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大沒有想到黑劍竟然對著自己迎頭劈來,有過以前對付那些「耍把戲」的經驗,憨大當下也是探手一抓。
毫不費力的就把黑劍抓在手中,憨大卻突然發現大大不妙。雖然黑劍的鋒利程度確實超出想象,但是在全力運起護體藍光的憨大手中依然沒有多大作用。但是讓憨大覺得有些震驚的卻是─────黑劍正在瘋狂的吸收他運到手上的真元!
「什麼?這個鬼東西!」憨大覺得體內真元以自己的手為媒介,不斷的被吸扯到黑劍之中。得到了憨大的真元,那黑劍頓時更為活躍起來,上下左右的暴烈振動中讓憨大更是難以掌握。沒有辦法,憨大只得運足氣力後猛的把手中黑劍甩了出去。這下憨大全力施為,真是力不可當,黑劍一月兌手就被丟到了遠處。練雲生雙眼還是一片迷茫,憨大擔心他還玩出什麼危險的花樣出來,當下一拳狠狠的擊在練雲生小月復之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發出,練雲生馬上昏倒在憨大手中。遠處那正悠悠蕩蕩的向憨大飛來的黑劍也搖晃幾下,「噗」的一聲掉到了草地上。
抹了抹因為驚嚇而布滿額頭的汗水,憨大自言自語道:「邪門,真是邪門……阿生哪里來的這把劍啊?居然還向我攻擊起來,真是見鬼……」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攻擊練雲生!」
憨大正迷惑著,一個冷冷的聲音竄進了他耳朵里。只見前面那正照顧著地上昏迷女子的年輕人站了起來,臉上滿是疑問的看著憨大。手中的那把大劍也被握緊,仿佛隨時會對憨大動手一樣。
「老子認識阿生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爬咧!」憨大斜眼看著那人,心里想著。要不是看見他一直護著躺在地上那個羅西罕的女兒,憨大早就罵出口了。看見甲衛他們一行已經策馬過來,憨大也懶得理會他,手中抱著練雲生就那樣站在原地。
甲衛前面也遠遠看到了那黑劍發威,有如斬殺豬羊一樣的屠戮場面,所以一行人都紛紛策馬繞開了已經掉在草地上的黑劍才向憨大行來。當看到躺在地上的紅雲時,雖然因為面罩的緣故沒有看到甲衛的神情,但是憨大卻清楚的捕捉到甲衛肩頭輕輕的在不住顫動。
「雷頓#8226;阿姆斯特蘭,紅雲小姐現在情況怎麼樣?」向憨大點了點頭後,甲衛向著不遠處的那人問道。
「居然不叫我劍邪,而是本名!?」劍邪心里馬上滿是驚訝,沒想到在這里居然被人認了出來。由此可見,這個身穿聖殿騎士制式鎧甲但是卻用面罩擋住面孔的人,非常可能是來自帝都那邊的。
劍邪壓下心中起伏的情緒,方才答道:「紅雲小姐前面被魔法擊中,不過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外傷。現在她一直是處于昏迷狀態,估計是那個什麼魔法留下的後患吧。」
甲衛馬上一躍而下,著急的趕到紅雲身邊。只見躺在地上的紅雲長發有些散亂,但是臉色依然紅潤,並沒有什麼受傷的跡象。
「對于魔法這樣的範疇,看來我們都不怎麼了解啊。我還是把小姐帶回主人身邊好了,不然沒有及時的救治,任何後果都是可能的。」甲衛說著,就準備去把紅雲扶起來。
「慢著!」劍邪一個閃身就擋在了甲衛前面,一雙冷淡而不失神威的眼楮盯著甲衛,問道:「你的主人是誰?和紅雲是什麼關系?隨便讓你帶走她,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聖教廷那邊的人?」
甲衛說道:「雷頓,看來你還沒有弄清楚紅雲小姐的身份。既然這樣,我也不能和你明說。但是你也該發現一直和紅雲小姐為難的都是聖教廷那里的人,如果你也是站在聖教廷對立面的話,那麼我們暫時還不算敵人。現在你不相信我們,那麼想帶著紅雲小姐繼續上路那就是要害了她。畢竟被魔法攻擊後卻沒有外傷,這樣的情況絕對不正常。我是來自帝都那里的,相信那里的條件對于讓紅雲小姐早日康復有很好的幫助。」
劍邪內心的掙扎並沒有在一貫冷漠的臉上表現出來,但是看著紅雲昏迷不醒的模樣,不得不猶豫著。要是帶著紅雲一起上路,那麼確實是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如果讓紅雲給這個不知道什麼來路的家夥帶走,那同樣也不能放心得下……
甲衛看見劍邪沒有接話,知道他還在猶豫著,當下便說道:「看來你還是沒弄清楚里面的關系……我的主人就是紅雲的父親啊。你有沒有注意到紅雲脖子上那條紅色的繩子?」
劍邪低頭看了下,也看到了紅雲脖子上的那條紅色繩子。雖然以前也有看到,但是一直都沒有特地去注意。現在看來,估計上面掛了什麼飾物的樣子。
「一直掛在她脖子上的,是她父親送給她母親的信物。那是小半截金色的東西,還刻有她母親的名字。這樣你應該相信了吧,我把紅雲帶回她父親身邊,對她是絕對沒有惡意的。不然,前面也不會死命的和那些聖教廷的家夥動手了。」
劍邪半蹲下來,輕輕的拉動紅雲紅雲脖子上掛著的那紅色繩子。果然,一塊金燦燦的金屬牌子被拉了出來。小半截的金屬牌子後面用優美的貴族花體刻著一個女性的名字,想來就是紅雲的母親了。不過,這塊只有小半截的金屬牌子劍邪似乎在哪里見過……好一陣功夫的回想,劍邪才突然想起─────以前父親還是帝國將軍之一的時候,確實拿過類似的東西。龍令!這塊小半截的金屬牌子是龍令的一部分!那麼紅雲可能就是……
劍邪再次看向紅雲時的眼光中不時變換著各種情感,迷惑、猶豫、感嘆、憤怒……本來劍邪那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因為眼神的變化而顯得有些怪異。過了一會,劍邪輕輕一嘆後站了起來,說道:「明白了,紅雲是帝都那里的人。我原來也在帝都生活過不少時間,但是卻沒有見過她……想來應該跟里面的人有些關系,那她父親的身份就不難猜測了。不過……」劍邪轉向甲衛的眼神猛然變成了充滿冷酷的那種仇恨:「我父親被冤枉的背上叛國罪名,這個仇我是一刻都沒有忘記!如果紅雲的父親真是那個人,那就叫他小心點!現在我已經不叫雷頓了,那個雷頓已經和他父親一起死掉,我是劍邪,一個強盜頭子劍邪!」
甲衛心里一陣不耐,雖然羅西罕並沒有交代解決聖教廷等人的事宜後如何處理雷頓,但是看來這個家夥對于他父親的事情一直記恨在心。這樣對于以後羅西罕的安全可是一個不小的威脅。雷頓父親師承帝國四大斗神之一的劍大師,那麼雷頓……現在是劍邪得到他父親的指點,劍技肯定也不會低微到哪里去。現在自己一方佔據了絕對優勢,只消讓那些近衛們一擁而上,解決他正是最好的機會。」
對于甲衛和劍邪兩人,憨大完全沒有興趣。看到練雲生被自己一拳擊昏,憨大拍了拍他的臉,心里多少有些擔心。雖然那一拳已經控制好了力度,不過練雲生前面那種狂暴的姿態和黑劍主動攻擊自己,多少都是很不尋常的現象。
當憨大正著急的小聲喊著練雲生的名字時,練雲生竟然輕微的動了一下手臂。憨大狂喜之中更是加大了搖晃的力度,希望能把練雲生弄醒過來。
「憨……憨大……憨大哥,不要再……搖了。頭昏得……厲害啊#8226;……」
听到練雲生發出了微弱的聲音,憨大樂得馬上停了手。只見練雲生雙眼勉力睜開一條縫,吃力的看著憨大,然後嘴角淡淡的一笑,說道:「恩,我沒有……沒有被燒死嗎?」
「燒死?你小子咧,那些聖教廷的家夥都被你收拾得七七八八拉!哪里還能燒你啊?哈哈哈哈,你的那黑劍還真是厲害,差點把我也給收拾拉!」憨大見得練雲生回復清醒的樣子,早先被莫名其妙攻擊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樂呵呵的對練雲生說著。
「全部收拾?黑劍?」練雲生雖然覺得身子里真元繼續運作之下,體力稍微恢復了一點,但是還不能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猛然間發覺兩手空空,著急的問道:「黑棍呢?我的那根黑棍哪里去了?」
練雲生從得到黑棍開始,就依靠黑棍度過了不少的難關。無論是劇毒夫人那次還是被召喚獸突襲甚至是綠龍之戰,黑棍都為他保住性命立下了汗馬功勞。現在醒來一看,黑棍已經無影無蹤,怎麼能不叫他著急?尤其是被那個黑炎魔法包圍的時候,隱約間黑棍好像碎裂成了無數的小塊,練雲生希望這個只是幻覺而不是真的。
「黑棍?你是說那根黑色的大棍子?也,前面你從那個大堆黑色火焰里面出來的時候,棍子就不見了啊,變成一把黑色的長劍拿在手里。後來那個黑劍自己飛了出去,把那些放出魔法的聖教廷鳥人殺得一個不剩……阿生,你可還真狠那!」
「什麼!那現在那把黑劍在什麼地方?」練雲生驚出了一頭冷汗,精神也振作起了不少。隨著憨大手指的方向,只見遠處的草地上有一把黑色的東西靜靜的躺在草地之上。練雲生示意自己可以行動,讓憨大放開手後,自己慢慢走向那黑色物體的所在之地。
「不要啊,黑棍你千萬不能真的碎了啊!」練雲生慢慢的邁開步子,腦海里轉著的全是當初黑棍在手的情景。不僅是靠著黑棍度過難關,還有那些把黑棍當作有生命物體一樣的時候,練雲生時常和它說話。這段不長的時間里,練雲生沒有發現其實自己已經對黑棍有了深厚的感情。現在知道黑棍可能碎了或者變成了別的東西,練雲生實在難以馬上接受。
隨著距離的拉近,練雲生總算看清楚了。草地上的是一把黑色的長劍,就算在日光的直接照射下也沒有發出多少金屬的反光來,仿佛這把劍從內到外都是黑色的材質。再走過去,練雲生把那黑色的長劍拿在了手中。劍柄之處並沒有一般長劍的那種防滑纏布,而是由劍鍔延伸出來,與劍身是一體的。
「啊?難道黑棍碎了以後就變成了這樣一把劍嗎?或者……黑棍里面本來就有這樣一把劍呢?」感覺著劍柄那里傳來的冰涼,練雲生馬上找到了當初握著黑棍的那種感覺。
「唉∼∼∼∼∼有把劍剩下來總比變成一堆金屬碎塊的強吧?」感嘆了一句之後,練雲生右手拿著黑劍仔細端詳,心里想著:現在黑棍都成黑劍了,不知道那種排斥天地元氣的能力還在不在呢?如果不在了,可就沒有辦法再有以前那種可以破除魔法的效果了啊。
練雲生暗中調動一內的真元,感覺到沒有什麼大礙之後就開始運轉起來。元胎中本來調動的真元沿著手臂經脈涌動如潮,然後直向右手的黑劍傳遞過去。誰知道那種練雲生預期中的排斥效果沒有出現,反而覺得黑劍有如無底的深淵遇上了水流一樣,將涌動的真元吞噬得干干淨淨,而且還一絲反應都沒有。要不是練雲生見機馬上停止了真元的運作,還不知道要被黑劍吞入多少呢。
「不會吧!以前是完全排斥天地元氣和真元,現在居然是能吞噬真元了!?難道……」練雲生再次端詳起了黑劍,左手輕輕的撫模著劍身上那浪形的血槽,略為向後伸展的劍鍔,猛然間想起了什麼。當下從儲物手鐲里掏出了昆侖派的玉簡,仔細的搜索了一下後練雲生倒吸一口涼氣。
「飛劍!這可是現成的飛劍啊!劍的造型和外觀,都是最為經典的飛劍式樣。在光明大陸里面怎麼可能會有飛劍啊?難道這里不止我一個修真?還有……」練雲生激動得眼中差點冒出淚花來:「這把劍除了顏色之外,可是和玉簡中記錄的昆侖派第一飛劍‘逆天’一模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