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听到她這樣對自己說了一句,原本就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似乎覆蓋上了一層醬紫色,李嬤嬤擔憂地扶著她坐在了椅子上,輕喚道,「太後?」
太後愣愣的坐了好半天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對她輕搖了搖頭,「哀家沒事,!」
她看了眼夏啟軒而後掉頭看著夏齊定,也確實是時候說了吧!自己也早就想要說了,這麼些年來看著軒兒叫其他的女子母妃,和自己關系越來越疏遠,心里頭別提是多麼的難受!所有人都覺得自己這個太後風光無限,威風八面,哪里卻知道,自己連親生兒子都不敢認呢!
她有些無力的招了招手,「定兒,你過來!」
「太後可是有什麼事情?」夏齊定上前,跪在了太後面前,抬頭詢問道。
太後伸出手來,撫模著他的臉頰,嘴角忍不住u出苦澀的笑,和先皇真的好像呢!倒比軒兒還要更像一些。只是軒兒卻是更適合做皇帝的,他比先皇還多了一份冷然和決絕,不會顯得優柔寡斷,取舍不定!他會是個明君!她想到這里心里稍顯欣慰,雖然依舊有些勉強的扯動嘴角,蒼白的臉上卻展現出一個雍容的笑容來。
「你不是我的皇兒!」
「你不是我的皇兒!」
眾人都睜大了眼看著同時.出聲的兩人,夏國地位最為崇高的兩個女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是不能不讓人覺得詫異!
兩人似乎也沒有想到會同時說,.倒是相視笑了起來。
太後對面前的夏齊定說的,太.妃則是對一邊的夏啟軒說的,好看的小說:。太妃見太後久久不說,便先說了,沒想到竟然會撞到了一起。
郭忠在邊上「咦」了一聲,在本來安靜的大廳轉了個.圈重新傳回了他的耳朵,他意識到自己的越距,立馬上前跪下去,磕頭道,「奴才該死!請皇上恕罪!」
夏啟軒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而後.看向太妃,揚起的嘴角繃著僵硬的弧度,「母妃這是在和朕開玩笑麼?」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自己沒有來過!袖袍下.面的手緊握成拳。
站在他們後面.的紫衣和郭忠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從夏啟軒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怒氣壓迫感實在是讓人受不了。紫衣很是有些悲哀的看了冷暖一眼,見暖暖依舊在悠閑地喝茶吃點心,時不時的眨眨眼楮,掃一圈大廳,依舊是看戲的狀態,心里不得不升起一股佩服之情。
「我從不開玩笑,皇上該知道的!」女子又恢復了那種慢慢悠悠比世界慢上半拍的節奏。
「哈哈哈哈……實在是太好笑了!太好笑了!…我眼淚都流出來了!」冷清歌一只手捂著肚子在大廳里大笑起來,一只手擦著眼角,似乎真的有什麼很好笑的事情。
冷暖突然就想起自己覺得她像誰了,像曾經那個易過容的自己。莫非……,她皺了皺眉頭,可是這個可能麼?
太妃看著他們繼續道,「所以你們兩個不能成婚!」
「為何?」冷暖突然放下杯子,站起身來看著太妃,無比迅速的問道,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里面,仔細些會發現,它蘊含著譏諷。「因為我們可能會是兄妹?」
太妃對上冷暖的眸子時,不自覺的退了退,她低頭撥動著佛珠,安穩著自己波動的情緒,而後道,「你們本來就是,好看的小說:!」
夏齊定也回過神來,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蔣密,起身冷冷的注視著太後,犀利的眸光里帶著狠絕和不甘,「那太後可以說說本王又是怎麼回事麼?」
「你…我…」太後看著夏齊定突然發現早就想要說出口的話卻總是說不出來,而後垂下了那重來沒有在人前垂了來的頭顱,幽幽的說了聲,「對不起!」
夏齊定心下卻已經明白,當下冷哼一聲,藏青色的袍子一甩,嘲諷道,「難怪!難怪你會竭盡全力的讓他當皇帝!原來是這樣,本王還以為你真的多麼公正無私呢!沒想到,你才是最自私的那個人!」
「我……」太後艱難的蠕動了兩下唇角,看著那張臉上掩藏在憤怒之下的悲痛,聲音噎在了喉嚨深處。
大廳里原本消失了的笑聲立刻又出現了,「實在是太有趣了!暖兒,你說說是不是很有趣?」
冷清歌突然把話題轉到了冷暖身上,眾人的視線便也跟著過來了,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她的身份在眾人眼里實在是過于詭秘了,就算她現在是有心藏起來也不會成功,另外,冷暖也不想藏。
冷暖見夏啟軒也滿是疑惑的望著她,心里很是不悅,賭氣道,「怎麼會不有趣呢!要是沒有趣,您,會來麼?」冷暖走過去,冷冷淡淡的看著她,幽深的眸子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敵視和反感。
「哈哈哈……確實是這樣啊!」女子卻大笑了起來,似乎完全沒有听明白冷暖諷刺意味的話語。
冷清歌笑著,心里卻閃過一絲難過,有一種完全失去的感覺,臉上那種虛無縹緲的笑容卻發大起來。
太妃等著她不再笑了才又道,「太後只是讓人把孩子調了包!」這話是回答夏齊定的。
冷清歌接著她的話道,「而後那人又將孩子給換了回來,其他書友正在看:!哈哈哈……」她看著太後,「是不是很有意思?」
太後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冷清歌面前,「你說什麼?」
冷清歌笑得越發的放肆起來,「我說什麼難道你還沒有听清楚麼?我說,那個人又將孩子換過來了!也就是說,他,是你的親生兒子!」冷清歌指著已經又退到了一邊的夏齊定說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呢!」太後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會兒看看夏齊定,一會兒又看看夏啟軒,最後滿是不相信的看著在她面前笑趴了的冷清歌。她突然大叫一聲「不可能!」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沖到太妃面前,對著那閉目理著佛珠的女子道,「你說,是這樣麼?」
女子睜開眼來,笑著反問,「你覺得呢?」
冷暖便越發肯定太妃絕對是個布滿了邪惡因子的柔弱美人。
太後絕望的垂下了頭去,而後倏然抬起來盯著太妃,「你剛剛不是說軒兒也不是你的嗎?」
「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有孩子!剛剛你就知道了,不是麼?」太妃看了夏啟軒和冷暖一眼,神情落寞的答道,隨後幽幽的嘆了口氣,「他愛的人始終都只有那一個女子而已!即使她永遠走了,他也要給予她的孩子最好的!」
夏啟軒內心一凝,劍眉微蹙,而後冷冷道,「看來太後和太妃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呢?」他是皇帝,他可以容忍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出現,可是不允許有這麼多關乎切身利益的秘密存在。
冷暖有些擔心的看向紫衣,這怎麼說也算是夏國的秘密丑聞了吧,這樣子在墨莊公開來,夏啟軒不會為此針對紫衣他們麼?不過就算她說了,也不會有人听吧!她的身份似乎很有些尷尬!
「清歌,你就听我說幾句話,好不好?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好看的小說:!」
富含磁性的男聲從屋子外面傳了進來,冷清歌的臉色變了變,朝門外望了一眼,而後冷冷的撇開了去。
紫衣神色間也有那麼一絲疑惑,便跟著進來稟報的福嬸出去了。
聲音雖然很近,其實外面的人才剛剛到了墨莊的入口處,雖說眾人來的時候都是單槍匹馬的,除了那些秘密前往的大批軍隊,該來的人還是都來了,整個墨莊那也是圍得水泄不通。加上紫衣一嗅到秘密的味道就吩咐人不再讓人入內了,可是把內力如此深厚之人擋在外面似乎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反正今天這里的人也夠多了,能夠直呼尊使名諱之人會簡單麼?再多一個估計也不會有什麼的太大的問題!
男子偉岸高大的身軀如同一棵挺立的白楊樹,面龐剛毅威嚴,可他接下來的動作實在是和他的形象非常的不符。
只見男子一進了大廳,掃了一眼然後就無視眾人朝著冷清歌奔去,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著她的衣袖,目光真誠,「對不起,我錯了!」
恩?這是什麼情況?冷暖有些模不著頭腦的看著紫衣,紫衣上前來解釋道,「那個男子是殷國的將軍,叫獨孤齊暉,在不久前剛剛向殷國的皇帝辭呈歸鄉了!」而後看了眼面前的景象,搖搖頭,「至于這,我也不清楚!」
冷暖看著輕笑了起來,這個男子戰略倒是選得好,無論情況怎樣,先來認個錯,總是不會有錯的!女人嘛,都喜歡這一套!
果然,只見冷清歌在他一遍遍的承認錯誤以後,終究是受不住他的攻勢,一直瞥向別處的臉掉過頭來冷冷的盯著他,「你哪里有什麼錯!」
「我當時不該丟下你和孩子的,你就原諒我吧!我已經辭官了,以後每天都會陪著你!游山玩水也好,行俠仗義也好,我都陪著你了,真的!」獨孤齊暉立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