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不可耐……這就是給她的評語,雪真一退再退,沈沐陽還在說什麼,雪真不想再听,也不想再呆這里讓人評頭論足,在撕哭聲無法控制的飆出來之前,捂著嘴便逃離了房間。
「嗚嗚……」很大一聲痛哭從房外傳過來,接著便是良辰擔憂的道︰「二少女乃女乃……二少女乃女乃你這是怎麼呢?」
「二少爺,二少女乃女乃怎麼哭了?」
「哭哭好,讓她自個兒fa泄一下可能那心里才會舒坦,哭吧,使勁兒的哭,以後你愛怎麼的,怎麼的,我也無所謂了。」
雖然這麼說,可心里頭誰又好受來著,剛剛的話是他一直憋在心里的在意,其實他真的不想自己最親近的女人也變成沈府這些女人模樣,爭啊斗啊……只會顯得人更加粗俗。
但是雪真果真是這樣的人嗎?
好像那天也是因為他,她才抵了二娘,才卷進家庭的爭斗之中……好像娘一直都愛哭,可自從雪真來了之後,娘除了裝模作樣用眼淚逼他們之外,是多久沒有再流過眼淚了……
沈沐陽砰聲關上門,心里紛亂,臉上直沖火,此時這心情真他ma的糟糕!
無所謂……這句話就象一根針扎進心窩里,以往他說什麼,她都不會有太多感覺,如今卻再也受不了他這惡劣的對待,她也大可以如以往般那麼「招呼」他,可是此時的心境卻與當時大不相同。
這是怎麼呢……他的話,他的語氣,甚至只是一個不好的臉色……為何會越來越在乎?雪真跑出院子前就止了哭音,不想呆在有他的地方,但是也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他們在吵架,只是低垂著頭,眼里一時卻是止不住淚水。
前院下人都多,此時只想清靜一下,便轉身朝後院里去,那里是一處閑散的院子,不過平日里下人們還是整理得干淨,此時正是黃昏,到那里應該會很安靜才是。
可是卻踫到意想不到的人,一看庭院中的玉池塘邊坐著顧雪晴,雪真下意識的就要轉身走,可是卻又一止腳步,兩把抹了淚,直直的就朝顧雪晴走過來。
在雪真一來這里時,顧雪晴就看到了她,很是意外的她竟然沒有離開,而她臉上的淚水,卻讓顧雪晴惡意的挑起眉頭道︰「看來過得不好的還不止我一個呢,哼,你們的日子也不舒坦嗎,于此,我也心里平衡了一點。」
邊說話邊朝水池里撒了把魚料,一群魚兒爭先恐後的奪著食物,她就一直看著它們,眼里卻渙散著,神情同樣透著哀傷。
「我以為這里沒有人,只想呆一下就走,沒有影響到你吧。」雪真說著,搶了把魚料撒得更遠的水里,淡淡的道︰「你光看跟前的魚兒餓得慌,不知道那遠處的同樣饑餓難耐嗎?」
挑了下眉,「它們要想吃就要奪,不然餓死得了。」冷冷的聲音驀起,帶著點點的憤恨。顧雪真听著直皺眉,立即諷道︰「你到是奪得厲害,連自己同胞妹妹也可以陷害!」當然說的是入錯洞一事,其實在雪真心里,真難相信這個大姐會變得這麼的自私。
顧雪晴臉上難堪,氣堵了下,才惱火的道︰「顧雪真難道你一輩子都要抓著這個說事嗎,我就真的罪有應得讓你們所有人都怨恨著,可他沈沐陽不也沒有什麼事不是嗎……」
雪真低了下眼,繼續喂魚,沒有吭聲。
「……若不是我,你會從妾室變成如今的二少女乃女乃嗎……雖然這府里的人都說我不是妾室,可是那女人在一天,我就是個小,永遠都比不得你的身份高貴,別人看我的眼神都會變得低劣很多,如此你們還一個個的逼我,讓我承認那全是我的錯,呵呵……對,是我自作自受,這下你們可是都滿意了!」
一汪的眼淚便飆了出來,她是做錯過事,但不會說後悔,她顧雪晴從來都不想談後悔二字,但是她也要適應的過程,可家人的責怪,丈夫的疏離,以及世人的眼光,這些對她真的好大的壓力,其中最屬父親那失望的眼神,快讓她瘋掉了。
雪真輕輕的道︰「你爭啊,吵啊,鬧啊……到底又得到了什麼?」淡淡的看著她,「以往的顧雪晴很驕傲自負,如今的你讓我都不敢認了……」
雪晴一松氣力,敗坐下來,一支手撐著魚池似乎才不會摔倒。「呵……驕傲……我自己都忘記那是什麼感覺,自從不得已給沈沐陽沖喜時起,我就再也驕傲不起來……
手上滯了滯,雪真心里有話反駁她,可看她如受傷的眸子竟然也有些不忍。
「……以前我是驕傲的,認為所有人都比不過我,當中自然也包括你顧雪真,」她看著她,眼上一憤,「你是爹的外室女兒,爹雖然很多時候都冷著你,可只要遇著大事都會向著你,比如說進宮……所以雪嬌也會從小不願意親近你,認為是你奪走了我們的父親……」
雪真淡笑了下眼,道︰「很幼稚的,但的確如此。」這也是知道自己身世後才鬧明白的,她那個伯父對她會是那樣忽冷忽熱,她全都理解,在伯父心里,她不過是毀了母親的一個凶手而已……
「可你最過份的卻是那手繡技,」雪晴認真的憤喝道,雪真詫異的挑起眉頭,雪晴再道,「你明明技藝比群,這在女乃女乃那里也是心里有數的,可是女乃女乃讓我們繡給太後娘娘‘百鳥朝鳳’時,卻故意說繡不出來,你可知那時我是花多大厲繡那刺繡的,可就你一句話抹殺了我所有的努力,我得到那些賞賜卻顯得那麼可笑,」重重的出一句,「因為女乃女乃心里只認定你的技藝最高,是你放棄了與我比賽所以才輪到了我。」
「我不是……」雪真想解釋,可這解釋得清楚嗎,她是繡得出來,可並不是故意讓給雪晴的,當時只是不想麻煩而已,卻不想給雪晴心里種下了一顆無比難堪的種子。
「後來就是成親……」她微傷的低語,一時陷入了心事,雪真看眼她,有些能夠體受她的心情,只能說事世難料,如果沈沐陽沒有出事,也許她們……這般想來,到也陷入糾結的思緒之中,那個男人的事才是雪真難受的根源,這別的怨恨莫名的淡下很多,而如今卻更加明白,一個人總被嫌棄的人,那是多麼的難受和無可耐何。
這個大姐啊……雪真輕輕一嘆,道︰「別哭了吧你,讓人看到還以為是我在欺負你。」斜陽余輝下,雪真秀美的小臉蕩起一抹溫情,眼里含著的暖意,卻讓顧雪晴驀得紅了眼楮,捌扭的硬聲道︰「不要露出那種眼神,我不需要你可憐。」
給讀者的話:
誠肯的感謝378和374兩樓親親的評論,非常肯定親是認真看了文的,讓真能看到自己更多不足,筆下的主角配角應該更圓潤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