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西帶領親衛縱隊縱橫馳騁,擋者披靡,無人能敵,游牧蠻族嘗到苦頭,想用老法寶編織包圍圈,將他們纏死。
可是,他們再怎麼機敏,卻怎麼樣也完不成這項任務。
蠻騎們來回穿梭閃躍,可丹西和手下的鐵騎勇士動作更快,反應更靈敏,或分或合,橫沖、直撞、旋掃、反切,蠻兵們往往剛搭了一根絲線,被這把鋒利無匹戰刀的刀鋒一踫,輕一劃拉就斷掉了。
除非你不要命地往後逃逸,否則,只要處于親衛縱隊長長的攻擊半徑範圍內,危險就可能隨時臨頭,性命之憂就會隨時出現!
近兩萬游牧步騎戰士,橫七豎八地躺倒在這個恐怖的攻擊半徑範圍內,與他們相伴的親衛縱隊勇士不足千人。
很多蠻兵肝兒都在發顫,他們失去了信心,只能正視現實,不再抱不切實際的幻想,不斷有人猶豫著調轉馬轡離去……
不過很快,這支不可一世的軍隊就遇到了真正的敵手。
另一把同樣鋒利的戰刀架了過來。
戈勃特帶著自己的親兵部眾——雄鷹隊,撥開混亂的人群馬隊,穿越泥濘的戰場,飛速趕到這里。
「轟!」
銀灰色的巨芒與青色的巨芒驟然相交,勢若天崩地裂,平地炸出一個響雷!
丹西與戈勃特錯身而過,嘴角各自掛出一條殷紅。
只一招,兩人就都受了暗傷。
戈勃特天縱之才,又秉承家傳絕學,武功自是極高。
丹西得名師指點,前一段日子又奇遇連連,功力突飛猛進,隱隱可與這位草原梟雄抗衡。
兩人過一招之後,心下各自大驚。
曾與威達交手的戈勃特,原以為丹西的武功雖會強于威達,但兩者應屬同一等級,比起自己要低一個檔次。
剛才那一招,他其實早已預謀多時,無匹的剛烈中蘊含著無匹的陰柔,狂暴的劈砍下隱藏著變幻無窮的厲害後手。
可沒想到曾跟伊森魔頭激斗多次的丹西,不僅內功大增,武道修行也拔高了一個層次,平平實實的一記應手,封死青龍劍的全部變化,變成毫無花假的硬踫硬。
丹西心里也驚訝不已。本以為上趟的雪山草原之行後,已悟武道至理,除卻伊森以及東西戰神等人物外,自己再不懼怕任何敵人。沒想到,這個草原蠻酋的武功卻高強至斯。
剛才那一招看起來兩人平分秋色,實際上丹西心里明白,雖然差距已經不大,但若不用心計巧勁,純憑功底實力來打斗,對方是強過自己一頭的。
別看兩人各受了暗傷,實則因夜幕掩護,黑暗籠罩,沒人瞧見,丹西持著烏龍棍的雙手虎口盡皆震裂。胳臂酥麻不已,舉棒都須咬牙使勁,一口悶氣更堵在胸口處無從貫通。
不過沒辦法,此時可不能暴露自己的力乏,丹西也不得不裝作沒事人般繼續搏殺。
好在兩人高速地擦身錯過後,都不及轉身再斗。親衛縱隊與雄鷹隊已經緊隨首領而上,丹西無須再和那位蓋世蠻雄纏斗,只要面對普通的蠻兵。
剛才兩位首領過招,只是電閃雷鳴般的一瞬間。一擊剛過,猛虎軍團里最精銳的騎兵縱隊與漢諾大草原最驍勇的騎隊,迎頭相撞,開始了精彩絕倫的互沖對殺。
兩支部隊都是單兵群戰、攻守進退,無所不通的騎戰高手。乍一交鋒,不像普通騎隊相撞時那般的人仰馬翻,正面濺起一道血瀑,相反,兩軍激戰的地方「噌」的一下,騰卷起一股直徑長達一公里的巨大風暴!
黑暗的雨夜中,只有丹西的銀灰色巨芒與戈勃特的青色巨芒在閃亮晃動。藉著那一點點微光,隱約可見兩彪馬隊人流在狂暴翻滾,宛若碩大無朋的兩團渦流,頭尾相餃,互相追逐,互相噬咬!
細細分辨,俯身鳥瞰,這幅戰爭圖景,倒與遠東帝國流傳的那幅太極圖隱然暗合。
這真稱得上是頂級水平,令人嘆為觀止的騎戰。
周圍的蠻兵雖多,但很多人忘了戰斗,看得目瞪口呆,驚訝不已。
一些人即使想參戰,卻也根本插不上手。
兩彪騎兵沖殺、穿插、換位、變陣、分合的速度快得讓人頭暈目眩,不僅根本沒人能夠近身,就是想射箭,剛瞄準了這邊,轉眼間那塊地上站著的人就變成了己方的戰友!
在這樣的高速沖殺中,兩軍卻依然打得既勇猛又理智。大家都在避敵鋒芒,攻敵軟肋,牽制其強勢沖擊分隊,緊咬對手的弱點不放。
分合進退、馳突擺月兌,戰術動作規範而合理。最難得的是,小至每一細部,大到千軍萬馬,動作既陽剛健美,又協調圓潤,你就是用放大鏡來端詳,用望遠鏡來遙望,也很難找出什麼瑕疵!
相對而言,親衛縱隊秉承猛虎軍團的特點,又有更好的護甲和武器,顯得更為堅硬;雄鷹隊沿襲游牧民族的老傳統,更為柔韌靈活。
親衛縱隊故伎重演,可以霎時間一變三、三變九,如把把尖刀猛插虛隙,似枝枝利箭穿透敵陣;又能夠迅速合並,九合三、三歸一,如道道溪流匯成大河,似條條小蛇攢為巨龍!
雄鷹隊如一張大網。該後退的時候是彈絲網,包繞纏綿,讓敵人的穿插滲透徒勞無功;該抵擋的時候是鐵絲網,扎得人血肉模糊;該反攻的時候是掛著利刃的漁網,撲頭兜下,將小股敵騎分隊一網打盡!
丹西和他的親衛縱隊算是遇到了扎手的貨色,鋼刀利矛踫上了繞指之柔。
前面的輪番廝殺,自身損失微乎其微,可這一回,每一輪次的由合而分、由分而合,都有上千騎兵躺倒沙場。那是小股分隊無法與主隊匯合而被敵軍用狼牙棒、大砍刀和套馬索消滅掉了。騎兵縱隊就像吃了特效減肥藥一樣,一忽兒工夫就瘦了一圈,一忽兒工夫又瘦一圈。
當然,雄鷹隊同樣也不好受。親衛縱隊的沖殺突刺是他們從未見過的犀利和狠辣,每一輪次的進攻,他們總能割去一片網,從雄鷹隊身上剜掉一塊肉,將上千蠻兵變成無主孤魂。
兩方的損失雖然大致相當,但都非常大。大得那些百戰勇士們都有點吃不消,大得丹西和戈勃特心疼不已。
僅僅一個多小時的搏殺,兩邊都有近半數的戰士慘死疆場,剛才那個巨大的變幻流動的太極圖,半徑銳減,面積驀地縮小了一半!
兩方都殺得興起,斗得渾身是勁,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不覺雨已經停了,天已經亮了,周邊傳來陣陣呼喊咆哮之聲,圍看的觀眾里,蠻族步騎在不情願地退場離去,他們的位置逐漸為熊族武士、胡瑪騎手和猛虎重步兵們所替代……
「轟!」
無數番來回絞殺之後,丹西與戈勃特方才又一次不期而遇!
至尊神兵、龐沛氣勁同時相會,巨大爆鳴再度響徹沙場!
這一回,丹西沒法再裝,口噴鮮血,必須摟著苦娃的脖頸方能不掉下虎背。
戈勃特壓箱底絕招此刻不用更待何時?!一記極其刁鑽的撩刺,氣裂十八團,勁分十八股,團團炸飛,股股傷人,線路詭異多端,匪夷所思。
丹西既要指揮全軍又要單挑蠻酋,一個反應不及,被一股勁力暗中擊到肋脅,再受暗傷!
戈勃特受的內傷雖輕了不少,可局面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反而更糟。
丹西同樣用上了暗計毒招,這一回,他是借助坐騎之力。
通過特殊的模撫動作,他悄悄給心意相通的苦娃做了佈置,讓牠帶著身邊的老婆甜妞聯爪出擊,虎獅合作,去暗害戈勃特的坐騎,意圖在打斗中取得勝利。
滿天星雖然是不怕虎獅的名駒,前次也曾避開過苦娃的暗算,可這一回卻不期然遭到兩大猛獸聯手進剿的毒招。
苦娃夫婦倆伸頸、騰爪、晃軀、擺尾,配合默契,封死逃路,讓滿天星無處可躲。盡管奮力踢騰閃避,滿天星的脖子上仍挨了甜妞一記獅爪,右前腳被苦娃啃了一口,連皮帶肉,鮮血淋灕。
再厲害的寶馬神駒,也只能重傷撲倒,把戈勃特跌得飛了出去!
眼楮要統望全局,正面要迎戰丹西,胯下戰馬卻失蹄把他一下子扔出去。戈勃特反應極快,雖被跌出馬背,兩腿卻一個旋身短踢,止住向前的飛勢,雙腳穩穩落地,只濺起一灘泥水!
成百上千匹戰馬同時騰躍,成百上千件武器映動寒光!
無論是親衛縱隊還是雄鷹蠻兵,只要看見了這幕場景,都呼啦一下朝著戈勃特立足之地沖去!
惹出事端的丹西已經抱著苦娃頭顱,在甜妞的護衛下竄回了安全的本陣,藉著眼角的余光,他樂呵呵地瞟見,戈勃特的立足之所剎那間卷起一團可怕的大颶風!
親衛縱隊要立功,雄鷹蠻兵要護主,兩支精銳超卓的騎隊,全都亂了套,一團混亂,一片喧囂,朝著颶風的中心疾撲!
上千人和馬,都被攪進了這場大風暴。風暴中的人都像瘋了似的,嗖嗖地揮動強壯的臂膀,丁鈴噹啷地舞動武器,鋼鐵的踫撞聲密集到毫無間歇!
你戈勃特即便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對付得了上千人,何況現在熊族武士等大部隊已經趕來,正在清場子,要把阻擊蠻兵驅逐出這片戰地。等他們完成包圍,戈勃特連同手下這支可惡的親兵隊將被一網打盡!
這就是丹西的如意算盤。
就見死亡颶風中閃出一道青色的弧光,一片片斷刃、頭顱飛上半空,一瀑瀑鮮血濺成一匹匹紅亮亮的布!
剛才還立在中心的戈勃特,此刻卻變戲法般穿越了無數刀槍斧劍編織成的大網,只身跟著斷刃血光飛上半空,自腳下的風暴月兌身!
地面上的風暴還在猛烈地攪卷,風暴的引發者卻要置身事外,逃離這處恐怖的混戰場所。
丹西怎肯給他這樣的機會?!
胸前一灘紅漬的丹西手里早已多出一把硬弓,「刷刷刷」連珠般的箭矢,帶著強勁無匹的內力,激射而去!
一發三矢,接連不斷,每一枝箭矢不僅內力逼人,而且能夠中途轉向!
身前身後,上下左右,到處勁風襲人,將戈勃特完全籠罩在內。
好個戈勃特,身軀碩大卻輕靈至極,如歸巢的小燕般撥開箭霧,向本方騎隊上方飛去!
不過,還是有一枝完全違背重力學原理,從下栽陡變上沖的箭矢,吻上了雄鷹可汗的小腿。
「全軍撤退!」
戈勃特帶著內力發出的怒吼響徹整個戰場。
雄鷹隊在受傷的統帥帶領下奔竄而逃,丹西帶領親衛縱隊在後頭飛馬狂追。
班哈指揮暴熊軍團還在驅趕異己,佈置包圍線,可當他們即將封口之前,戈勃特及其手下雄鷹隊,已如一陣風般從缺口沖了出去……
這是一個暴雨後的陰天,涼颼颼的風刮得人直起雞皮疙瘩。太陽雖然躲在雲中不肯露面,天卻已經大亮,整個大荒原上,戰爭形勢也完全明朗。
從北往南,綿延數十公里的漫長戰場上,人和馬的屍體層層交疊,鋪成了一條寬寬的大路,給大荒原戴上一條飄散著腐臭味的又長又寬的大領帶。
十萬蠻兵、四萬猛虎軍團戰士,以及數不清的戰馬牲畜已經倒地長眠,可活著的生物卻還在為生存而繼續奔波。
腐臭的屍帶往東,水花、泥漿和碎草葉子在以畝為單位飛濺。
通過重大犧牲來換取一夜時間,完成阻擊任務的蠻兵們,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逃竄。猛虎軍團也不再理睬什麼陣形和秩序,漫山遍野在後面緊追不舍,緊咬不放。
經過一夜的廝殺,馬匹兵士,個個身上都沾滿泥漿和血水的混合物,活像那廟里油漆月兌落,顏色斑駁的泥菩薩……
大荒原東邊的戰斗進入掃尾階段,可破蠻岡的戰事才剛剛開始。
瘟神沒有放過這支穿插反進,去掏猛虎軍團老窩的蠻族部隊。安然無恙的戰馬僅剩一萬匹左右,五萬輕騎兵里有四萬不得不從馬背跳下來,靠自己的雙腿走路。
盡管風雨阻路,行軍異常艱難,但蠻兵們素來吃苦耐勞,他們克服重重困難,仍然按時趕到了破蠻岡下。
魯道夫和赤拉維這對積怨很深的冤家,今趟再度攜手合作,準備配合游牧聯軍發起全線反擊。
他們尚不知曉,昨晚後方戰局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支偷襲敵後的奇兵已經成了無人顧及的偏師孤旅。
「女乃女乃的,為什麼要老子的黑鷹隊去砍樹木,搬石頭,冒著箭雨填壕溝?!」赤拉維氣咻咻地嚷道︰「告訴你,老子不干!」
自從上次疊瓦渡口防禦戰之後,這對冤家只要踫頭,如果不發生爭吵,那絕對是蠻族軍營里的一件難得的新聞。
「你娘的!你的黑鷹隊是面灰糊成的?!昨晚上就他們能騎馬,別人都得蹚著泥水跑路。他們享受了優待,體力最好,那苦活就得他們干!」魯道夫也氣不打一處來︰「你也听好了,到了破蠻岡,全軍就歸我統領,你要是不听命令,老子就軍法從事!」
戈勃特知道手下部將的長處,他下達的命令是,行軍野戰由赤拉維出任主將,魯道夫為副將,而到了破蠻岡,兩人就掉換一個個兒,由魯道夫負責攻營拔寨,赤拉維在旁輔助。
昨晚行軍時,赤拉維當主將,自然把最好的戰馬分給了自己的親兵「黑鷹隊」騎著行軍。更有甚者,為了報復魯道夫,連副將都不給騎乘,叫他步行前進——你不是擅長帶步兵嗎?得,那你就帶著步兵們行軍吧!
遭受這個蠻將的如此羞辱,可把心高氣傲的魯道夫肺都氣炸了!
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魯道夫將主帥的印把子揪在手里後,當然要公報私仇。
惟有戈勃特敢于放手讓這哥倆攜手領軍,各展其長地為自己效力。
他之所以能把這水火不容的兩人綁一塊兒,全在于自身的威望鎮得住這兩員桀驁不馴的戰將,無論赤拉維還是魯道夫,都不敢忤逆他的意志。
你們怎麼吵我都不管,可軍事任務不完成,就把腦袋擰下來當尿壺!故而兩邊盡管摩擦不斷,卻得盡心盡力,發揮自己的才智與勇氣去作戰殺敵。
赤拉維罵罵咧咧地離開。
魯道夫拽起了派頭、擺起了譜,在破蠻岡對面的小山丘上,叫幾個番兵小廝搭起一座帳篷,擺上女乃酒羊肉,一邊悠然地用早餐,一邊冷眼觀望對面的軍營。
按戈勃特的佈置,魯道夫這支部隊的任務是圍攻破蠻岡,拿得下自然拿下,萬一啃不動就圍住打援。
看了兩天丹西的行動,又瞧了瞧戈勃特的作戰計劃,魯道夫以敏銳的眼光把形勢整個估算一遍,琢磨著這一回,蠻軍八成要贏,丹西只怕要死翹翹了,故而才爽快地接受了任務。
既然丹西要完蛋了,得罪不得罪猛虎軍團,那就無所謂了。相反,聯強殺弱、落井下石,自己才能踏在猛虎自治領的屍體上,盡可能多地分到一杯羹。
討厭的是,自己不得不跟蠻族合作。
這些草原上的傢伙,是多麼的狂躁暴戾,是多麼的原始,是多麼的野蠻哪!
頭發剃成各種古怪的樣式,臉上涂著油彩、刻上刺青。一年四季不洗澡,脖子黑得像根圓木炭,身上的污垢刮下來只怕有幾斤重。他們身材矮胖,體格健壯,常年坐在馬背上,變成了一水的羅圈腿。
平常吃的是畜肉、穿的是獸皮,一到今天這種冷天氣,他們就把身上那腥臭腥臭的羊皮襖反著穿起來。
這些蠻兵們喜歡飲酒、喜歡喝血、喜歡撕肉,對于文明世界的律法、禮儀一概不知,很多民族甚至連文字都沒有,只靠著巫師的唱頌和結繩刻樹來記憶自己的歷史。
不過,必須承認,這樣一群傢伙,不怕苦、不怕累,勇猛無畏、嗜血如狂,是天生的打仗好手。
他們就是有些頭腦簡單,見了城牆營壘就不知所措,只曉得打馬猛沖。丹西盡遣精銳跑到大荒原上去跟戈勃特捉迷藏,剩下坎塔那個老頭兒帶著兩萬羸兵和大批後勤人員躲在破蠻岡守候著糧草輜重。
眼前這座軍營,在魯道夫看來,最多兩三天工夫就能拿下,包括赤拉維在內的蠻族蠢貨卻畏首畏尾,一籌莫展。
嘿,發生了馬瘟算什麼,攻打營壘反正也不需要多少騎兵,這只是一座軍營,又不是什麼城池,兩倍半的兵力,打一群羸弱的留守部隊,簡直是小菜一碟!
嗯,不錯,要想從那個陰狠的戈勃特手里拿到酬賞,今天這仗就必須打得漂亮,將破蠻岡軍營一舉奪下,把丹西因行軍不便而擱放在這里的如山物資撈入懷中。
听說丹西的兩個兒子也在這座軍營里頭,這倒是獻給蠻酋的一份大禮。呵呵,這樣的功勞,該跟戈勃特要點什麼東西當回報才好呢?
魯道夫邊吃邊看邊做著美夢,不知道是早餐太好吃了,還是對破蠻岡軍營里的財物垂涎欲滴,口水都從嘴邊吧嗒出來……
對面的破蠻岡軍營里,是一片備戰的緊張和忙碌。丹西出外已經數日之久,留下兩萬較弱的步兵和大部分後勤人員在此鎮守和保管輜重財貨。
這些戰士有的是年歲較大、有的是得了病要休養、有的是平日的仿真訓練成績不佳、有的是軍紀不好犯了錯,結果都給留在坎塔這里了。
除此之外,還有七八萬馬伕、伙夫、牧師、搬運工、工匠等勤雜人員躲在這座軍營里。
丹西出外已經四天,至今沒有消息傳來。軍營里的人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前方的戰報,望眼欲穿地期待主力部隊大捷而還,可誰料到此刻軍營外卻來了這麼黑壓壓一大片不速之客。
有關前線戰敗,蠻軍來襲的謠言開始在各處傳播,營內驚惶的情緒在蔓延。
閃特大主教格拉多抱著丹虎、丹豹走遍全營,安撫眾人︰「上帝必使異教徒葬身營外,必保佑丹西領主克盡全功。領主將其幼子托付于我,置于閃特的聖地,說明他對破蠻岡固若金湯的防禦體系完全放心。各位勇士,用你們手中的劍去傳達上帝的意旨,去贏取不世的殊榮!」
坎塔無暇去鼓舞士氣,他立在在前沿陣地怒吼叱喝,敦促手下人進入各處陣地,做好防禦準備。對于部下的作戰能力,老將軍確實是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