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首府北京，某會議室。
「你再掰！」一群上年紀的超級大把厚厚的一摞資料扔到李長石的面前，也不罵也不笑，各自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坐在李長石正對面的一個終極抬起左手，看著上面手表道︰「現在北京時間18點21分，給你10分鐘的時間說服我們。」
「只要你能說服我們！」李長石左邊的一排借口道︰「無論你的那個經視游俠怎麼折騰，我們當作沒看到，如若不然…………」說到這里他們看向右邊的一排。而右邊的立刻就配合的接過話題︰「我們就派人去湖北，無論他有多少異能，多強大的力量，明天日出之前，我們會把他的尸體擺在你面前。」
李長石看著面前那一大摞某某縣長被殺，某某鎮長被殺，某某局長被殺的文件，滿頭是汗的賠笑道︰「一個跳梁小丑而已，你們何必…………」
「你還有9分鐘！」終極沒有理會他說什麼，繼續看著自己的手表。
「就幾十個芝麻小官而已，你們何必那麼在意，能有多大的事？」李長石求助的看向兩旁的︰「叔叔伯伯，長石我剛剛淘到一斤頂級的碧螺春，要不要？」
左右兩邊的十多個立刻雙手環于胸前，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無論他說什麼，都從而不聞。而正前方的長者卻開口了︰「8分鐘！」
「干爹，明天是我父親的祭日，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他？」他無奈中只好使出最後的殺手 ，說完後有意無意的把掛在脖子上的一顆生銹的子彈露出來。
在這顆子彈出來後，那些閉目養神的都把眼楮睜開了，一齊把目光轉向看表的頂級，看他如何面對這顆當年文革時期幫他們頂罪的李長石的父親，成為烈士的子彈。
「7分鐘！」他依舊沒有抬頭，只是聲音不再那麼堅決，明顯帶有顫音。
李長石知道，完全靠人情已經行不通了。也和兩邊的一樣，雙手環胸靠在椅子上，閉上雙眼。會議室里面立刻落針可聞，剩下的只有終極手上手表秒針跳動的聲音。
「6分鐘！」
「5分鐘！」
「4分鐘！」
終極那無情的聲音如錘一般敲擊著李長石的心，不是他一定要幫那個經視游俠，而是不幫不行。開始的時候，只是因為李靜開心，自己也抱著讓女兒玩玩的心態，想著一個小小的‘現世寶’而已，能鬧多大的事？
開始的時候，確實很好玩，殺點無關痛癢的小人物，教訓幾個奸商，那是小事。接著一下就給自己折騰出一個比中東非洲戰區還要大的‘難民營’出來，現在兩天時間又殺了十多個‘官’，直接開始威脅政府了！
而偏偏他一開始就向這些擔保了，還和這個曾經的狗頭俠全面合作，連名字都改成經視游俠，背上背那麼大一個‘湖北經濟電視台’的披風。這家伙如果掛了，自己也要跟著倒霉。雖說這些肯定會念舊情保自己，但真到了那個地步，自己以後的日子就肯定沒有現在好過了。
「3分鐘！」
「2分鐘！」
「1分鐘！」
「殺吧！」不等終極倒數完畢，他就完全放棄的把那顆子彈扔到桌子上︰「他一個小人物而已，怎麼著你們了？非要趕盡殺絕？」
終于眼楮盯著那顆子彈沉默許久︰「你知道我們內部現在有多亂嗎？你知道我們的壓力有多大嗎？」
「改革開放的時候又有多亂？壓力又有多大？」他自問自答道︰「我們不是一樣頂過來了？」
「這算改革？」群鼻中一齊哼笑了一聲。
「不算嗎？」他坐正身體，扳著手指道︰「權力！你們缺嗎？錢！你們家里隨便來一個去賣保險好了，哪家公司會不給面子？不需要貪污，不需要受賄，不需要濫用職權，光賺面子錢，一個月隨隨便便不賺個幾千萬上億？你們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眾沉默！
「你要的是老百姓過得更好，你們要的是中國的崛起，乃至成為世界第一強國。因為只有這樣，你們才能讓後世的人記住你們的名字，名流千古！」他一口氣說出眾心聲︰「可是，沒有下面那些人的配合，你們能辦到嗎？他們又配合了嗎？你們明明定得很好的政策，下去後又變成什麼鬼樣子了？這黑鍋誰來背？」
繼續沉默！
「殺！要殺多少才能肅清？而且真要殺，他們背後那千絲萬縷的關系，怎麼處理？」他說道這里停了下來，在桌面上敲著手指，靜靜的看著桌面上的那顆子彈。三十秒後，在給了這些三十秒的思考時間後，繼續說道︰「那個跳梁小丑卻可以辦到，他可以無視那些蛀蟲背後的一切力量，他可以承擔你們不願意也不能承擔的所有壓力。你們只需要把所有的責任推向他，讓那些勢力把所有的矛頭指向他，安心做你們應該做的事情，穩住局勢，讓這場另類的改革順利的進行下去！」
還是沉默，在沉默半個小時後，終極終于開口說話了，卻不是和對面的他說話，而是對身邊的一個道︰「把中央警衛團第三支隊全隊人員派去武漢，配合當地公安全力撲殺那個小畜生！」
那個立刻站起來，在經過李長石身邊時，看到他那樂呵呵的樣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仿佛是再說︰「你小子癢了！」
李長石現在的心情，無論他用什麼眼神瞪自己，都無所謂了。如果是警衛團的其它任何支隊，他都不會現在這麼高興，只有這個第三支隊…………嘿嘿！
「還笑！」終極狠狠的訓斥了嬉皮笑臉的他一句，又把另一摞文件扔過去︰「看看武漢現在都成什麼樣了！所有的企業單位，能撤資的撤資，能轉移的轉移，再這麼下去，別說武漢，整個湖北全都是下崗工！」
「我們再來想辦法！」李長石原本笑嘻嘻的臉，瞬間又垮了下去，心里痛罵道︰「小畜生，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阿嚏！」還在武漢打了一整天噴嚏的張凡，搓著紅腫的鼻子在心里道︰「是哪個王八蛋算計我一上午？」
他當然不知道自己剛才命懸一線，只知道這兩天實在頭疼那些孩子的問題。數量實在太多了，光武漢就幾千上萬，整個湖北省有多少城市，全中國又有多少個省，那個‘難民營’到底收容了多少孩子，他都不敢去計算。
昨天忙了一整天，也就收獲十多瓶殘廢藥水，根本就無補于事。不過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是救一個算一個，心到就行！
就在十多分鐘前，他接到李靜那婆娘的私聊，說是武漢馬房山這里的城管要有大行動，會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大小會出現，會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殘廢藥水！
已經給這件事急暈頭的他，哪里管得聊那麼多，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騎上國產嘉陵，連帶傳送一起往這邊沖。現在的他，正翹著二郎腿躺在馬房山的一棟大樓牆壁上，仰頭看著一大片一大片的城管正在追趕那些擺夜市的小攤販，看著那些小攤販哭爹喊娘的抱著各自的鍋碗瓢盆不放，有的還給那些城管跪下磕頭。
城管是什麼德行，他就不說了，地球人都知道。但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畢竟是城管，正規機構，正規的執法程序，他沒有干涉的理由。即使強制去干涉，也沒有殺那些的理由，簡單的說就是構不成‘高級任務’的條件。如果不是‘高級任務’，他不講道理的把這些全殺了，不但要扣聲望，自己的粉絲還會罵自己，那些殘廢藥水還不一定會爆！
下面開始越來越亂了，兩三百米的街道上，數十個賣宵夜小吃的小販給二三十個城管追得像兔子一樣滿街跑。不過跑得聊和尚跑不了廟，他們的‘家當’還在街上擺著，在那些小販給攆走之後，立刻開來幾輛大貨車，從上面沖下來十多個搬運工就把那些桌椅板凳往車上扔。
那些小販當然不願意放棄那些價值幾百幾千甚至好幾千購置的‘家當’，起初的跑，只是能救一點是一點，先把手頭上能拿的值錢貨想抱走，放在安全的地方後，再回頭去把那些沒辦法抱著就走的東西‘鬧’回來。
「師傅，莫搬，這是我吃飯的東西！」幾個趕回來的攤販拖住那些搬運工，對守在一邊城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師傅，我們兩個下崗工就靠這點東西維生，父母臥病在家，還有個孩子要上學，你就給我們留條活路吧！」
更多的攤販趕了回來，幾個拖一個︰「師傅，大不了我們以後不來這里就是了，何必做那麼絕呢？」
「就是就是！」周圍的居民也上前對城管勸說道︰「他這些人也是造孽的人，比如那個，就住我家隔壁，兩人下崗幾年了，老娘半身不遂，就在這里炸點臭干子混生活，莫搞那麼絕情！」
那二三十個城管一同把頭轉向街對面的一輛寫有‘城管’的小車上，看到車邊上站著的兩人沒有任何表示後，立刻凶神惡煞的把那些求饒的攤販推倒一邊，對著那些搬運工喝道︰「搬！」
「土匪！一群土匪！」這下不但周圍的居民，連過路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異口同聲的對著這些年紀輕輕，看起來和街上小混混小流氓沒有兩樣的城管大罵起來。
但是他們可以只過過口癮就算了，那些攤販可不行，那些桌椅板凳可是他們的全部家當。當然，有些生意特別好的攤販並不是真的很窮，丟幾千塊的東西不算什麼，但這樣的人又有多少？
男的沒動，年輕的沒動，女的老的立刻沖過去，連扯帶抱住那些城管和搬運工的衣服褲腿，淒慘的坐在地上嗷嗷大哭道︰「你收了我的東西，還不如打死我算了，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沒人性！一群畜生！」周圍的人群看到她們那麼淒涼，又罵了起來。加上幾個認識那些攤販的街坊鄰居在中間一攪合，罵聲就越來越大了。
那幾個搬運工給幾個女的扯住，根本連動都沒有辦法動，就別說搬東西了。他們只好看向那些顧他們來的城管，那些城管又只好看向遠處的那輛小車邊上站著的領導。
還是沒有反應，那幾個領導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滾開！」這些城管揪起那些揪起自己不放的婆娘就往外面扔，胖的就兩個拖一個，三下兩下就把那幾個女攤販扔到人群里面去，然後對著那些搬運工喝道︰「繼續搬！」
看到那些搬運工又把自己那幾千塊的‘家當’往車上扔，一個今天才花三十塊買的新鍋，扔上去就砸成了破鍋，她們心疼的撲上去，揪住那些城管的衣服連扯帶鬧。
那些城管都是二十歲左右，年輕氣盛的小伙子，本來給圍在周圍的幾百群眾罵成人渣就夠冒火了，現在又給這些婆娘這麼折騰，他們哪里受得了？說不定他們還就等這一刻！
「我操你媽的賤比！」隨著一句經典的國罵，‘戰斗’正式拉開序幕！
第一個女攤販鼻子噴出一串鮮血倒在地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還有第四個。不過她們並不孤單，後面不是站著一群男人嗎？自己的女人給人打了，他們還站著看，那是男人嗎？何況警察都不能隨便打人，城管憑什麼連女人都打？
「小婊子，敢打我婆娘！」幾十個板凳高高舉起加入戰局。
那些搬運工好像見多了這種事，看著那些人一個個‘壯烈’的倒下，都無動于衷的繼續搬東西，不管什麼雜七亂八的東西，統統都往車上扔。是否扔上去會砸壞，都不在他們的考慮中，他們考慮只有一點︰快點搬完收工！
搬運工能無動于衷，遠處的那些就沒有辦法站下去了。他們那些手下下手有多重，他們比誰都明白，現在這種混亂的場面，這些手下也沒有辦法控制力道，真的鬧出人命來，吃不了兜著走的，就肯定是他們。
「停下！都給我停下！」三個都趕過來了，連拖帶扯的把那些打紅眼的手下往一邊拖。每拖一個就在他們胸口狠狠的砸一拳︰「站這里，不準動手！」
只是雙方的人太多了，他們三個人一時半會也難以控制住，而那些手下們個個都紅眼了，操起手上能抓到的一切東西，三個打一個，四個打一個，五個打一個，只知道打！繼續打！往死里打！耳中听不到周圍的一切聲音，包括自己老板的吼聲！
「歡迎收看經視直播，現在是武漢馬房山城管暴力執法的現場直播！」好死不死，李靜拿著麥克風，帶著她的攝像師擠進來，說完就讓到一邊，對著攝像師的耳朵喊道︰「快拍！」
「臭娘們！」那幾個一看記者出現了，立刻對著剛剛拖到一邊的幾個手下吼道︰「去把那婊子養的攝像機砸了！」
那幾個手下立刻向李靜的攝像機沖去，他們很清楚，如果今天這事真給拍下來了，傳到網上去了，搞不好又是一封億人的聲討書。
地上已經倒下好幾個人了，有幾個還在吐血，面色死白，三個明顯扯不過來，而那些紅眼的城管還在下著毒手往死里打。看到這種場面，稍微有點人性的，沒有一個還站著不動，縱身擋在李靜的攝像機面前。
如果是以往，他們會說︰「既然你們敢干，為什麼不敢讓人知道？」但是今天他們說的卻是︰「難道你們這些人渣就不怕經視游俠來找你們？」
拳頭都已經舉起來的這些城管，卻出乎意料之外的止在半空中，不但他們幾個過來砸攝像機的城管如時間停止一般靜止在那邊，連那些打紅眼，老板都扯不開的城管，在听到‘經視游俠’四個字，也僵在那邊動都不敢動！
三個立刻把打人的那些手下一手抓一個就往邊上扔，然後對著去砸攝像機的幾個手下吼道︰「還不動手？」
那幾個城管慢慢的把頭轉向他，嘴角抽動著道︰「老板，經視游俠啊！」
「來了也是找我的，老子都不怕，你們怕個鳥！」最是高大的那個指著還在拍的攝像機吼道︰「砸！」
剛說完，他就感覺到有人在背後用手指捅自己的肩膀，他連頭都沒有回，反手彈開那只不知道是誰的手︰「快點砸！」不過那只手又來惹他了，不耐煩的他轉身就準備開口罵，可是看到的卻是…………一頂又高又大，閃閃發亮的大帽子！
「還砸不砸？」能戴這樣帽子的人，肯定就是張凡了，他玩味的看著這個只有二十級的。城管畢竟不是警察，系統不承認他們城市守衛的地位，只有警察、武警、軍隊一類的武裝，系統才會賦予他們特殊的屬性。
「經視游俠？」這個皺眉看著他︰「你可以不講法律，但是你講道理嗎？」
「當然講！」張凡笑了，城管居然敢和自己講道理？
「那好！看完過來幫忙收東西！」這出奇的沒有任何懼色，從挎在肩膀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摞文件扔到他身上，轉身對著那些發愣的手下︰「都愣著干嘛？繼續收東西，誰攔揍誰，誰拍砸誰！」
「敢？」張凡橫了一眼那些城管，看到他們全部縮到一邊動都不敢動一下後，才一頭問號的他捧起手上那一摞資料，看看是什麼東西讓這個城管敢要自己幫他去欺負老百姓。不過他這一看，立刻就在心里咒起來︰丫的，居然是馬房山最近一個月內所接的所有投訴記錄，上面注明的數字是︰3762條！
至于投訴的是什麼東西，他掃了一眼和垃圾場沒有區別的街道，在看看街道兩旁的二三樓窗戶，全都給這些小攤販的油煙燻成了黑色，最可恨的是，現在都差不多晚上十點了，那邊還擺著一台賣CD的低音炮，聲音開得老大老大的。
對了，那邊還有一個更可憐，家門都給堵住了，他們想出門，估計要先練練頭跳高。
還有還有，那些花了幾萬塊租了門面的商鋪，賣衣服的門口圍一圈的50塊兩件地攤貨，連個路口都不留。賣熱干面的，你賣2塊，門口就圍一圈一塊五的。反正他們也不要房租不交稅！
「系統提示︰吳紹庭向您發布劇情任務‘清理街道’。任務要求︰一個小時內清理街道上所有佔道經營的非法商販，沒收一切佔到經營道具，恢復馬房山居民的正常生活秩序！」
「這什麼跟什麼嘛！難道要我來當城管？」他苦笑不得的看著這個新任務，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地步。
「經視游俠！是經視游俠！我們有救了！」那些攤販看到他出現後，紛紛圍上來，七嘴八舌的開始訴苦，誰誰家里過得有多苦，誰誰誰家里有幾個孩子，誰誰誰家里有…………反正這里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家庭，全部都過得比街坊前還可憐。訴完苦，有指著那些城管︰「游俠，你可是我們百姓的大俠，那些城管是什麼東西，地球人都知道。你這兩天不是在整治貪官嗎？這不就是！」
「貪？我哪里貪？我貪誰的錢了？當著游俠的面，站一個出來！」這個叫吳紹庭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走過來︰「誰只要說得出來，不用游俠動手，今天的聯合執法取消，我吳紹國就在這里自刎給你們謝罪！」
「探查術！」張凡立刻查看了一眼他的聲望值，一看就知道今天自己要踫釘子了。中國有句俗話，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中國有13億人，立刻有好人，肯定也有壞人。中國的城管有多少，這個不用去算，很多很多，就是他們再不是東西，也總有個把是好人，沒有做過虧心事的好人，比如眼前這個！
那些攤販看到這個好不容易出現的救命草居然站在那里半天不動，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家產被搬走，再也沒有辦法站下去。只要還能動的，都沖上去，抱住屬于自己的桌椅板凳不放，指著地上幾個吐血的人對他哭喊道︰「經視游俠，我們到底犯了什麼法，混口飯吃而已，他們憑什麼把我們打成這樣？」
給他們這一提醒，張凡立刻就醒悟道︰「對啊，你們只是城管，有什麼權力打人？還有，看看你的那些手下都是些什麼人！」
「難道你要我去請一堆戴眼楮的大學生來和這些攤販談論之乎者也？」吳紹庭冷笑一聲︰「或者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才能在不用暴力的情況下，沒收他們這些謀生的工具。再或者，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們不來這里佔到經營，不來這里擾亂馬房山居民的正常生活秩序！」
「只要你好好說就行了，我們都是講道理的，這里不能擺，我們立刻收攤，以後不來不就行了！」那些攤販立刻站起來，看向他們的救星經視游俠︰「對不對？」
「對！」張凡現在已經徹底站在可憐的攤販一邊，帶著質問的眼神看向這個吳紹庭。
只是這個吳紹庭卻沒有理會他的眼神，而是轉向那些攤販，伸出一個巴掌︰「從我干這個5年來，你這是第幾次和我說這話？」
那些攤販立刻回避這個問題，再次跑到張凡的身邊有幾個甚至跪下︰「游俠，你可是我們百姓的游俠，我們都是可憐的下崗工，不靠這個養不活我那一大家子。」
還有幾個甚至哭得說話都說不清︰「我就賣個煎餃而已，一個月頂天賺幾百塊糊口的生活費。難道要我花幾萬盤個門面，然後每個月交幾千的房租？不佔到經營，我們能怎麼辦？」
這下輪到張凡頭疼了，看看這些可憐無助的攤販，再看看手上那幾千個投訴電話。攤販要生活，這里的居民也需要正常的生活，兩邊都是老百姓，自己幫那邊？
最後他只好把怨氣都怪在全中國人都不會對他們有好感的城管身上︰「你們吃飽了撐著沒事干？怎麼每天盡找這些可憐人的麻煩？」
吳紹庭揪起自己臂章，指著上面的‘城管’二字︰「我是干嘛的？城管城管，我管的就是這些可憐人，砸他們的飯碗是我的工作，國家交給我的工作！」
「那你不讓他們這里擺，起碼也給他們找個可以擺的地方，讓他們養家糊口啊！」
「城管！再看清楚這兩個字！」他又指著臂章上的‘城管’二字︰「我的工作是砸他們的飯碗，給他們找新飯碗，不在我職權範圍，我也沒那個本事！」
那些攤販越看事情就越對自己不利，講道理，講法律，這邊都佔不住腳。而唯一能說的就是︰「經視游俠，你看看，我們打也挨，就和他說說，行行好，把東西還給我們！」
「系統提示︰您已激活劇情任務‘攤販的哀求’，任務要求︰幫助可憐的攤販要回擺攤的道具！」
「哪來那麼多的破任務？」本來就頭疼的他，忍不住對系統罵起來。一個任務就夠頭疼了，它還來兩個！兩個沖突矛盾的任務！不過人都出來了，當著這麼多街坊鄰居的面，總不能什麼都不管，扔下這麼大的爛攤子跑路吧，自己好歹也是個‘俠’。無奈中，他只好和吳紹庭那商量道︰「那這樣行不行，你先把東西還給他們，如果他們明天再來，我保證你們怎麼搞都不插手！」
「不可能！」吳紹國一口就否決了他的提議，指著他手上的那一摞投訴記錄︰「我們每個月都有固定的指標，接到超過多少居民投訴就扣獎金。你手上的那摞投訴記錄已經把我們這個月的獎金帶工資全部扣完了，他們明天如果再出來，我們全部下崗。」
「不會！不會！」那些攤販連連擺手︰「我們發誓，絕對不出來，哪怕在家里餓死，也絕對不會再來為難你！」
雖然值得同情，但是理虧，張凡也只好用商量的語氣︰「他們都情願在家餓死了，就不要做那麼絕情，放他們一馬吧！」說完對著還在拍的李靜勾勾手，她也很明白的讓攝像師把里面的錄像帶取出來，交給他。而他就當著城管的面，把錄像到砸爛︰「這是我的誠意！」
「就好像全中國人都不會相信我們城管哪怕有一個不是人渣一樣的道理，我也不會相信這些攤販任何的誓言。」吳紹庭看了一眼地上那卷錄像帶︰「非常抱歉，非收不可。要麼他們餓死，要麼我們下崗，然後餓死！」
幾十個可憐的攤販，幾十個因為工作成人全國人口中‘人渣’的城管，還有幾百個圍觀的群眾，包括那個婆娘李靜，都在看著他，看他怎麼處理這個問題！
幫攤販，讓這些城管丟工作？
幫城管，讓這里攤販失去謀生的工具？
這是一個死結！一個讓城管這個職業被妖魔化的死結！
PS︰听雨曾經干過幾個月的城管，這個職業沒有干過的人，不知道它的苦。當然，里面確實很亂，但是比起其它的部門，就說不定哪個更亂。而它被世人妖魔化的原因就是︰別的部門干壞事，老百姓看不到，但是他們干的壞事，全部都是和老百姓息息相關的，放個屁都看在眼里。即使是不干壞事，正常的工作，對于老百姓來說，也等于是壞事。
這章听雨想了一整天才動筆，難度就在于城管這個職業已經被妖魔化了，听雨哪怕只說它一字的好話，都會被FQ罵死。可是听雨是在寫書，身為作者的我，必須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用理智的文筆寫出來，不偏不正，不幫任何人，講出事實。這件事也是根據听雨當城管的幾個月里，真實體驗來改編的，沒有半絲虛假。
本章笑點比較少，因為是為後面的一個高潮作鋪墊！
對了，補充一點，《數字超人》的高潮和那些驚心動魄的書不一樣，我的高潮就是︰大家看完後，抱著肚子笑得全身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