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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每個時代都總有一些人向往著遁世歸隱?因為山林在出召喚召喚人們避開俗世的喧囂去呼吸清新的氣息嗎?不山和樹只是靜靜地立在那里見證世間的一切紛亂並沒有呼喚任何人去接近它們。逃避躲不過戰爭和災難只是偶爾登一次山可以在石頭上刻幾個字不管後人有沒有看見那塊石頭你的名字仍然永遠刻在那里。◆
冬日的朔芳城難得出一回太陽但盡管霜華人都不喜歡冬天卻也不討厭這個季節。正如當今的霜華大領不論是齊一賢還是齊淮信只要登上寶座的那人能確保領國太平就不會遭人非議。
齊淮信半敞著冬衣斜臥在大領府後院水閣里的天鵝絨墊子上旁邊站著七八個丫環有捧著珍稀古玩的有提著雕花鳥籠的也有穿著華麗舞衣剛剛跳過舞的。他搖了搖手里的金柄折扇見那幾個跳舞的丫環走近了鼻子里沒好氣地「嗤」了一聲丫環們就老老實實地站住了腳一臉委屈模樣但似乎早就料到要被數落一番。
「這叫驅煞舞麼?我花銀子找人來教你們那是看得起你們這些丫頭才讓你們跟著我妹妹的陪嫁隊伍去鶴平好在邢清揚那老狐狸面前顯示出我齊家的尊貴地位挫挫他的銳氣。結果呢?瞧瞧你們這德行你、你、還有你笑起來比哭還難看就你們這跳法還驅煞呢恐怕反過來倒將鬼怪越引越多!」
「大人您冤枉我們了姐妹們不是沒用功只是這驅煞舞真的太難跳了嘛!」為那個丫環上前幾步走到齊淮信身後一邊給他捏肩膀一邊將嘴唇湊到他頸邊吹氣整個兒一媚人的妖精。
齊淮信看也沒看她一把推開伸手拍了拍衣裳「去去去小浪蹄子誰有閑工夫陪你春?全都給我下去!」
「喲大領大人幾個小蹄子就把您氣成這樣?可別傷了身體才好。」
齊淮信趕走了丫環們心頭的火可還沒滅剛一轉眼卻看見了走進水閣的凌若松。
「你怎麼到現在才來?是不是淮禮鬧脾氣惱著你了?」
「大人說哪里話郡主端莊賢淑怎麼會跟屬下鬧脾氣?屬下是和梵靈使節多談了一些關于婚禮的事宜才會耽誤時辰還請您海量汪涵。」凌若松點頭哈腰地說著話雖然如今的他已是外務大臣但依舊改不了那一臉奴才相。
齊淮信收起折扇放到膝蓋上磕了幾下忽然神秘地一笑︰「若松你還記得前些日子來朔芳獻藝的那個名叫弄月的遼淵藝伎嗎?可惜啊自從事當天後她就沒了消息我這心不知怎麼了就在那兒七上八下的夜夜難以入眠。我說等你操辦完淮禮的婚事就順便去幫我尋找她一下吧。」
弄月?大人怎麼突然問起弄月來了?凌若松偷偷看了看齊淮信的眼神一說到那個藝伎這主子的魂恐怕都已經飛出十萬八千里了。主子的心七上八下恐怕自己現在才提心吊膽他可看清了事變那天救走凌秉秋的人是弄月而追捕了好幾日也沒有他們的下落。直到前幾天他偶然帶著兩個隨從上郊外游玩現華梨山九坪洞前立著父親的墓碑落款是凌若杉的名字著實讓他出了一把冷汗。
「你什麼愣?究竟听清我的話沒有?」齊淮信叫了好幾聲他才回過了神。
「當……當然听清了。不過恕屬下多言這次我國與梵靈邢家和親大人要嫁淮禮郡主也要娶邢家的宛楨郡主在這時候突然要打听一個卑賤的藝伎下落似乎有點不妥。」
「有什麼不妥?我把這事放在婚禮之後已經給足了那老狐狸面子他以為用他的女兒就能套牢我好方便他今後吞了我們霜華?沒錯我坐上今天這個位置他邢家是幫了點小忙可我齊淮信就要甘心做他邢清揚隨意擺弄的棋子?他做夢!我看那個藝伎弄月絕不是什麼丑陋之人恐怕是真正的風華絕代並且身手不凡。否則她也不可能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還能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能找到她我一定要納她為側妃就不信牽制不住老狐狸的眼線女兒!」
凌若松跨出大領府的門檻回望之際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掏出手絹擦了擦鬢邊的虛汗即使齊淮信並不知道凌若杉和他的兄妹關系他心頭還是不自覺地籠上了一層陰影。
他清楚地記得齊一賢中毒那天正是他買通了內侍搞出來的伎倆那種劇毒叫做蝕心粉並非下在酒中而是抹在齊一賢的專用酒杯邊緣。他知道齊淮義常有為父親擦汗的習慣也讓齊淮信安排了內線在堂弟身邊在他當天所帶的手絹上放了一種叫芫香的粉末。這種粉末的香味和檀香非常接近本身無毒但踫到蝕心粉和酒就會將蝕心粉的毒催化進而加劇毒性齊一賢才會當場死亡。
然而對妹妹凌若杉他盡管不夠了解卻知道她是跑慣了江湖的人齊一賢中毒之後她恐怕很快就能察覺到毒究竟來自何處。之所以沒能立刻揭穿這個陰謀是因為她對霜華國本身的怨恨以及顧慮著那時的藝伎身份他並不清楚凌若杉扮成藝伎來進宴的目的但若是妹妹暗地里傳出流言他的地位和腦袋怕是都難保。他緊緊咬著下唇捏了捏拳頭才登上停在府外那輛華麗的馬車。當然他會派出所有身手強健敏捷的手下就算把霜華國翻過來也要找到凌若杉的蹤跡不過永遠都不會把她獻給齊淮信……
穿過花廳和長廊便是梵靈大領府的偏殿邢震洲攜著母親的手跟著侍從去見父親。邢清揚即將迎接霜華的兒媳婦入府又要于不久之後嫁女兒下人們為籌備婚禮忙得不可開交但婚禮的主角卻一直被蒙在鼓里。
一路上看見張燈結彩的邢震洲很是納悶他悄悄湊到母親耳邊有點擔心地問著︰「娘該不會是爹又要娶新側妃了吧?他都一大把年紀了有四位夫人、六個子女難道還想著要別的女人給他生孩子?」
方夫人只是拉了拉兒子的衣袖並沒有表現出驚訝和慌張若真是丈夫要娶側妃她也早就已經習慣。如今若不是原天鏗親自上淨壇山請她回府她恐怕根本不會再跨進這個門檻。然而看到花園里盛放著各色的梅花又多了新的小苑和新瓦房她似乎可以猜到那即將進門的姑娘定是出身顯貴、崇尚京風的優雅。
「二夫人二公子請隨小的進殿大人和邢家所有宗親都在里面候著二位呢。」
一個近侍恭恭敬敬地迎上來接二人入了偏殿。邢清揚與賀夫人正在接受宗親們的拜會和賀禮近侍和丫環們搬著東西進進出出好一派喜氣洋洋!邢震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才不過上山陪母親住了半個多月回來就撞上這等子怪事。更令他吃驚的是他和方夫人剛進殿那些親戚全涌了上來一個勁甜言蜜語地奉呈就差還沒下跪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爹和大娘他們……」
沒等邢震洲問完話他的一個堂姐便插嘴道︰「喲敢情你們娘兒倆還不知道?霜華的淮禮郡主就要做咱們邢家的公子嬪震洲啊就快點準備當新郎吧!」
「什麼?爹和大娘要我迎娶霜華郡主?」邢震洲大吃一驚英俊的臉竟在瞬間變作蒼白猛然間他看到父親轉過身正對他笑著點頭渾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
他不是沒听說過霜華齊家女子們的美貌或許是因為有皇室的血統她們骨子里就帶著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無疑是所有大領家族中最端莊賢淑的女人。可是他卻同樣知道不論是領國和領國之間還是小縣與小縣之間只要不想因為利益之爭而引流血沖突和親是最上乘的良策。只是他並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政策婚姻下的犧牲品但他不能就這樣拍案而起宗親們都坐在偏殿中如何也不能亂了禮數。
邢清揚招呼宗親們坐在兩旁的席位上抬眼望了望兒子他不是沒注意到兒子的不滿卻依然若無其事地指著窗外的臘梅樹緩緩對賀夫人道︰「雖然現在是隆冬時節但很快就要過新年了等兒媳婦進門之後我就打算讓他們小兩口住到那邊的梅苑去。淮禮郡主喜歡風雅有那些奇麗的梅林環繞新房也多了幾分詩意你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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