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完筆供的張昭懊惱的坐在二樓的審訊室里面,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拿頭往桌面上不停的撞。想起剛才自己的表現,真想現在就一頭撞死。
雖然現在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干了,但好歹曾經也是小偷公司的董事長,夸張一點也算是叱 風雲的大人物,怎麼就那麼窩囊呢?給幾個警察拿槍一圍就腿肚子發抖,聲音發顫,連自己的兄弟都供出來。丫的,就這德行也出來混?
越想他心里就越覺得自己窩囊,越想就越覺得對不起被自己出賣的兄弟張凡。更別提自己還把他準備拿去賣了給伯母看病用的大靈芝。至于這個靈芝到底值錢不值錢,那個不在考慮範圍之內,他考慮的是︰張凡這個兄弟信得過自己,把東西給自己去賣,不但沒有賣出去,還把東西搞丟,自己更是出賣了他,害他也給關了。
「不行,男人要承擔責任,已經害他給關了,不能東西也沒了。我張昭就算死也要幫他拿回來。」下定決定的他,猛然一下抬起頭,倆眼珠子在眼眶里面無規則的轉動著,一個個奪寶的方案在腦子里面閃過。
但是這些方案全給他否決了,畢竟這次的作案地點是省公安廳。而他在進來審訊的時候,手機什麼的全給搜走了,連電話都沒有辦法打。就不談現在公安廳里面,因為狗頭人而增派了多少人了。
「終于找到你了!」他正想著,就看到送張凡去地下室後折返的田士誠,一臉歉意的走進審訊室︰「不好意思,你可能要在這里呆兩天。」
關系不同,感情深淺不一樣,這個待遇就完全不一樣。比起張凡到地下室的待遇,他這個房下的哥哥就直接去拘留室了。不過他並不在意這些,對著這個唯一算得上和善一點的兄弟的兄弟道︰「可以把我的手機還給我嗎?讓我給家里報個平安!」
「這個…………」田士誠有點為難的頓了一下,然後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用我的把,你先打電話給家里報平安,我去二樓證物室看看那株塑料靈芝安置得怎麼樣了!」
張昭眨著眼楮,一愣一愣的看著他走出審訊室︰「連找都不用我找?還要告訴我在一樓?凡凡怎麼有這麼好的兄弟?」
感慨歸感慨,不能辜負這位兄弟的兄弟的一番盛情,所以他撥通了手機︰「喂,老子張昭…………馬上召集人手,有多少給我召集多少…………省公安廳一樓證物室的一株塑料靈芝…………省公安廳怎麼了,事成之後十萬幸苦費…………這才像咱公司的頂梁柱嘛,等會你們來了就這麼做,首先…………」說完掛斷電話︰「幸虧老子有先見,沒有那麼快禪讓我董事長的位置!不過可惜了一個多月的賣藥錢!」
正如他曾經所說,這個小偷公司的董事長,雖然賺不到多少錢,要吃飯還得自己親自去‘上班’,可召集人手辦事,真是迅捷。僅僅不到半個鐘頭的時間,省公安廳門口就站滿人,細數一下足足有七八千,浩浩蕩蕩的涌入省公安廳的大廳。
不過省公安廳的警衛和警員們可就頭疼了,昨天忽然沖進來好幾百超級大老板打地鋪,熊老板剛剛解決了他們的麻煩,現在又來好幾千民工。當然,現在因為狗頭人,省公安廳目前戒嚴中,警力有增強,足足有三四百。可這邊的三四百警力一大半都分布在公安廳外圍四周,其余的也是里面一層幾個一層幾個,非常的分散。七八千個民工,忽然出現,然後一擁而入,怎麼攔得住?
槍?有,有很多,手槍、阻擊槍、沖鋒槍……什麼槍都有,手榴彈和火箭炮都有。但是能開槍嗎?當著後面幾十個不知道誰通知而趕來的記者面,在公安廳門開大開殺戒,屠殺七八千上萬民工?而最讓他們棘手的是,這七八百民工,全部都是來自首認罪的,進來這里是名正言順。
「警察同志,俺昨天偷了隔壁的一只老母雞打牙祭。吃完之後,俺忽然良心過意不去,所以決定來自首!」
「警察同志,俺也是來自首的,昨天俺偷看了隔壁一個丫頭洗澡,這樣算不算偷窺罪?」
「警察同志…………」
無奈中,那些警員只好耐心的和這些民工解釋道︰「我們這里是湖北省公安廳,麻煩你們要自首,就去各街道派出所自首!」
「省公安廳的公安就不是公安啦?省公安廳的公安就可以白拿納稅人的錢不用干活了?省公安廳的公安就可以…………」人群群起激動的指責這些出來解釋的警員︰「俺好不容易良心發現一回,出來自首,當然要找最大的公安廳才有面子,街道辦的派出所?俺不如繼續偷雞模狗去!」
那些警員一臉難受道「可你們犯的這個罪…………還有人數…………」
「小罪就不用接受法律的懲罰了?」那些民工一齊推開這些警員,向著一樓各樓道的大廳內涌去,所有的房間辦公室門都被霸道的推開︰「審訊室在哪里?做筆供在哪里?快點出來給人審俺,嚴刑逼供都行!」
在二樓探出半個頭,看著眼前這混亂一幕的張昭,此時下巴都快要掉地下了︰「那些小子哪找來這麼多人?」
連他這個幕後主使都吃驚成這樣,田浩雄他們爺三個就更不用談了,不過他們可都不是一般人,僅僅只是開頭的兩三分鐘驚訝過後,一同對跟著他們身後的手下吼道︰「該死的,快點派人去證物室,看看那株靈芝還在不在!還有這些民工,全部給我抓起來!快!快!快!」
事情說起來簡單,坐起來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七八千的民工擠在一樓大廳,里面還有多少縫隙就可想而知了。即使這個公安廳大廳比足球場還要大上幾倍,想從他們的人群里面擠過去,只有真正的超人才辦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