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冷暖依舊按著往常的時間起床,其他書友正在看:。夏衣一邊為冷暖綰發一邊道,「長公主半個時辰前和皇後就過來了,不過沒有催促,還吩咐奴婢不要打擾娘娘,並且讓御廚準備了很多的吃食,看著倒還似乎真有點來和解道歉的意思!」
冷暖看了她一眼,笑著道,「那依你看來,長公主和我和解的可能性有多大?」
夏衣癟了癟嘴,萬分肯定,「很小!」
「那就是了!不管她們怎麼做,我們還是按著我們的來就是了!」
「是!奴婢知道!」
長公主今天倒也真的沒有為難冷暖,了幾句暫且算是家常的話,如給夏啟軒納妃;叮囑了幾遍她注意身子,好早日回宮,不要被夏啟軒給忘記了等等,便笑著和皇後一起走了。
夏衣看著她們的背影憤懣不已,唾棄道,「真是欺負人!」轉身便將所有長公主送來的食物送了出去,賞給了下面的人。娘娘指不定還要在這里住多久呢,和山莊里的人搞好關系還是很必要的。另一方面也免得長公主在食物里面動什麼手腳。她雖然有些不高興,心情卻是好的,剛剛已經有人送來了信,芊衣調出了洗衣苑,分到了一個很閑適的打掃花園的差事。
冷暖心情自是沒有被影響,.神情滿足的吃著夏衣讓人準備的食物,而後去查看了新栽種的花草,好看的小說:。
文語芯只在山莊里陪了長公主.三天便回宮去了,為史可洧以及眾將士舉行的宴會很是龐大隆重,梅妃懷了孕,德妃一人,而且還從來沒有辦過,怕是操持不來。太後也不放心,便早早的就催文語芯回宮了。而這天以後,長公主也沒有再來過。
那幾天,很難得沒有下雨,前一.天又出了一天的太陽,泥濘的路面也干了。
冷暖早上起來的時候看著天氣不錯,在夏衣為她.整理房間的時候便道,「用了早膳出去走走吧!順便去看看上次發現的那座斷崖,今天的景致定是非常不同的。」
夏衣倒是不知道景致會有什麼不同,不過見冷暖.主動出去,心里很是高興,哪里還有阻止的理。而蔣勤希望能在這次得到冷暖的賞識,雖然出去,他保護起來會有些麻煩,可難道把人給關在屋子里?這可能麼?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對于她的這種要求自是不會拒絕的。
夏衣和蔣勤兩人商量過後,便吩咐人去安排好.一切,蔣勤還怕出現什麼問題,特意早早的沿途查看了一邊。等冷暖用過早膳,休息了一會兒,一行人便出發了。
上山的路並不.陡峭,修的也挺寬敞,不過冷暖一行人里面的女子除了夏衣還有些功夫,都是弱智女流,冷暖沒有坐轎子,其他人也就只有跟著走了。眾人氣喘吁吁的爬山爬了半天,好不容易上來了,還沒等他們歇上一口氣,長公主便帶著人風風火火的到了。
她倒也不是特別來和冷暖搶位置的,這個斷崖,他們小時候就來過好多次了,任何時節的景致都看過,早就看膩味了。史可洧一行人馬上就要到了,她作為長公主既然在京都那自然是要出席的,這才會急急的趕了過來,特意瞧瞧冷暖。
這麼多天來,她雖然是沒有在冷暖面前u過面,卻是明里暗里都在觀察著,對于一個十六歲的女子表現出來的她都沒有的淡定從容實在是很好奇。
她出來都快一個月了,任何一個妃子被皇帝扔在一邊一個月,都該著急想辦法怎麼回宮了吧,其他書友正在看:!她也一直以為她會來找自己,就算她想軒兒說的不知道怎麼討好人,起碼也得有時間就過來看看,陪著自己聊聊天,再做些點心什麼的送來給自己做做樣子吧!
可她卻一次都沒有來找過自己,每天都坐著她自己的事情,臉上滿足而安逸。除了逼著她喝藥的時候會微微皺眉頭以外,任何時候都是冷冷淡淡嘴角帶著淺笑看不出悲喜的模樣。還能一坐就是一下午,一句話不說的熬著那叫不出名字,沒有什麼價值的湯汁。聞著那滿屋子的味道呆呆的傻笑,真是不知道她那顆腦袋里面到底是裝了些什麼東西!
冷暖站在離崖有些遠的地方,她還不想出個什麼意外的掉下懸崖去。太陽已升的老高,縈繞在山間的薄霧正散的差不多了,起伏的山巒若隱若現,勾勒出一幅幅如同少女曲線美的圖案來。山間的溫度有些低,風也很大,剛剛上山來出了一陣汗,現在一吹就有些冷了。好在夏衣事先給她準備了一件薄披風,此刻披上正好。听到長公主到來,冷暖皺了皺眉頭,而後轉身定定的看著她。
長公主走上前來,臉蛋紅撲撲的,呼吸有些急促,但不紊亂,顯然是因為走得急了才會如此。她看了眼冷暖,掉頭看向山間的景致,「怎麼,你喜歡這些?」
冷暖側頭望著那在陽光下迅速消散的霧靄,淡淡道,「說不上喜不喜歡,看著順眼不討厭就是了!」
長公主回眸,「這麼多天你都不去我那里走走,看來是我入不了你的眼了?」
冷暖垂眸,淺笑道,「長公主這是說的什麼話,挽兒是怕長公主見到我,沒有了興致,要是又出了上次那樣子的事情,那可真是挽兒的過錯了!這才沒有去看望長公主,還希望長公主能夠見諒!」
「你……」長公主沒有想到她會挑起上次的事情,一下子說不出話來,而且上次的事情也確實是夠丟人的,居然看了一眼就暈倒了,這種事情傳出去那她可真是沒有什麼顏面可言了,好看的小說:!雖說自己當初的目的是達到了,可一個真暈,一個假暈,還是很有差別的。長公主瞪了她一眼,而後笑著道,「本宮要回宮了,特地來看看你,史可洧將軍馬上就回京了,安排了晚宴,本公主自是要出席的!」
冷暖轉身望著重重疊疊的山巒,深吸了口氣,「公主說的是,這種大喜事公主定是要去參加的。挽兒不適合熱鬧的氣氛,倒是很沒有福氣。還望公主在宴會上玩得開心!」
長公主望著她的側臉,面紗遮住了所有的容顏,只有一只眼楮u在外面,眼角上揚,眼楮微微眯起望著遠方的景致,眸中淺淺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嘴角邊上的面上翹起,帶著一貫的淺笑。長公主一愣,拖口而出,「你真的不想回宮去?要是你想的話,」長公主頓了頓,看向冷暖。
冷暖輕輕地搖了搖頭,「謝謝長公主的好意!挽兒受不起!況且,挽兒這個樣子也沒有辦法見人!還請公主見諒!」
長公主听了她那不喜不悲淡然如水的話,心里轟的升起一股無名之火,自己剛剛那麼低聲下氣的和她說話,她居然還拒絕自己的好意,真是給臉不要臉!伸手便往冷暖身上推去,力道她是控制好了的,最多也就是往後退一兩部,她們離崖邊還有些距離,斷不會出什麼大事情。
就在她伸手過來的時候冷暖也習慣性揚起手臂去遮擋,推開了長公主右手。長公主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擋自己的手,胸中的怒火更甚,左手想也沒想便朝冷暖臉上扇了過去。
冷暖微一側身避了過去,這才收回了眺望著目光,冷冷的瞧向長公主。
夏衣和蔣勤在邊上也注意到了,卻又礙于長公主不準他們上前來的命令在原地跪了下去,大呼道,「長公主請手下留情!」
長公主本來就怒火中燒,被冷暖冷冷的在她看來帶著鄙視意味的眼神一望,理智就所剩不多了,此刻听到夏衣他們求情,下手便更狠了些,不過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想過要一下子殺了她,軒兒寵她,她是知道的,雖然軒兒不至于為了她和自己決裂,可要是為了一個女人和軒兒有了隔閡實在是不劃算,。被推開了的右手用上了五分的功力直接朝冷暖胸前打去。
冷暖不會武功,這次就是再怎麼靈活也避不開去了。這個時侯,無論是夏衣還是蔣兢都看到長公主真的朝藍妃出手了,夏衣的功力很弱,就是有心也起不到什麼作用。而蔣兢看到後心下一喜,也許這就是自己立功的機會了,便不顧一切的沖了過,設法看能不能攔下或者是將力道轉移一些。
山頂上的風很大,冷暖臉上的因爬山的時候動作過大有些松動的面紗,這個時侯又和長公主推讓了一番,便被風吹走了。長公主斜對著冷暖,目光一直鎖在冷暖臉上,此刻面紗一拖落,基本上就全看到了。見到比上次更加恐怖的面龐,長公主這次沒有立即暈過去,而是左手反射性的運功朝冷暖身上打去。
右手上的力道和方向還是思索過的,絕對不會將冷暖打下崖去,而左手卻是在驚恐之下完全的無意識出掌了。
長公主握了握觸覺冰涼的手,呆呆的看著掉落在腳邊上的紅色面紗,無意識的抬頭掃了眼女子原先站立的位置。
「娘娘」夏衣沖上前來,趴在懸崖邊上,聲嘶力竭的喊著。
沖上來只抓住了一片衣角的蔣勤呆愣著望著冷暖墜落的地方,一邊往後退著一邊在心里直呼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夏衣猛的站起身,沖上來用力的推了一把長公主,眼楮里一片干澀,瞪紅遮眼指著她大聲道,「就是你,就是你,娘娘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來害她?設計將她趕出挽月宮還不夠,還要追到翠竹山莊來殺了她,你的心可真是夠歹毒的!它一定是黑的!你還我娘娘來!你還我娘娘來……」
長公主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被夏衣一推往後退了好幾步,身後的宮女上前去扶著,恨恨的瞪了夏衣一眼,其他書友正在看:。長公主掙拖了她們的攙扶,呆呆的看了夏衣一眼,而後望著那道帶著潮氣的長長滑痕,喃喃道,「她掉下去了?」
夏衣一開始還的情緒還比較穩定,而後看到腳步的紅面紗,便坐了下去「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拿起面紗蹭著爬過去著長公主的衣裙,「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皇上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娘娘也不會放過你的,娘娘,對,娘娘!我要去找娘娘。」夏衣便站起身來往山下跑去。
長公主被風一吹打了個冷戰,這才完全的醒過來,看著夏衣的背影對百鵑道,「去,帶人將她抓回來!」長公主低頭看著衣裙上髒兮兮的手掌印皺了皺眉頭,擺了擺長長地裙角,這才對一臉慘白呢喃自語的蔣勤,冷冷道,「蔣將軍該是怎麼怎麼辦的吧?」
蔣勤看了眼帶著冷笑的長公主,緊了緊手里那滑膩的玫紅色暗花的雲州綢緞,卻發現怎麼也握不住,風一揚,從手心里滑落,幾個起伏隨著那個柔軟縴細的身子落下崖底。蔣勤來到懸崖邊上,目光跟隨著衣角,直到再也看不到了,這才退了回來,朝長公主拱手行禮,「臣知道!」
長公主冷哼一聲,「那就交給你了!辦好了再來和我只會一聲,皇上那里我會替你說的!」
「謝公主!」蔣勤悶悶的應下,明明是她把人給推了下去,為什麼最後卻是我來擔著?而且還要謝她呢?蔣勤在心里冷笑,轉身退了下去。
「籮鵑,」
「是!」
「他要是敢耍什麼花招,你自己看著處理了,不用報告給我!」
「奴婢遵命!」
百鵑這時候已經將夏衣抓了回來,夏衣此刻已經不再哭鬧,靜靜地站在一邊,目光有些呆滯的看向懸崖邊。
長公主坐在亭子里,厭惡的看著她手上那張紅色面紗,籮鵑見了便上前奪了過來,丟下懸崖去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夏衣張了張嘴,垂下了頭去。
長公主瞧見她的模樣笑了起來,「這樣就對了嗎!人都死了,何必還計較這些呢!活著的人該多想想活著的人!」
夏衣咬緊下唇,百鵑用力的在她身上揪了一把,夏衣死死地咬著下唇,低垂著頭。
長公主輕扣著石桌子,直到蔣勤回來朝她點了頭,她才再次開口說話,「听說你的孿生妹妹很喜歡皇上?」長公主料定她此刻還是不會說話便繼續道,「藍妃將她罰去了洗衣苑,你妹妹在里面可是受了很多委屈呢!你就不想替你妹妹出口氣,替你自己出口氣?」
夏衣听到這里抬頭看了她一眼而後又迅速的低下了頭去。
「你似乎也很喜歡皇上?」
夏衣一愣,驚訝的抬頭望向坐著的女子。
長公主愉悅的笑出了聲,藍妃身邊的這幾個宮女她早就查清楚了,本來也想過收買,沒想到居然很是硬氣,連最外面的幾個都不成功,而這個夏衣,自己的人還沒有開口就被拒絕了,對藍妃倒是挺忠心!沒想到這兩姊妹都喜歡皇上!
「本宮可以助你達成願望!今天的事情…」長公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瞥了一眼夏衣。
「藍妃娘娘不慎失足落下懸崖,夏衣保護不力!」夏衣跪了下去,哽咽道,「夏衣沒有什麼願望,只求長公主讓夏衣繼續留在挽月宮當差!」
長公主頗有深意的看了夏衣一眼,而後笑著道,「即使這樣,那本宮當然成全了你!蔣勤將軍明白了麼?」
「是!微臣明白!」
「史可洧將軍一行人打了勝仗馬上就到了,為了不掃了皇上的興致,還是等明天再將這件事情上報給皇上的好,明白了麼?」長公主說完掃了兩人一眼,好看的小說:。
「是!(奴婢)微臣明白!」
「那本宮就先行回宮了,也好將事情安排好!」長公主說完便帶著原先上來的人再次風風火火的下了山。
夏衣見長公主一走,便上來著蔣勤的衣袖哀求道,「蔣將軍,你派人下去找找,好不好?也許娘娘還沒有死!」
「胡鬧!」蔣勤甩開了夏衣,見夏衣眼楮紅腫實是擔心藍妃娘娘便放緩了聲音小聲勸道,「長公主是不會真的就放心我們的,現在指不定有多少雙眼楮盯著我們呢!你就不要再節外生枝了,無論哪種情況,我們都逃不了被罰,要是長公主能夠在皇上面前替我們求情,皇上多少是會估計一下的!再說了,你難道不知道?」
夏衣吸了吸鼻子,抬頭望著他,「知道什麼?」
「這是一座斷崖,根本就沒有可以下去的路,除了這里!」蔣勤將目光投向懸崖,伸手指了指,沉重的嘆了口氣,「這懸崖接近有萬余丈高,就是身懷絕頂輕功,掉下去也只有粉身碎骨的份!更別說娘娘一個弱女子了!」
夏衣听了蔣勤的話,死死地咬緊下唇才不讓自己哭出來,夏衣抬頭再次著蔣勤的衣袖,哀求道,「沒有辦法了麼?真的沒有辦法了麼?娘娘不能死的,娘娘怎麼能這樣子死了呢!皇上知道會很傷心很傷心的!娘娘不能死的!不能死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啊!」
蔣勤看著接近癲狂的女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怎麼會不知道呢!藍妃死了,他還有什麼活路可言!就算到時候長公主真的替他求了情,他這輩子也算是完了吧!在這里任何一個伺候她的人都不想她死的,要死也可以,起碼不能以這種方式死去!他伸手點了夏衣的睡穴,抱起她下了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