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世紅顏 正文 第三十章 深入虎穴(一)

作者 ︰ 涵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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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星的命運可以改變嗎?這個世上曾經有過因後天憤圖強而改寫的命運,但也有多是憑單薄的力量無法改變的。也許,人在某種程度上的確不能違背神明的旨意,可是,人心始終渴望掙月兌宿命的束縛。我不想毀滅別人,亦不想自取滅亡,所以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實現那幾乎不可能實現的理想,不論成,或是敗。◆

冷星桓戴著斗笠,在大 的街道上邁著與往常不同的緩慢步伐。

十天前,她接到梓央改的飛鴿傳書,知道他一切尚好,正在繼續研制烈火神鳶,不由欣慰。然而,得知邢震洲與蘭格的種種,她只能一笑置之。霓月九國百年戰亂,南方的銀桂貴為天之國,也不過是個空殼,各諸侯領國大領在歷史長河中輪番稱王稱霸,皆以嗣眾多、家族龐大為榮。如今邢震洲與蘭格能走到需要生下孩的一步,她或許應該高興對,大草原出身的姑娘個個都有健康的體魄,生育能力必定很強。

昨天夜里,她給梓央改回了信︰「不要為我感到惋惜,你身為梵靈武將,應該祝福大領大人和惠夫人。盡管你可能還對感情的事不甚理解,但我必須告訴你,男人和女人之所以在一起,原本就不該單純地判定為一時沖動或者空虛而產生的錯誤。的生命會來到世上,大領家族的血脈就是這樣會得以延續,直到百年、千年,這是大領家族的一種責任,比任何事都要重大的責任。」

擱筆的瞬間,她感慨萬千。她曾親眼見過連彬瑤悄悄躲在後園以淚洗面,第一個孩的夭折,已讓她痛苦萬分,而第二個孩誕生後,她卻無緣再得到丈夫的補償。或者,邢震洲是把對連彬瑤的一片懺悔之情,傾注在了蘭格身上,二十四五歲的盛年,這個時期的男人無疑會越來越想要孩。就算他擁抱著夫人,僅僅是把她當作可以為自己生育後代的女人,談不上太浪漫,但仍然可以從梓央改的字里行間看出,蘭格亦是把對曾經她那種荒唐的感情轉到了邢震洲身上。另外,定天被送去歸冕,她已明白其中含義,然這個賭注的結果不得而知,她覺得似乎還應該為他做點什麼。

在雲來坊門前停下腳步,她沉默了片刻,跨進門檻。

「梓伯父,是我,星桓。」

她在賣香水的貨架前找到了梓博鴻,老人正坐在桌台前記帳。

「我猜得不錯,你果然還是回到了這里,需要我幫你些什麼嗎?」梓博鴻抬起頭,對她微笑,額上的皺紋看來卻比第一次見面時深了不少。

「您近經常去看央真少爺?」

「沒有,央真……自盡了。」

「因為阿榮換定邦公的事?」

「不,他恨自己身太弱,活在這世上也不能為梵靈出力。他的遺言中寫著,他覺得很慶幸,阿榮替定邦公喝下毒藥死後,齊淮信並沒有現孩被換過。」

听罷此言,冷星桓心頭不禁一酸。然而逝者已矣,她能做的,只有將來盡力替梓家爭取應得的地位和權利。

「星桓,你剛剛來見我的時候,我看到你很平靜,相信央改在大領大人身邊已經得到了重用。不過你大概還沒听說吧,天壽將軍武兆康被司徒杭從鶴平調回了大 。」梓博鴻一面說著,一面領著她來到廂房,關上了屋門。

「那個老將真的被調了回來?」

「自武兆康的軍隊把遼淵佔領之後,你以為齊淮信會袖手旁觀?那家伙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放過,巨鶻軍在東西兩面都對霜華的領土虎視眈眈,他能任憑那些人擺布嗎?」

「果然,獅和老虎做不成永遠的朋友,即使要母獅給小虎做乳娘,到它獸性大的時候也一樣會咬小虎。」冷星桓眼底忽然閃過一絲光芒。

「那麼……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做筆生意呢?」梓博鴻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臉中透著神秘。

冷星桓端起杯喝了口茶,笑問道︰「不知伯父所說的生意是什麼?」

「西方的青澱和西南的朝光兩國前些天都有商人來訪雲來坊,想要我從中斡旋,讓他們從巨鶻軍中購買重鎧和聯弩。」

「雲來坊不是賣服飾和香水的嗎?伯父什麼時候也接起兵器的生意了?」

「不就是齊淮信和霜華人給的啟示麼?在這種亂世,巨鶻有成千上萬的手工作坊,之所以和霜華結盟,司徒杭盯著的正是齊淮信腰包里白花花的銀。但青澱和朝光不一樣,那兩個領國不是大富之國,偏想要購買一批武器,為數並不多,你認為原因何在?」梓博鴻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一本帳簿,遞到她手里。

冷星桓翻了翻帳簿,心中猛然一亮,「听說青澱和朝光也有數處手工作坊,莫非他們是想竊取巨鶻的武器制造技術?」

梓博鴻模著胡點點頭,對她投去了欽佩的目光。

巨鶻大領府中,司徒杭正同他的九位妻妾在園中欣賞歌舞,一邊調笑,一邊不時地模著頷間的兩縷胡須。霓月九國在位的大領,數他年歲長,但即使他已六十有五,身板仍然精壯結實,去年娶的一位二十來歲的側妃還為他生下了一兒一女。大領家族之中,常以嗣眾多為榮,而司徒杭的長司徒朗和次司徒江一個已經過四十歲,另一個也跨過而立之年,老父親遲遲不願退位享福,兩個兒打從心底感到不是滋味。不過,司徒杭雖然年老,心性並不糊涂,此番召武兆康回到大 ,正是想讓他以元老的身份牽制住兩個兒,以免生出事端。

「大領大人,武將軍前來拜訪,有要事稟報大人!」

隨著近侍的傳話,司徒杭暫時離席,來到偏廳。白須白的老將武兆康果然候在那里,見大領駕臨,連忙起身下拜。

「免了,武將軍是與家父同輩的人,為何每次都要那樣拘謹呢?我們還是坐下再談吧。」司徒杭上前扶他平身,遣退了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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