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孤寂撮住了每個人的心,晚風的清涼似也趕不走雪真心中的焦燥,一顆奔向愛人的心讓她變得更加成熟,對愛的全釋更加準確而肯定。
二少爺院里寂靜而黑暗,就連院門口的燈籠也沒有點燈,一片的黑一片的暗然神傷,雪真凝視著院門,低低的道︰「阿啞,帶我過去吧。」
身後守護的人,身形並沒有立即動彈,因為她知道走進這道門將意味的是什麼,而她只是一頓,更明白雪真那份堅定不移不離不棄的心意,她要的只是也只有陪著丈夫。阿啞帶起她拔身運用輕功跳過院牆,因為大門已被二少爺從里面關緊,困為二少女乃女乃說不能驚動任何人,也包括二少爺。
感覺得到房里沒有任何動靜,有一刻一抹恐慌撮住了雪真的心,突然听到書房里有人聲咳嗽,這才一松心神,為一份安心促使她急步跑去查看,果然那個讓她又愛又氣的可惡男人正在書房里,窗戶上溫弱的燭光印著渾黃的人影,晚風習習似乎眨眼之間這抹人影就會隨風而逝。
輕輕的腳步重重的心,雪真臨近窗戶,只听屋里人嘆著氣,帶著啞澀的嗓音念道︰「成親這麼久了,我最虧欠你的就是一個完整的婚禮,可惜如今…唉……如今我只能把抹遺憾繼續延續……」
一顆心痛的淚兒滴落下來,雪真砰動的心跳正回應著他,她沒有覺得遺憾,她一直向上天懷著感激之心,有多麼高興多麼願意她嫁的是他,愛上的也是他……
「這是我為你而做的丹青,第一次拿筆畫起人物,可能也是最後一次吧……」深深的嘆息透出太多不舍,雪真看得到窗戶上的人影,手拿著畫卷正細細的端詳,突然听他又道︰「人都沒有了,為何我還把這種東西留給你,不是徒留傷感麼……」一顆揪扯的疼痛是他,也是她,看他那手上動作似要毀了畫卷。
一聲急來,「阿啞……」這聲喚,使男人驚聲中帶著喜意,聞聲問起,「誰在外面……」可只看窗戶突然大開,一抹人影飛騰過來,在他沒有任何反映之際,已被阿啞點住穴位,眼一閉身形便往下到,阿啞快手接住,向門口後進來的雪真望去,「真的要這麼做嗎?」
不是不肯定她的決心,而是不舍她拿自己冒險。
雪真堅定的點頭,一雙濕潤的晶瑩只盯著男人面上,不到一日時間他竟如此頹然,心痛如絞更加確定自己的心意,「按我說的做,不得有異議。」
&上躺著沉睡的男人,雪真讓阿啞辦完所有交待的事,便最後叮囑她道︰「公公晚上回來時,帶有花師傅的消毒藥水,你離開後就去尋來自己清理一下……」阿啞始終只望著她,從來沒有波動的眸子里透起迷蒙的霧氣。
「……阿啞我從來不曾問過你的過往,但我有感覺你決不是一個平凡的人,所以……」真切的望著她,「所以若我真有什麼事,你離開吧,去你認為應該去的地方……」
阿啞身形猛動,她平身最听不得有人趕她走,可是一次次的被人遺棄,她一次次的冷了心,卻是一次也沒有回過頭,但這一次她覺得不行,再也冷不起來,因為她明白這個女人是拿一顆最真誠的心在對待著她。
阿啞深深的注視著雪真,平凡無奇的臉上在這一刻竟讓人覺得如此耀眼,那雙無動于終的眸子透出的是從來沒見過的光彩,雪真的心震了一下,只覺這抹光亮好熟悉,就好似……而此刻阿啞動了定住的身形,輕輕一躬身尤如以往一般恭敬的退了出去。
可雪真感覺得到她並沒有離開。
這g上的男人嚶嚀一聲,雪真立即回到床邊而坐,手里握著他粗長的手掌,帶著一抹深情的笑臉,注視著男人慢慢張開的眼楮。
沈沐陽迷蒙的眼楮狠眨了下,才現面前的人兒並非幻覺,一抹大喜沖進膛,激動的喚道︰「雪真,是你……」可眼里一變,憶起什麼,臉上立即消了興奮的神情,「雪真你怎麼會在這里,你不能來這里,趕快出去……」
雪真笑開眼,看著男人要往後動,可是滑稽的竟掙不開束縛,此時沈沐陽才驚訝的現,他竟然被人點了穴,而且感覺得到此人功力深厚,他全力運功也沒有沖破,抬眼憤道︰「顧雪真你到底要做什麼,還不叫阿啞給我解穴。」雪真身邊除了那個總是陰著面的阿啞,他想不出第二個人有如此功力。
「我不要。」她霸道的說,臉上溢開更多笑容,在男人瞪大的眼楮的注視下,驀得就沉身覆在他身上,眼對上眼鼻對上鼻,惑的低語,「不是要采麼,心急了麼……」圓潤細白的手指輕輕從他眉間劃下,帶著一股難言的熱力,猛得觸動男人長久的渴望,黑眸里孕育出縷縷情波,可是突然卻是一個神清,轉開了臉,低道︰「我不要你,下去……」
在他意料之外的,身上的女人果然退離,莫大的空虛感抓疼了他的心,她走了麼……不,她應該走!
可是卻听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訝然的轉過臉,竟看來到……「顧雪真,在我沒有動氣之前,把衣服穿上離開,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雪真沒有住手,外衣,里衣,最後只剩肚兜和墊褲,臉上暈開柔情的笑顏,看著越來黑臉的男人,溫柔的聲音,說著最堅硬的話,「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雙手繞過頭伸向後頸,手指輕輕一勾,繡著白荷的抹衣應聲而落,細長白玉的小手由頸上慢慢撫下,男人覺得那不是她的手,而是自己的掌握……
扯開身上最後的束縛,雪真一si不掛,長長的頭拔落披下,黑絲包裹住她的嬌艷,尤如黑夜里的靈。
「顧雪真……我讓你離開,听得懂嗎,讓你離開……」男人上火的聲音卻透著絲絲肯求,沈沐陽沒有再看她,也不敢再看她。這制命的惑他承受不起……
「我是你的男人,你卻一點也不尊重我,連我最後一絲尊嚴你都要抹殺了嗎?」男人閉上的眼楮的俊顏上盡是哀傷,他何償不想要她啊……
雪真低了下眼,嘴角輕輕蕩開最美的笑花,「沐陽你忘了嗎,雪真還不是你的女人……」揪揪的心是她萬千的悔意,她是他的妻,此時才感覺到,一顆愛人的心早就為他所跳動,可是她卻浪費了那麼的時間呵……
「顧雪真!」女人的話,似觸怒了男人,他反眼過來,「我娶了你,你就是我的女人,一直沒要你,是因為你那些不堪的過往,我……我嫌你太髒,你應該沒有忘記我說過的話,你只是沈府的二少女乃女乃而已,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即便是死…你也只能是名義上的稱謂……」
最傷人的話也莫過于此,這是沈沐陽內心掙扎良久,才吼出最能阻止她的話,可是卻眼看著女人盈盈的笑眼透出的淚花不似傷而是心疼,讓人憐惜不已的心疼,沈沐陽好想把她擁在懷里,告訴她,他不是這麼想的,他是愛她的,不知不覺之間她已在他的心里落下生根,這份愛是帶著萬痛襲上他悲涼的心。
可是為時已晚呀,不管誰保證過什麼,他可能會沒事,但也可能就這樣消失了,怎麼能在最後的時間里,看著自己最愛的女人為他送掉了性命,不值,更不舍。
屋里不知何時擺上了冒著熱起的浴桶,雪真光的身子漸漸滑進水里,背著他而坐,玉臂蕩著水波淋在身上,而他看不見的小臉上全是濕淚。
「死嗎,死我也跟定你了,」輕輕如水的聲音如痴般繼續,「雪真……真真,這是我最開始的名字,五歲前我沒有姓,只有被病痛折磨的母親為伴,那時我以為就要那麼一生了,被人欺凌,吃不飽穿不暖……母親是用她最後的生命乞求二伯父接受了我,那時以為他就是我父親,卻不想原來我父另有其人……」
悠悠的傷情透著愁苦,這是雪真從未說起過的往事,沈沐陽再要喝人的話,始終沒有再吐出來,盯著她溢滿哀痛的背影深感其痛。
「……蕭雨笙不是我表哥,他是我親生大哥,很好笑吧,若不是他愛上我,也許我永遠也不會知道,我的母親不是二伯父的外室,而是他的親生妹妹,顧府傳言得病而死的顧妍然……」
輕輕吐出的話,卻讓屋里屋外兩個男人都萬痛難當。
花師傅是不放心沈沐陽而來看他的,剛到來便被阿啞阻止,一問之下才知雪真這危險的決定,想要急身來阻止的,可不想近到房門邊听到卻是這個震驚的消息。
他猛得敗身來,若不是阿啞急一扶,他已無力大痛的摔倒在地上。
「師傅……」阿啞想問他怎麼了,可只被人推開手,麻木的臉,控制不住的熱淚,腳步不穩的直往後退,轉過身後再沒有回頭,驀得拔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徒留一地襲入人心的萬千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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