵定是要除去的!可不能為了一個女子失了江山。
夏啟軒便讓他們退了下去,讓郭忠備了水,此刻松懈下來,疲倦便如暴雨般襲來。兩天沒有休息此刻還真是覺得累了!他按了按太陽穴,快步進了浴室。
既然暖兒沒有事情,一切就等到明日再說好了!暖兒定也是有些生氣了的!她能明白自己的所為,那也定知道自己利用了她,雖然暖兒在信件里沒有提及,心里一定萬分難受的!
「哎!」夏啟軒閉著眼躺在溫度適中的水里,放下了國事想到那個女子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皇,怎麼了?」郭忠替他擦著背,那聲極輕的嘆息還是听到了。
夏啟軒睜開眼,掉頭來看著郭忠,「郭忠你說,朕到時候見了暖兒該說些什麼?這次利用了她,她心里定是萬分難過的!」語氣里有著無奈,那雙清晰明亮的眸子也有些暗淡,利用是誰都不想經歷的,尤其是被自己信任和喜歡的人。
郭忠愣了愣,見皇認真的看著自己,似乎一定要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垂下頭來仔細了想了想,而後才道「皇,奴才覺得娘娘定是有些惱的,要是一點兒也不惱反而不正常了。」郭忠察覺到看他的目光有些冷,身子抖了抖便不敢再接著說了。
夏啟軒又閉眼楮,怕自己听了不喜歡的話會忍不住,「繼續說!」
郭忠抬頭有些遲疑的看了夏啟軒一眼,壯了壯膽繼續道,「皇也說了娘娘乃是聰慧的人,一定也知道皇利用娘娘那也是迫不得已!其他的不說,單單說剛剛的那張小紙條也可以看出,娘娘的確是惱了,不過卻也原諒了皇!不知道奴才說的對不對?」
夏啟軒睜開眼來,凌厲的目光直直的看著他,郭忠以為自己又說錯了話,便又將剛剛的話細細的回想了一遍,自認為應該是沒有錯啊!剛想要跪下認錯,便听夏啟軒道,「郭忠,你很厲害嗎!朕都沒有想到,哪個教你的?」
郭忠又呆了呆,這話可不好答呢,主子不知道的事情,奴才卻知道,這個怎麼回答也是不敬的,冷汗不住的往外冒,而後心思一轉,「皇這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太擔心娘娘了,反而一下子沒有看明白!」
夏啟軒便掉開了眼,呢喃自語,「也許!」
郭忠嚇得再也不敢說話,仔細的伺候夏啟軒洗澡。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