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夜都翻轉的想著顧雪真的事情,凌辰天際剛透了一絲塞曙光,她就令了清兒去喚顧二爺夫婦早膳在她的院里用。
連夜的春雨過後,天已初晴,溫暖的陽光,春風吹拂,顧二夫人只跟著顧二爺身後,打昨夜說出了那事,他與她似有千言萬語要交談,似到嘴邊又一個字都吐不出來。紅鶯看主子倆的臉色,就覺著二夫人昨夜定是沒有解開兩人的心結了,反而二老爺對夫人還更加冷漠了似的。
老夫人早就等著他們,立即喚人坐下,吩咐了下人先出去,只說談會話再傳早膳。
「雪真進宮的事,您與二爺商議的結果是怎麼樣?」
「啊?」顧二夫人臉上木了木,突然憶起昨日與老夫人提起的事,她猛得看向丈夫,果然那溫沉的臉染滿了怒火,「誰說過準你作這決定,顧雪真不進宮…不進宮…難道你還听不明白麼?」
顧二爺「砰」聲摔了茶碗,驚得老夫人心都咚咚亂跳。
「你這是在誰面前脾氣了,天大的事也沒見你這般凶惡的對人,」老夫人著的氣,一皺眉,到是凌厲得厲害,「你什麼邪火,雪真進不進宮,不就正和你商議著麼?」
顧二爺臉上沉了沉,看二夫人的凌眼一搭,立即一起身,躬了聲和聲道︰「娘,兒子和蕭氏為孩子們的事鬧了心,一時忍不住氣所以才胡為了,求娘不要往心里去了,再別傷了身子。」
「婆婆,都是媳婦的錯,是我對相公的話置若罔聞,都是這自私的性子起了事,求婆婆你消了氣,你若再病著,媳婦就算是死也抵不了這罪過!」她因那天大的身世繞了心,自是忘了昨日的備的事情,可現想來那都微不足道了,重要的是要挽回在丈夫心中的地位。
「什麼死不死的,大清早的竟亂說話……」老夫人平了氣,眉一皺,「我到是覺著雪真進宮也不錯,至少絕了那些亂七八遭流言。」
「娘是听到了什麼?」顧二爺問道。
老夫人臉上難看,「你們那好佷子都這般鬧騰了,不用想也知道那傳雪真的決是沒好話,」很是氣憤,突然期翼道︰「要不您就允了兩孩子的事,我看……」
「不行!」兩聲斬釘切鐵反駁。
「這是作什麼,在這事上還從未見你們這般統一一詞。」老夫人鬧不明白,「難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卻是二人模樣太過異樣。
兩fu妻對看一眼,二夫人先道︰「婆婆,哪有什麼事敢瞞你老人家,只是昨夜與相公思去想後,覺著雪真身逝淒了點,又連遇這兩件傷心的事,所以媳婦與相公商量,以後要用心待著她,若真不成,就養在身邊作老姑娘得了。」看眼顧二爺,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顧二夫人心里一寬,又道︰「婆婆不是也極喜愛著她麼,還有她的手藝,那隱著繡技可不是只有婆婆一個人知曉的哦,」她看眼丈夫,眼中含笑,「以後我就專門繪圖,雪晴雪真和婆婆你一起作刺繡,那樣的日子可真讓人向往著了 。」
「嗯,這樣想到是對了,不過雪嬌的事,你想怎麼處理?」顧老夫人問人,「她那性子也著實不合適呆在宮里,若有法子不進宮,到是圓滿了。」她看向顧二爺,這事還得他說了算。
「娘,孩子都是我的,雪嬌的事我也放在心上,你讓我想想,看看是否有機遇免了她進宮的份子。」
老夫人點頭,二夫人欣喜,「相公當真麼,那為妻先代雪嬌謝過爺嘍!」她是故意這般做,顧二爺喉頭一清,到有些不自在。顧老夫人看二人相處更怪,疑了疑眼,正待問人,這時就听到良辰大呼小叫的進了院。
「老夫人……二夫人……」她已跑到廳里,向人作了禮,立即喘氣稟道︰「老夫人,快到二小姐房里去看看吧,今兒早上表少爺又來找二小姐,二小姐讓奴婢出了房,兩個人關在里面,為了什麼事鬧得很大聲,婢子惟恐再傷了二小姐,這才急著來報夫人們。」
顧雪真穿戴整齊,描了眉,粉了腮,長長的黑挽著流雲鬢,用梅花釵束起厚重的流海,凌劍的粗眉,不似一般女兒家的溫秀,到有幾分男兒帥氣,一直被掩起的水潤鳳眼,一顰一笑露出迷人的神采,豐盈的挺鼻,櫻紅的嘴唇,小巧而細的臉頰,五官秀美清雅,又不失幾分挺秀俊麗,她端端坐在房里,溫笑著眼看著面前的男人。
「小真,你這是怎麼回事?」蕭雨笙著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欣喜了眼,「是專門為我而裝扮的嗎?」他期翼的看著人,卻現,面前的美人兒笑意滿面,卻輕輕忽忽,似水中幻影轉眼既逝。
「表哥,我美嗎?」她輕起了聲,帶著柔,帶著媚。
他眼一調,晃過她臉上蒼白無力,痴迷的道︰「美,真美。」他牽起她的手,執在唇邊輕輕一吻。
只見她干淨的鳳眼慢慢染上冷霜,手上一扯,身形立起,居高臨下,「那你說表妹這般姿色比起宮中貴妃如何,可是比之更過!」她轉了一圈,一身水藍的紗裙隨風揚舞,婉如一團藍色火焰,灼眼得很。
「小真你怎麼了,這是說什麼?」
「你不是說我美嗎,呵呵……」她又轉了一圈,高仰了秀顏,「我想進宮選秀,要做皇帝的女人,榮華富貴,萬千寵愛,表哥……」她看著呆若木雞的男人,「表哥,那都是我想要的,可是……」她走近他,牽起已然泛著冰涼的手,「怎麼辦,小真好喜歡表哥,但是表哥卻給不了我最想要的……」她似苦惱的皺了眉,那美顏輕愁惹人心憐。
「小真,你亂說什麼胡話,」他猛得把人擁進懷里,「怎麼了,是昨夜病糊涂了不成,為何盡說些表哥听不懂的話,快快好過來,還給我真正的小真好不好,表哥好擔心你,不要瘋魔了成麼?」
她背著的他的小臉失了顏色,淒楚無限,驀得鳳眼一凌。
「我這麼說是給你面子,為何你就是听不懂人話呢!」雪真怒得馬起小臉,一掌推開人,立即背了身。
「你說什麼?」他拉人,再轉回來的豈還是顧雪真,那清美的人兒立即變得妖嬈冷酷,凌眉嚴烈,鳳眼清冷,「我要進宮,要做皇妃,一絲也不稀罕做你蕭家媳婦,而你那可笑的母親,竟曾嫌我身逝低微,只是一個小妾的命,呵呵……你讓她等著,只要我進了宮,貴妃之尊必得她對我陪禮道欠!」
「小…小真你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這樣說話,一點也不像你,這不是我認識的小真,不是她……你是誰!」蕭雨笙敗著身後退,豈能認同全心愛的人兒突然改變。
她跟進,步子冷沉,「我是,這就是顧雪真最真實的面貌,你那好兄弟講的一點也沒錯,我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女人,看上你對你害羞,都是見你比王貴體面,這都是事實,尤不得你不相信。」
「不會,決不會,我不相信,這不是真實的你!」他一把抓人手臂,「告訴我生了什麼,為何你會一夜之間變成這樣,告訴我原因,不然我決不會相信的!」
顧雪真冷冷一笑,走到身邊說道︰「知道嗎表哥,我早就是王貴的女人了,若你不相信大可問我母親,她和她的佷子說的都是實話,你們都被我騙了,哈哈……」她低著頭,媚著眼,「雪真的演技是不是很高明,連你們所有人都被騙了!」
「不……不要……」他敗身,「不要這麼對我……不要……」他猛一起身朝門口奔去,與同樣听聞的沈沐陽撞了下,也不知所覺,只往外面奔去。
「啪」只覺臉上火燒,沈沐陽展了功夫,狠狠一巴掌甩在顧雪真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