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笙道︰「姑父,雨笙是你看著長大的,性子怎麼樣,你應該都清楚著,我對雪真情深意切,早已起過誓非她不娶,如今父親也願意與您重修舊好,這是你們兩位長輩,甚至是我們兩家一個難得修好的機會,所以希望您一定成全我們。」
「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這霧城里又不是只有你蕭家才有好男兒。」顧二爺不屑的道,顧二夫人一看氣氛壓了下來,立即說道︰「雨笙,真是對不住你,雪真是萬能嫁給你,就算是姑母求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蕭夫人自覺已經很給人面子了,卻是這方還在拿喬,不樂意的道︰「盈盈,大哥和嫂子來你顧府,就是有了心里準備,無論你們提出什麼要求,我們都允了就是,顧雪真若嫁到蕭府,是正室少女乃女乃之尊,可你們一再推遲,難道竟有了嫌棄之心不成,還是說當真有什麼難言之隱。」
任誰也看得出顧二爺那臉上的憤怒,但自家相公都先低了頭,按理說再有執氣也應該有所緩和,可莫要說顧二爺,竟是連顧二夫人都這般堅決拒絕他們,蕭夫人自覺丟臉,若不上寶貝兒子以出家相逼,他們豈能添著臉來求著人,可在這同時也覺著這事透著不尋常,總覺著二人臉色,竟有什麼事瞞著他們。
老夫人勸道︰「正易,你兩夫婦到是為何這般反對著這門親事,到是有什麼與孟山不順暢,趁這機會,你倆也說道說道,想來我這個作長輩的還能為你二人斷斷才是,不管兩個孩子怎麼樣,也得解了這莫名的死疙瘩呀。」
顧二爺早看人不順眼,事過了就了結了,可不想竟還皮厚的貼上門來,又見到顧雪真眼里紅了傷滿,一下就滿了氣,喝道︰「你是要問原因是不是,那得讓蕭孟山自己說說,他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相公……」顧二夫人猛得拉起他,低道︰「不要,你不能……」怎麼能夠點破,他一語道出,蕭家再無安寧之日,顧府又豈能擺得掉置身事外,就是孩子們又怎麼受得了,流言匪語最害人于無形。
「什麼不能說,就是因為一直惦著他的關系,我才一直隱忍,卻讓我那苦命的妹……」顧二爺紅傷了眼,氣頭上之際,顧雪真驀得吼了聲,「爹……」這聲爹驚了顧二爺,滯了嘴,看著她臉上乞求的難受,硬硬的閉了嘴,狠狠的瞪了蕭孟山一眼,這等架勢豈能不讓人疑心。
顧雪真走出來,到老夫人跟前道︰「女乃女乃,謝謝你為雪真著想,可是……」她看了眼蕭雨笙,堅定不已的道︰「我不能嫁給表哥,真的不能!」堅定的眸子里閃著只有老夫人看得到的傷痛和乞求。
「雪真,為何你要這樣說,莫要再告訴我什麼你要榮華富貴,還竟然拿王貴作擋箭牌,告訴你雪真,我不信,肯定有什麼事我不知道的,是不得已才拒我,對不對,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擋在你我面前,告訴我啊……」
顧雪真一回轉身,臉上很冷,又很淡,再如刀子般的割了蕭雨笙的心一次,「因為雪真已答應了別人的親事,所以表哥,我們不可能……」求你了,走吧,雪真與你今生再無緣份!
「我不信,怎麼可能答應別人的親事,你告訴我他是誰,是誰?」
顧雪真直接的道︰「沈家大公子沈沐風,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莫要再說什麼不信的話,昨日他向我提了親,這事有二伯母作的主,雪真要嫁的人是他,心甘情願無怨無悔!」她不忍再看他的受傷無比的臉,低頭道︰「表哥……再見,雪真就是別人之妻,求你不要再對我糾纏痴戀,雪真不值得。」
她轉身就跑,若再不離開,那堅持不掉的淚珠,再難瞞住人。
「不,不……不是的……不……啊啊……」蕭雨笙痛苦的敗身來,蕭夫人傷著眼抱著他,為兒子的受傷,她更痛。
顧二夫人道︰「大哥,大嫂,孩子太任性,這事……」
「你不要說了,當我們沒來過這里,嫂子立即就離開。」她喚了小廝半抱著蕭雨笙出去,顧老夫人看孩子傷成這樣,心里難受,直呼罪過罪過。
蕭老爺卻是對顧二爺窮追不舍,對人道︰「你們父女這般傷我兒,若沒有合理的理由,老夫豈能就此了事,顧正易出來說話。」兩人一看不對眼,氣呼喝喝的朝門外走,顧二夫人嚇得喚了聲,「相公,大哥……」跟人出去,卻被顧雪晴擋了道。
「娘,你怎麼能答應顧雪真嫁給沈沐風,你怎麼能夠這樣做,為什麼在我親娘的眼里只有那個外室生的女兒,我呢,我在您心里算什麼?」她哭淚滿臉,這是第一次把傷痛和害怕表現出來,搖著頭脆弱不已,「她嫁給沈沐風,我是不是也得嫁給沈沐陽了,什麼時候,你們拿了時間了嗎?哈哈……」她一歪身,顧二夫人嚇得伸手扶她,顧雪晴一把狠推開她的扶持,「哈哈……我算什麼啊,你心里根本沒有我,嫁吧,就嫁吧,哈哈……」敗著身就往外走。
顧二夫人痛心不已,立即吩咐了顧雪嬌跟著,紅鶯也跟著去照看著,這個一向沉靜自持的孩子,那臉上的瘋亂悲傷讓她莫名的害怕起來。
「作孽啊,我是作了什麼事,孫女們要這般難做啊,嗚嗚……」老夫人捶足蹬,氣得直哼哼。
二夫人白了臉,想著顧雪真只怕就真要嫁給沈沐風,那說出的話當這蕭家的面,豈能不算數不是,那她的雪晴……大哥都娶了雪真,受傷的老er,沈家夫婦怕是再也拖不得要人嫁過去……沖喜。
而顧二爺與蕭老爺卻引了另一波大戰,兩人處在書房里,一陣沉悶壓抑。
顧二爺道︰「還要問我是什麼緣由麼,你可知當我面對雪真的時候,那是何等的心情,妍然就死在我懷里,若不是我當年的心軟,她豈能年紀輕輕的就沒了,而你呢,你這個害人不淺的禍害又在作什麼?」
蕭老爺听了顧雪真隱密的身世,一下子就敗身來,慘白著臉似乎嚇得不輕,「她…她是妍然的孩子,妍然有了孩子……」
「你這是作孽啊,那兩個孩子……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啊……」顧二爺捶著口,心如刀割般疼痛。
而天作巧合,蕭夫人竟臨門就听到這一句,「砰」一聲︰「什麼兄妹,誰和誰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