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但當最後一天來臨時,整個銘血城卻顯得異常的寧靜。
「听大海邊的漁民們說,當巨大暴風雨來臨前,大海往往都是無風無浪的平靜,這個說法倒很適合現在的情況。」忱真笑著說道。
「她已經走了,早上時人就已經不見……」畢索黎默默的說道。
「還舍不得?不是已經和她道別了嗎?」忱真繼續笑道,事實上,他眼中也有一道抹不去的哀傷。
「沒什麼舍不得,其實就像她所說一樣,她只是我記憶里最珍貴的回憶和夢幻,但另一個女孩卻等著我去守護,如果我不想嘗到失去的滋味,那麼留在這里才是我該做的。」畢索黎依然是那種淡漠的表情,他和忱真都一直看著窗外,但有一點卻讓人覺得異常古怪,他和忱真都是背對著背的說話。
畢索黎和忱真一直都坐在豪華別墅里,一直中午來臨時兩人都一動不動,事實上,他們在早上起來時就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達雲陽將他們兩人禁錮在了這兩張椅子上。
「中午了。」
「恩,中午了。」
「……靠,至少放我們起來吃午飯吧。」
「……」
暫且先不提被禁錮了的二人,反正達雲陽對他們說過了提示,要求他們在銘血城開戰後趕快離開城去,反正此刻的達雲陽正在怒火直冒中。
因為和某人的約定,所以他在清洗前必須先去那些組織者們的總部里一趟,而奴隸拍賣會開始的時間是中午,他必須在中午前趕回去,因為那時清洗將會開始。
雖然敏說憑借女子身份更容易接近組織者們,但達雲陽早就對那個女子身份深惡痛絕了,他對那個身份根本是想都不再想,事實上,達雲陽早就決定,他寧願和幕席天對打一架,也絕不會再變成女人狀態了。
達雲陽憑大天位魔力,再加上手表那敏銳的感覺系統,沒多久,他就找到了那些組織者們的魔力所在,他所見過的那個幾個組織者,現在都在銘血城地底下,似乎在那下面有什麼建築一樣。
「呃,如夢劍訣。」
達雲陽控制著如夢劍訣的威力,輕輕的將建築物最薄弱的地方劃開,接著從地面上直沖而下,當他到達下面建築物的時候,里面的人都還愣愣的看著他。
「地下鐵道站?原來銘血城是建在地下鐵道站上的城市啊。」達雲陽看著建築物里面的情況時,他才驚奇的嘆道,地面上還有好些保存完好的鐵軌,這些數百年前的東西沒想到居然保存了下來。
「來者何人?」
在地下鐵道站里的全是些女人,而且其外貌都美麗無比,她們嬌喝了聲,但也不等達雲陽回答,她們就向著達雲陽狂沖了過來。
「雖然我不打女人,但我可沒說不殺女人。」達雲陽眼色一厲,接著萬道劍氣直射,那可怕的大天位魔力瞬放即收,但也足以殺光眼前這十多個女人,當達雲陽再看向這個房間時,整個大房間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出來!」達雲陽狂聲一喝,大天位魔力如同潮水般的涌向四周,周圍脆弱的牆壁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巨力,牆壁瞬間就被破開,整個地下建築仿佛都顫抖了一下。
就在達雲陽大天位力量瘋狂沖突時,從地下建築的不遠處幾點寒星閃過,這些寒星竟穿過了達雲陽的大天位力量外層,直接轟向達雲陽而去。
這些寒星明顯已經達到小天位強度,而且從招術上看也是凌厲萬分,但達雲陽畢竟擁有著大天位魔力,雖然沒有精神印記的控制,但他憑借手表的能力還是控制住了這股天地巨力,換句話說,低他一個等級的力量幾乎已經無法傷害他了。
達雲陽雙手一卷,大天位魔力裹住了這些寒星,接著瞬間就把這股力量化為了無形,只見他正要使用如夢劍訣時,從遠處灰塵里傳來了一個冰冷的女聲。
「前輩請息怒,這里是地底,如果這里塌陷了,整個銘血城會有一半的土地塌陷,所以請前輩先住手吧。」
聲音傳來之後,接著一個紫衣女子和一個青衣女子從灰塵里飛了出來,這里竟然有兩個小天位強者守衛,這點倒出乎達雲陽的預料。
「雖然想馬上殺光你們所有人,但我突然覺得很好奇,你們是女人吧?為什麼號稱組織者來販賣自己的姐妹,或者在你們幕後有什麼強權支撐著你們?你們的主人是男還是女?」達雲陽一直都想問這些問題,到此刻他才問出來。
那對姐妹都愣住了,接著紫衣女子嫵媚的笑了起來,她笑著說道︰「男人們不都是這樣想的嗎?想要一個完全听從自己吩咐,完全服從的女人,還要美麗,還要,還要听話,前輩難道不想要這樣的女人嗎?」
達雲陽死死的盯著她,這個紫衣女人很美,年齡大概在二十四歲左右,恰好是女人開始擁有韻味的時候,而達雲陽看到她的笑里仿佛隱藏著什麼。
「……」達雲陽伸手一拉,大天位魔力卷起這個紫衣女子就沖向了自己,而這個紫衣女子嚇了一跳,想要掙扎時已經被大天位魔力完全控制了。
「果然無法進入天位強者的內心……但還是感覺到了,很淡很淡的悲傷,但是很難過,這倒有些死心的味道……」
達雲陽淡淡的說著,這聲音只有靠近他的紫衣美女听到了,她本來嫵媚笑著的神色漸漸凝固在了臉上,接著她瘋了一般的掙扎起來,強烈的程度甚至讓她身上的小天位魔力開始受損,終于,她掙月兌了那禁錮她的大天位魔力,不過她本人已經受了不小的內傷。
「惡魔,你是惡魔!」
紫衣女子渾身顫抖著,她一掙月兌開達雲陽的魔力束縛,竟然馬上就朝天飛去,撞開了無數土層之後,在天空上飛得無影無蹤了。
「……剛才我說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嗎?」達雲陽看著天空上出現了個人形洞穴,他古怪的呢喃著,同時他看到那個冰冷的青衣女子笑了起來。
「前輩是傳聞中的火血執政者達雲陽先生吧,您的名字早就被我們所熟記,而且大姐的預言可真準確,當那個代表美麗與智慧的絕代美人出現時,就是您來到銘血城開始大清洗之時,這段預言好準呢。」青衣女子笑著說道。
「嘿嘿,其實那個女人是我小老婆,所以你們不要誤會什麼……靠,我為什麼要解釋!」達雲陽正笑著解釋時,突然他又發現有什麼不對,于是連忙大聲吼道。
「呵呵,你可真有趣,很難讓人相信你就是火血執政者啊,那傳說中代表了死亡的男人。」青衣女子淡淡的說道。
達雲陽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接著冷笑著道︰「沒關系,用你的死亡來證明吧。」他說完後,大天位魔力就要開始聚集起來。
「等等,前輩似乎還沒理解我的話呢,我是說,我們的首領曾經告訴過我,知道你會有出現的一天,而且光憑我們組織根本無法和整個契煉還有整個魔法行會對抗,所以在很久以前我們就已經在準備了……這里是我們的地方,我們當然有辦法逃跑了。」
青衣女子的話音剛落,達雲陽忽然發現身體周圍一股巨力涌現,居然硬是把他束縛住了,這一驚變讓達雲陽嚇了一跳,難道對方那邊也有大天位強者嗎?但這感覺……
「魔法陣?你們把地下鐵軌制造成了魔法陣?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太天真了吧。」達雲陽感受著這股力量,魔法陣有許多種,而它們的效果各不相同,但它們基本上都有同一種效果,那就是聚集力量,換句話說,此刻達雲陽正面對這個地底里幾乎所有的敵人。
「不不,前輩又誤會了,我可不想越級挑戰,這樣做是不明智的,所以我只是想稍微困住你罷了,等我們轉移走之後,這里就拜托給前輩了,整個骯髒的銘血城,還有前輩你來這里的目的,在那邊哦,她們在等著你……」青衣女子淡淡笑著,隨著地面越來越強烈的光芒,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虛空中,同時連整個地底的魔力反應都消失不見。
達雲陽渾身一顫抖,才發現束縛他的巨大力量已經消失,所以他馬上沖了出去,趴在一根地下鐵軌上仔細看著。
這些鐵軌是用精鋼所造,其硬度和質量絕對遠超越了這個時代的任何鋼鐵,達雲陽發現上面刻著無數的魔法文字和魔法符文,所以才能組成完美無暇的魔法陣……
「難道這些女人們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達雲陽心頭暗驚,但他也沒多做什麼,只是向著地底另一個方向沖了去,那邊才是他的目標所在。
當達雲陽在地底使用出了大天位魔力時,整個銘血城都陷入了一種類似地震的顫抖中,而且天空上的雲層也向以銘血城為中心,向著兩邊迅速的分開來,這就是大天位的威力體現,地為之動,天為之開。
這樣強烈的魔力沖擊,所有在銘血城的魔力擁有者們幾乎都感覺到了,而且其中魔力越強的人感覺越是明顯。
這時幾乎所有貴族與富豪們都開始向某個秘密地點聚集而去,因為他們以為的奴隸拍賣會已經即將開始,卻不知道奴隸拍賣會的主角早就消失。
「!」
當達雲陽的大天位魔力在地底爆發時,這些貴族與富豪中擁有魔力的人,或者他們的護衛們都震驚的四處看著,他們感覺到了一個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出現,他們被這股力量所震撼了。
「……大天位!是的,就是它!」
「十九皇子?」
話音剛落,從間小型別墅里一個黑衣人沖天而起,他帶著一陣瘋狂的笑聲向著地底缺口的位置沖了去,而且在他身後虛空中,還留下了一道道黑色的腐蝕魔力。
「該死的白痴,天魔訣重現人間的話,深藍魔王必定會知道了,這個白痴,真的那麼想被殺嗎?」
在破損的別墅里,一個中年男人憤怒的大聲吼著,在他身後還有一個嬌小的白膚女孩冷淡的站在那里。
「萍,離開銘血城,雖然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事,但大天位強者出現,這里肯定會發生劇變,我現在就去阻止你哥哥,記得,就在‘盟約之地’集合,一切都等到了那里再說吧。」
中年男人嘆息了聲,接著他也向著天空沖天而起,天啊,這個中年男人原來也是天位強者。
嬌小的白膚女孩冷淡的看著天空,然後她慢慢的向別墅外走了去,頭也不回的向城外某個方向走著。
黑衣男人狂笑著沖向地底缺口處,卻發現不遠處另一個人影也向這邊沖了過來,兩人剛一照面,他們馬上都是一肚子的怒火。
飛來的另一個人正是張恆。
他在早上時就覺得銘血城的氣氛不對,而且不久之後,平常從不離開他半步的敏居然無故失蹤,他正在暗暗著急時,另一股奇怪的感覺也襲向了他,這種感覺真的太奇怪了,居然讓張恆腦海里不停出現數年前他家被襲擊時的情景,還有他和親人們被迫分離的情景。
「……難道是?玉施?」
張恆在和那個未知神簽定契約之後,他的某些感應就特別敏銳,所以他當即大驚,連忙飛在了銘血城上空,而且這個時候,地底的大天位魔力也爆發了出來。
張恆連忙向地底大天位魔力泄出之地飛去,同時,他看到另一個人影從天邊飛了過來,這個人居然是數天前和他大戰一場的那個男人。
張恆因為關心妹妹的安危而心急無比,而那個男人本身就異常的凶暴,所以兩人見面也不答話,各自運起魔力就攻向了對方。
「你還太弱,一個剛從騎士等級突破到天位的人,你就想對抗我這個尊貴的魔族王子嗎?卑微的人類,看清楚自己和我的差距吧。」
黑衣男人不停的狂笑著,他的魔力不停的飆升,其質和量果然超越張恆許多,而且他魔力里還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腐蝕氣息,這也讓他魔力所擁有的威力大增,但更讓張恆吃驚的是,他的額頭上居然出現了一只小小的肉角。
「天魔訣,魔蝕十方!」
黑衣男人逮到了張恆一個小漏洞,接著他雙手一招,強大的魔力氣勁卷襲向四周將地面上一些圍觀的人群都卷了起來,接著那股黑色的魔力波動不停的旋轉,將所有卷上來的人還有張恆旋轉在了其中,一陣血肉橫飛,方圓百米內都被這股旋轉魔力所破壞。
張恆發現他根本逃不出這股旋轉風暴,而且這個男人所具有的腐蝕魔力也免太強了,輕易就破開了他的天位魔力層,幾乎每一次對招都完全打在他身上,這些腐蝕魔力在他體內根本無法輕易抹去,往往都是不停的破壞著他的身體。
強……這就是真正的天位戰嗎?張恆口吐污血,再度被轟在了地面上。
「天魔訣……」
「射日神弓……」
當黑衣男人瘋狂的再度運行腐蝕魔力時,轟在地面上的張恆渾身一閃,一股巨大的金色能量波直沖天空,居然壓制了那黑色的腐蝕魔力,接著將黑衣男人轟飛向了天空上。
「射日神弓卡米絲?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你是誰?」
那道劇烈無比的光束直沖雲霄,方圓數十公里內都能夠清楚的看到它,而隨在黑衣男人之後的中年男人也來到了戰場,他驚訝無比的看向了張恆,還有張恆手中那把無弦巨弓,神器射日神弓卡米絲。
當射日神弓的光芒直沖雲霄時,在銘血城外的某處,那里數萬鐵甲騎兵也愣愣的看向天空,只有地面上的某幾個人還在交談中。
「射日神弓出現了,恆哥哥那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我要馬上趕回去……總之達雲陽的命令就是那樣,金炎騎士團不必攻擊任何走出銘血城的人,你們的目標是疏散銘血城里的平民,將地圖上圈起來的平民區全部疏散,然後帶到銘血城外的這里。」
敏手里拿著張紙,紙上是按照銘血城實體比例縮小後畫的地圖,看來這應該是達雲陽的杰作,而且地圖詳細的標下了許多小字,甚至連最細小的平民區都完全畫出。
「然後是奇兵隊,你們要埋伏在地圖的這個方向和這個方向,凡是逃向這兩邊的任何人,全部殺掉。」
「接下來是禾志.李大人,當然還有你手下的魔法行會精英們……」敏看向了禾志.李,她繼續說道。
「等,等等,我為什麼要參加這次的清洗?而且就算我可以同意,魔法行會的人也絕對不能參加進去,要知道這次來銘血城的貴族和富豪里,也有劍派的人……」禾志.李忽然大聲叫了起來,他一臉的不可思議,只是表情夸張得有些過分罷了。
「帥哥,你對我吼有什麼用?如果有什麼疑問,你直接去找達雲陽好了,我想才看到銘血城黑暗的他,一定會很樂意的給你‘解釋’為什麼吧。」敏笑著說道,而禾志.李也仿佛想到什麼一樣臉色蒼白起來。
「總之,達雲陽給你們的任務是清理銘血城內所有的世家……好,我走了。」敏一直憂心重重的看著銘血城內的某個地方,話音剛落,她身體周圍就冒出一圈圈的綠色光芒,接著她消失在了眾人眼中。
禾志.李也看向了銘血城苦笑不已,接著他喃喃的說道︰「清理銘血城所有的世家?達雲陽,你這個混蛋,你以為我真的有那麼大力量嗎?即使加上我身邊的魔法行會士兵也……」
而在禾志.李背後不遠處,還有一男一女存在,其中那個男人身上綁著條巨大的鐵鏈,他等敏都完全離開後,他才突然說道︰「我是菲之樂,按照和達雲陽的約定,我將帶你們去清理所有的世家,放心吧,我自然知道其中該殺之人與不該殺之人……我們走吧。」
當城外的所有人員都開始進行自己的工作時,城內的天位戰斗卻以一種奇特的方式進行著。
張恆拿出了射日神弓卡米絲後,他的天位魔力質量大增,雖然還不足以突破到更高層次,但比之前確實要強了許多,但他所面對的是兩個天位強者,而且這兩人應該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人類,他們是魔族。
任何一個經歷過魔族入侵戰爭的人在場,那麼他一定會震驚無比乃至恐懼顫抖,因為這個中年男子赫然就是魔族四大將軍中,號稱最嗜殺最嚴厲的男人,赤血將軍蚩里岳,據說他那血紅色的鎧甲,就是用無數戰場上的鮮血來染紅的,而他所帶領的赤血軍在當年魔族入侵里,更是創下了屠殺十數城的恐怖業績,所以之後才引得幕席天千里追殺,將其斃于西南魔族沼澤之中,卻不知為何居然出現在了這里,難道當年魔族入侵戰爭中,這個恐怖的男人並沒有被殺嗎?
「回答我,你是誰?為什麼會擁有卡米絲?」蚩里岳沈聲怒喝,一股精神上的強大壓力迫向了張恆。
張恆只覺得胸口微微一悶,但卻並沒有什麼精神上的知覺,事實上,他這樣滿不在乎的表情倒讓蚩里岳嚇了一跳。
蚩里岳天生異能,他的精神力強過普通魔族十倍以上,比人類更是強了數十倍,雖然精神力並非精神印記,但他的武術也憑借這股異能突飛猛進,要不是當初被幕席天以重手法創傷了精神印記,說不定他早就突破到了大天位。
蚩里岳憑借他那異常強大的精神力,和敵對陣時往往就可以先聲奪人,從氣勢上狠狠的壓過對方,然後再以雷霆手段輕松擊敵,但眼前這個少年居然完全不受他異能的影響,這讓蚩里岳也嚇了一跳。
其實張恆之所以能夠承受這股壓力,一是因為射日神弓卡米絲正在手中,二是因為他見識過比這更可怕的精神壓力,達雲陽那特殊的死亡氣勢,雖然已經許久未見,但曾經見識過這氣勢的他腦海里已經熟記。
「我不必回答,你也沒有資格知道,如果你和這個男人是一伙的,那我們就是敵人。」張恆說話間把射日神弓對向了蚩里岳。
「……我承認神器的威力,但憑你這樣的小子,你能發揮出神器十分之一的力量嗎?要知道你正在面對誰,回答我,狂妄的小子。」蚩里岳冷聲說道,而當他運行魔力時,他背後出現了一片血紅色的魔力層,這道魔力層看起來煞是驚人。
就在張恆和蚩里岳對峙著時,天空上飄來一團黑色的雲層,這個寬達百米的雲層迅速籠罩住兩人,並且一個狂妄的聲音也發了出來︰「老家伙,和這個人類多說什麼,殺了便是。」
「天魔訣,魔道真言!」
張恆剛見黑色雲層飄下,他正想要向外退出時,一個巨大的吼叫聲從他身邊發了出來,接著這聲吼叫以波動的形式襲向了四周,周圍數百米內的建築都被震成了粉末,而張恆也渾身是傷的被震飛了出去。
「哈哈,殺殺殺殺!天魔吸蝕!」
張恆被震飛的同時,一個黑色人影疾速沖出,一把抓住飛在空中的張恆,兩人同時落在了地上。
張恆只覺得渾身魔力狂泄而出,而且他驚恐的發現被抓住的左手血脈逆流,手上的血肉精華開始被這個黑衣魔族吸著過去。
「放手!」張恆天位魔力瘋狂掙扎,但卻掙不開黑衣魔族的魔力束縛,就在他整個手臂開始出現劇痛時,他握有神器那只手忽然金光一閃,一股巨大得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魔力沖入他體內,瞬間就把黑衣魔族震飛到了空中,此刻他才發現,他所站的位置已經成了個小型坑洞。
張恆還沒站穩,就哇的一聲吐出口鮮血來,那股太過巨大的魔力雖然救了他一命,但他也被這股力量震成了重傷,再加上這個魔族那可怕的吸蝕能力,才領悟到天位的他根本無法和這樣的強敵戰斗,張恆心里突然出現了這樣一絲明悟。
黑衣魔族飛動在半空上,他身上的魔力顯得更是猛烈,看來他已經把吸蝕過去的魔力據為己有了,就在他瘋狂笑著想要再度沖擊下來時,一團淡綠色的光芒出現在了張恆身邊。
「恆哥哥?不要慌,我馬上給你治療,不要慌……」敏從光芒中剛一出現,就看到張恆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她連忙顫抖著手去扶張恆。
張恆苦笑著道︰「你不要慌才是真的……敏,你快點離開這里,這兩個人好厲害,我沒辦法贏他們,你先離開這里,我想辦法甩掉他們就來。」
敏沒回答,只是將雙手放在了張恆胸口上,一股綠色的魔力迅速治療著張恆身上的傷口,而敏也看向了二人,接著她驚奇的說道︰「赤血將軍蚩里岳?你居然沒死……」
蚩里岳看見敏後,他的臉色就有些古怪,接著他嘆息著說道︰「敏.卡米絲.秀達李斯,精靈族三大法師之首,沒想到居然踫到了熟人,你要怪就怪自己運氣不好,在我大計完成前,豈能讓你把我的消息泄露出去?死吧!」
蚩里岳狂聲一喝,帶著血紅的魔力向二人撲了過去,同時那個黑衣魔族也同樣撲了過去,這兩人俱是一流高手,同時攻擊時威力更是倍增。
敏迅速在空中畫了道奇異魔法陣,接著她一手拉著張恆,一手對著兩人,並且她小聲的對張恆說道︰「恆哥哥,我在使用你的天位魔力,你快點控制自己的精神印記,這個防御魔法陣可關系到我們兩人的性命。」
張恆聞言連忙運起自己的精神印記,同時,在兩人身體周圍出現了個淡綠色的魔法屏障,屏障上還隱約浮現著無數的神秘文字,而蚩里岳二人已經攻在了屏障上。
幾聲巨響,蚩里岳二人反被彈了回去,整個魔法屏障竟然絲毫未損。
「好,不愧是敏.卡米絲.秀達李斯,但你能堅持多久?以一個魔法師的體質來抵消天位魔力的逆沖,再過幾分鐘這個魔法就會自己解開,到時你還能有什麼花招?你以為你的運氣還能如魔沼戰役時那麼好嗎?」
蚩里岳在天空大聲說著話,而黑衣魔族則瘋狂的攻擊著魔法屏障,敏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而張恆身上的魔力也漸漸變若。
「達雲陽,還沒完成嗎?快點啊,快點從下面出來!」敏控制著這個防御魔法,同時,她也通過精靈族秘法向地下某個人發出了聲音,接著她嘴角流出了絲血來。
就這樣,一個淡綠色的魔法屏障出現在空地上,而周圍是兩個天位強者不停的攻擊著,直到天邊遠處一道光芒射向天空時,兩個天位強者的注意力才被吸引了過去。
「那,那是什麼?」黑衣魔族古怪的問向蚩里岳,但很明顯,蚩里岳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哦,那個名為信號彈,還有什麼問題嗎?」
一個少年不知何時站在了綠色魔法屏障邊,他一臉冷漠的看著二人,事實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暴風雨開始前的征兆。
「我下的命令是,當整個城市的平民完全疏散完後,他們就會向天發出信號彈,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嗎?」少年笑著問向了二人,二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代表著可以盡情戰斗了!」
轟然巨響中,少年以大天位魔力揮出了一拳,其威力貫穿數千米,將蚩里岳二人完全轟出了銘血城,接著少年也向著銘血城外沖了出去。